王伟东：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目前的几个法律冲突

　　2008年1月19日中国国际私募股权投资论坛在北京召开。新浪财经图文直播此次大会。以下为北京杰思汉能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王伟东演讲实录。

　　王伟东：谢谢大家，大家中午好！

　　我有两个建议，第一个是会议的组织者，应该对演讲嘉宾的内容有一些协调，因为大家来一趟很不容易，也是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多的信息，然后通过头脑风暴，来激荡一些东西。所以，有关的内容要协调。所以，我讲的东西，可能有一些重复，但是我还是不想改变，我想对于大家来讲，可能还是物有所值。

　　第二个，我觉得在坐的领导，匆匆讲完了以后就走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其实理解都很有偏颇。

　　像昨天上午，有一个政策法规司的领导，对于概念的理解都不清楚，所以我想作为领导，应该真正在业内做事，应该知道怎么做、怎么想。像昨天有一个老外讲得很好，后来我在会后跟他讲了一下，他说真去做是最重要的，理论或者是我们讲私或者是公，我觉得不是最重要的。

　　我今天讲的主要的内容三大块。第一个是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组织形式，第二个是我们创设中国第二家东海创投有限合伙企业的一些体会，第三个讲一下有限合伙制对于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意义。

　　第一块大家探讨得比较多，大家说公司型、信托型，然后我们有限合伙型。我们个人认为，或者是我们公司的团队认为，我们还是要把契约型和信托型分开。所以，我们把信托型单独作为一类。

　　那么公司型这一块大家的理解，公司法的框架组建，然后投资者出资成为股东，然后成立一个基金。那么这种模式，确实是比较简单的、比较清晰的，然后权责利也比较明确。

　　但是中国的公司法或者是中国的公司制的投资基金，跟美国的还是不一样。因为美国的投资基金，公司制的基金专门有一个叫做投资公司法。他的投资公司法的税收、构架各普通的公司法还是不一样的。当然了，美国的公司法体系也是很复杂的，因为他有一个州和联邦政府。但是，我们国家的公司法，如果我们现在建立一个公司制的实业基金，跟其他的投资基金没有差别。所以，我们公司制的投资基金，基本上没有优势。

　　所以，我们现在总是在探讨新的模式。那么新的模式出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出来以后，我们是对信托的法律，寄予了非常深的厚望。那么信托法非常重要的，就是它有一个匿名的功能。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我们国家信托公司原来做的都是银行业务，后来是坏账一大堆，后来被整顿掉了。整顿掉了以后，现在是回归主业。那么信托这个东西，在西方的经济社会生活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各种的委托关系、理财关系、民主关系、信托基金的关系都是这种方式。那么我们国家的信托基金来做，发起人到底是谁？是信托公司，还是像我们杰思汉能，我们是管理公司。我们是管理出来的，那么我们认为中国的创业的时机已经到了。我们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从去年下半年我们从机构出来以后，我们来组织这么一个资产管理公司，来做这么一些事情。

　　那么，现在信托的模式，到底行不行得通呢？实际上是行不通的。为什么呢？当然，现在已经在深圳这些比较先进的城市，或者是思想比较活跃的城市已经探讨了，已经发了这个方面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们发现，它既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合法，缺点是规模不是特别大。而且，中间隔着信托公司，信托公司由于二级市场非常火爆，那么信托公司非常多，那么信托公司的要价是非常高的。

　　那么这样的话，有一个对于我们投资人和管理公司，都是一个挤压的情况。所而且，信托公司的门槛，还是比较高的，因为信托的牌照少，现在全中国加在一起，银监会认可的可能就40多家的信托公司。而且没有品牌的公司，现在发信托没有那么容易发出去。

　　还有一个是证监会，刚才证监会的领导已经走了，那么证监会这一块，说实在的，现在对信托的投资产生的股权的上市，他不认可。我不知道刚才的朱主任也是全国人大的法工委的官员。那么信托法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信托上市的一级法，那么出台一个规则，前一段时间有管理层收购，或者是公司的委托收购，运用信托这种工具的话，那么证监会的部门说了，你必须披露你最终持有人。那么这个是跟信托法相悖的。那么这就不存在私募或者是保密的特点了。

　　那么我不知道证监会或者是信息披露部，用一个通知能不能否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一级的法律。所以，我觉得朱主任和证监会的领导走了比较可惜，大家应该探讨一下这个东西。

　　另外一个，现在已经开始有信托的私募投资出来了，那么现在已经有案例报到证监会了，据我所知，证监会不批准，说信托的这个东西作为股东是不行。那么我知道目前为止投得比较成功的，就是在天津市长搞的渤海银行，是募了10亿，用信托的方式，让老百姓的钱入了渤海银行。如果作为一个PE，渤海银行也是大规模的开展业务，我想3、5年之后肯定有很好的回报。那么这是一个问题，所以信托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契约型的私募基金，为什么我们说契约型呢？因为我们说契约型实际上是通过民商法来调整自己的法律关系的。我不是法律专家，但是我是这么理解的。往往1对1形成的契约型的法律关系，往往是一半对一半的法律关系。那么我们管理二级市场，我们管理的钱，你现在交给我，那么就是这个东西你不放心，那么我们管理的帐户，那么作为私募的管理机构，这种做法是非常多的。那么这种做法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归类为契约型私募的管理基金。那么我们有社会上普遍的，比如说大家是朋友，或者是我是基金操盘手等等，这个法律可以这么认为。那么契约型的基金，我是通过朋友的关系等等来募集基金，所以容易出现道德的法律纠纷。而且对于分成等等的方面认识不一，有人认为是非法集资，有人认为是扰乱社会秩序。所以，我们在认可契约自由和契约平等民事法律关系，除了国家认为的不能保底和固定收益方面的条款方面，我们认为契约型的私募股权基金或者是理财关系应该是认可的。实际上，社会上是非常普遍的。那么非常普遍的东西，为什么得不到合法的地位呢？这就是我们现在认为的政府部门，我们的立法机构应该仔细研究和探讨的。

　　另外一个，就是讲一下我们创造东海创投的一些体会。我们杰思汉能公司，我们去年做了一件事，我们成立没多久，我们一直研究有限合伙制度研究了很长的时间。我们策划这个事，我们已经是起步比较早了，那么合伙企业法一出来以后，我们在7月份成立了一个东海创业投资有限合伙企业。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的、修改过以后的合伙企业法来实施的，来做的比较规范的机构。我们现在比较成功，我们第二家已经募集完毕了，第三家我们也在策划，基本上已经做了一些工作。

　　那么我们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体会，跟大家共享一下，大家都是未来的中国私募股权基金的创始者，我希望这个行业真正的蓬勃兴旺起来，而不是像刚才的领导主要盯着黑石或者是KKR。我们虽然没有很强的背景，但是我们有这个能力，我们为什么叫做汉能，杰思是我们有杰出的智慧来创造这种效益。我们有这个决心，来创造社会上的财富，所以我们是这被一个想法。

　　那么，我们觉得创办有限合伙企业，是投资者的意识转换的问题，就是投和管的分离的问题，还有我们自己作为GP如何规避道德风险，同时又有专业的独立判断和效益的问题。这是一个矛盾，刚才前面的陈玮也讲了，他说一般不太放心或者是怎么样的，实际上我们在实践中，应该是创立合伙人联系会，是我们的独创。我们成立了一个合伙人联系会，我们从有限合伙人选派代表参与我们的投资决策管理委员会，我们是这么来做的。而且关键的问题，通过1、2个项目，逐渐地让投资人认识到，我们的专业的价值。

　　第二个是各项的制度有待健全。新修订的合伙企业法，是去年的7月28日胡锦涛的主席签完了字之后就实行了，但是相关的部门配合不够。那么有限合伙企业注册的时候，会遇到很多的审查注册的障碍，这一点我们在温州注册有限合伙企业的时候深有体会。那么有限合伙企业法的讲解，我们给注册人员从基层人员一直到高层，我们都是一天天的讲课。

　　另外，前一段时间各个省市还没有开放注册，包括北京。那么金融办的主任要说北京要打造金融行业对于GDP是2%。那么北京太落后了，那么天津刚刚开始，那么上海比北京早一点已经开始了。那么现在不许你叫合伙投资企业，或者是不能带企业两个字，规定你叫投资中心了。所以这个东西，我不知道投资中心是什么性质，反正这个名称到底大家是不是认为它是一个研究机构？

　　第二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据我所知，好像中国证监会对于有限合伙企业投资的项目不认可。如果你作为IPO出现了作为股东的字样出现，那么打回去，说你有限合伙企业不行。那么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理由，大家可以探讨。

　　还有一个是证券开户的问题，刚才大家也提到了，那么根据证券法，投资委托公司交易，要有证券交易。

　　那么证券投资机构，应该以投资者本人的名义进行投资。那么合伙企业没有法人地位，那么我知道，老的合伙企业法的话，应该是提到了非法人。那么新的合伙企业法里面，好像对于这一条没有明确。所以，我觉得这一块，是一个非常有探索意义的问题。那么，我个人认为，有企业的名称，有自己的财产，有自己的资金，有组织机构，有住所，能够独立承担民事责任，就具有法人的基本特点，应该具有法人资格。另外，无非他是非公司法人，他不是按照公司法登记的法人。中国现在有社团法人，也有事业法人。那么中国在没有搞现代企业制度之前，也有企业法人。然后，工商局都是按照法人管理，给你组织代码证，这就是一个组织机构的身份证，它是唯一的。所以，我们不通过上交所给我们开户，但是据说深交所有一个特别左的女高官，是很厉害的，特别监管，现在是不允许的。好像深交所对于中小板的做法，特别是二级市场的做法有点过，不知道跟他们的创新精神是不是有点背。

　　另外合伙企业的公司法的内公司条款太多，它还没有体现出自由合伙企业之间的立法精神。还有一点，例如我举一个例子，怎么理解合伙人不得自营同他人合伙企业经营的业务。就是说我如果成立一个基金公司，我管多个基金怎么办？我们成立了基金委员会，如果我们对于多个基金项目产生了兴趣，我们来投资。这个跟公司法的规定没有什么区别。

　　另外一个，合伙制对于私募股权方面的意义，我想这个大家都非常清楚。2%的管理费，20%的分成，我们都是这么规定的，给我们东海创投也是这么规定的。

　　那么另外一个，就是所谓的税的问题，税的问题，实际上现在在实践中也是碰到的问题。因为中国的税种是比较繁多的，扭转税、其他的附加税等等，那么到底合伙企业交不交？这是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我们合伙制的意义，解决了一些困扰资本市场不少的问题。那么，我就不多说了，最后我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为我们中国本土的、民族的私募股权事业，开辟一条新的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道路而探索、而奋斗。我的讲演结束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