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海：下一阶段金融改革的主要内容

　　2007年12月23日，“2008年北大光华新年论坛(上海)——金融创新与企业转型”在上海召开。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本次会议。以下为上海市金融服务办公室主任方星海 做“下一阶段金融改革的主要内容”主题演讲。

　　方星海：大家下午好，我不敢说我是来介绍下一阶段金融改革的情况，但是我会探讨一些在下一阶段我们会做一些什么事情。这个问题比较大，今天我就讲一个改革的内容，我想把它讲的相对来说透彻一点。

　　刚才张院长说改革快30年了，金融改革现在来探讨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我们其实有很多的事要做，但是不能说随便的去做。我们在讨论下一阶段改革的时候，我们要看哪些是可以做的，一件事情做好了，其他的事情自然就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回顾一下什么样的改革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呢？在过去五年的金融改革就是股权分置改革，我记得在03、04、05年的时候，我在证交所做副总，大家就在考虑，证券市场如何走出困境，做什么样的改革？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最后达成了一个共识，一定要创股权分置改革的关，如果不闯，金融市场就很难改革。当时民众亏的比较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如何让新的投资进入市场，让已经在市场上的投资者可以进一步的加大投资？在当时04证券本身的估值不是很高的，1月份的商交所盈利只有14倍，盈利的增长当时是不错的，但是投资者就是不敢进去，因为当时亏的比较厉害，造成了人气很低。另外一个原因，好的公司都愿意到海外上市，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但是有选择的企业他们还是愿意到海外上市。股权分置改革不解决，好的企业在国内内地上市的动力是非常少的，因为投资者都不能退出，所以大家都愿意到海外去上市，这样钱都流到海外去了。还有一个原因，一旦市场稍微好一点，稍微有一点像样的时候，那锁起来的股权是否会流通，这样就会有不同的观点、讨论，这个其实是起到对市场的压制作用，大家都不敢投资，大家不知道这个股权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上市。当然还包括一些没有办法定价等等方面。当这个问题解决以后，其他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后来就做了这么一项改革，但是这个过程还是非常艰辛的。股权分置改革以后，大家知道，今后新的不可流通的股权，以什么方式进到市场上来，不确定性就取消掉了，这样有利于你做价值的评估，好的公司也更愿意在国内上市，尽管我们还是有非常多的缺点，但是股权不能流通已经解决了，相对于过去来说我们已经有一个比较好的市场环境了。股权分置改革也带动了其他方面事情的开展，包括QDII的额度扩大，进一步的推出，我想开放会进一步的加快。

　　我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是起到了一个非常大的作用，今后一段时间，我们金融改革到底要做什么事，怎么会使体系会有大的进步。我觉得，加快金融的开放，开放有两方面的内容，一个就是说，人民币账下可兑换的速度我觉得要进一步的加快，境内服务业也可以进一步的加快，这两件都是在同一个改革的内容下有这么两件事。为什么这两件事做起来可以使整个金融体系有大的改革呢？就像股份分置改革出台的背景一样，我们的金融体系存在哪些问题？为什么这两项改革有助于改革呢？

　　首先看看证券行业，中国的特点，我们的投资者非常多，而且资金实力也非常的雄厚，竞争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弱的，不是说竞争非常强烈的这么一个环境。在投资者很多，竞争环境不是非常强的环境下，就导致了我们有些问题解决没有紧迫性，比如发行体制进一步市场化的问题，我们无论是首发还是增发，都还是一个严格审批的一种体制，这个就是说，对于我们整个市场的估值，怎么样达到一种更合理的均衡，就带来一个很不利的影响。这个问题为什么可以久脱不解决呢，就是因为我们有很多的投资者在那儿，只要你发行的节奏是证监会掌握的，发行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一上市以后，还可以有一个不小的升幅，这个也是因为我们的资金实力比较的雄厚，也没有其他的投资机会，这个节是发行体制不具体化的弊端就会大家忽视掉了。

　　从为普通投资者提供服务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服务的水平上，还是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这一段时间，市场一好，券商的业绩也就非常好，市场环境就是这样，你说盈利这么好，客户这么多的情况下，我怎么样去改进自己的工作？怎么样提高自己的工作水平，这一方面的工作动力就会少一些。我们再看一下我们的银行业，同样的环境下，中国银行的储蓄存款非常多，银行的竞争也不是非常大，中国开银行几乎是没有亏损的，利差也很大。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利差会这么大，为什么银行不去缩小利差？是因为银行业它自己本身的讨价还价的实力也非常强，央行主要去减少利差的话，他们就会受到非常强的抵制。最近的情况比较的特殊，央行也不愿意缩小利差，要确保银行的成功改革，利差也是银行成功改革的外部环境之一。我们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我本人也是一个普通的消费者，我有时候也要去银行办一点事，应该说到现在为止，我最害怕去的地方就是银行，每次去，虽然我是金融服务办主任，我也要排队的，一排队就半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得可以排得上。对于中小企业的服务，银行恐怕也是非常不到位的，原因恐怕也是利差那么大，竞争又小，做大新的贷款当然是非常合适、赚钱的事情，谁愿意花费那么多的力气去冒一些给中小企业做服务的风险呢？

　　我在上海工作，我也了解到，上海的外资银行比较多，现在已经有部分的外资银行对中小企业开通了服务，但是他们的规模还是非常小。我们银行本身的管理，我相信，如果房地产如果有大的波动的话，会有很多的银行会受大损失。我本身以前在建行工作过，建行是全国房地产贷款最大的银行，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建行对于整个房地产行业的发展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权威的一个研究机构，他们没有对房产进行长期的研究，他们还是以靠天吃饭的。所以我想，从银行业本身来看，我简单了分析了这么一些问题，从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来看，我不知道大家的感觉怎么样，现在总是觉得改革开放已经30年了，现在要想把它倒转回来是不太可能的，我觉得，完全倒转是不可能，但是完全有可能是慢下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何我们才能做到进一步营造一种氛围，使得改革开放它非但不可能倒转，而且它想慢也慢不下来，如果想营造这么一个氛围就会非常好。我觉得这些问题的存在，我个人觉得都可以通过进一步加快金融的开放，在资本帐户下，和金融服务业本身的开放来解决这些问题。比如说证券行业，如果我们在资本帐户下开放更快一些，资金的流出更顺畅一些，对于国内的资本市场就会形成一种竞争。在上市公司方面，我们的上市公司到海外是比较多的，但是国外的企业到中国上市还是没有的，如果可以让他们顺畅的到国内来上市是非常好的，我调研过，这样的积极性还是非常高的，无论对我们的发行体制还是监管体制都会带来非常大的冲击，这是一个好事，会加快我们改革的推进。

　　券商本身的服务也是一样，比如说新产品的推出速度也不是非常快，给投资者提供的服务水平我们也有待于进一步的提高，如果有更多、更好的国际上先进的投资银行、证券公司到国内提供服务的话，也会带来竞争，也会促使国内的企业更快的提高自己的水平。

　　银行业我觉得也是一样，如果说资本帐户上可以进一步更多开放的话，也会包括经营服务业引进更快的话，也会提升我们的能力，对于我们的决策体制也会带来市场化方面的冲击。

　　在改革开放方面如何营造一种不可逆转的氛围，特别是你想慢也慢不下来，如果在这一方面有推进的话，竞争就会导致你不得不改革，资金内流和外流速度的加快，也会导致你不得不市场化的改革。但是大家可以思考一下，下一步金融改革方面，我们是否可以加快对外开放是我们改革的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动作。明年是改革30年，其中有一家媒体找我做采访，我作为一个优秀回国人员接受了采访，他们让我们在他们的本子上提一段话，主题就是中国如何和平发展，后来我写了一段话，加快金融开放是实现中国和平发展的一个捷径。采访人员跟我说，你写的这一段话是首次看到。我觉得也是，要和平发展，你怎么和平发展？你就得让别人感觉到中国的发展对他们有利，而且也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的发展也不是偏离人类文明的大道，我们只是处于发展的阶段，最后大家是会趋同的，统一的。只有通过进一步的开放才可以实现这样的目的。

　　中国的情况跟英国的环境不一样，社会状况跟英国也是很不一样，外国企业就可以很快把中国的业务都拿走吗？也没有那么的容易，其实中国在很多的地方都是政府说得算的。原先北京证券给UBS买过去的，在经济业务这么好的环境下，他们是找了一个老外来管业务，但是老外根本不了解中国的情况，所以最近把这个老外吵掉了。

　　我们逐渐加快开放的过程当中，我们的水平也可以逐渐的提高，其实我们现在把手脚绑在那儿，如果放开手脚的话，我们会干的非常好，其实现在就是竞争不激烈，而且我们又不做，所以我们就说我们的水平差，这样其实对于我们中国自己本身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

　　国内领先的企业，市场份额大的企业还是国内的企业，我们的开放其实还是非常少的，中国银行业的开放在所有的金融业当中开放是做的最好的，开放也比较的章法，开放到现在已经有30年，银行业占所有金融资产的2%。我个人也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学、同事，大家都站在改革开放的前沿，这样对我们自己的发展也是有利的，大家千万不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去。最后我讲一句话，我觉得大家是很幸运的可以在张维迎的院长领导下学习，我们国家的体制一把手是极其重要，所以大家是非常幸运的可以在光华学院学习。最近我接受采访，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你如何看待《货币战争》这本书，我说我没有看过，但是我看到这个题目就有有一点耸人听闻，真正有水平的人是不会用这样的题目。后来我说，你们就把它当做一本小说来看，看完热闹一下就可以了。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