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勇：产业安全的三个重大问题

　　北京交通大学主办的第二届中国产业安全论坛于11月24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以“关注金融产业安全 共促经济和谐发展”作为本届论坛主题。以下为中央党校委研究室副主任周天勇做“关注产业安全的几个问题”演讲全文。

　　做到产业安全，要有区别地保护自己的产业和经济领域。如对能源、国防、核心技术、信息等领域，要进行产业保护。能汉涉及到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安全，对于能源，要有战略储备，要开源节流，要形成能源安全的战略、体制和政策；信息领域也是，如国防、机密性的行政公务和金融系统的软件开发，办公系统等等，需要有国产的软件和设备，以保证这些方面的安全；对航天、军事等方面的技术，要有自己独立自主的开发。另外，一个国家，即使一些竞争型产业，也需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否则在国际贸易中附加价值较低。所以，处理好技术引进、吸收、消化、应用与自主技术创新的关系，随着经济的发展，要更加重视技术的自主创新，以及自主技术的应用和产业化，是一个国家总体上产业有竞争力和安全的核心。.产业安全方面，你保护什么？不保护什么？国家间的经济关系有两种：一种是贸易自由主义，一种是贸易保护主义。贸易自由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国家贸易的比较优势和比较劣势。比较优势这个国家有，那个国家没有，那么他们之间必须有自由贸易来弥补劣势，在商业方面进行贸易，在产业方面形成分工和合作。那么我想这里面出现一个问题，就是说你这个哪些是需要保护的，哪些是不需要保护的。比如说刚才的茅以轼老师讲的，农业是需要保护的，粮食安全和农业安全是不是一回事呢，我想有时候是不是的。粮食安全与整个国家的经济安全又是什么关系？我去年研究我们国家的房价的时候，发现实际上我们每年1000多千人口进入城市，2020年将近九亿多人在城市，现在是五亿多人，三到四亿人口进入城市，其实从大的格局上面看，你必须土地资源在工业化、城市化、交通现代化和传统的农业间有一个重新的分配。那就有一个问题，你的地是用来保证粮食的安全，还是要重新分配，也要保证居住消费的需要？如果你要是就是要用地来吃粮食，不用来盖房子，那么你的房价肯定要涨，你说我就要把房子盖起来，不考虑吃粮食问题，那你的粮食就要想办法，如技术进步，包括进口一些粮食的的方法谋求平衡。我觉得我们国家这么多年，有一个比较固化的方面，我们仅仅强调土地保护，粮食安全，结果必然是土地价格的上涨，结果必然是房价的上涨，结果必然是宏观经济中资产价格的不稳定。

　　要处理好金融对外开放与对内开放的关系，对内不开放将导致失业和社会不稳定的安全方面的问题。我总觉得我们金融这几年对外开放的速度比较快，比较重视，这一两年。但是对内开放不够。2004年我到美国去在

美联储问了一下，你们美国有多少家银行？他说独立的法人机构有四万家。1999年到德国去问，他们有四百家，德国少一些。那么也就是说德国八千万人，四百家银行；美国三亿人口四万家银行人。中国的三亿人口国内有多少家银行呢？没有多少家。现在来看一些地方听了银监部门话的，反民间借贷赶尽杀绝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都很困难，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和大学生的就业困难，个体户大量减少；凡是没有听银监部门话的，对民间借贷睁一保眼，闭门一只眼的，比如说台州和温州，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快一些，人民富裕一些，地方的财政实力也比较强。

　　为什么我们对中小民间银行不开放呢，一个理由就是，过去的农村合作基金和股金会造成了大量的坏帐。其实，过去的“两会”是农业部和民政部主导搞的，由县和乡镇政府主导的，许多坏帐是带有政府色彩、产权不清、体制和制度混乱形成的。而不是真正产权明晰意义的银行。从现在银行监督部门的理念看，全国最好搞成一个银行他们最放心，最没有风险，他们的工作量就小多了，负的责任也小多了，他们是但求不出风险，我不管你就业是不是需要，创业是不是需要，就业和创业是你国务院的事，与我银监部门无关。其实国外亚行在台州和温州曾经去过，他说要把亚行的信贷减少坏帐的经验教给中国。后来一看温台民间借贷的风险控制比他们亚行还要好，。信贷员甚至调查两口子是不是有矛盾，有矛盾的他们认为有风险，就不贷。亚行都没有做过。后来亚行说，你们做得比我们还好，现在不是我们教你们，而是要把温台民间借贷的风险控制办法教给亚洲其他国家。所以，银行监督部门不放心民间银行的发展，认为民间银行的发展会把经济搞乱，有很大的风险，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这几天我写一个十问中国金融体制的文章。我们现在的金融体制是把农村的钱吸向城市，把农民的钱吸向市民，把西部的钱吸给东部，把农业的钱吸给工业。完全是一种富人、城市和工业的金融，完全没有城乡统筹，也完全没有以就业和民富这样的以人为本。所以我觉得如果说我们金融方面，不向对内放开，我觉得失业率更高，创业根本创不了。大学生创业不了，创业没有资金，整个国家由于失业和老百姓收入下降导致的风险极大。银行监督部门的所谓“金融安全”，对内的金融不开放，导致了国家经济和社会的极大的不安全。

　　要学会用市场机制、现代法律、体制和政策设计，来保护我们的产业和品牌。比如说我们曾经埋怨国外并购方将我们的品牌合并了，后来弃之不用；比如说有的行业中，外资并购后形成对市场的垄断。国外其实通过税收和反垄断法等机制来保护他们的产业安全。但是我们《反垄断法》到现在还没有出台，国外的一些跨国公司到你这来实施并购，如果按照自由贸易的原则，你为什么不让合并。但是，你可以按《反垄断法》来审查它。你在这个行业的集中度有多少，如果集中度高，形成垄断，我不能让你来并购。比如说我们的品牌，我们现在有大量的需要广告费的产业，税务部门有一个规定，你多少以上广告费用不能作为成本列入，实际上像

保健品、

化妆品等等，它是都要有15%和20%的广告费。外资此类产品的广告费，国外的品牌是15%、20%的被列入成本。那人家的品牌比你就有竞争的优势，你的品牌就竞争不过国外的品牌。所以我们在对外开放中，一直在说，外资形成了垄断，外资将我们的品牌兼并了，但是我们的法律、政策，或者是制度的设计上等于没有保护我们的产业和我们的品牌。

　　总之，产业和经济安全，一定要顺着哪些应当保护，哪些不应当保护，怎么样保护？既要对外开放，也要对内开放，还要从制度设计，如法律规则，税收政策等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