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桑德尔：贸易解决人之间的互相需求

　　由复旦大学主办的“上海论坛2007”于2007年5月25日至27日在复旦大学举行。此次论坛邀请世界各国著名学者、政要及商界精英300人与会。新浪财经独家视频直播本次会议。以下为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桑德尔演讲实录。

　　迈克尔桑德尔：谢谢大家，主席先生。在过去的三天当中，我们讨论了全球经济、贸易问题、金融利率、资本市场，还有我们所面对的很多挑战，我不是一个经济学家，我也不是个银行家，我不知道利率对股票的影响怎么样，我不管利率的高或低，我甚至连PPT都没有，我是一个政治学的哲学家，所以说我和很多简单的问题打交道。我今天讲的问题是这些简单问题之一，这个问题是全球化的结果是什么，特别是对国家的关系还有人类当中的认识结果，这是我最简单的问题。另外我可以这样解释，就是全球化引起的经济共存性会对人类兄弟化的和谐发展有什么样的影响。经济全球化是不是能促进教育的增长，很多人说是的，很多人都有一个很共通的答案，越来越多的人买和卖。如何让他们去了解大家呢，他们必须要互相理解，可能大致上说是对的，在经济共存性增强的情况下面，包括现在和将来，都会促进人类的理解和交流，这种交流似乎能够让所有的人走得更近。听到一个人有这种很乐观的想法，不同的国家必须要通过了解对方来得到一个经济增长，我们要增强共识，但是我们也会由于大家的共利而走到一起。现在通讯非常发达，有英特网，还有电话、电报，不像以前那样麻烦了。在当时发明电报的时候那些人说电报是点亮人与人之间理解的一盏灯。这是一种想法，希望我们每个人都以上帝的名义来保证这个世界能和平稳定地发展。在电报发明之后，更多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交流使我们走得更近。

　　我们先讲一下国际贸易的影响。在18世纪，整个的商业和贸易，“贸易解决了我们人之间的互相需求”，通过商业和贸易的影响很多人的举止变得越来越绅士，这些都是18世纪的一些想法。还有一些想法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来做贸易做生意，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个和谐的发展。国与国之间的差异就会被铺平，机制的差异、人与人的差异会慢慢变小，由于全球化的进程。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们是自给自足的社会，现在我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赖依存的社会。和以前相比，关于整个全球化的影响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吗？这是卡尔马克斯讲得一句话，乐观的想法，全球商业和全球贸易可以促进人类的和谐发展，消除一切分歧，这可能是一个过于乐观的想法，而且需要太多的时间来实现。国际贸易18世纪、19世纪、20世纪，我们中间还有很多血腥的经历，这个实例告诉我们过于简单的假想全球化能否导致整个社会的和谐发展，而且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互信和互相理解，这似乎过于乐观了。什么才是我们更现实的想法，哪些是

和谐社会的基础，如何增强共识，甚至我们来制造一个全球性的道德准则，一个框架结构。这些仅通过新技术交流和商业可能吗？我觉得它还是有另外很独立的想法，我们必须要一起去想一起去做，包括教育、文化，文化的对话，不同文明中的对话。在过去两个礼拜当中，我容幸地访问了另外一个非常著名的中国学府，去听也去想也碰到很多学生，和他们进行交流，和清华和北大的社会学的学者，还有西安大学、华东师范大学、

复旦大学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我们一起讨论，特别是政治和道德的一种底线，也包括对中国的道德体系、政治体系的一种想法。我们互相学习，互相聆听。我们谈论到了国家的，全国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他们在政治学上有很多很艰难的问题，我们讨论了忠诚，包括思想自由化，我们讨论了经济的发展，也讨论了道德在市场上的有限地位，也讨论了社区化的观念，我们还讨论了关于很多市民阶层的权益问题。我非常震惊，在这些讨论当中，不光只是我受到了非常好客的欢迎和对待，而且对他们很开放地很热忱的思想，而且对知识的饥渴都给我很深的印象。这些使我们更简单地进入一些很难的话题，精神层面的一些话题，这些话题实际上潜意识当中影响了整个世界的进程。市场经济是实现共同富裕非常重要的前提，使整个国家的人通过买和卖结合在一起，让他们能够认识自己，这也很正确。他们也提供这样一种机会让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这种机会使他们能够增进互识，但是全球化的市场经济靠仅此不能创造全球化的社区理念。举个例子，很多国家的女性她们参加各种各样的文化交流活动，包括亚洲和欧洲和世界其他部分的交流，这对于我们来讲不只是将学者和教授在几个国家之间派来派去进行穿梭，我们在过去的几十年当中，我一直强调一个文明间的互相交流，特别是价值观的交流。但是如果你要进行这样的对话有很多的要求，你知道所有人都在一起比较他们的价值观，包括他们的道德观念，他们的精神上的寄托，包括是传统上的存余，不光是交流，更重要的是他们要知道自己的那一块是什么，我觉得这一块比互相做交流更难，这是对我来说要继续进行的工作。我们可以把现在的这些机会转化为真诚的对话，一种道德的教育，市场经济不可能自己就提供这些，包括道德和精神层面的一些资源。当然这些可以保持整个市场的可持续发展。共享在这个程度上是有很大的意义的，对话的意义，对教育的意义在于不仅是克服所有的分歧建立共识，这个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的，让所有人都拥有一样的价值观，如果说我们都放弃了自己传统的那一块，等于剥夺了一个人一个民族的所有遗产的馈赠。目标应该是什么呢，应该是使所有的国家和所有的人民觉醒来参加这次对话，坚持他们自己的传统，但是也要有全球化的道德和合作的这样一个体系的理解。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在文化精神层面上的，每个国家都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达成一个对话，这个对话不是一个协议，在更多层面上使大家都参与其中，在共同的企业当中。只有这样做那么令人激动的事情，我们才可以实现全球化对道德教育和道德底线的完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