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稼祥：企业优势中的三种战略

    以自主创新、以人为本为主题，由中国管理科学学会、国际管理学会和国际职业经理人协会共同主办的中国管理大会于2005年12月17日至19日在北京举行，以下为吴稼祥演讲实录：

　　主持人：

　　如果说咱们首届中国管理大会是一场管理思想的盛宴，刚刚大家已经体会到我们任志宽老师的新的思想，应该说是一顿精美的大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味到其中的味道，任老师 对推广学习型组织的理念付出了非常多的精力和心血。同时，他也在积极的作研究，而这个研究也是非常有成效的，而且是得到交口称赞的，我们在座有一些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现在从国际上到国内圣吉的学习型组织是一项显学，上午的平衡计分卡也是在全球很流行的，也是一个显学。这个学习型组织可以讲是从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发展出来的一项用西方语言表述出来的一种思想或者是一个理念，我是这样来考虑的，像圣吉也经常去找南怀景，想从那里学得到儒学的深刻的理解，来完善他的学习型组织理论。

　　今天听了任老师的报告，我觉得他对于圣吉学习型组织的理论和理念有更高的发展，可能当年圣吉提出学习型组织的时候，信息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互联网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可能他那时候的思想也不如现在这么开阔或者是有一定的约束。现在我觉得任老师已经站在技术的制高点，然后又把圣吉思想的精髓发挥出来，两者结合，这是我的理解，我想这种发展是对圣吉学习型组织理论更高的发展。如果说学习型组织有 圣吉版，那么第二版这样的评价我想是不为过，就是任老师这是第二版。我刚刚也在考虑，这个报告是比较简略，大家听的时间也比较短，他的研究很深刻，我想如果是在美国，在哈佛商业评论发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希望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能够花一点心力，和我们任老师多交流。它也是一个平台，所谓平台就是很好的方法、技术、理论、观念都可以整合协同来完成这么一个宏伟的事业或者是一个完美的理论。

　　他提到生命体组织和网络中心型组织，我们有好多学者也有类似的一些思想，任老师他提是有手段、有方法的。我们现在是过剩经济，可是有一样东西是短缺，就是短缺智慧。管理里面也有短缺，短缺的是有效方法。什么是有效的方法？能够使我们在过剩的经济环境当中，让我们自己的品牌、自己的产品、自己的服务变得短缺起来，我想这就是我们短缺的管理、短缺的方法，它能够帮助我们自己变得短缺起来，这是一种辩证法，我想任老师这一套东西是对于我们开拓思路和启发我们的智慧是很有帮助的。

　　我们非常感谢任老师的贡献。

　　下一位是吴稼祥老师，吴稼祥老师我们在会刊里面有简略的介绍，我在这里也可以把他作一个简短的介绍。吴稼祥老师早年也是北大经济系毕业的，在我们改革开放的初期，对我们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这方面作出了很多的贡献。当年有很多可能大家四十岁以上的都有一些记忆，后来他整个的生活形态发生一定的转变，他的研究、他的商界一些企业家创业活动以及教学，包括在美国哈佛大学有三年的访问学者的经历，使得他在从国家政治到战略管理、企业管理，乃至于人生的领悟方面都达到更加炉火纯青的高度。他的三本书属于散文体或者是诗歌体，是人格感悟方面的。

　　《智慧算术》这本书是差不多十年前出版的，这本书由于我们在MBA课程当中很多地方都已经利用这本书从战略思维方面、兵法方面从里面学到了很多有用的方法和战略思维方式，可以说是给很多的企业家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战略思维方法，应用在各个层面，对于他们的人生和企业界都沉重了很大的影响，是很多人记忆犹新，而对他心存感激。

　　我说的话如果没有太多用处的话，我们把主要的时间留给吴老师，大家可以聚精会神的跟他领悟，带着我们的悟性听他的报告，下面我们欢迎吴老师。

　　吴稼祥：

　　我刚到美国去的时候，觉得有些事情挺奇怪的。我们大陆的人开始看VCD了，而美国人看的还是录像带，我到商场好莱坞音像店都没有租到过VCD，整个美国都不用VCD，美国人前几年我去的时候还是用的录像带，很不清楚，那么我就觉得很自豪，就觉得美国人消费的很滞后。

　　另外我到美国还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美国人是很讨厌用手机的，2000年我去的时候，大部分家庭使用电话。于是我想到一个东西，越落后的国家，消费上消费欲望就越亢奋，常常就超前，我们把这个叫做超前消费。大家知道，我们曾经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农业大国，我们要在这个国家搞成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大家知道比资本主义还要发达的那种社会。结果我们搞的怎么样呢？很糟糕。而且，那时候我们国家人的裤子还没有穿全的时候，但是在我们五十年代的时候赶英超洋，我们看到一个现象，无论是文化上还是制度上都有高消费的现象，企业管理上也有这样的现象。

　　我们现在的企业说到底还是属于落后的状态，很多还是制造工厂，有一些还是来料加工，但是现在西方确实有很多非常伟大的理论，包括战略理论，现在有学习型组织理论等等。那么那时候靠全世界最伟大的卫星系统支撑的美军打仗的理论，那么美军打仗在伊拉克能够打胜的因素非常之多，不仅仅是一个信息系统的问题，有很多的因素在里面。

　　那么今天有一个生育叫做拔苗助长，还有一个叫水到渠成，还有一个愚公移山。那么毛泽东伟大性是在于他的群众性，那么他有一个观点叫愚公移山，那么只有全国人民实实在在的移动帝国主义的大山和封建主义的大山，你想想一个老头子快90岁了，要把两座大山搬到渤海里面去，一定要有子子孙孙的精神。那么十年前我是一个拔苗助长的人，但是我现在有一种愚公移山的精神了。毛泽东同志抗日战争看到了，他靠的是持久战，所以他说中国比日本大，但是现在比日本落后，我们跟他耗得起，为什么？我们有子子孙孙，结果耗了8年打胜了。毛泽东全国胜利了以后，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拔苗助长的错误。任何事情都是有程序的，猴子变成人需要很长时间的漫长的演化过程。我认为在中国的企业管理里面，也应该有一个立足于中国本土来看待这个事件是什么感觉，我们来谈管理应该是找到下手的地方，我们要知道我们面临的问题。

　　我们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的企业管理的资源其实也很多，我们要学习先进的经验，人家的先进经验是建立在人家的基础上的，人家是很高大的树结出的果实，我们还是草本状态，那个果实掉下来把我们砸破了，我们怎么运用它。那么在学习企业管理、制度、文化这方面不要拔苗助长，那么看到苗长的很慢，就把苗都拔起来一寸，那么结果第二天全部都死掉了。那么中国的企业今天还都是嫩苗，离跨国公司还是太远了。

　　我们知道美国的大投资家叫金融大鳄索罗斯，索罗斯是一个哲学家，那么他老发表一些奇谈怪论，他总有一种哲学家的思维和惆怅。你要想成为理论家你要深入，你要成为一个企业家或者是政治家要浅出，理论家要深入的钻近期，才能成为好的理论家，你是企业家或者是政治家就得浅出，否则无法管理。那么邓小平现在在西方的声望与日俱增，那么我在哈佛待了三年，其中和美国非常著名的教授叫做阿瓦特，讲了三个小时，那么他就讲邓小平，他说邓小平靠什么？就是常识，那么邓小平小学毕业，那么他说重要的把中国毁灭边缘的是什么东西？就是超越常识的风华，那么邓小平只懂得猫和耗子的关系，不管是黑猫白猫，抓大耗子的就是好猫。那么猫好坏不通过抓耗子的能力来评价，靠颜色来评价，那不是农民养的猫，那是少爷太太们养的猫，抓耗子对于它一点都不重要了。

　　今天是理论研究，包括我刚才说的都是题外话。我现在觉得在中国政治制度改革和政治民主建设也不是拔苗助长的过程，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新权威主义，那么我那时候讲民主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么我最早提出文化改造理论，在中国最早提出股份制改造和公司化改革的是吴稼祥和厉以宁。那么我现在整在慢慢的重返这个社会，原因是我自找的，本来和我没有关系。那么我下海又办了几年公司，又跑到美国当了什么海归。总而言之，我现在想回来考虑一点问题，做一点事情，我刚刚完成了一本书叫果壳里的帝国，这是一本研究国际政策，那么上海出版社有一本书要出版了叫做《智慧算术》，把中国治国到现在所有国家的一加一减的问题。

　　我说两件事大家就知道一加一减少不错了，大家都知道农耕队是什么东西，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才肯说出来的，叫做八个字，叫做建地西山，连吴抗曹，那么就是在西山那个地方建立基地，然后联合吴国打曹操。这就是一加一减，作为你和东吴相加，然后减曹操。

　　毛泽东打天下也有三大爆发，武装斗争，打击斗争，统一战线，后来三个代表也是一加一减，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加一减二，那么所有的加在一起都是我的同盟，一减就是两个超级大国。那么所有中国古代的战略合谋略，实际上都可以归结为一个加减问题。我今天不想跟大家讲这个问题，是讲讲企业竞争战略的一些基本类型。我想讲的就是无论是军队、国家还是企业，在竞争中都有三种基本类型的战略，或者是先分为两大类，一个是不对称的竞争战略，第二是对称的竞争战略，不对称的竞争战略分为优势战略和劣势战略，优势战略是美国打伊拉克就是优势战略，劣势战略是拉登炸美国摩天大楼，这是劣势战略。这两种战略都是不对称的。

　　大家知道，拉登伊拉克的军事力量是没有办法和美国抗衡的，美国把地球炸50次的力量都够。但是，阿富汗和美国抗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和美国实行了一种不对称的恐怖主义战争，恐怖主义的战争实际上是一种不对称的战略。就是用先发制人的，以防不胜防的措施，来规避你的强大实力，让你根本找不到我在什么地方，这叫劣势竞争战略，劣势也可以获得自己的胜利。

　　美国队伊拉克的战争意义对阿富汗的竞争，一般就可以称为优势战略，因为美国的军事力量打10个伊拉克都不在话下。你注意美国有几个很有趣的事情，在苏联俄国的车臣发生了和南斯拉夫和科索沃情况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没有和俄罗斯打仗还是去南斯拉夫打呢？因为打俄罗斯没有必胜的把握，打科索沃有必胜的战略。那么他打不是自己打，是联合几个国家一起，以这样强大的实力去轰炸南斯拉夫，就应该有一个必胜的把握。所以，我想说了，孙子兵法我刚才说的三大战略，孙子兵法推崇的就是不对称战略中的优势战略，刚才说的不战而胜的战略。伊拉克战争是以恐怖袭击的这样的劣势绽裂。

　　包括我们国家出来了一本书叫做《超限战》，那么对于伊拉克来说他是处于劣势，那么他是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来做。那么台湾也这样说，采取超限战，因为他处于劣势。那么比如说在伊拉克的战争中有两个东西是很值得注意，第一本来是想不战士兵的，他首先取道，所以他在联合国要通过一个决议，就是要强迫伊拉克投降，自动解除武装，如果撒达姆要离开伊拉克美国就不进行进攻，首先是争取的这个，这个不成功之后，就打伊拉克，然后讲必须要战的话，要以十攻一，不是以一攻十，所以美国以他最优势的兵器，然后用最先进的武器，然后首先是震撼行动，就是非常强大的炸弹去轰炸伊拉克的首都，然后是实行的斩首行动，叫擒你一下遍地杀价，叫做把所有军队的优势比例都集中起来。

　　那么企业优势中也有这三种战略，我分别给大家举例子说明这个情况，美国有三大企业家大家都知道，第一个是吉培博格，第二个人是罗克非勒推行的是军事战略，而古奥德有点类似于不对称战略劣势的那种战略，因为他当时起来的时候很快就成为巨富，我们把这三种策略用简单的语言概括，我们会认为优势战略叫做全政策，什么叫全政策呢？就是不战而胜，就是自己的军队不受损失，对方的军队也不受损失。而军事战略我们把它看成是一种战争制，弱势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取胜的策略，我们把它称为巧政策，巧就是投机取巧的意思。比如说这三个企业家在历史上所做的是不一样的，比较代表他们企业特色的有三个案例。

　　一个是在1890年美国发生了一次非常重大的倒闭危机，这次全国有六十多家的铁路公司倒闭，倒闭了以后，美国的财政部长都要向基培摩根去请教，怎么样晚会这个危机，那么在家里苦思了三天，最后想出了一个方法打造了一艘船叫海盗二号，把美国第一银行的人叫贝克请到公司去，准备了一套方案，叫做摩根信托委员会，准备了庞大的一个公司，把所有濒临破产的公司都到他那里托管，然后所有的公司都给50万美元摆脱现在的危机，然后再给200万恢复你的经营，条件是所有被他救活的公司都要让他来控股。最后，他通过这样一次运作，基本上把美国主要的干线公司都救活了，结果他控制了美国六万七千多运力的铁路干线，直到今天，摩根斯坦利都是实力非常强大，现在基培摩根投资的公司现在都是美国的大财团，他采取的不伤害别人，挽救别人的战略，我们把这种叫做全政策，就是双赢，所有被兼并的公司也会得到你的成功。

　　第二个是罗克非勒的情况也不一样，他当时经营的公司是非常小的公司，他为了取得自己的地位，想了一个策略，和美国的铁路建立了一种运费同盟，那么每一桶石油经过铁路运输的每一桶需要1美元，如果不加入他的联盟需要加价1美元，这样所有没有和铁路签订联盟的公司后来基本上都倒闭了。所以，他一下子就把没有的石油公司控制了90%多，所以他因为这个受到了一个恶名，那么称他为章鱼，道德上受到了谴责。那么他的名字为了挽救父亲的名声，成立了一个世界上非常有名望的基金会，叫做罗克非勒基金会。

　　那么第三个古奥德他是劣势的战略，那么他首先是大量收购黄金，然后黄金价格炒的非常高，这样他把150多美元一供给的黄金炒的二百多美元，最后经过大概一个多月的炒作，压力之下没有办法，结果美国政府不得不下令说抛售黄金。所以，巧胜策略，投机取巧的事件在历史上能够成功的不是特别多。但是，即使当时成功，以后也很难讲。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无论是国家战略还是军队的战略，还是企业战略，应该讲全政策要高于战政策，战政策要高于巧政策。在历史上全政策最辉煌的案例或者是最成功的例子，就是中国建立起来的华夏体系，奉行孙子兵法带来的结果，就是中国并没有占领周围的每一个国家，包括朝鲜、日本、泰国，这些国家对于中国朝代对于中国采取一种睦邻的，接受中国皇朝政策的模式，这个模式一直维持到清朝。大家知道当年日本侵略朝鲜的时候，朝鲜还要求中国清朝派部队保护他。

　　战胜策略所获得的最大的成就可以说是

罗马帝国这样的状态。罗马帝国完全是靠征服而获得的帝国，当时的美国可以说是介于两者之间。

　　那么巧政策大家都知道，这几年发展的陀洛仪德之战，那么这在历史上可以说是算一个巧胜策略的案例。

　　那么在当地企业界里面能够奉行全政策的企业应该是非常少的。当前条件下，我看有一点类似于这样的安利，像华为公司，应该说有一点这个样子。所以，他这个公司往往是首先争取优势，技术上的优势，然后他又争取地方当地组织对他的支持，然后在营销上面有他的一套方法。

　　现在推行战胜策略这样的案例也是很多的，比如说庐酒，那么当年和秦池酒同台在央视争夺标王，最后秦池酒失败了。

　　那么中国牟其忠就是投机取巧的，他有一句名言叫做99度一，就是99的工作由别人做，他只做那1的工作，那么这是不可能永远存在的。

　　那么还有新疆的德隆公司，他也是想把优势的市场收购过来，让别人做99度的工作，自己做最后1度的工作，当然遗憾的是他资金链没有这么长，他贷了很多钱，他的贷款基本上都是短期贷款。最后，他收购的那些公司都是产业公司，那么最后都变成包袱了。

　　那么我们要奉行的是全胜的战略，而不是投机取巧的战略。那么全胜是优势战略，企业要追求一种企业的优势，这种优势可以分7-8个方面的优势，第一个叫做名势，在中国名势大家知道孔夫子非常讲究名所带来的优势，他讲必也正名乎，他说干什么事情必须先正名，然后才能名正言顺，才能做事，做事才能成。那么中国有名势的很多，那么有才名，有才华，可以获得你的名声，有德名，还有名人，很能干，能够获得你的名声，你有信名，你有信誉，比如说王氏注意姓名的名称，还有义名，豪侠仗义，主持公道，那么有了名才可以获得你的投资。比如说冯伦现在已经有了投资家的名声，他要到银行里面贷款可以比我们在座的更加容易，因为他取得了名势。

　　第二个势叫权势，那么即使摩根在这里，他也要有权势，在中国投资如果没有一定的地方政府的支持，没有这样的权势，要获得投资的成功也是很困难的。

　　第三个叫做气势，一般指的是企业内部的士气，你这个企业如果想得到团结，而不是内讧，你这个公司给人以非常有气势的面貌。比如说当年青岛海尔就显得非常有气势，因为他里面管理的员工的士气很高昂，公司里面内讧也很说。所以，他派维修人员到新疆维吾尔那个地方去修一个冰箱，那个地方的维修点不是很齐全，所以他派人坐飞机去修，修完了之后饭没吃就回来了。这样别人就感觉到他公司规模大，有财大气粗讲究信用的感觉，当年他的销售量就上升的非常快，这就是他取得了这种气势。

　　然后还有时势，再伟大的投资家如果没有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做一个恰当的事情，你的投资也是很难成功的。还有比如说投资的很不成功，结果因为形势的变化，突然你的东西有了需求了，这就是时势造英雄，投资也是这样的，你必须找到一个时势。比如说马上要召开奥运会，奥运会对于企业家来说就是时势，比如说你在奥运召开的地方进行

房地产投资，这就是获得了时势。

　　那么还有地势，那么中国公司和德国公司相比有地势，因为他更懂得中国的本土文化，更懂得了中国的政府搞好关系，更懂得和中国的人民打交道，那么刚刚来中国投资的世界上的公司不成功，大部分都亏本，他和中国的公司合资都能挣钱，他自己来中国做公司常常都亏损，就是因为他没有取得地势。

　　然后就是局势，这个局不是时局的局，我们谈的是一个竞赛，一个游戏，一个Game的局势，那么美国的公司比中国公司强，绝大多数的公司的专利、制度和规则都是由美国来制定的。比如说电脑，一个电脑IBM制造这样一个电脑要给英特尔付费用，因为里面的芯片是英特尔做的局，谁做的这个局，谁就可以获得最大的收益。比如说美国有一些人把亚洲的土特产申请专利，包括稻谷的生产专利都到专利局去申请专利，到最后中国以后要生产这样的稻谷就要给他交钱。我们的VCD也是这样的，VCD里面重要的产品都是别人生产的，我们每生产一台VCD就要给别人交很多钱。那么这种游戏制定的优势，谁成为游戏制定者，就有可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就可能获得一种优势。在这个优势上你的投资就更容易获得成功。

　　第七就是声势，声势是造出来的，名和实关系就是这样，有实不去正名是不行的，中国古代有一个俗语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酒很香即使放到很深的巷子里面，人们也可以闻到。那么现在其实不是这样的，即使很香的酒现在也需要做广告，去做宣传，这种宣传和广告实际上就造成了声势，使得有实力的公司就更加取得优势。比如说大家知道台湾选举，国民党和民进党在2000年选举的时候，实际上是国民党输给了民进党，因为国民党内部不团结的问题，有说国民党老化的问题，也有党的领导人在里面作工作的问题。但是，我觉得很重要的因素是国民党不如民进党更会造势。因为，当时的民进党请了一个非常巨大的以美国为背景的叫做形象公司帮他造势，这就取得了很大的声势，尤其在选举上，包括在营销这这方面造势也是非常有用的，但是造势不应该成为有名无实的情况。假如你没有那样的产品质量，你要把势造的很大，就会走上像沈阳飞龙这样的道路，可能走上济南三株没有是秦池白酒的道路，秦池当年把声势造的是非常大的，我记得是1996年的标王，当时标王的价格是3.2亿，相当于1996年生产利润的十几倍，后来他只有2000万的利润。然后他生产能力也没有那么多，他是一个很小的厂子，一年只有生产2000吨的白酒，他没有这样的生产能力，没有这样的品牌，也没有这样的工艺，然后他取得了全国的标王，势造的非常大，他不能生产这么多的白酒，没有办法，只好到四川购买原浆，然后运到自己本地进行勾对，后来有一篇报道，就是叫做川酒徐徐入秦池，那么他销售量一下子掉下来了，这个公司就毁掉了。那么当时你有实力，又不去造势，可能就没有把潜力挖尽。

　　那么比如说有一家公司，大家知道保洁公司，保洁公司是世界非常强大的，销售量达到五百多亿美元，但是在中国这么多年来是不怎么造势的，他对中国造势的东西不是很了解，所以对标王不感兴趣。但是，大概是从蒙牛在2004年取得标王以后，突然销售量突飞猛进达到一百多亿以后，他受了一个启发，所以他现在竞争了2005年的标王，他这个标王价格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水平3.85亿，所以他现在已经知道在中国造声势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

　　第四个就是财势。所有的势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资金实力，你如果没有资金实力，你的势造的越大，可能就越失败。刚才讲的秦池就是这样的安利。娃哈哈大概是1999年和2000年的两届标王，他当时的标王价格很低，只有两千多万的利润价格。但是他一年的净利润是2个亿，所以两年也就只有百分之一左右，所以这个意义上实力足可支撑他造势后带来的后果。

　　那么如果我们把企业这几个势归纳一下，可以归纳成两个方面，一个是软势，一个是硬势。软势指的是你道义的形象、品牌的形象以及你的智慧，企业领导深的智慧，这个东西我们称为是企业的软势。硬势指的是你的资源和你的环境，资源当然包括你的资金资源，你的背景资源这是非常重要的。在我们现在中国的企业要说某某谁的孙子，某某谁的儿子，即使是非常远房的亲戚，我想获得支持也是非常容易的。比如说现在能做很大公司的人，要是查一查都是很有背景的，这个背景资源大家知道，当年的汉唐也是打了一个人的旗号，现在有一个突飞猛进的一家公司叫做天津在线，这个公司大家知道背景也是非常强大的，中基公司。所有在中国突然诞生的公司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这个公司认真查一下，他首先会有一些背景资源，这些背景资源我想就像

火箭一样，他可以把你送上一定程度的高度。但是你到一定程度必须跟他脱钩，假如你不脱钩就有可能受牵连，你虽然获得了很大的势，但是那个势并不是永世传承的，尤其是权势。大家知道当年胡雪岩是怎么垮的，就是因为左宗堂和李洪章斗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李洪章想拉胡雪岩到自己这边来，然后胡雪岩非常讲义气，没有同意。然后最后李洪章想了一个绝招，采取釜底抽薪的策略，一下把胡雪岩打倒了。

　　上海有一个周正毅，周正毅出了问题，本来他因为取得了一种背景资源以及权势资源，发展的非常迅速，他本来是上海的一个小事件起家的，那么他是因为靠上了上海的一个政治人物，结果十六大以后，中国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变化，那么他没有感觉到这种变化，那么就还打着这个旗号招摇撞骗，颐指气使，结果在香港做了很多令人气愤的事情，那么也是没有随着政局的变化做改变，那么就一下子倒下了。

　　那么我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刺猬和狐狸的题目，叫做企业管理的加法和减法的问题，将来会把它整理成一个东西，今天就讲这么多，讲得太多也不可能，时间有限，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