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鸽：泛珠三角洲的风险投资机会

    2005年12月9日，“2005泛珠三角风险投资论坛”在珠海南方软件园隆重举行。该论坛将是 “2005泛珠三角区域软件产业合作与交易会”中的“重头戏”，此次论坛由泛珠三角9+2地区各省信息产业厅局及珠海市人民政府主办，主题为“寻求合作、谋求多赢、共创未来”。以下为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副董事长、合伙人熊晓鸽演讲实录：

　　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副董事长、合伙人 熊晓鸽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刚从美国过来的，美国的时间还是在晚上，我跟大家讲抱歉。我今天临时我把讲的题目临时改了一下，我想，因为今天的会议是在泛珠三角的区域，在软件行业，所以我想讲点实在的东西，这两个方面都和大家谈一点。第一，看我们IDG这个基金能够为大家做些什么实际的事情，第二，展望一下未来，今后应该怎么做，我们风险投资怎么看待中国的市场。今天一进来看到大家不断派发名片，说明大家对这个风险投资热情很高涨，这也就是因为在过去这些年来中国出现了很多这些成功的案例。

　　好了，开始我的演讲。我的题目是说我们IDG在中国之路是怎么样通过信息、服务与这个风险投资一起结合的。

　　IDG公司是第一家进入中国的美国技术信息服务公司。1980年在北京信息产品产业部成立了个计算机世界出版物公司，出版了《计算机世界》，主要是提供信息的服务，重要的是能把国外的最新技术带到这个中国市场上来。第二，使国内产业能够和这些最新的技术合作和这个市场结合起来。在这25年来，IDG在中国出了25个专业方面的报纸和杂志，涵盖计算机，通讯，电子，生物以及管理这些方面的刊物。另外有15个消费的，包括《时尚》等等一些刊物。这一次大家看到的那些漂亮的天使，还有一个原因，我们IDG本身与消费类的行业就有很重要的联系。

　　另外我们IDG还有一个展览公司，这个会议也是我们展览公司具体操作和办理的。我们在国内最大的一个展览就是在深圳高交会，已经发展有7年的历史了。举办这些会议展览既是企业发表产品的平台，更有一个更重要的是一个大家共同去沟通和建立关系的平台。我们有很多项目都是在展览会找到的。另外我们还有IDC是全世界最大提供计算机行业市场服务的公司，在中国就有70个分细源，在北京，也提供很多报告。

　　那么今天我们IDG在这里谈软件。很多人谈到外包服务，怎么能够像印度似的能够赚很多老外的钱。这想法非常好，而这市场也确实非常大。但我跟大家强调一点，很重要的，很值得的大家去做一个外包服务呢可能就是叫BPO(Business Process Outsourcing)市场的这种服务。

　　另外我们IDG有一个重要的点是，因为我们所有的服务都是跟中国部门和有关政府批准做的，所以和政府部门有着很多的联系。我们在中国所做的一些事情都是经常根据本国内一些国情和政策去做一些判断，也确实得了政府各级领导一些很大的支持。在座的很多领导都是我们很多年的朋友，也确实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也是中国一个的国情所在。我们最长的一个合作伙伴是信息产业部，已经有25年的历史。我们的老板麦戈文，据我所知，可能是那个老外投资商来中国来的最多的一个，他刚结束第95次对中国的访问，这样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对中国的国情就会比较了解，使得我们IDG在决策上比较快，很快就可以作出一个判断，也没有那么多官僚。

　　再谈一下技术市场，用这个slide说明技术市场对技术产业的经济发展起到了这个推动的作用。不同技术的出现，第一个是微处理器，第二个是PC，第三个是网络技术，最后是互联网技术。上面曲线是美国的股市走向，大家看到每一个技术的推出实际上对经济增长起到这个很大的促进作用，也就是说明在美国的经济中间最大的驱动力量是他的股市，大于GTP百公之二十的赋值之间。这是美国的一个特色。那么第二，在这种技术推出的中间呢，美国都扮演原始的技术创作者的这样一个角色，而这种技术在海外的一个开放的，发展的国家应用的时间都有一个泄后——在比较早的时候呢，大概滞后6到8年的时间。而进入互联网时代以后呢，这个实际时间大概要缩短到一半以上，大概3年到4年。而现在来讲呢是以月来算，就是每月推出新的技术在中国来讲在几个月内就能用。而在手机，移动应用技术这方面，中国已经超过了美国，比美国更快。可能比在世界任何国家都要快。因为中国有世界上最大移动技术的手机市场，我们已经有超过3个多亿的这么一个市场。

　　这是我列出的美国的最大的最有影响的互联网技术的影响几个公司。第一个公司是：Netscape网景公司，当时这个公司第一个谈到的投资方案就是天使投资，我们就是他的天使投资的公司。当初谈到的两个million，在13个月后真正投资时成为将近两个亿，所以说我们很早就尝到了互联网投资的甜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后来在中国很早就投了像“搜狐”等等这样的公司的一个原因。

　　我们IDG过去所做的，很多都是把外国的模式，找到一些合适的伙伴，然后再移植到中国的市场上来。这样的话比较容易取得成功。这也是我们过去所作的一些经验吧。而中国的市场的话呢，跟美国有很大的不同。为什么全世界都在盯着中国的市场呢，很重要的一点，中国的经济在全世界、在人类历史上创造了一个奇迹。从来在人类历史上没有一个像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经济规模的国家，连续超过20年以上，每年GDP增长百分之八以上的成长速度的经济。而这个经济没有受到政治上各个方面上的一些很大的影响。因为西方人在看

中国经济，第一，看股市。而中国的股市常常不是中国经济的风向标。第二，看中国领导人的变动，我们的领导人出现了3次很大变动，从经济的发展上看，每一个领导都比前面的做的更好。当然，从我们的邓小平复出以后采用的对外开放政策获得的极大成功以外，还有一点，我们中国本身的很好环境，还有中国的经济规模对我们的经济发展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

　　而中国的经济又不能用股市作为中国经济的风向标，为什么呢？因为中国的股市有百分之三十才是流动的。百分之七十是不流通的。中国的股市从来说就是一个病态弱的股市，从来没有对经济的发展起着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促进作用。因为他的规模只占中国GDP不到百分之十。美国从百分之一百二十到百分之一百四十这么大一个GDP的规模，而中国只占百分之八到九之间。所以股市作用比较小。尤其看到过去三年，我们的经济往上涨而股市往下掉，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一个现象。那就说明了这是中国的特色。我们要理解中国的发展的真正动力和这个成长点在什么地方，这样才能更好的找出自已发展的方向。

　　我为什么在这里谈这些呢，对于我们来讲，是怎判断这个事情的，我们怎么样判断5年以后6年以后这个公司会怎么样，这个对我们来讲非常的重要。风险投资，尤其是想在这个中国市场上想做的比较好的话一定要有对中国国情的更深的了解。

　　这些列出的几个互联网公司都是我们投的，当然也是跟在座的风险投资的各位同事们共同投的。其中包括百度，是我们最新投最新推出的NASDAQ最成功的案例之一。明年我们还有四个在NASDAQ要退出的。美国最有名的女士，叫“玛丽米克”，她也号称为世界上互联网女皇。她写了中国3月份推出的一个关于中国互联网市场的报告。这个报告出来以后更使得美国这个对中国这个风险投资另眼相待。为什么呢？她列出的第一个表格就是全世界这个互联网的这个Traffic/流通量最高的起码25个公司，这25个公司中间中国公司占了8个。这很了不起，在全世界那么大一个互联网新兴的市场上中国有8个。当然，我们也觉得很骄傲，因为我IDG投了其中的五个。在全世界这个最好的互联网市场我们也投了25个的其中五分之一。

　　第二个表格是中国的25个流通量最高互联网的公司，我们投了其中的22个互联网公司，这就是我刚才谈到的一个新技术出来以后你必须紧紧的跟上，这样你才跟了世界发展的一个潮流。也说明互联网投资呢也是我们IDG公司投资的一个方向，在这方面我们也是一定的经验。

　　软件方面我们投了两个公司，一个是金蝶软件，在香港上市了，还有一个是速达软件，这两个公司都给我们带来很好的回报。我觉得在中国做外包服务也是，还是做软件的开发，一个最大的挑战呢就是国内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太健全。这是老生常谈了。在过去中国政府呢也做了很多工作，要打击盗版，又有七个部门在打击盗版，可是在美国来讲，在投资界来讲，这个故事人家已经不听了。很多都不愿意过来合作投软件项目。为什么呢，中国盗版。因为你没有那个知识产权的保护，很难很快的取得软件核心的一个技术。

　　那么大家说印度怎么可以呢？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知道印度的这个背景。外面的人看印度，是因为语言上或是官方语言工作语言，可以跟美国比较好沟通。实际上不是那样的。当然，这也是一个事实啊。最重要的是呢，在80年代的时候，美国的许多公司在印度聘请了许多这个软件工程师大规模的开发软件，因为它便宜。在经过很多年以后为了争取薪金水平开始打官司，打赢的请他们回来公司；打输了，就回去了印度自己开发，而这些人就是后来印度外包服务的软件行的最有力的中间力量。 为什么呢？他们在美国的那些年不仅学会了怎么跟这个软件商打交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建立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个信任。所以他们很快这个新的技术拿到以后尤其是有互联网技术以后，这个源程序马上就可以跟他们交流起来，所以发展起来就比较快。

　　而近年来美国人对中国政府，尤其是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有一个很大的改变。改变了什么呢，他们认为中国政府执政的能力效率是最高的。只要还认真的话。为什么这么讲呢，就像这个SARS，大家看SARS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没犯法你人就死了。可是呢在中国政府共产党的领导下，只花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就把SARS搞定了。那你说盗版的话，你要说搞定你真能搞的定吗？我为什么很想在这里说呢。我们这里都是信息厅的厅长，你都很想把你们各个地方的软件搞上去。如果真的想搞上去，怎么样在国内真正认识到这个事情，怎么认真的处理这个盗版的事。所以我在这里补充说一下这个知识保护的重要性。

　　这也是我们其它的一些退出的例子。大家看到呢，我们的统计由1992年到2004年的股市他占到八点五。给外国的投资起到了一个很大的一个推进作用。其他的很大的影响是政府投资的拉动作用。国内的股市还有海外的股市在整个经济发展中还是很小的一个因素。这正说明了我们中国有很大很大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大家想一下，中国的经济规模是美国经济规模的八份之一。而中国的购买力，美国是我们中国的四点四倍。换句话说我们挣的钱也不要觉得我们比美国人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说我们的股市能够起来一个更大的促进作用的话，如果创业者能在流通市场上得到更多的钱，那是一个更好的事情。这完全是市场的责任。

　　中国在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股权分制的改革。深圳中小企业板从1号开始完全股改了。如果深圳能够实行全流通，更多企业能够在那边上市的话，我相信我们中国的风险投资事业会大大的发展起来。为什么呢，刚才我们谈到了了一些百度也好，腾讯也好等等，你想这么好的一些公司，百分之百服务是在国内，他们这个创造的就业机会在国内，他交的税利也在国内，可是赚他钱的人，投资商都不在国内。都是国外的投资商。那么给他们提供服务的这些包括律师也好，会计师也好，都是国外。上市以后，个人想买他有

股票，你就是买不着。我们中国人很怕吃亏，这种亏完全是从政策上是可以改变得到的。我觉得中国政府只要能在这些地方做一些适当的调整，可以给我们自已创造一些很好的投资的环境。这个投资环境就是第一：怎么样的知识产权的保护。第二：金融资本市场融资的一个渠道上的一个改革。

　　再比较下中国风险投资行业，已经有20年的历史了，这里面有几个很重要的年代。1985年，这是中国第一个风险投资公司出现的时间——中创公司。1993年是我们IDG外国在中国建立第一个风险投资公司的时间。98年99年是中国有风险投资公司在NASDAQ上市的一个年限。目前中国有300家风险投资公司，一共有240个国内的风险基金，60个外国基金。其中有80家非常活跃的风险基金公司。这其中做的比较好管理得比较好的，还是主要以外企为主。

　　投资行业方面，最多的还是比较传统的通讯，软件占的数量比较少，才百分之六点六。说明软件呢也还有很多大家可以做的这些事情。

　　从区域来看主要是北京、上海、广东和深圳这些地方加在一块，就是仅次于北京。那么珠江三角洲这些地方提到的这些区域，还有一些地方还没有。这也说明很大的一个发展空间。我认为软件行业，其它非沿海城市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为什么呢。沿海城市对企业软件发展并不是特别的好，因为你做软件开发的话需要一个比较好一个比较干净的环境。因为沿海的城市成本高，人员流动大，就业的机会也多。所以，非沿海城市发展软件相对来讲比较有优势，特别是内地高等院校集中的地方。当然，开发软件也可以和发达的沿海城市联合起来开发。所以内地搞软件开发有很大的潜力。

　　从回报来讲，还是IPO退出最好的。你们想到的IPO最主要的还是海外推出。在国内的话还是只有用友，因为国内有一些政策还不能完善，就会出现那我们所讲的期权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这说明呢风险投资在政策上，除了鼓励风险投资之外，我们要把它做细。

　　现在比较一下国内和国外风险基金回报率的比较，从这上面看大家知道做的最好的还是国外一些基金，在国内基金回报率的话呢低于百分之十。在这里列了个清科的报告，大概有五个的回报率在百分之四十五以上。我们IDG碰巧也是其中的一个。我们过去12年，年平均回报率也在百分之四十以上。这是比较高的回报率，所以我们出来很顺利。因为IDG说除了自己的基金以外我们和美国的最大的一个基金Accel建立一个新的基金。本来我们想融两亿五，但给我们的钱远远超过，很快会有宣布，这个基金明年一月份就会开始在国内投资。

　　下面，我们刚才谈到的未来，未来怎么样呢，未来当然会更好，更好呢要取决于我们在国内有更好的一个投资环境。第一环境要稳定。今年呢，风险投资上半年就是起了个不好的作用。国家发展局出了一个11号文件，大家紧张了一顿。在10月又出了75号文件，现在来讲是比较好了。所以说有一个比较稳定的政策，第一，说大家要改变一个什么事情，这样能使大家对这个很好的投资环境有一个很好的期待。第二是我谈到的是这个知识产权很好的保护，政策更完善的话呢，对中国的风险投资来讲，尤其是游戏软件行业有关的，跟娱乐业有关的，这方面的有很大的促进。

　　另外，大家也知道，今年是互联网投资中国的一个大热。为什么这样呢。有一点是因为美国这个股市NASDAQ在几年一直不是很景气。真正在美国NASDAQ几个好的公司呢都是中国的。

　　去年的盛大，今年的百度，还有

分众传媒等等。这样使美国人对中国的市场都另眼相待。很多的资金都到中国来了。但要做到一个很好的风险投资公司，一个很好的创业公司，不是说那个热。我们必须扎扎实实的去衡量市场，去评估一个团队，这样公司最后还是会取得成功的。一个投资人的记忆是短暂的，好的时候就知道热。不好的时候才知道疼。永远是前赴后继的有人做下去。

　　我预测一点，当然我们很多公司都会在美国NASDAQ上市，在香港上市，我期待的是更多的中国的中小企业在中国的主板上市，如果能够实现全流通的话，按照时刻表的话是两年以后。但我们等不到两年，明年如果中小企业板能启动，对我们来讲，对风险投资对创业者对政府各级领导以及中华民族来讲，都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当然，最好的也还在后面。

　　最后我想解释一下中国政策法新出台的这个叫“创业基金”，不叫风险投资了。不能只谈创业一面，不谈风险一面。我觉得准确的为讲风险基金VC呢，应该翻译成“风险创业基金”。或者叫做“创业风险基金”。为什么呢，这个创业是一个很重要的结果。更重要风险也是其中很大的一个部份。这也是科技企业发展中间不可避免，要认识到创业在这个企业发展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但同时也带来一个共同的风险。除了投资者有风险以外，创业者同样存在风险。

　　所以说，正因为中国的经济成长非常长有一个很大的潜力。而且创业的很成功的人都是在35岁以下，一个多梦的年龄，能不能在这中间实现自已的梦想，我们风险投资虽不是天使，但是我们愿意和大家一起承担这个风险，来帮助大家一起成功。-这就是我们的一个初衷。所以呢我们谢谢大家，希望这次会议取得圆满成功，也祝我们IDG公司和其它的一些同行能找到一些更好的合作机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