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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党校研究室副主任周天勇讲话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2月16日 23:11 新浪财经

  昨天是电力问题,今天是宏观经济。宏观经济我想一个事,一个我觉得物价我觉得这个可能控制在2%-3%不可能,因为有几个问题。一个就是不良资产的消化问题,就是你财政又不能投钱,第二个土地涨价,假如说土地都按照价格来竞拍,或者补偿。还有一个就是粮价,如果你到国际市场上收购来平衡的话,那国际粮价也得涨,所以粮价,再一个是石油,还有一个社会保障,如果这几项加进去的话,实际上还不是需求拉动性的物价,实际上是需求消化性的物价。我想这是一个问题。另外比较关键的一个就是失业,我们今年是10.4%,但是
这是登记失业率,我2003年的时候,我就干了一件事,我说中国这个失业率到底是多少,能不能用一个科学的办法算一下,后来就根据中国城镇人口从业率来推算,后来我拿这个数据推算,发现90年的时候最高是56.44%,就是100个人里边有56.44个人工作,而且那个时候下岗的人还没有。

  保育钧:那个时候是用钱买地。

  周天勇:但是从90年以后,每年是1点几的百分点下滑,就是城镇从业率,2003年是48点9几,今年我算了一下,大概48.6%-48.7%左右,就又下降了一点。但是2003年和2004年城镇人口从业率下滑的幅度下降,下滑控制在0.1之内,今年大概是0.4几。但是城镇人口从业率的下滑,但是他算到失业率他是很高的。但是这个来计算的话,假设90年是正常就业水平的话,那你下降了八个点,我们现在城镇人口5亿5,你八个点,就是4400万失业人口,而且还不算下岗在家但是没有解除劳动合同的。就还在单位里这种。所以这是很严重的。

  周天勇:我算的这个是全部人口,最低是法国,欧盟这些国家的社会福利比较好,再加上人口架构的老龄化比较严重,我觉得现在中国和日本差不多,日本假如说你是55,很保守的计算,今年也是11.4,今年也是比去年下降。所以我想,失业率,我们现在宏观几个指标中,人们总是在关注物价,但是对失业,因为失业这个数据本身就是个假的。

  保育钧:求真务实难着呢!

  周天勇:我们现在是5.6、5.7,发达国家是9-15,我们比美国还好。所以我现在觉得我们在考虑宏观经济政策的时候,我想你是让没钱的人挣点钱养家糊口,还是让有钱的人烧钱。

  主持人:发达国家的人不怕通货膨胀,怕的是没工作,他只要有工作,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徐东华:主要核心任务就是工人别闹事。我认识工会的一个领导,在工会去要职,平时玩儿的东西没有不会的,玩儿的东西样样会,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办好工会,第二闹事的时候,那去说,说得是一套一套的,所以工会真正说在中国保护工人利益上做了什么事情,那可以说,就是保障工人别闹事。

  顾海兵:是保证工会没问题。

  周天勇:还有几个数字是假的。一个是关于中小企业的数量,原来国家经贸委中小企业司发布了一个数据,说我们现在国家中小企业有3900多万,你把法国的企业,美国的企业,德国的企业都去除,数量全部加起来,就是在企业就业的人口去除,都是9-15个,咱们假定10个就业,那就4亿人就业了,那么现在你城镇人口还多出1亿多,说明这个数字是假的。

  保育钧:我调查私营企业的平均数量是14个人。

  周天勇:我这个是私营企业,个体户,我们有一部分个体户应当是视作企业了,但是有一部分是自由职业者,他不叫企业。最近我们看发改委的一个副主任说我们70%多在中小企业就业。我在北工大带了一个博士,我说你给我研究一下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在中小企业就业,他算了一下47,大概个体户有5%-6%。个体户和私营企业占50%,没有到70%,这是一个假的数字。第三个是大学生就业率,教育部公布的是大学生就业率达到80%,今年光考研究生的是170万,毕业的是172万,还有一部分毕业以后没有参加工作,还有一部分出国了,再加上往年有多少社会上考的。这个就业率怎么达到80%的?根本不可能。我去问了一下,大学你必须得签约,以后我再给你发毕业证,最后没办法,就找个假的签约,然后拿到毕业证。所以我想,你下岗的人能就业,新增的劳动力能就业,你这个社会就安定了。我现在觉得劳动部扩大就业没什么用。你说注册登记他不管,减免税收他不管,另外他还老办班,还增加就业的帐,我最近发表一篇文章,我写了一个你拿劳动社会保障部来想解决中国就业的问题,简直是一个笑话。后来发表的报刊给我改掉了,后来我说这个词多好。根本就没用,劳动部。

  主持人:他的重点是解决再就业。

  周天勇:再就业也没用。

  徐东华:我们对劳动部的定位是就是失业保障的问题。你任何市场机制的国家,一定要考虑退出机制。退出机制,他就是安定人,保障人的,使进入市场有路,退出市场有门,使社会资源在竞争当中达到优化配置。所以劳动部是保证失业的,保证基本生存的。但是他现在的定位不是这么定位的。

  顾海兵:两方面都很重要。

  周天勇:但是这个就业现在卡在哪儿,我现在琢磨,实际上从国外看,大概65%-80%的人,

  保育钧:就业现在腐败得很,有几个博士生他们想就业,他想进大医院,但是你每交十万块钱,二十万块钱,你进不去,尽管他很需要这样的人才。现在成了买岗位了,岗位成了一个商品了。

  主持人:我部下一个儿子复旦大学医学系毕业找不着工作。

  桁林:这是市场化的一个重要阶段,好事。

  保育钧:好事。

  周天勇:就业大量的人口不是在政府或者国有企业,实际上企业规模结构来看,他有这么几个部分,一个就是自由职业,一个就是微型企业,再一个就是中型企业,但是这些企业不是给他贷款的问题,这些企业就是怎么减免税,国外的自由职业不登记的,我们现在弄个个体户登记制度,你说擦皮鞋的,他一登记,他一收管理费他就弄不下去了。

  顾海兵:还要统一着装呢。

  周天勇:所以我说能不能把劳动和企业分开。劳动是基本权利,我只要没卖假货,你收税就完了。我们现在是擦个皮鞋也要登记成个体户。

  顾海兵:搞一个职业介绍所,还得有十万资金注册。还得必须有五个人。

  周天勇:所以我们第一首先要把劳动和企业分开,劳动就是自由职业,用不着去工商所登记。

  孙孚凌:我赞成他这个观点,说黑户,影响市容就给取缔了。

  主持人:英国有自我雇佣,你不登记根本没法统计。

  顾海兵:他那个登记比较简单,你发一个电子邮件也算登记了。

  周天勇:英国的企业登记体制是到商会,而且商会里边有一类叫非登记企业,就是备案。

  主持人:在中国只要是备字,反正得有人管你,你别想太自由了。

  周天勇:这是劳动,另外对合伙劳动特别微型的企业,能不能有一部分企业实行备案制度,就不要再登记制了。这是一个,这是登记制度上我们现在有问题。最近上海的一个人我写了一篇文章,他看到了,他谈他创业的经历,就光工商局这个部门,他折腾了一个月,请客送礼花了很多钱,这是他写给我的信。

  主持人:你呀,把这个信给工商局吧。真有用。

  周天勇:没问题。第二个就是收费,我们现在让政府收费给收没了。因为我倒不爱去了解,咱们工商局收的钱和国外收的钱比较,英国就50英镑。

  顾海兵:加拿大就一个美元就行了。

  周天勇:我们现在收登记费,给你一块匾,匾的费,还有工商管理费,每个月的,还有个体户协会费,还有私营企业协会费,这些不敢不参加,我问了一下个体户,不敢不参加。还有年底还要验资,另外就是订报订刊,再一个就是办班,工商局老办班,就是这几笔费用,一年下来就得交好几千,上万。这是光工商局的,还有质检,卫生防疫,城管。

  顾海兵:而且没有任何收据。

  周天勇:所以我最近写了一篇文章言词很激烈,能不能政府把这些废除啊,我们现在工商财政下达任务的,去年收了500万,今年就得600万,不管你是少了还是多了,反正你得增长。这个没道理啊,现在农民,公安派出所收钱,林业收钱,什么乱七八糟,全部都收钱。很多企业都给收跨了。

  主持人:这收费的情况能不能委托你学生啊。咱们两代会之前再开一个会,就是针对政府收费。

  周天勇:人家在英国,中小企业不但不收费,而且还给优惠。收费只收2/3。我们现在大量的微型企业,你把这些都给收黄了,成天在搞龙头企业,你就业怎么办?发改委,人民银行也好,不管什么部门也好,把经济压下来,把物价管起来都是得心应手,就业上什么政策都没有。基本上就最近出一个小额贷款贴息,其他政策没有。

  顾海兵:下岗再就业有一个税收优惠。

  保育钧:我给你补充一个。这次我们调查,公布了,收费,谈判和公关招待,这三项费用加起来,就相当于民营企业纳税。这是一个数字。第二个情况,现在私营企业,现在民营企业最恨的是谁,最怕的是谁,税务干部。你希望政府怎么转变职能,希望哪一方面改,税收。85%以上都是希望政府改收税的办法。为什么现在财政收入一下子GDP涨9%点几,这是从那儿收来的,这很成问题了,这不成比例呀。这个里边现在好多很好的企业,就怕税务干部来查。税务干部要进你这个企业他是绝不空手走的,不把你查出个问题来,不罚款他就白干了吗?税务干部一进去,就扣走了,叫你交多少钱,马上就交多少钱,不敢说话,你要有分歧,马上就查你。是这么来的,现在第一税法是不合理,第二是监管的漏洞很多,黑洞太多,问题太多。现在民营企业最怕的是税务干部,这不得了,这可以看出你怎么放大扶小,都属于扶小的范畴。

  顾海兵:这个可能还要区分一个,税务干部个人的素质方面还不是很高。

  周天勇:所以我就建议能不能废除收支两条线。你现在就废除这个政策不让它收费了,你收费就是违法的。

  主持人:不让他收费怎么养活?

  周天勇:财政养活啊。第三个问题,我们税太高。33的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再加上订报,一年就没什么赚头。所以这个税能不能实事求是,低一点,干干净净收上来,让他正常发展。

  顾海兵:另外名义税很高。

  主持人:不光要有会计师,中小企业任何一个在你没交税之前,这个税理事你是要雇的,合理利润是哪些,应该上的是哪些。

  保育钧:上海市有税务咨询服务中心,有50多家。这些都是税务部门的57、8岁了,提不上去了,赶快下海,专门给民营企业咨询你怎么避税,该交的就交,不该交的别交,最后省下来的10%给我。这个生意很好。

  周天勇:我觉得这是第三个税赋应当降低。另外一个中央应该把发布信息,创业贴息这些中央财政都得支持,财政应当扩大就业。我觉得明年能不能把就业放成重中之重,你农民到城市里还能有活儿干,你老说三农是重中之重,你不让他出来,你能把粮价涨到什么程度。前几年到美国去,去农场,我问了一下,每家都是几千亩地,我当时去说能不能访问一下农村,人家一听笑了,说美国没农村。他一家几千亩地,后来我在那儿一边看一边感想,中国一家种了两亩地,你还想增加农民收入,你怎么增加?除非你种黄金,钻石什么的。人家种五千亩地,你种两亩地。

  最后你得把农民引到城里来,解决农民就业,就三个,微型企业,中小企业,自由职业。涉及政府利益的这些事,涉及老百姓国计民生的事没人管,我就提出能不能废除收支两条线,能不能改革登记管理制度,能不能国家拿钱财政政策贴息来扩大就业,能不能少收点税,对中小企业。没有这些,你扩大就业都没用。中央开一个工作会,下面开一个,完了吃一顿,最后发一些文件。

  保育钧:这都属于求真务实啊。

  周天勇:政府掏钱买工作岗位,政府硬性安排这个企业接收,这是市场经济吗?这根本不是市场经济。

  主持人:所以现在很多民营企业家他们特别苦恼的就是找不着项目,因为基本上被政府垄断了。

  保育钧:找不着项目就找政府。跟政府搞好关系。

  周天勇:所以你看温州那些企业家去炒房子。所以我们现在所有的政策所有的体制都对扩大就业不利。尤其我们失业率的数字是假的,给总理报的数字都是假的,都是欺骗的,他觉得一看工作会我们现在解决了。所以我觉得能不能经济学界说点实话。注意力能不能集中在就业率上。

  主持人:这个就业在十六大的时候就有争论,十六大讲就业第一。但是后来为什么这四个字没写,就是做不到。就业第一做不到。但是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个引起我一个思考,现在大家考虑城市化不断提高就业,城市化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将从农村游离出来1500万人,那么中国不断的城市化提高,就会游离出来上亿人,那么这些人干什么去。

  顾海兵:还有一个问题,现在隐性就业非常多。你登记失业的也不代表都失业。现在这个数据谁都拿不出权威的数据。

  周天勇:但是有些没失业的人,实际上失业了。但是失业率绝对不止4.4。咱们总理上美国竞选总统肯定没问题,比美国还要好啊。

  主持人:这个就是市场化程度和市场经济利润。市场化程度并不高,特别是劳动力市场化程度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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