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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重：最后我们请到了财经人大经济法案室主任朱少平同志给我们做演讲。他先后就职与国家计委，国家体制委政策法规司。他演讲的题目是国资管理、国企管理与立法。大家欢迎！
朱少平：大家好！非常高兴参加这么一个论坛会。今天在这儿大家讨论一下关于国资管理，国企管理和立法的问题。讲三个问题，就是国资管理体制改革，第二是国企改革，第
三是立法。因为在座很多都是国企，也有不少民营企业大家对国资管理体制和国企改革都有比较深的了解和理解。我有一些自己的思想观点，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国资管理体制改革，十六大确定了我们国家国有资产管理体制的一个主要的轮廓，一个是建立中央和地方政府分别代表国家履行投资人职责，享受投资者权利，责权利统一，管人、管事相结合的这么一种体制。在这个体制的基础上，中央和地区以上的政府要设立国资管理机制结构，在这个基础上提出来要积极国有资产的体制。这个内容是十六大关于国有体制改革的一些主要内容。这个体制改革他第一是把我们的政府和资产管理的这种职能把他分开了。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建国以来的40年的时间，我们的政府都是一身二用，一方面他负责社会管理，一方面他负责资产的管理经营。由于我们过去对所有制的理解，和公有制的理解，以至于我们的政府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国产资产的管理。他把他大量的资源精力放在国有企业的管理上，那么在其他方面他过问得比较少，有说政府是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通过这20多年的改革，国家已经认识到，政府把国有资产经拿走手上，因此在这个改革里边他就实行这么一种制度，这种制度的核心就是让政府成为名副其实的政府。他管什么，外交，国防，教育社会等等，而把资产管理单独的分离出来，由一个专门的机构去管理。我们过去经常讲到政企分开，到现在为止已经讲了20天，但是现在还是没有分开，解决因为我们的政府把资产拿在手上，你要管资产，我们的资产都是固化在企业里边的，你要管资产就必须管企业。因此我们讲，政企分开讲了多少年，很难根本实现。那么这一轮的改革，就使我们实现这个目标成为可能。这么一改革了之后，政府的资产管理职能一分离以后，就等于把我们国有资产的经营管理，从直接管理经营企业分离出来，跳出企业管资产。我们一个股东，我们股票市场上，有7100万投资者，这些人他有几个直接去管企业的，没有，他就是拿10万，100万投资股票，他买了就不管了，他就是在家里坐享其成。
所以要跳出企业管资产，这样的话一个实行了政企分开创造了前提。第二点我们目前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或者说是具体的操作，根据十六大提出的体制模式，在去年的3月份，国务院提交人大，批准成立了国资委，那么国资委管什么，我们现行的国资委基本上是三大块业务，经贸委管企业的这块，过去大型企业工委管企业的这块，国资委在组建不到一年德时间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招聘企业的负责人，包括提出国有企业的领导人的考核办法。包括研究股权形势的转化，包括我们以后还要搞资产的普查等等。制定国有企业或者国有资产管理的一系列的法规制度，办法等等。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是目前的现状，但是同时第三点我们现行的国有资产管理和我们设计的国有资产管理的体制之间，严格来说还是有距离的。
为什么这么说？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我们的国有资产的管理体制，是按照研究人士的想法，既然设立这么一个国有资产的管理体制，就应该把所有的国有资产都拉入这个框架，我们现行的做法和理想的模式之间还有比较大的差距。一块就是我们真正纳入国资委的管理范围，仅仅是我经营型国有资产的一部分。我们现在没有拿进来的还有，第一块行政型的市场没有进来，包括公益性的。第二块是资源型的市场，大家说资源性和行政性他本来就不应该进来，但是我们不要忽视，我们现在处在体制改革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带行政性的资产要转化为经营型的资产，那么资源性资产他也会转化为国有资产。比如说一个矿山，他作为一个矿山企业的时候他就转化为经营资产，他也得进来。我们现在有一些学校，一些媒体，他要实行企业化经营，他也要转化为经营资产。第三块我们金融式的国有市场。比如商业银行，证券公司等等。第四块增量的国有资产，我们纳入进来的就是我原来经贸委管过的这块。因此他管的只是成量的一块，而增量的没有进来。还有一些零星的一些其他的，比方说烟厂，比方说国防的国有资产都没有进来。目前我们国资委的架构设计与理想的模式之间还有一个距离。由此就这个导致我们市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在研究国资管理体制改革的时候有几个问题需要研究。
第一个就是国资委的性质到底是什么？当然就国资委的性质我们给他定了方案了，他就是履行出资人职责的一个机构。但是学家在研究过程当中考虑到一个问题，既然你全国的国有资产是11万亿，经营资产大概是7到8万亿，这些资产都要纳入新的管理体制的话，这个就有总量管理的问题，总量管理包括国有资产他采取什么形态，是价值形态还是其他的形态，这个有一个研究。这些形态他怎么转化。国家对某一个形态的资产的各自的比例，应该采取一个什么样的结构，什么样的形式，都需要有一个总体的机构来进行研究和管理。我们目前还是分开的，一部分在国资委，资源性的在国土资源部，我们还有一部分在财政管。因此长远看这一个机构能不能统一，这部分职能定给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我们国家的所有事业，都在国家政府里边都有一个部门。现在国家他作为出资人来定下来，但是国有资产的总量的全面管理，这个也应该有一个机构。哪个机构是需要研究的。
第二国资委管理资产的一种形式。我们现在国资委管的企业是189家，这189家他是怎么管的。因为这些企业过去他都是大型的企业集团，他们是由有关的专业部门来管的。现在都归到国资委来了，以后国家对这189家企业到底应该怎么管，是维持现状，还是改革，还是分拆下去，这都是需要研究的问题。国资委对这些企业应该怎么划。
第三目前的11万亿国有资产，其中有7到8万亿是经营型国有资产，他有一个采取什么方式的问题，我们现在大多数人都也一些个人的资产，你们希望他进行增值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有一些人就想到我是懒人，懒办法，第二个就是拿去炒股票，还有的拿去买投资基金，现在有货币市场基金，他基本没有亏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还有一种是信托投资的办法，这是我作为投资者，我作为出资人我可以采取的办法有这么形形色色的，当然我还可以直接设立企业，我直接去经营企业。那么国家对于他掌握的经营型国有资产，他采取一些什么经营的方式，就经营的方式而言，过去我们的采取的方式很多，有租赁承包，有直接经营，有投资企业，让企业独立运作，也有股份制，但是我们还有一些方式是没有采取的。我在一本书里边我建议要采取什么，信托的方式。我们在座的有没有人对信托有了解，国外最早在十六世纪的时候，在意大利发展起来的信托的投资方式。在2001年我们也通过了信托法，他以他的投资收益回报给我，他自己提取一定的收益就够了。这也是我们作为一般投资者所采取的投资有效的方法之一。目前我们的国资管理能不能采取这种办法，现在还做不到，当然也有的已经开始了。上海已经有了，但是他只是从项目的角度，而不是整个资产的角度。比如说俄罗斯在改革的过程当中，他除私有化以外，他把有一些财产，委托给基金，他把这个财产交给他，由他去把这个财产加以运作，或者变相，或者直接进行投资，用所得的收益进行政府制定的事业发展。那么基金也是很好的办法。就国有资产的管理或者经营方式来说也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我们过去采取的租赁承包起到了一些作用，在80年的前后，对我们国有体制的改革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还有一些赚了往自己的包里边装，亏了拿国家的钱补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新的体制下，客观上形成了三级结构，第一个国资委他作为出资人，第二级结构我们现在有189大型企业集团，实际上我们将来我们还要设立一批，主要进行资本的运作，拿这国家给他的钱，进行股份投资。看到某一个企业的经营效益好我投资持股。或者国家指明一个方向，国家在一段时期以内要发展什么产业，然后他就贯彻国家的投资去繁荣市场，从而促进他的发展。第二个就是投资经营。第三个受制企业，他就是拿着国家给他的钱他来发展实业。那么三者的关系将来是什么架构，严格的说国资委应该管到经营机构，而他触角不能直接到第三个层次。第三个层次对于国资委他不应该承担责任。我经营者买了你的股份，你到时候就说发展企业，回报我收益高，你收益低我就把股份卖掉一些。四川长虹他的上市冲击，每一股的盈利是2.1块，而最近他每股的盈利就几分钱。那么现在他的赢利降低了，那么我就卖掉你的股份，就刺激你必须改制，所以国资委、经营机构和受制企业，都通过经营机构来联络。因此这个组织结构或者说相互的关系，要是能够通过法律明确下来，就可以有效的解决我们现在国有资产，和国有企业之间紧密的有机联系。
第二个问题，关于国企改革，我们20年来采取了一系列的办法。从最早的放权让利，出售小企业和股份制，这么一系列的做法对于国企改革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都没有从根本上动摇原有的体制。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的提出来，要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方式。对这个问题有些人说我们从86年就开始搞股份制，搞到现在才这么点，其实那能够什么新鲜玩意。我不知道大家对这个问题怎么看的，我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以后我深有感触，过去我们股份制也是公有制的形势。我成为和外国人探讨这个问题，他说我们都是实行私有制，我说那大众是属于什么制，你有的只是股权，你怎么能说这是一个企业呢？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很多人说股份制就是私有制，因此我们国有企业改革就是要实行私有化。我说这个话也是不对的。我在德国考察的时候，他有一个专家说我要去讲德国机场私有化的问题。我说你是分给大家还是卖给大家，你卖给大家你为什么说是私有化呢？卖就是我拿一定的钱和你买相等的东西。他说我这个企业私有化了，我这个企业本身就是私有化了。我说为什么我理解股份制是公有制最好的实现形势。是因为股份制他可以吸收各种不同所有制的投资。谁是股权都可以，但是他把这个公有制体现在股权上。
因为我共有机构持有这个股权，你就是共有制经济。有人说我们可以搞私有化，我说不能搞。你怎么量化到个人，当然有的时候也可以量化，有些企业他是量化了，他是量化作为一种分配方式，一个企业一千万，一千个人每个人一万股，是让你在这个企业参与分配。你走的时候拿不走的，这是一种劳动分配方式。所以共有机构持有的股权越多，增值越快，公有制经济发展就越充分。因此我们应该大力发展公有制。
第三点就发展股份制就必须大力推进股份制改革。我们现在几十万家国有企业，每年都不少都改为股份制。股份制他首先要企业筹集资本，第二他要为推出提供一个渠道，第三他要为一些投资者进行资本投资提供一种工具。第四他要促使企业改制。根本上扭转他的经营机制。他不能象用来的国有企业也好，民营企业也好，不能再象原来的企业这么运作。因为你既然要发股票，你就要接受社会公众，接受监管部门的监督。就要透明你的整个经营过程。因此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刺激。你不改制你这个企业三下两下就完了。为什么我们现在有些上市公司，上市不到半年就下来了，最有影响的就是红光(音)。他这个股份制他不仅仅是投资，他更大的是促进企业的改制。我们现在在这个证券市场上非常明显，有很多人通过买卖股份，控制上市公司，德龙是最明显的，他就是收棉花的，后来挣了钱，跑到股票市场上去了。他整个每股的净资产很快节发展起来了。目前的控制了八家上市公司，他能够很快的使一个企业从小到大，从水泥转到西红柿加工。我们现在一个国有企业你要让他转变主营业务那是非常难的。但是通过股份制就可以迅速的刺激他转变。
第四点就是正因为我要大力发展股份制就同时必须改变我们的产权制度，形成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大家都说股票市场是我们投资的重要手段，那么我们把股票市场大力发展，让每个企业都去股票市场投资。即使在美国，他真正发行上市的公司，只占他股份制公司的不到10%。美国进行股票交易的公司是不到20万家。所以说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办，就需要发展股权交易市场。一个就是主办市场，柜台交易，协议转让，公司回购，我们现在法律规定公司的股本不能回购，产权交易这个价格上部去，我一块钱投资，持有两年以后拿到市场上去卖1.2块，这个价格上不去。所以发展资本市场体系的话，是为我们下一步推行股份制的重要条件。特别是二版市场，他为了给投资者提供一个通道，同时他还要提供一个价格。真正在产权交易所交易的量非常的少。当然我们现在也设立了一些产权的交易所。包括上海设立了综合交易所。我们的主办市场三个大条件，必须三年赢利，必须赢利达到10%以上，还有一点是经营额是500万。一般的企业不可能上市交易，二板市场对这三个条件比较低一点，他就可以形成一个价格差比。可以形成一些资本市场结构。
就国资管理和国有企业立法，第一国有资产法，目前还在研究的过程当中，过去的国资法基本上是按照大概念的，比方说经营型的资产前不纳入法律条款。我们在座的可能也听到过刘艺顺(音)这个人，他说我们这个法基本成熟。我们原来重点放在经营型国有资产上，然后资源型和行政型他怎么转，把这个内容也拿进来。现在国资委作为管理部门的话，我这个范围可能就要和他相一致。那么那两块进不进来。因此这样一些问题还需要做深入的研究。因此根据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这个法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因此我想没有这么乐观，不会一时半会就出来。第二个是国企的立法。从93年实行市场经济体制以后，我们对企业的划分方法和标准做了根本的改革。在此之前我们分为两类，第一是按照所有制，个体私营，另外一个就是行业。工业农业，商业外贸。从93年以后我们按照两条新的标准，第一就是投资方式，也就是说一个人投资还是两个以上的人投资，当然这个人包括自然人和法人，你是一个人那叫独资，两个以上的人就叫合资。第二个标准就是投资者对企业债务承担责任的方式。这个方式有三种，有限责任，无限责任，还有两合责任。根据这两条标准，我们新的企业形势，划分为第一类公司，包括有限责任公司，第二类合伙，第三类独资企业。根据这种划分我们制定了三个法律，一部是公司法，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展开了。就立法而言，按照新的企业划分方式，我们分别制定了三个法律，原来的条例暂时不做更改，基本上也没考虑，因为这是在体制转轨的过程当中。目前主要是考虑公司法的修改。修改的内容很多，比方说国有公司要不要拿出来，比方说公司的资本要不要降低，公司的用于投资的资产形态。我们讲的有现金，实物，知识产权等等。
比方说公司法第12条，叫公司对外投资不能超过50%，我过去是积极的支持这个观点，我现在是坚决反对取消这点，因为我现在就限制他不超过50%，我作为一个股东我还能监督和控制这50%。如果你不加监督和限制，那么我监督的财产就是空的。而这个财产在外边他是另外一个企业的股份。我根本控制不了，这样的，我一般的公司里边对投资者，对原始的股东利益损害很大。
因此对于公司法的修改问题目前正在研究。另外一个就是合伙企业法。合伙企业法他不允许法人合伙，这些问题都需要考虑。目前对整个国有资产的改革有很多的问题。但是主要的是这么几个问题。谢谢大家！
陈重：今天下午我们非常的紧张的邀请了全国著名的五位专家来围绕我们国有企业改革的问题进行演讲，那么今天下午就要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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