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尔上海演讲：亚洲多经济货币、财政汇率政策

　　亚洲多种经济中的货币、财政与汇率政策

　　(上海演讲)

　　蒙代尔Robert A.Mundell

　　主持人：他今天也把这个理论带到了我们《世纪讲坛》。他今天的演讲题目就是《亚洲多种经济中的货币、财政与汇率政策》，我们一起来听。

　　蒙代尔：我很容幸能到这个第一流优秀大学的美丽校园和你们讨论我的经济学研究。我将首先介绍经济理论研究的一些基本工具。因为不管是在亚洲或是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这些都是研究汇率、调整机制、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基础。这个问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追溯到国际经济学的历史，至少到18世纪，如果不是更早的话。在19世纪，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采用金本位制或者是银本位制。金、银都是货币。事实上，世界都在实行金本位或银本位，就象使用共同的货币一样。你可以认为货币就是一定数量的金、银。例如当然，你不能这样讨论18世纪的美元，但在19世纪，我们可以这样解释美元，英镑和先令，英镑的含金量是美元含金量的4.86倍，因此英镑和美元之间的均衡汇价应该是1英镑兑4.86美元，这就是固定汇率制度。从事实的角度看，如果这个体制运作顺利，就如同有一种共同的世界货币。

　　大卫.休漠的古典调整机制

　　但是我想从18世纪，而不是19世纪说起的原因是因为要找到世界从固定汇率体系开始调整的线索，也对过去世界性的统一金本位制有所认识。什么是一个国家黄金向外流出的结果，黄金流出，国际收支出现赤字，什么是重新取得均衡的调整机制？人们当时直觉认为应该有一种调整国际外汇收支平衡的机制，但从来没有被很清晰表述过。

　　正是英国学者大卫.休漠发展了调整机制理论，并且表述非常明确，尽管导致了许多的误解和不同的解释。另一方面，大卫.休漠说，一单位物品，如一盎司的金，一毫克金在全世界应该是一个价格，除了运输成本和关税，这就是"单一价格"理论，世界上所有的物品运输都应该连接起来，并且价格应该一致，如果价格不同，就会有人从交易中获得利润，直到全世界价格均等。

　　另一个问题是如果一个国家的黄金正在流出，什么是调整国际收支平衡的机制？Hume讨论了调整机制并以英国为例，设想英国4/5的黄金流出，这是一个很好的经济理论研究，他说："世界上那一个国家能在制造上和我们竞争。他继续说："钱会很快回流，重新达到平衡，同样如果货币的数量突然增加，因为我们缺乏相对竞争力，钱也会很快地流出，从而回到均衡。这个基本的思想，开创并激发了古典经济学思想，即在黄金流出时政府不需要做任何事情。过去，如果黄金外流，人们会说应该多造些黄金，我们不能失去黄金，但Hume说不必担心，货币均衡会重新形成。这是均衡的自然过程，你不必为之担心。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不错，他的后继者和朋友亚当·斯密表达了同样的思想，非常清楚，非常正确地描述了调整机制。

　　对调整机制有两种解释

　　但在19世纪，Hume的这个观点却导致了不同的解释，你看，他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描述清楚，货币流入一个国际的货币过多，然后货币流出并回到均衡，但是原因是什么？当你读Hume的其它著作，如价格水平数量理论，货币数量理论，你会发现，当钱突然增多时，人们会花费更多，从而去掉多余的钱，那时一种解释，另一种解释在19世纪特别流行，货币量的增加会使国内价格上涨。结果是调整机制理论有了两个流派。一种认为调整将不会很痛苦，会很容易，另一派认为多余货币量增加会使国内价格上涨，需求会从价格高处转向价格低处，从而使均衡重新达成，这个调整机制模型很大程度上依靠于价格的相对变动上。这被称为Price-PC flow机制。在今天的教科书里，你仍然能读得到，即使在好的教科书里。但另一派认为，价格调整是不会必然发生的，如果货币过剩，人们会多消费，如果支出超过收入，收支不平衡，出现赤字，人们就会用钱来支付，而价格变动与之并不相关，你并不知道价格是一定变化或者不变。

　　让我们想一想两派不同的理论和他们对于经济学上调整政策的不同影响。在19、20世纪，人们希望用"实证"研究方法来验证pricePCflow机制，通过观察德国、英国、法国和美国四个施行金本位制的经济高度发达国家的数据，你会发现这种机制根本不存在，没有一个国家价格上升，另一个国际价格下降的现象。他们实际发现的是整个20、19世纪各个国家的价格同步涨跌，价格相对变动这个版本并不"wosh"，并不需要有价格的相对变动。

　　到20世纪，你会发现有许多问题都和调整机制联系在一起。人们开始认为如果货币流失，那么国际收支出现赤字，则应该降低价格和工资率，但是这会导致失业。我们不希望出现失业，所以，只好让货币贬值。这就是认为浮动汇率政策比固定汇率政策更好的理论起源。

　　大约一年半以前，在2000年12月，加拿大《金融邮报》的主编在多伦多打电话给我，问是否愿意就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与米尔顿·弗里德曼进行辩论。我说当然愿意，他又打电话米尔顿·弗里德曼说，蒙代尔愿意和你辩论，你愿不愿意？我们通过电子信件往来开始辩论。这个辩论内容在《金融邮报》连载8期发表出来。辩论很好，涉及许多问题，编辑组织得非常出色。在辩论开始，我坚持提出并且弗里德曼也非常同意的一个论点是，我们不应该辩论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的优劣。因为，不好比较。因为固定汇率制是一个货币政策，例如，香港的固定汇率制是香港货币委员会的货币政策，你不能说香港使用浮动汇率制会更好，或者固定汇率制度更好，我们把它称为矛盾修辞(oxymoron)。去比较它们是很愚蠢的，因为对于香港而言，浮动汇率制不是货币政策，而是否定原来的货币政策。你不能把固定汇率制度这个货币政策和浮动汇率制度这个对原来货币政策的否定进行比较，你不能以一个货币政策和另一个非货币政策进行比较。我们同意这一点，所以我们讨论的一个共同的问题是，在某个具体的例子或环境中是固定汇率制会更好，还是使用浮动汇率制会更好？我们又应该如何作出决策？但这儿我们不能讨论美国，因为美国无法考虑浮动汇率制。我也不会讨论欧洲中央银行，我要讨论其他国家，可以是美国附近的墨西哥、加拿大和香港。这里，我想花点时间来反驳一个普遍的观念，即浮动汇率制相比固定汇率制，是一种更好的调整机制。我认为这种观念完全是错误的，并且影响了人们作出了错误的选择，让我们作一个设想，假设我们首先采用固定汇率制，为此采取一种模型，建立一种类似于大卫.休漠模型，并将这种模型用于美国经济。

　　美国经济是一个很大的经济。美国的GDP为11万亿美元，他占全球GDP的1/4，全球GDP有45万亿美元，这是按美国当前汇率计算的。如果美元不是那么的强劲，美国GDP占到全球GDP的22%，这也许是更合适的比例，但是现在是25%。现在看美国经济的内部调整机制，将美国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叫纽约，另一个部分叫加利福利亚。这是美国联邦最大的两个州，这两州之间有货币收支调整问题，货币来回流动，我们知道在这个系统内的情况。如果加利福利亚突然快速增长，比纽约发展快得多，联邦的货币政策将会怎样？如果平均增长率为4%或3%，则美联储的货币量将每年增加3%。如果加利福利亚增长的快，而纽约增长的慢，这样大量的钱会涌入加利福利亚。因为高增长率会刺激对货币的需求，而发展慢的纽约会减少对货币的需求。钱会向经济活动频繁的地区移动，加州经济活动频繁，钱会流向加州。这就是调整的机制。假设在这个加州和纽约间的内部体系，突然间，人们说我们不想要固定汇率制，我们要施行浮动汇率制度。那么，我们要建立两套货币体系，在加利福利亚建立一个中央银行，在纽约建立一个中央银行，他们之间存在一个调整机制。假设纽约对货币需求增长，还是假设在加州。我们知道在固定汇率制下，钱会流向加利福利亚，两地利率将会保持一致，不会发生变化。价格将会有些许变化，在加州有些物品价格会稍许上升，在纽约会下降，但是没有大碍。在浮动汇率制下，这意味者，随着加州对货币需求的增加，加利福利亚的美元价值升值，而纽约的美元贬值。因此，价格调整开始，纽约的价格水平上涨，加利福利亚的价格水平下跌，最终平衡调整将得到解决。因为在实现这种过程之后，价格将重新回到原来的水平线。价格将上下波动，从长期来看，最终回到原来的水平。如果全世界使用共同货币，或是固定汇率制，或是全球有一个统一的货币委员会，这都将是十分有效的机制。反之，使用浮动汇率制通常将是低效的。看另外一个例子，假设有一个资本从纽约移动到加州。在浮动汇率制下，如果资本从纽约到加州移动，将会导致加州美元增值，物品价格上升，同时纽约美元贬值，物品价格下降。如果他们之间产生贸易，贸易会使得加州的价格会下降，纽约价格上升，价格在上下波动后重新均等化。当整个资本流入的过程结束后，所有的价格会重新回到原来的水平线。但是在固定汇率制下，资本的流动不会改变任何的汇率和相对价格，所有的结果只是加州的人花更多的钱，而纽约的人节食更多的钱。只有贸易平衡会发生变化。但是当所有都结束后，就重新回到均衡。这个模型离现实的世界并不遥远。看看美国和日本的问题。美国有一个很大的国际货币帐户赤字。大约有4000亿美元，去年是4300美元，是4.3%的GDP，非常大的货币赤字。在世界经济上，与美国可比的国家是日本。日本在过去的20年都有巨大的货币赢余。美国的货币帐户赤字并不是因为大的预算赤字，而是其他国家都选择在美国投资，这不仅在财务上导致了赤字出现，同时由于刺激人们更多的消费从而进一步加深了货币帐户的赤字。在20世纪80年代，日本大量的货币赢余和美国的赤字迫使日元有升值压力。1985年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250日元。美国调整了商品的价格，以使美元贬值，日元升值，这个策略很成功。1985、1986年间所有价格的大幅降低给日本经济带来大量利润，结果是，日元对美元增值了三倍。1985年1美元兑换250日元，在10年后，1995年4月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78日本，比起1985年的1美元兑换250日元，美元价值下降了到原值近1/3，日元升值了近三倍。因为美国占到GDP25%，而其他的国家都是盯住美元，日元相对于自己升值了3倍，那么这会发生什么呢？许多公司的股票价格严重缩水，严重的通货紧缩，大量公司破产，借贷钱给其他国家的银行产生了银行坏帐，这导致了日本银行体系的崩溃，日本银行欠数万亿美元的外债。让日元对美元升值，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1/3的责任应该归咎于美国，2/3的责任应该归咎于日本，因为这是他自己作出的选择。在这个过程中，第二个错误是日元升值，物价高涨所带来的经济滞账。80年代据计算，在日元升值三倍后，尽管日本只有相当于加州的面积，但是日本国土价值却等于美国整个国土的价值。日本国土面积竟然比地理面积比它大5-8倍的美国国土价值大。东京这一块地产的价值居然超过了加拿大国家土地的价值，而加拿大是世界上地理面积第二大的国家，尽管有些地方是冰雪覆盖不能算，但仍然有很多地方没有被雪覆盖。这就是在浮动汇率制下货币增值带来的灾难，而原因是政府对浮动汇率制的结果不是很了解。至此，我们已经讨论许多货币区域和调整机制的问题，我会在后面答问中讲更多。

　　下面的内容谈谈欧元的出现对整个世界的货币体系的影响。欧元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因为自第一次世界大站后，美国成为20世纪最耀眼的明星货币，他取代了黄金成为了最重要的货币。在1970年代左右，美元没有任何其他的对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欧洲国家开始回忆起过去的辉煌。尽管不喜欢但实际上他们完全依赖于美元。回忆起20世纪初的辉煌，有人说欧洲是世界的"情人"。他们想重回帝国的辉煌。意大利、法国、德国和英国都想寻回失去的力量，虽然他们都意识到他们是无法独自实现这个愿望的，但是，他们联合起来可以成为更大的政体，经济更发达，可以更象美国有一个大陆规模的经济。欧洲货币的统一成为了一种趋势，金融的统一是推动这种趋势的工具和力量。于是在1969年，一些高层的峰会开始讨论欧洲货币和经济联盟的问题，在同一个月，我作了对欧洲统一货币的第一次的计划。我开始表述一些关于最优货币区域的理论。从技术上讲，在1969、1970或1971年初达成协议会更容易的多，因为那时欧洲的经济联盟已经紧紧联系在一起，所有的欧洲货币都与美元挂钩，所以他们之间的通货膨胀率和利率都一样，他们的经济已经取得了统一性。他们并不需要再花十年痛苦时间取得这样的基础，因为这些主要条件都令人满意的，而且当时他们的预算也很平衡。因为只有预算平衡，才能防止在固定汇率制下的投机行为。这是因为在固定汇率制下，所有实行固定汇率制国家都知道如果收支不平衡将会受到投机行为的攻击。如果那个时候实行欧元计划的话，也许会做得快些。他们计划用10年的时间，在1980年前形成欧洲货币，因为这里面还存在政治因素。他们要选择用哪个货币作为确定汇率的基准货币，是法郎，还是更可能是马克。在那个时候，马克是第二重要的货币，而日元还没有崛起。但事实上，这个项目没有成功，这是因为在1971年，美元脱离金本位制，而金本位制是当时整个国际货币体系的基础石。因此，欧洲国家和日本不再和美元挂钩，从而，世界上盛行浮动汇率制。但是在浮动汇率制，欧洲不同的国家采取不同的政策。他们失去了经济统一，变得更加多元化，有不同的通胀率，不同的汇率。这导致他们多花了40年的时间实现欧洲货币统一。

　　最大的教训是，如果你想达到一个货币联盟或共同货币，我没有说是单一货币，你必须实现货币统一性，而实现统一性最简便的方法是实现固定汇率区域，而实现固定汇率区域的更简便的方法是围绕一个大的货币区域例如美元，而不是如同欧洲，围绕德国马克形成一个固定汇率区域。因为那时，德元区域经济规模是美元区域经济规模的1/3。德国产生了一个大的问题，因为在1990两德统一时，德国马克的货币经济区域还很小，这导致了欧州货币体系汇率制度的紊乱。在1992年，因为德国马克是一个相对小的货币区域，而以美元为基准会更容易的多，但是欧州国家在拒绝美元后不会重新使用美元。

　　那么对于亚洲的教训是，如果在亚洲地区实现统一货币区域，你必须找到一个外部的基准，不能只靠亚州货币本身实现这个问题。在欧元诞生的时候，欧元成为了世界上第二号的货币，顷刻之间，它只比美元小，而比日元大。但是如何测量货币区域规模的大小？它是货币量，但是或多或少与GDP成比例。假设，我们画一张世界货币区域地图，然后我们画个圈代表货币区域，圈地面积的大小代表货币区域的GDP量。这样你可以看到，美元区域圈面积最大，这个面积大致代表11万亿美元。欧元区域将有6.5万亿美元，这并没有计算英镑，如果加入英镑1.5万亿美元，将有9万亿美元，日元区域有4.5万亿美元，所有有三个大的圆圈，11，6.5，4.5。因此日元是世界的第三大货币区域。如果英镑加入欧元，格局会发生变化。第四个区域是人民币区域，1.5万亿-1.2万亿。因为，现在人民币是和美元挂钩，因此也是大美元区域的一部分。如果人们谈论亚洲货币的可能性的话，如果人们把亚洲货币应用在亚洲两个最大的经济体，人们在谈论时，会说APT区域，东南亚联盟加上三个，日本，韩国和中国。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货币区域最终以日本和中国经济体系两个为主。但是关键的因素是日元和美元之间的不稳定。1985年1美元对250日元，到1995年的1美元对78日元。三年以后，1998年的6月，美元升到248，三年内从78升到248，这段时间正好是亚洲金融危机，这就是金融危机的原因。美元曾经降到105，现在又升到130。但是，随着美元和日元之间这种不稳定的波动。这将无异是自杀行为，如果中国也加入日元区域，或者以区域内货币为基准的APT区域。在那个时候绝对必须使用美元作为挂靠基准。你必须首先实行固定汇率货币区域，而不是固定汇率货币，并且与美元挂钩，其中最关键的因素是必须实现美元和日元之间的汇率稳定。如果日元和美元之间不稳定的话，那你就不会希望日元加入这个货币区域，必须使它脱离这个货币区域，如同英国脱离欧元区域一样。因此，日本必须实现固定汇率制。这就会突然间改变货币体系的图景，这时，就会有日元和美元和人民币间的固定汇率。这时就会突然出现GDP为1.6到1.7万亿美元的区域。APEC区域的GDP总额是22万亿美元。那么我们又有了重新建立国际货币体系的基础。因为我相信欧洲不愿被排除在外，他们也许认为加入这个体系会更有利。但是这个体系的最大的问题是这是以美元为主。美国是决定货币政策的国家。在欧洲也是这样，德国决定欧洲货币政策。在1992时，当德国在决定货币政策时，德国决定内部通货膨胀率，而不是欧洲其他部分，德国BKL银行是德国中央银行，并不是欧洲中央银行，但事实上德国的中央银行事实上逐渐成为欧洲中央银行。那么到那个时候，如果有这么一个大的美元区域，由美国制定政策，那么美国货币政策将遵照怎么的行为，是只考虑美国产品地区的均衡，还是考虑那些与美元挂靠地区的均衡。那么，这就存在一个问题，美国会怎么选择？如果美国不考虑这个问题，那么长期来看，你们就应该建立一个超越国家的机构，这个结构可能是基于亚洲，它能基本上能决定，在使用美元有利于亚洲的时候，继续使用美元，当美元不能为亚洲所用时，就启动其它的替代方案，例如脱离美元体系。但是，我们要记住一个基本的观点，与美元保持紧密关系将对亚洲国家非常的有利。因为大家共同对美元升值或贬值，并不会影响到大家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亚洲货币的概念和功能。这个固定汇率区域可能会成功，并且会很有价值。我相信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

　　主持人：张教授，蒙代尔刚才在演讲中提到了建立亚洲统一货币的这样一个理论。您认为这一理论对于咱们亚洲地区整个经济发展有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张军：我想这个就是作为蒙代尔对"最优货币区域理论"的研究，我觉得他在这里谈到在亚洲地区是不是会走向亚洲的统一货币这样一个目标，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超前的考虑。那么梦想是梦想，理想是理想，但是真正做起来我觉得并不容易。当然我们可以有很多理由说实现这种货币单一化的好处是什么，比如开头你讲到我们可以降低换汇的成本。当然这个对经济来讲这好象发明轮子一样，有了轮子你想这个经济的发展就很快。所以我想这个意义是非凡的，但是真正做到是很不容易的。我想我们现在起码有了欧元的产生，起码欧元的产生可能成为我们今后亚元的产生的可能会提供很多的经验。亚洲和欧洲可能还有些不同，所以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欧洲欧盟的前身欧共体，它存在也有半个世纪了。亚洲现在是这个样子，就是各个国家的经济状况差别比较大，经济的规模，经济的实力，差别都比较大。但是我觉得亚洲比欧洲有一个优势的地方，就是亚洲的文化比较相似，亚洲的各个国家之间的文化还是比较相似。特别东亚，有一些共同的文化背景，欧洲的话，其实他们的文化的差别比我们想象的要大。所以我觉得它有这样一些优势，但是也很困难，因为毕竟像蒙代尔他的这个研究当中也提到建立统一货币又是一个政治过程，它需要政治家们坐下来谈很多很多的事情。不过我想东亚的经济，现在经过战后的发展，很多经济已经迅速地加入到中等发达的行列。中国的经济后起之秀，过去二十年又有这么好的增长，所以总体上我觉得东亚就进入到这样一个阶段，就是它可以开始考虑怎么样先在贸易方面，比如关税方面能不能统一，或者统一地降低或者零关税，我想过去的五六年东亚已经在这方面已经迈出了很到的一步。比如说在原来的东盟的基础上，他们走向了一个自由贸易区的框架，这个框架慢慢地成形实施以后，我觉得在更大的范围里面，就提供了一个在经济上互通有无的这样一个实体。有了这个实体以后，为将来的亚洲统一货币的诞生我觉得就会奠定一个非常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