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讯 5月20日消息，陆家嘴论坛于5月19-21日在上海举行。以下为浦江夜话六："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专题论坛的直播实录：

　　主持人： 

　　杨燕青   《第一财经日报》副总编辑

　　演讲嘉宾：

　　牛成立   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融资性担保业务工作部主任

　　王红     北京市金融工作局局长

　　丁敏哲   浙江省人民政府金融工作办公室主任

　　周高雄   广东省人民政府金融服务办公室主任

　　聂振平   江苏省人民政府金融工作办公室副主任

　　方星海   上海市人民政府金融服务办公室主任

　　[杨燕青]欢迎各位领导，各位朋友来到今天这一节的浦江夜话，这一节的主题叫“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在会前讨论的时候还说，这个题目可能不是特别核心的话题，谁会关心这个话题呢？刚才还担心说这个屋是不是一半还坐不满，但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屋里已经挤的都坐不下了。[20:02:35]

　　[杨燕青]其实，这一节是陆家嘴论坛中很核心的话题，大家可以看到我们有7位来自于地方上的金融办的主任，所以我们阵容非常大。那这一节为什么特别好呢？这一节和地方真实的经济金融活动密切相关，它是地方最重要的一部分。同时也是因为地方推动了中央的、全中国的经济状况，所以这一节在论坛中扮演了最为重要的角色。[20:03:31]

　　[杨燕青]我先做一个简单的开场，我们这个主题是叫做“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大家就会想说大的主题到底是有怎样的含义？在座的7位嘉宾都是行业内非常优秀的技术官僚，或者说有非常丰富的监管经验和实践经验，他们一会儿会做非常权威的全面展示。先从我的角度给大家奠定一个思维的框架。[20:05:15]

　　[杨燕青]在我看来完善地方金融体制有四个方面的维度，第一个说说关系的事。如果目前全球有一个最重要的关系，应该是中美关系，这是全球最重要的双边关系。对于中国什么是最重要的关系？我一直认为最重要的关系是中央和地方的关系。[20:06:34]

　　[杨燕青]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在金融管理体制的框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当然它经历了整个变革的变迁。如果今天来讲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在金融体制管理这一块，很可能最大的主题和方向就是说，如何能够发挥地方更大的金融监管的职能、以及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职能。[20:06:52]

　　[杨燕青]第二个维度可以看到，现在随着金融创新越来越蓬勃，越来越多的金融公司都在边界上越来越模糊，就是我们讲的混业经营，但是到了地方的背景下到底如何来监管，这个时候对地方金融管理提出了巨大的挑战。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地方金融办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当然地方的其他部门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20:07:45]

　　[杨燕青]第三个维度，金融的消费者谁来保护。国外都建立了消费者的金融保护局，今天下午的讨论我们很多领导也讲到中国金融消费者谁来保护，地方的金融消费者谁来保护？我猜想这个应该和地方金融的监管和管理也是密切相关的。同时还有地方金融稳定。地方金融稳定是整个全局金融稳定的一部分，在我们宏观审慎管理，整个全局的金融稳定越来越重要的前提下，地方金融稳定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20:08:51]

　　[杨燕青]第四个维度，地方金融如何促进地方经济发展，这个也是中国在未来十年，在2020年整个应该要上一个大台阶的背景下，地方政府是增长的主力军，怎么样推动增长，金融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20:09:44]

　　[杨燕青]这是我理解中的地方金融管理扮演的角色，我想我们7位嘉宾会做非常好的阐释。从我左手过去，7位领导，刚才我们的最主要的领导，上海的东道主，也是陆家嘴论坛的秘书长交代了，我们的夜话是什么意思呢？要放松，要特别的自由。我们就是希望各位领导跟我们说说心里话，也说说真心话，有这样的氛围，我们一个一个嘉宾我会简单做介绍。在他们演讲之前，我先从我左手的牛主任开始。[20:10:25]

　　[杨燕青]刚才戏说牛主任是来自于中央的领导，我们除了6位金融大员之外，他是来自于中国银监会融资性担保业务工作部主任，我们知道融资担保业务建立了一个部际联席会议，确立由银监会来牵头，银监会就成为了这个领域的中央领导，我们给中央领导一点掌声。每个人不超过5分钟，如果超过5分钟的话，大家可以站起来提反对意见，我也可以打断。有请牛主任。[20:11:04]

　　[牛成立]就今天这个地方金融体制的话题，我没有深入的研究，我今天主要是客串，主角是他们。我理解为什么叫我来呢？因为中央确定融资担保监管体制，实际的监管人放给地方政府，多数的地方政府把这个监管部门的职责放在金融办或者金融局，所以多少有点联系，才把我叫过来，客串一下。[20:13:02]

　　[牛成立]所以我实际上主要是讲讲融资担保方面。我首先报几个数，我们现在最近做了一个，相对还比较权威的统计，全国有融资担保法人机构是6030家，这是准备发证的，属于纳入到监管体系里面来的。我们还有一个统计的口径是15000家左右，那是从国家工商局电脑里去搜的，搜出来以后凡是名称中有担保字样的，将近15000家。所以我们很多担保公司实际上不干担保，没有做担保。所以我今天讲的主要是融资担保，说白了，大家能听得懂的主要是跟银行打交道，才叫真正的融资担保。[20:14:14]

　　[牛成立]资本金1亿以上的是1892家，它的实收资本总额是4506亿，平均每家是7473万。融资担保的余额现在是8930亿，其中对中小企业的融资担保是6894亿，占比77%。比上年增长了69.9%。对中小企业的户数融资担保一共去年是16.6万户，其中对中小企业的融资担保是14.2万，占比是85.5%。比去年增加了58.6%。[20:14:50]

　　[牛成立]我说这几个数据说明什么问题呢？一个是机构数量还是很多，发证的。但是实力和规模并不大。第二我们的融资担保机构主要是面向中小企业。第三个要讲的就是说我们前年国务院确立了监管体制以后，当时大家很多都担心，监管以后是不是会萎缩这个行业，实际上没有萎缩，而且高速增长，它的增长比例达到的60%多。第四，融资担保潜力很大，它的作用还远远没有发挥。[20:15:14]

　　[牛成立]对融资担保的监管，我们和各地通过对融资担保监管体制和各地的监管部门，或者说是金融办，应该是建立了一个比以前更加密切的联系。我们的互动是非常频繁的。我们去年出台了一个办法，八个配套制度，实际上也是在各地监管部门，包括金融办、金融局在一起商量确定。[20:15:52]

　　[牛成立]为什么要对融资担保机构进行监管？应该说融资担保机构是高杠杆率的机构，我们现在的《办法》规定可以放大10倍，10倍是什么概念呢？有一个亿的资本金，可以翘动10个亿的业务。它的杠杆率是10倍。这也意味着如果融资担保机构一旦破产，资本金被打光，一个亿有限责任，那9个亿就不知道找谁去了。[20:16:22]

　　[牛成立]作为一个高杠杆率的机构，所以才要对它实施持续有效的监管。这也可以说，对我们整个金融稳定，还有一个监管如果不到位，一旦出了风险后，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甚至会引起连锁反应。而且也不仅仅如此，它出现了风险以后，可能会影响这个地区的融资环境。这是我们地方最怕的，因为银行全都把授信收回去了。[20:17:23]

　　[牛成立]我在黑龙江工作过一段时间，去了以后面临的问题，所有分行的行长，全是外地派过去的，而且基本上授信都被收回来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前些年他们过得太舒服了，使劲放贷款，最后都不还。行长跟我聊的时候，说我们总行行长派我到黑龙江当一把手，跟我谈话的时候，你不在这里放贷款就是对总行最大的支持，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融资担保纳入到监管体系是非常必要的。[20:17:56]

　　[牛成立]我前一段时间调研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密集的调研，因为我们的监管部门，现在融资担保地方31个省，分3块，19家是在金融办，或者是金融局。10家在中小企业企业局，因为属于中小企业促进部门的。还有2家是财政厅，所以大家对监管的认识并不太一致。后来我就谈几个关系，要提出来，跟大家一块商量，就是监管和发展的关系。[20:19:52]

　　[牛成立]我们当时起草融资担保公司管理办法的时候，很多部门，包括一些地方的监管机构，都觉得没必要。实际上现在看来，监管实际上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防范风险，最终的根本目的是促进发展。[20:20:13]

　　[牛成立]过去我们按工商登记条例，3万块钱可以注册一个担保公司，现在担保公司已经扩大了，银行躲着走，融资担保公司的主要交易对手就是银行，银行不认可你，基本上就关掉了，自生自灭了。所以实际上我们如果不监管的话，现在担保公司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现在银行还比较认可，就是银行和监管的问题。[20:21:10]

　　[牛成立]第二个是监管尺度松与紧的关系，很多监管部门，包括业界提出来，不要管得太严，意思一下就行了。实际上它的监管尺度，就是银行对担保公司认可度，他们的交易对手，银行大家都知道，在中国对银行的监管已经进入到一个相对比较精细化的阶段。他们的风险意识很强，他选择你的合作对手很挑剔，如果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监管，或者监管尺度很松，很难和它进行合作，就是没有基础。[20:21:46]

　　[牛成立]现在很多担保公司说，银行歧视我们，也难说。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监管，或者说监管尺度太松。我们提出对担保公司的监管是适度的监管，而不是严格的监管，这个尺子的落差也不能太大，但是也没必要像管银行一样的管担保公司，否则担保公司的发展也有问题，毕竟是为中小企业服务的。[20:22:02]

　　[杨燕青]感谢我们的观众，积极监督我们的嘉宾发言时间。融资担保一会有时间还会展开讨论。我们中央的领导为什么会关注这一方面，我们要按照流程推下去。我们看到在伙伴里面唯一的一位女士，是来自于中国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北京市金融工作局王红局长，看到她穿了一件红衣服，而且她的名字也叫红，她的眼光非常的睿智，王局长以前多年在外汇局做主管，现在也是北京市金融工作局的局长。[20:22:57]

　　[王红]浦江夜话的老朋友们大家好，非常高兴又回到这个地方参加这个活动，我谈一下我的认识。上一次说到地方金融管理，或者说金融局、金融办，北京市跟其他的地方有共性，也有不同的地方，长期以来我们测算了“十一五”期间金融产值一直占14%左右，因此地区需要一个专业的部门，一方面需要做好金融服务，另外一方面可以把这些可以和当地实体经济进行很好的结合。我们内部设了10个处室，监管部门是垂直的一条线，北京市金融工作局是一条直线，可以全方位提供服务。[20:23:39]

　　[王红]目前授予我们管理的职能，可以归结为2+2+1。“2”一个是融资性担保机构的监管，另外一个是小额贷款机构的监管，另外一个“2”是两个备案，一个是风投备案，一个是PE的初审备案。另外一个“1”就是风险的防控和地方金融安全稳定。这个主要是涉及到地方的金融案件需要政府配合的事项，因此构成了目前管理的事项。[20:26:00]

　　[王红]现在我们跟监管部门的关系相处非常融洽，一个是有非常好的地缘优势，跟牛主任，原来的渊源关系，加上地方的关系，直接的工作关系是一部三局，我们跟一部三局都有非常好的沟通机制。在整个工作当中我们主要是借力于监管部门，把监管部门的原则经验，能够用到我们的日常管理过程当中，能够把地方我们监管的风险控制在金融体系之外。因此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取得了一定的经验。所以在这方面这条路应该是对的。[20:27:11]

　　[王红]而且我们也希望通过今天的交流，大家能够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也跟其他的金融办的主任进行交流。谢谢大家。[20:28:13]

　　[杨燕青]感谢王主任，她把时间都没有用完，还剩了很多，一定要多问她一些问题。第三位是来自与浙江省人民政府金融工作办公室丁敏哲主任，我们知道浙江是民营经济，包括其他的一些最有活力的经济形势，生长最好的区域，这个区域一定有非常独特的金融监管方面的经验，有请丁主任。大家掌声欢迎。[20:28:45]

　　[丁敏哲]我觉得这个题目非常好，“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这个题目非常重要，恰逢其时。这个题目处理好了，对今后的金融发展促进是非常重要的。[20:29:19]

　　[丁敏哲]我觉得现有的金融分业垂直的监管体制，总体上是适应工业化实体经济发展需要的。但是，“十二五”期间我国向工业化、城镇化深度发展，整个体制背景发生变化，所以我觉得金融的管理体制也要与之相适应，也要变化。[20:30:32]

　　[丁敏哲]刚才王局长讲的，金融业在北京已经达到了14%，浙江在“十一五”期间我们去年也占了8.4%，“十二五”期间要达到13%。而且占服务业当中25%以上，所以这个体制不理顺、不完善会影响整个金融业的发展，金融业不仅是服务业，同时也是一个产业。[20:30:49]

　　[丁敏哲]现有的体制有三个方面值得研究，一个是管理方式上看，目前的监管体系和监管模式没有考虑到地方差异化发展的金融需求，容易导致一刀切。宏观政策一出来就一刀切。所以像浙江这样的经济结构，以中小企业为主的结构，每一次调控日子都非常难过，现在的日子比2008年的日子更难过，现在叫“六碰头”，日子非常难过了，有相当一部分企业已经经受严峻的考验。[20:31:50]

　　[杨燕青]大家很想知道六碰头是什么，可以做一个简单的阐述吗？[20:32:17]

　　[丁敏哲]六碰头，即：汇率的问题，限电的问题，用工问题，员工、工资收入的问题，原材料价格的问题“六个碰头”非常严厉。现在工资按照用工者来自己报价，还招不到人。整个“六碰头”以后。而且现在浙江的电力，切电占了全国1/10，400万千瓦小时，现在有的企业一个礼拜停四天，开三天，是这个状况。所以浙江的货币在紧缩，已经搞得没有办法，民间资金，非法融资非常猖獗。这不允许我再展开来了。[20:33:41]

　　[丁敏哲]第二从管理内涵上来看，分业管理体制难以做到全覆盖，存在着重复监管和监管盲区并存的现象。因为现在我们新的金融组织发展非常快，像浙江现在法人金融机构140多家，一个省140多家，除了其他一些金融机构，包括小额贷款公司、融资性担保等等加起来，我们有900来家这样的机构。所以如果金融监管都是从垂直的，一竿子到底，我看这个覆盖是有问题的，叫鞭长莫及。[20:36:06]

　　[丁敏哲]第三个观点从责权对等来看，目前只承担监管职责，没有承担维稳和组织的责任，出了事地方政府冲在前面，而且信息不对称，出了事我们才知道去收拾，这个应该说不利于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第二个浙江的存贷款比例占全国1/10，增速、增量现在这两年都很快，但是往往非法融资、民间融资占全国也是1/10以上。[20:36:55]

　　[丁敏哲]去年非法融资的数额案发率全国第一位，占了全国的12.3%，这一块对地方政府的压力非常大。这个问题，地方金融管理体制，类似的问题都是值得研究的。[20:37:14]

　　[丁敏哲]接下来谈三点看法，第一个要建立统分结合的分层次管理体制，探索分类分级管理。我觉得金融管理体制还是要以中央为主，这是不可替代的。但是不是地方从某种程度上也以为辅的角色出现，可以在统一监管规则下，由中央和地方分别实行监管模式，大的或者是基础类的，肯定是中央的，现有的管理体制垂直的，没问题。准金融的或者说其他一些小的机构，适当的分给地方，责任落给地方，这样有利于形成大统一、小分权的监管格局，我觉得这也是大势所趋。[20:39:00]

　　[丁敏哲]第二点，合理划分管理的边界，既不能出现盲区，监管的缺位，也要尽可能避免重复监管。所以从中央，我们建议能不能建立一个统筹协调，条块关系的综合协调机构，统一规划、统一划定边界，统一制定政策，避免职能交叉，政策导向，使基层无所适从。现在说实在的，有一些重复监管的现象也是存在的。我们一个债券三个部门在管，这个现象是非常不正常的，应该可以分开来管其他的。[20:40:16]

　　[丁敏哲]第三点，我们考虑到权责对称的管理方式，建议进一步明确地方政府的管理职责，既然中央明确地方政府组织责任，所以说考虑到在适当监管方面能不能结合起来。不能监管是垂直的，风险组织是地方的。我们开玩笑说，上面生病，下面吃药，信息不对称，这样不利于调动积极性。我就讲到这里，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20:41:01]

　　[杨燕青]谢谢丁主任，我觉得他讲的都是真心话。听起来有些尖锐，像是诉苦。我们一会可以看看其他的三位嘉宾是不是有类似的想法，可以展开讨论。就他其中的一点可以引起小小的讨论，刚才讲的第一点，诉苦主要的说法，就是说我们的中央一些金融监管机构在制定金融监管具体政策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地方的差异化需求。[20:41:42]

　　[杨燕青]刚才前面两位嘉宾，牛主任是中央的金融监管机构的决策者，王局长以前也是来自于中央的，就把这个问题简单地抛给你们，你们觉得在你们制定这样一个金融监管决策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地方的不同情况，有没有一刀切的情况或者问题存在。[20:41:56]

　　[牛成立]融资担保这一块，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呢？我们定规则。我觉得规则应该要统一，特别是金融业，规则要统一，标准可以有变动。融资担保把资本金放到500万，没法再低了，但是实际上各个地方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往上调。除了北京是定的5000万，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几千万，因为定这个标准也是可以给它浮动，在新疆也是五千万，他也知道作为一个征信机构、一个信用机构没有资本，根本就翘动不了，人家不会跟你打交道。所以我的说法就是标准可以浮动，规则要一致。不能五花八门，河北省是一个规则，到了浙江又一个规则。[20:42:41]

　　[王红]现在我只能说北京，我已经离开外管局5年多了，不能代表外管局。但是制定政策的时候弹性可以增加。比如说金融担保机构，在监管办法下达之后，其实地方政府已经留了很大的弹性，我们就会根据北京市目前的情况，就设计了比如说5000万，但是事实上3月31号完成了第一批集中规范之后才发现，我们80%—90%以上都是一个亿以上的，基本上符合了北京的情况，其他地方有一定的差异性。[20:44:06]

　　[杨燕青]这个弹性够了吗？[20:44:31]

　　[王红]至少我觉得牛主任这个是很好的弹性。因为我们操作的时候也很便利，所以我们操作的时候用过这个办法[20:44:49]

　　[杨燕青]很不幸，丁主任您成了少数派，但是我相信您一会会变成多数派。我们还会有更多的讨论，也会把这个问题阐释的更加清楚。下面进入下一位嘉宾，下一位嘉宾是来自于广东省金融办的主任周高雄先生。广东我猜想和浙江会有类似的思维方式，可能会是呼唤，甚至是对我们现在的制度提出一些挑战，就是我们目前的制度是不是存在一些不是那么适应我们发展的方面，如果有的话，这些方面是什么，我们有请周主任。[20:45:35]

　　[周高雄]大家晚上好，第一次参加这个夜话。我觉得这个话题还是比较重要的话，还不是夜话里面能够讲得清楚的。完善地方金融管理体制是国家命脉，是党中央、国务院要求我们考虑怎么样完善它，所以我对这个问题做了一些思考，我原来不是干这个的，是干财政的，到了金融也思考一些，我到广东也有一些体会。[20:46:15]

　　[周高雄]要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的体制，要考虑这么“六个有利”，不利的地方不论地方也好、国家也好，都不要干，有利的无论是国家还是地方一块去干。既要有利于防范金融风险，更要有利于发展金融产业，这个我们是体会最深的。1998年亚洲金融风险，我们广东吃了“大亏”，为国家挡了一个“海啸”，到2005年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平息了。[20:48:12]

　　[周高雄]我们痛定思痛，从2007年开始提出发展金融产业，金融强省战略。把金融作为产业来抓，出台了政策来激励它，布局安排都做完了。这4年多的时间里面，金融业增加值年均增长30.4%，是任何产业没有过的增长，而且这个金融业的增加值是非常厉害的，对经济的作用也非常大。所以是有利于防范金融风险，又有利于发展金融产业，这样的体制咱们就要。[20:49:08]

　　[周高雄]第二个是有利于国家维护金融安全，更要有利于配置金融资源。国家安全我觉得金融是一个莫大的问题，一定要维护好国家安全，不安全我们一切都是白干。但是配置资源可能有的省还没有体会，广东是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20:50:13]

　　[周高雄]我们广东金融资源从总资产来讲，我们2008年是10万亿，2009年超过香港，2010年继续超过香港，现在是接近12万亿。2009年增长了1.96万亿，2010年增长了2万亿。广东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所以这个金融资源怎么配置，这是大的问题。所以我们的体制要有利于配置资源。[20:51:41]

　　[周高雄]就是既要有利于加强金融监管，更要有利于各类金融企业发挥它的功能作用。管不是为了管死，而是为了把它管好。帮企业是为了发挥它的功能，发挥它的功能作用，支持经济发展，金融就是帮人家的过程当中，来发展自己。[20:52:06]

　　[周高雄]所以这“六个有利”，我就提两点建议，第一点建议就是实行中央统一领导下的分层管理体制，具体怎么说呢，中央设立一个金融管理委员会，像咱们管能源设立一个委员会，有一位国务院领导来当主任，下面职能部门三家，金融管理委员会专门管理国家的金融安全，定规则、提要求，工作方针，宏观调控政策，甚至把大的重要的中小企业管起来。地方主要是做市场，做产业，把市场管好，把这个生态环境做好。然后发展好中小的金融机构。所以有必要成立金融产业厅，至少是沿海的几个市，要率先做。[20:53:57]

　　[周高雄]发展金融产业，大家将看到更宽广的天地，更好的经济回报。广东现在的金融纳税差不多900亿，利润还多，1530亿，而且每年都是在20%以上的增长。这么好的效益，不做产业，那就可惜了。这是我们经济发展必定有的财富效应，一定有的回报。[20:54:26]

　　[周高雄]所以这两个建议，能够行得通，将来会形成一个中央信息要更灵一些，地方权利要更实一点。所以有利于发展金融产业，有利于做大做强中小金融企业实的权利，放给地方政府，或者说分给中央驻当地金融监管部门，这样整个金融业就活了。[20:54:39]

　　[周高雄]我就是带着这个命题跟大家讨论一下，把我的思考先抛出来，可能也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希望媒体朋友们帮我们消化一下，引起中央部门的重视和研究[20:55:04]

　　[杨燕青]谢谢周主任，下一位来自于江苏省人民政府金融办的副主任聂振平先生，掌声有请。[20:55:56]

　　[聂振平]大家晚上好。我是第一次来参加夜话，确实从我做金融办的工作，实际上时间也不长，我原来在人民银行工作，所以某种程度上我自己感觉到，在一行三会的部门工作同志，风险意识是深刻到骨子里去的，这根弦始终是绷得很紧。[20:56:44]

　　[聂振平]我自己在这两年时间里感觉到，从一行三会整个垂直管理的监管体制来看，可能看到比较多的是风险。从地方政府角度来说，确实风险看得少一点。然后从这两年的发展，尤其是江苏的情况来看，实际上地方政府的领导越来越重视。我们历史上也有很多教训，历史上合作基金会实际上捅了非常大的窟窿，让我们各级政府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都是深有感触，现在我们感觉，包括资金合作社都很好，整个总体的环境是变了。[20:57:38]

　　[聂振平]但是从目前的整个地方金融管理角度来看，我个人觉得地方金融管理，实际上就目前的监管体制来看，很大程度上，还是要依赖于整个一行三局的垂直监管。很简单，地方要增加信贷投入，刚才丁主任说的，今年信贷紧缩非常紧，整个控制还是在中央。包括我们一些融资担保机构也好、小额贷款公司也好，融资性担保就是要把担保好，必须还要依赖银行，小额贷款公司要把业务发展好，还要依赖银行的融资。[20:58:26]

　　[聂振平]所以在地方金融管理这一块，非常重要的一方面是地方金融管理跟中央的垂直金融监管这一块的关系。而且这个关系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风险防范，和加快发展这么一个分歧，大家怎么能够在这方面走得近一点。[20:58:41]

　　[聂振平]实际上这一块，从地方政府来说，也应该更多的做一些工作。要能够把从原来注重、偏重于发展经济，也能够把防范风险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来看。今天在夜话之前跟牛主任说到小额贷款公司，牛主任刚才就讲了，黑龙江这三家小额贷款公司是什么样的状况。从我们江浙来说，我们对小额贷款公司是严格监管。所以可以说，江苏的小额贷款公司没有一家是牛主任说的黑龙江的情况。[21:00:23]

　　[聂振平]我有一个基本的想法，也是刚才丁主任说的一样，希望能够一行三会的监管政策来说，有一个差别化。要根据各个地方，包括文化差异，经济发展水平，它的信用程度不一样，给予不同的监管。但是总体的框架是一致的，然后在这里面可以有很多在政策上，特别是在具体的数量政策上，都可以有所不同，这样从各个地方来说运作空间比较大。[21:01:26]

　　[聂振平]另外一个角度，实际上我们现在讲地方金融管理，既然讲地方金融管理，就应该信任地方有这个能力，让他管的这一块金融事务管好，而不是说一方面要加强地方金融管理，中央“十二五”建议里面也提到完善地方金融管理体制。[21:02:25]

　　[聂振平]另外一方面，包括我们现在交给地方来管的，融资性担保也好、小额贷款公司也好，基本上是上面整个框架都定好，很多的限制条件都定好。在这方面能不能根据各个地方，在总体框架一样的情况下，给予地方更多的差异性。这是我的一点想法。[21:02:32]

　　[聂振平]另外我想介绍一下江苏的融资性担保业务，这一块由经信委来管。再担保公司由省政府出资，吸引部分的民资加入，目前有30个亿的资本金，要做到50个亿，或者更多。通过融资再担保公司，所有的担保公司提供再担保以后，能够对所有的担保公司起到征信的作用。[21:03:50]

　　[聂振平]实际上现在担保公司做担保业务同时，银行能够认可的倍数并没有达到10倍。担保公司实际上收了担保费，加上各级政府给的补贴，大概也就是2.5倍左右。如果现在从前期了解的情况，还是做得比较好的担保公司，有三点几倍。如果是三点几倍，总的费用也就是2.5倍。在这个情况下，也就是前面讨论的时候，它不能够很好的赚钱、不能很好的盈利，就自然想到干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把这个市场会搞乱。[21:04:13]

　　[聂振平]所以我们想通过再担保，通过政府的引导，通过政府给担保公司的征信，能够时得更多的担保公司，在银行放大倍数提高。通过一年的运作，加入再担保体系的担保公司，原来由三点几倍，提高到五点几倍，这样就可以让担保公司安心于做担保业务。实际上现在有不少的社会上的担保公司，在做放款业务，实际上扰乱了这个市场。所以江苏也想通过政府的引导，能够让担保公司良性发展。谢谢。[21:05:09]

　　[杨燕青]感谢聂主任，在前面的讨论中，在发展和风险之间，实际上产生了一些分歧，甚至是产生了一些竞争，到底发展更重要，还是管理风险会更加重要。我们非常高兴看到，到了聂主任这里把两者非常好的结合在一起，而且通过再担保的案例，通过这个案例既促进了发展又促进了监管。下面要进入到最后的一位嘉宾，是来自于上海市人民政府金融服务办的主任方星海博士，也是今天最重要的东道主。有请方主任。[21:06:03]

　　[方星海]首先欢迎各个金融办、金融局的领导来参加陆家嘴论坛，也欢迎各位听众来参加这个论坛。我们出这么一个题目，其实是因为“十二五”规划当中有这么专门的一条，要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请牛主任来，作为中央监管部门的代表，是非常有必要。为什么呢？因为要谈地方金融管理体制离不开中央，所以要在中央的视角下谈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的完善。我主要谈两点。[21:07:07]

　　[方星海]第一点，怎么样利用金融，促进社会和经济更好的发展，这方面的作用，在我们国家应该大大加强。这是一个想谈的。第二点想谈的就是金融一些管理的职能，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怎么配置。[21:07:24]

　　[方星海]第一点，道理很简单，中国的省、市都很大，常住人口达到1亿了，经济总量在全世界排到前几位了，所以是一个大国的。全世界排第12位，是一个大国。像上海当然是一个小地方了，我们省市规模是非常大的，省市经济范围很大。在这样一个大的经济范围当中，金融在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当中的作用越来越大，现在还远远没有发挥出来。[21:08:16]

　　[方星海]比如说农业保险，今天下午韩正市长跟吴定富(专栏)主席座谈，他介绍了一个情况，现在蔬菜价格波动很大，上海有一个蔬菜价格保险，既保护了菜农种菜的积极性，同时又没有伤及普通市民的利益，没有偏离市场正常价格太远。这么一个创新，市领导觉得很好，之前只补给菜农，花很多钱还达不到效果。现在用这个保险，既达到了效果，大家也都觉得很好，为保险公司提供了业务，菜农也受到了保障，市民也开心。在这方面可做的事情非常多。[21:08:32]

　　[方星海]融资体制的设置、设计，包括怎么样利用财政资金，促使我们金融机构更多向中小企业做贷款，更多把一些贷款能够带到民生的建设上来，这方面的话题都非常多。所以可发挥作用，现在远远还没有发挥出来。[21:09:04]

　　[方星海]刚才周主任专门谈到，现在经济发展那么快，金融的盈利那么多，这个行业那么好，怎么可以不做这个产业呢？这也是中国的一个特殊情况，因为现在经济在高速发展过程当中，金融发展速度比GDP增长还要快，所以收益相对来说比较高。省市一级政府在这方面应该有一些有意识的投资，这样以后对本地经济发展带来更好的效果。[21:10:11]

　　[方星海]我们国家这么大，每一个省市都那么大，省市一级的政府再利用金融促进经济方面的作用还非常多，这个作用怎么发挥出来，各个省市都有金融办、金融局，我感到这方面各个金融办、金融局的编制、力量还有待进一步加强。上海金融办可能是全国比较大的金融办，加上金融工委有编制100多人，但是我们还是感到不足。包括江苏这些经济大省，还面临着人手比较缺的状况。[21:10:30]

　　[方星海]第二点，地方跟中央的一些管理权限怎么划分，我是最后一个发言，所以我有一个好处，听了他们讲的观点，最后发言也有一个问题，他们都讲完了我没有好讲的。但是好处就是说听了他们的观点受到很多的启发。[21:10:56]

　　[方星海]金融为什么要监管？比如说我做鞋从来没有人监管我，为什么金融要监管呢？本质上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很多金融领域都有很多的杠杆性，刚才牛主任谈到，比如说担保几倍的杠杆率，银行的杠杆率更高一点，保险公司也是很高的杠杆率，保险公司的资本金是10亿，但是对外承保的责任可能是300亿。[21:11:29]

　　[方星海]有杠杆就容易导致系统性的风险。比如说牛主任谈到全国有5000多家融资性担保公司，7、8倍的杠杆率，哪怕每家公司很小，可是这么多公司加起来，那个杠杆效应也很厉害。假如说没有一定的监管，这么多公司同时出事的话，或者一大批公司出事的话，就有系统性的金融风险了。因为有杠杆，所以导致监管。[21:11:40]

　　[方星海]还有一个原因，有监管，我这么听下来，一直在想，有些金融机构其实是没有杠杆，但是我们也在监管它。比如说共同基金，一般性的基金管理公司，它没有杠杆，也不借钱，募集的资金就做投资，也不能融资。为什么对基金管理公司也要监管呢？[21:13:11]

　　[方星海]因为牵涉到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的利益，而且是比较大的利益。做鞋其实也牵涉到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的利益，鞋做坏了穿着就不舒服。所以这里面本质上是公司发展的问题，可能资金募集起来以后不好好投资，捐款潜逃，伤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21:13:48]

　　[方星海]我听下来可能是这么两个原因，导致监管。要监管，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职责怎么分担，前面几位发言人都谈到了，丁主任谈到风险处置的问题，好像有一些机构是要监管的，但是管是在管，出了事地方政府来买单。我本人也经历过一些这样的事。比如说证券公司，2004年、2005年大量倒掉了。股民保证金都买单了，地方政府也买的10%的单。我们国家的好处，也是一个坏处，中央政府下一个命令，这个事地方政府管，就只能管。其实这个问题的产生好像是中央管理部门没有管好，才产生的问题。[21:14:37]

　　[方星海]刚才牛主任谈到这个问题，我想到一个事，这个事谁来管，其实要跟风险处置的责任承担结合起来。比如说一家担保公司，很明确，出了事地方承担，大部分的职能在地方，这就好了。如果说监管主要的责任在中央部门，出了事中央部门承担。我相信大型的银行，如果某一家大型银行倒掉的话，可能弥补要中央政府来弥补，不可能让地方政府来出钱吧，这就清楚起来了。[21:15:08]

　　[方星海]另外丁主任说到一刀切的事，聂主任谈到风险发展的关系，地方政府要发展，中央部门大概比较注重风险的，就一刀切了，也是切得比较厉害的，中央政府比较高兴。中国地方比较大，如果一刀切的话，各个地方发展的平衡关系就被打乱了，不可能符合所有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一些沟通，谈到中央为主，地方为辅的沟通。[21:16:19]

　　[方星海]最后一点，中央和地方的关系的处置，可能监管要有标准、尽管要有规则，但是有一些标准可以在地方有所不同。为什么规则要中央来定呢？因为规则的制定上面需要有比较高的专业水平，比较广的视野，这个任务中央来承担是最好的，具体的一些标准由地方来制定。一会还可以讨论集体的案例。[21:17:09]

　　[方星海]这么看下来，处理中央和地方的管理权限上面，一个典范最好的就是牛主任管的融资性担保领域。规则是中央定的，标准地方来定，风险地方承担，然后定期经常，牛主任这里就是经常召开一些会议，各地的人围在他的周围，谈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然后再根据心得体会把规则制定出来，这是非常好的方式。[21:17:24]

　　[杨燕青]感谢6位嘉宾，他们从各个角度已经把今天这个话题阐释的非常充分了。还有时间，我想让我们的观众早一点进入到讨论中来，先请这一位先生。[21:17:42]

　　[听众]谢谢燕青，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晚上好。我是台湾私募股权的合伙人。去年的陆家嘴论坛在屠光绍的倡议下提出了QFLP，中央在今年一月批下这个，上海是一个先行先试的点，这个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和提升。也是要完善上海成为两个中心很棒的标志性的里程碑。我想请教广东、浙江、江苏三位领导，三个省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也能够推动QFLP，因为三个省都非常富裕。[21:18:39]

　　[周高雄]去年8月份随着我们省长到台湾，见了一个金融团，与台湾金融方面探讨一下金融合作的问题，现在的合作情况是严重滞后于经济合作。台湾的企业在广东大概有3万多家，但是能够算得上的金融机构只有一家，其他的还是代表处。所以你刚才讲的那个，上海做出来了，我们也跟着学。开展金融合作，我们广东是有便利的，我们和香港和澳门的合作已经得到了支持。我们也想和台湾有金融合作，但是这个取决于台湾方面的态度和行动。[21:22:03]

　　[丁敏哲]我和周主任差不多，因为我们去年6月份，省长带了几百人到台湾，也在那里开展了全面合作的论坛，媒体对我们帮助非常高，今年11月份，受到我们省长的邀请，你们有金融界70多人的一个团，在浙江搞了一个大的活动，现在有一些政策还没有完全对接，但是从私募股权这方面的交流已经很多了。[21:24:38]

　　[丁敏哲]另外我们非常看中台湾的兴柜市场，兴柜市场确实可以到大陆来，台湾2300万人口，兴柜市场上市已经900多家企业，而且源源不断向主板输送。当然上海是证券交易市场的中心，所以下一步发展有必要区域性场外市场的交易，这个是非常有必要。所以现在有许多东西，我们也可以学习台湾、借鉴台湾。前段时间我们也在合作，因为跟台湾的交流，实际上亲如一家，非常容易、语言沟通、理念都一致。所以我们非常愿意跟你们开展合作。谢谢。[21:25:28]

　　[聂振平]江苏和台湾的经贸合作方面是非常多的，江苏的书记是第一个带团到台湾。你刚才讲了，其他的不再多说了，经贸合作方面。QFLP这一块不在我们金融办管理，是发改委管这一块工作。据我目前知道还没有开展这方面的业务。谢谢。[21:26:01]

　　[杨燕青]感谢聂主任将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好。这位先生是不是也有问题。[21:27:06]

　　[听众]我是从台湾高雄来的。我这边请教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我觉得应该是金融服务与监管比较好一点，我们基本上金融工作、金融服务办公室，我讲一下这中间的差异，因为我是台湾学者。[21:27:58]

　　[听众]第二个刚刚方主任提到基金，基金为什么高度管理，金融为什么高度监管，金融有中央相当大的背书，又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是高度监管的行业。基金不是自己的钱，而是向社会募集来的，所以政府要高度监管，我想做这样的补充。[21:28:20]

　　[听众]我现在想请教的问题，今天为什么没有地方的监管单位来？比如说上海银监局或者说广东银监局，今天看到这个题目一直都很期待，地方层级的监管和服务之间的互动是怎样的。[21:29:09]

　　[杨燕青]我觉得还是各位领导可以回应一下这个问题，在你们的经验中，在地方金融服务的经验中，一行三局的相互协调，相互分工，会不会有一些问题存在，未来可能发展的方向怎么样。因为刚才是我们的周主任，刚才是构架了一个整个中国的金融监管大的框架，会觉得有一个类似于金融稳定委员会的大的框架，下面有一行三会的架构，如果跟这个架构相对应，地方上也有一些新的不同的安排，先从周主任开始，然后也请各位金融办主任，各位领导做一个回应，就是一行三局金融监管服务，到了地方的架构怎么搭才是最完善的结构，目前这个结构有没有问题？[21:31:40]

　　[周高雄]目前这个结构的确有漏洞，所以我们地方金融局、金融办做一些补漏的工作。也就是说要把金融产业做起来，我们广东省是第一个做金融产业的，现在全国都认可了，但是这个产业谁去做，一行三局没有义务给中央考虑这个事只有地方政府考虑这个事，产业怎么激励、怎么布局，也不会中央拿钱，是地方政府拿钱，地方政府出政策。十一五规划谁做，“十二五”规划谁做，一二三级分开做四块，但是要加起来，符合我省的要求，要跟经济发展相适应，这个又要有人做。[21:32:28]

　　[周高雄]第三个就是咱们金融市场的协调问题。广东是三个市场共同繁荣，现在没有大的问题。有问题的时候，比如说我们有一个大的上市公司，出现了问题，如果组织不好，马上就传导到其他的市场，谁来处置？地方政府处置。这个处置还是立体的，不是一家处理的。这就是金融生态的环境，金融就是讲信用，信用就是支持，没有信用的就是越大越危险，所以金融生态一定是地方政府来做，也不是中央能做的。还有不利金融生态发展的坏苗头，这种杂草还是要地方去拔的。所以这些事不是说一行三会不能做，主要是没有这个义务，做的就是条条监管。[21:33:04]

　　[周高雄]所以我们地方政府有这个职能，就把这个补了一下。地方政府跟一行三会做的我们不做，一行三局想做的，我们带领他们一块做。属于地方事务的事他肯定不做，地方里面分割了。第二的就是大家都想做的，我们带头去做，这样相处起来还是比较和睦的。中央问下来我们就是四家一块想办法把它完成了。他们就拿去到上面去汇报，功劳是他们的，问题是我的。[21:33:22]

　　[丁敏哲]我再补充一下，实际上他们不做的事情，地方也做。比如说民间融资、非法集资，现在国家层面牛主任那边，浙江省在金融办，他们说只有金融办能够承担这个重任。这个都是难事、急事，而且要动用一些公检法的手段和工具，只有地方来做。所以他们不愿意做、不能做，也只有地方政府来做。我补充一句。他们基本上属于参与的地位，甚至有些都不参与。[21:33:50]

　　[杨燕青]可不可以先请牛主任对浙江的案例进行一下点评，您觉得这个状况正常吗？[21:34:40]

　　[牛成立]我在新疆和黑龙江都当过局长，一行三会都是垂直的，不说地方的，像上海局的局长都是直接派过来，包括我基本上配合是相当好的。不是说银监局不敢，法定职责之内的事，依法履行自己的监管职责，出了问题是要问责的。这个非法集资，我们专门有一个，是属于法定之外的国务院交待事项，因为这个涉及到维护稳定。属于一个非法行为，银监会设在那里，主要是起一个认定，认定是不是非法集资，如果是，OK，公检法力量，该抓人抓人。这是法定职责内的，由银监局负责。[21:35:22]

　　[牛成立]因为过去金融办，我多说两句，金融办先开始就是金融服务办公室，当时主要是沟通、协调，和一行三会协调，这也是地方政府重视金融工作的体现。现在慢慢有一些监管职责过来的，比如说融资担保、小额贷款，包括一些产业基金过来。所以金融监管体制提出来，我总觉得我们融资担保这一块，金融办的风险还是比较乐观的。[21:35:59]

　　[牛成立]但是有的地方政府也不一定，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大家可以思考，这里面有一个需求方的问题，有点利益冲突，比如说中小企业局管融资担保，融资担保又主要是为中小企业翘动资金的，所以中小企业局的目标是要让中小企业得到越来越多的资金，所以就鼓励担保公司到银行去，所以不是放大10倍，他说放大100倍才好。在这里面的时候，作为需求方，利益和风险，这里面会容易出一些矛盾。[21:36:07]

　　[王红]我补充一下，我们北京市和北京市一部三局的工作经验一个是在市政府做出重大决策的时候，我们一部三局都是列席政府的常务会，直接参与决策。如果是地方政府组织非常清晰的重大产业项目，只要有社会融资任务，金融局当然是成员单位，这样就有利于金融监管政策和地方的金融发展进行很好的有机融合。[21:37:18]

　　[王红]另外北京市金融工作局和一部三局建立了两个机制非常好，一个是风险排查机制，还有一些相关单位，包括区县的金融办。我们做这个主要是共同评价本地区，本月风险情况，然后我们出具报告，报给市政府，同时我们资源共享。另外我们还有整个北京地区的金融市场例行报告，除了一部三局专业报告之外，北京市金融局有一个综合性的报告，这里面把所有监管部门监管的业务，还有我们的业务，包括我们关注到的业务都综合到这个报告里面，还有阅读报告，有更重要的大报告，这样有利于社会面的信息和政府的决策，很好的衔接。[21:37:51]

　　[王红]还有一点，比如说北京市政府推动保障房建设，推动城乡一体化建设重点村改造过程当中，我们和一部三局共同设计融资模式，也就是说在我们设计服务产品的时候，已经把监管的原则，已经把具体对项目的直接要求，已经设定在我们的产品里面。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得到了一部三局最有效、最直接的服务，而且一部三局都可以立足于北京的实际情况，及时跟一行三会沟通。[21:38:05]

　　[杨燕青]有可能从监管机构出来的领导，基本上都可以和一行三局合作的很好，有没有不是从一行三局出来的。方主任说说。[21:38:27]

　　[方星海]我也在证监局干过。我想有没有漏洞，地方政府和一行三局，其实反映了国家宏观监管构架的设计，地方的保监局、银监局是执行中央的保监会、银监会的命令，他们干什么事，什么干什么不干都是听上面的。所以在省市政府和中央部门之间，如果在监管体制上不会有漏洞的话，就不会有问题。我们实际工作当中还是配合的非常好。[21:39:03]

　　[方星海]但是我们有时候在工作当中也碰到什么情况呢？有些事情中央某些部门很想管，我们觉得他是没必要管，但是他挺想管的，这些事情也有。具体的例子就是现在很多地方都在发展，第一件事我刚才分析了，它没有杠杆，也不去融资，然后也不牵涉到广大的普通民众利益，因为是个私募，而且规定不能超过50个人，投资人不能超过50个。[21:41:49]

　　[方星海]我们上海每份募集的钱不能少于500万，他们应该能够保护自己的利益。这个行业按照道理没必要去监管的。但是有些挺想管，这种情况也有。理由就是，有些地方发生了非法集资的现象，就出问题了。刚才提到非法吸收存款了，不能吸收存款，他吸收了。这些其实是违法性质，包括募资超过50个人，还有小贷公司非法吸收存款，非法这个事情谁来管都会出事。银监会管可以杜绝非法集资，也不见得。银行就是银监会管的，非法集资外面还是很多的。这个事情处理就是公安局处理了，该抓就抓。共同基金还是要管，因为牵涉到这么多人。[21:42:19]

　　[杨燕青]请聂主任就这个问题谈一下。[21:42:33]

　　[聂振平]从江苏的情况来看，我们跟其他几个省金融办的工作不一样。一行三局管的事情，我们不去管。第二，实际上我们在跟一行三局沟通非常好，在省一行三局，我们跟他们沟通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如果说矛盾比较多的从一行三会定一些规则，跟省里面的想法、一些思路，会有一些冲突。然后从我们省里面的领导来说，搞清楚这个事情是深入定的就好，我们一起去做上面的工作，能不能做下来，难度比较大。[21:43:32]

　　[杨燕青]我们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看到后面还有很多的朋友举起手，再给最后一个问题。这边有一位来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朋友，请站起来给大家看一下。[21:43:59]

　　[记者]我是彭博社的一个记者。今年有很多关于政府的融资平台，发债券，但是有的人说他们融的资产不是特别好，可能融的土地，或者说是地的质量不是特别好。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看发债的办法，是一个好事情吗？[21:44:29]

　　[丁敏哲]谢谢你关注浙江，去年吴晓灵(专栏)组织座谈的时候也是我回答的，他说浙江的融资平台风险到底大还是不大？去年那个时候我刚好做了一个融资性平台的调研，调研结果和国务院组织审计署来审计的口径是一样的。浙江整个负债在全国是比较少的，大概3000多个亿，在全省。每年浙江的财政收入，整个加起来上万亿的承受能力。[21:45:24]

　　[丁敏哲]这点负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能是负债比较轻的一个省之一。所以浙江在这方面的管理原先就有规定，非常审慎，负债率、还贷率，整个文件都有限制。所以浙江政府在这方面是比较审慎的。[21:45:33]

　　[牛成立]这是一个财政的问题，地方债的问题，所以我们说了也没用。但是所谓融资平台，刚才主任讲的，实际上融资平台形成的债务，形成地方债务，这就相当于地方政府的偿债，你偿了更好，藏起来可能会更糟。[21:48:07]

　　[方星海]融资性平台发债无所谓，就像一个企业该发就发。[21:48:51]

　　[方星海]如果不让地方政府发债，它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平台去借钱，反而弄得不清楚，效率反而差，那还不如允许一个地方政府来发债。从不明确的情况下拎到明确的条件下，请评级公司来监管，可能效率更高一点，这可能也是一个观点。我觉得其实中国也避免不了地方政府发债，实际运作当中有自己的财政收支，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信誉。所以地方政府发债其实是可以试点的。[21:49:09]

　　[杨燕青]我们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还是有一个简短的小结，如果大家还有更多的问题，可以在后面跟各位嘉宾讨论。今天讨论地方政府金融管理体制，去年在这个情况下是讨论更多的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今天也触及到了这个话题，但是已经涉及到市政债的角度。我们花大量的时间讨论地方金融办开始承担的金融监管的职能，比如说开始监管融资担保可能会监管，并且推动PE和VC，还有小额贷款。[21:52:13]

　　[杨燕青]所有的地方金融办开始监管小额金融机构了，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目前一行三会的分业监管的格局，面临比较大的挑战和困难。如果他们都监管好了，就不需要金融办来监管一些金融机构。但是需要地方的金融办来监管金融机构，说明我们整个大的金融监管架构出了问题。[21:52:25]

　　[杨燕青]可以做一个预言，如果我们未来五年地方监管机构越来越大了，说明我们的金融监管机构的环境越来越差了。如果我们地方监管机构越来越小了，责任越来越轻了，说明我们金融监管机构的环境越来越好了。但是我们各位金融办的大员们，可能你们身上的担子就轻了，所以我们期待着整个金融监管体系可以更好，我们金融办可以监管的范围更小。好的，感谢我们诸位嘉宾的讨论，也感谢方主任最后的评语，也感谢大家的参与，希望明年有机会再见。[21:5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