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讯 9月15日下午消息,夏季达沃斯9月13日-15日在中国天津召开,新浪财经全程视频图文直播本次论坛盛况。以下为15日下午“全球经济展望”分论坛文字实录:
主持人Martin Wolf:上一节如果参加会议的人就会认识我,我是Martin Wolf,是《金融时报》副主编。《金融时报》在金融危机当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今天我们用一小时的时间研究全球的经济展望。我们有非常著名的嘉宾,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嘉宾。
夏斌,国务院研发中心研究员。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我也期待着他的发言,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发言,他对中国经济的看法,我们非常期待。
Paul Sheard,野村证券国际全球首席经济学家和全球经济研究主管。你是在美国吗?我本来以为你是在东京。
马建堂,中国国家统计局专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位,因为我们更加关注中国统计局的数字。
Gerard Lyons,渣打银行全球研究首席经济学家兼集团总裁。
Nariman Behravesh,IHS公司首席经济学家。
我们有非常多的著名的发言人,当然我们主要关注的就是中国经济的发展。
在这节当中我们希望关注四个主题,使我们能够就全球经济进行思考。
第一个主题,在此前的会议当中已经讨论了,就是不确定性。这个主题是伯南克在他的经济发言当中经常会说到的,就是西方的经济学家经常会讲到不确定性这个因素,这是可以理解的。目前的状况,在经历了一个巨大的金融危机之后我们面临的不确定性非常多,第一个就是主题的不确定性,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下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第二个主题,债务,包括私人的债务和主权的债务。我们知道过去几年在欧洲经历了非常严重的债务危机,也非常关注一些重要的经济体当中私营债务的问题,主要是美国金融部门和非金融部门的债务,还有英国、西班牙、日本的这些公众债务的问题。第二个我们要讨论的就是债务问题,如何适当的去管理这些债务,公共的和私人的债务。私人的债务如果被转移之后,我们会出现什么样的影响,是不是江流会有更多的主权债务危机呢。
第三个主题,重新平衡这个主题。我在这里思考的就是经济体之间的平衡和经济体内部的平衡,在经济体的内部过于依赖于信用的扩张,包括家庭信用的扩张,是不是要更加的关注投资,过于关注投资的这些经济是不是更应该关注消费,现在政府的赤字非常多,这是不平衡的。在全球层面上,我们也希望能够国际收支的平衡,赢余的国家逐渐减少赢余,赤字的国家逐渐减少赤字。
第四个主题,脱钩的问题。就是说在多大程度上新兴市场经济是独立于发达的经济体的,就是经济是脱钩的。新兴市场经济体是不是会成为发达经济体增长的驱动因素,会不会带来全球的复苏,不仅仅是追随者,而是会变成驱动者,债务的平衡也是非常的关键,脱钩的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主题,所以后面两个主题我觉得特别的关注,这个会决定我们的经济将来怎么样发展。
下面请马建堂先生首先发言,我信马建堂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他对目前中国经济有什么样的看法?中国经济在未来几年当中面临着什么样的挑战?我们想听听马面生政府财政的激励政策有什么样的效果,以及信用扩张有什么样的效果?这是中国应对金融危机的两个举措,下面请马先生讲讲他的看法。
马建堂:你是让我谈一下中国经济的问题吗?
主持人Martin Wolf:我想首先让你介绍一下中国经济的情况,当然你想谈论国际经济我们也欢迎,但是我对中国经济感兴趣,希望你讲讲中国经济的问题。
马建堂:我作为中国统计局的局长首先有责任谈谈中国经济的情况,中国经济各位朋友都知道,2008年也受到了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从2008年的三季度中国的经济增速在迅速的下滑,物价下降,失业增加,一部分企业还出现了停产关门的现象。
中国政府比较快的推出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一揽子计划,我们用了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可以说中国经济率先实现了经济的回升向好。2009年一季度可能是中国这次经济周期的谷底,2009年一季度中国经济GDP的增长只有6.1%,当然这是最终核实之前的数据。2009年1—2月份,中国的工业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只有3.8%,从此之后随着中国政府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中国经济从2009年的年中或者说三季度开始起,比较快的步入了回升向好的轨道。二季度当时的初步核算的GDP有7.8%了,离我们中国政府确定的去年的8%的目标已经很接近了。第三季度继续延续向好的态势,2009年第三季度应该是9.1%。第四季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09年第四季度当季的GDP增长速度是10.9%。
时光流到了今年,2010年的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速高达11.9%,这个数据公布了以后,如果说2008年下半年和2009年上半年人们担心中国经济能不能较快的进出复苏轨道的话,2010年11.9%的速度公布以后,相当多的朋友担心的是中国经济是否存在着过热的倾向。随后中国政府在坚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基本不动摇,把宏观调控的核心放在处理经济增长、结构调整和通货膨胀预期管理这个核心问题上来,采取了一些朋友们都知道的主动调控的措施。GDP的增长速度从一季度11.9%回落到了二季度的11.3%。工业增长的速度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20%左右已经回落到今年6、7、8月份的13.5%上下。
中国的经济消除了一季度给人的印象过热的倾向,但是在这个经济速度回稳的过程中很多朋友又担心中国经济是不是会出现二次探底的可能。从我的专业角度出发,我认为中国经济今年出现的增长速度的回稳,第一是基数性的原因,我们做统计的,去年一、二季度中国GDP的增长速度很低,所以今年一季度高达11.9%的增长速度有基数的原因。第二个原因,中国经济速度回稳、回调,就是中国政府采取了很多的主动调控的措施。
我简单的说,中国经济进入了二季度以后在回稳,结构也在优化,而且通货膨胀控制在一个相对温和的状态、相对温和的水平。今年1—8月中国CPI的水平,平均下来2.8%,尽管8月当月到了3.5%,朋友们可能都承认,3%左右的通货膨胀还是一个适当的、温和的水平。中国经济如果今年能够保持10%左右的速度,能够把物价控制在3%左右,我认为是一个很不容易的结果,所以我也相信中国经济能够保持经济平稳较快的增长,在此同时把更多的精力放到经济结构的调整、发展方式的转化,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上来。
如果说对中国经济有什么担心的话,我担心的不是它的速度会回落多少,我想中国经济长期平稳增长的内在格局没有变,基本的动力没有变,我希望能够加快的或者说有一些担心的就是,在经济平稳较快的发展过程中,如何更有效的转变经济发展的方式,如何更有效的提高中国资源的利用效率,如何更有效的来保护我们大家共同居住的地球这个环境。
主持人Martin Wolf:谢谢!谢谢你全面的介绍了中国经济非常杰出的表现,在经济放缓的时候还表现的这么令人惊讶,在2009年达沃斯会议上,那时候很多人都怀疑中国经济的速度,我也是其中一个,不知道中国政府是不是能够实现快速的经济增长,那时候有怀疑,但是很快中国政府就证实了你们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而且这么大的国家实现这么快的增长,真是难以置信。下面请夏斌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是不是能够接着马先生的话讲一讲,看一看未来的情况,他给我们描述了目前经济的情况,你是不是给我介绍一下中国的经济面临着什么样的挑战?你认为增长的性质是怎么样的?中国政府正在致力于经济的转型和结构的调整,在未来的1—3年当中,这种经济结构的调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应该关注哪些基本面?
夏斌:谢谢主持人也让我讲中国经济问题,因为在中国开夏季达沃斯,在座我看外国朋友多,可能更多的是关心中国经济,其实我们心里关心的很多想说的是世界经济。
主持人Martin Wolf:很快我们就会讲全球经济的问题,首先先讲中国经济的问题吧。
夏斌:中国经济的问题刚刚马先生讲的很好,我们采取了刺激政策,经济很快的恢复,但是我们同时也看到中国经济去年货币供应、贷款投放的速度有点快,因此对于资产价格和泡沫的压力,对物价的压力,对产能过剩的问题,也产生了一些,为此中国政府,我认为中国政府也是很清醒的认识到,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国的问题是要转变增长方式,想尽办法把国内的需求或者是消费水平提高起来,但是谈何容易,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体制的问题。尽管如此,我认为现在比如说收入分配的改革问题,抓紧研究。
如果说展望的话,一个,在全球这样大的危机之后,中国的经济增长,作为专家、学者,我们在中国国内也提出我们要充分顾及到2003年—2008年这样高度繁荣的增长,这样的局面可能很难维持,可能适当的下调潜在增长率的估计,货币政策要回归正常的水平。可能今后几年仍然保持中国经济两位数的增长压力是很大的、矛盾是很多的,这是一个感觉。
第二个感觉,在结构调整上肯定是想尽办法从扩大消费着手进行调整,医疗、教育、社保等等这些问题都在部署,但是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多的人口,在短期内我认为效果不会很快,这也是要充分顾及到的。
与此同时,要进一步推进世界经济的增长,中国经济调整的另外一个方面,对于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其他的战略性新兴产业,这方面要下点工夫,在这方面我也很高兴看到中国政府已经在加快步骤,采取这方面的措施,从全球经济角度看,我们在大危机之后,展望以后的经济,我们知道既然是危机了就要付出代价,就是说今后几年全球经济的增长,我们不太抱有像2003年—2007年那样全球高度繁荣增长的局面,这一点对于各国政府首脑应该心里要有正确判断。
主持人Martin Wolf:非常感谢您给我们介绍了未来的挑战。首先请Nariman Behravesh给我们分析一下美国的现状。
Nariman Behravesh:二次探底的可能性和经济增长的可能性都是比较有限的,尽管这样二到三季度增长比较慢1.5%—2%,接下来就会上升2%—3%,所以要是看实体的经济,虽然二季度增长只有1.6%,出口很有限。危机之后,有一段时间增长速度非常有限,人民都变得很吝啬了。
会不会在再失去十年,像以前日本那样,失去的十年这个现象,大部分经济学家只认为发生了三次,是大萧条、拉美的债务危机、还有日本的90年代,这三次都是严重的政策错误造成的,只能听他们这个假设了。
最后说两点,很多人想拿日本跟美国比较,但是美国和日本不一样,他们政策方面的反应、调整速度比日本要快出许多,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各公司的财务要比90年代的日本强很多,比如说日本90年代初期,美国的企业比当时失去的十年的日本强许多了。
主持人Martin Wolf:非常感谢您!说的很丰富,和耐人寻味。下面请Nariman Behravesh。
Nariman Behravesh:第一,我对整体的世界经济非常的乐观,如果说一杯水的话,是2/3填满了,当然我们的目标还会放在空的1/3,美国停滞不前,欧洲南部有后退的迹象,中国有房地产的泡沫,尽管这样我们对经济发展的基本愿望还是感到很乐观的,我并没有觉得有脱钩现象,新兴市场并没有和西方的发展脱钩,危机期间那些无辜的新兴市场没有很高的杠杆率,那些经济体一样受影响,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他们有更多的、更好的机制,所以他们复苏的速度、复苏的势头更大。而在美国就不是这样了,我们认为亚洲和世界的其他地区现在走的越来越稳定了,因此我们就应该更积极的去看新兴市场的今后18个月的前景,这是我要讲的第一点。
第二点,有关相对水平。我们往往都会主义增长率,但是水平呢,说一下世界经济,现在是一个大周期的中间,刚经过很重大的波折,20年前总规模31万亿,金融危机期间已经增长到61万亿,发展中世界有9亿人已经脱离贫困,虽然危机期间有其中的1亿人重新变成穷人,而且总规模下降到50多万亿。根据预计,明年就会恢复到危机前的规模,就意味着我们经过了一定的难关,但不能低估危机长时间的影响,特别是减少杠杆造成的影响。现在大部分增长是由新兴市场驱动,像最近几年一样,根据渣打的预计,2014年前,亚洲在全球增长所占的比例比西方世界的七大国家要大,GDP重要,贸易也很重要,在危机中,贸易是首当其冲,峰值是08年的4月份,然后就下降21%,09年5月份就探底,今年6月份的数字就表明,贸易总量恢复到危机前的98%的水平,下一个数字出来的时候,大概恢复到100%。
说全球贸易,不仅仅是亚洲和西方的时候,20年前亚洲的出口量80%输入到西方,现在只有2/3,现在区域间的贸易更多,亚洲内部的贸易,亚洲和非洲、拉美等地区的贸易量都加大了。我们接触的很多西方比较富裕的跨国公司,跟我们说他们新的投资项目,希望更多的集中在新兴市场。
第三,是挑战。在乌兹别克斯坦今年开的世界银行的年会,提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会议,就是亚洲开发银行,根据他们的说法,亚洲想实现他的潜能还需要今后花8万亿美元来做基建,中国有这些钱,不知道哪来的,印度已经开始大兴土木,其他国家也许也会。资金流入也是一种挑战了,规模也是,他们的性质也在变。新兴市场的股本流入基本上保持稳定,所有那些经常项目对美国保持稳定的国家都是因为债务,特别是在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很大的一部分,接近两层的债务是由外国人持有的,所以一方面有外国的钱大量流入,但另一方面,今后会有更多亚洲人的储蓄留在亚洲内部投资,亚洲需要更大规模的资本市场。
主持人Martin Wolf:所有新兴市场经济体讲到亚洲就特别严重,这些市场严重欠发达,亚洲的货币储备日前只占全球货币储备的1/3,现在是占1/3,以前所有的货币主要是美元,现在是一种被动的多元化,不是卖掉美元,而是不再买美元的资产。上个月影响比较大,就是美国改变了他的货币机制,在香港设立了市场,间接的鼓励人民币在境外的交易,这是一个很根本的变化,代表着以后中国只好让人民币本身变得更灵活,兑换的一种货币了。谢谢你的发言,两点都很有意思,第一就是有发达世界公司,他们手上现金很多,想投资,就像Nariman Behravesh所说的,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在猜他们到哪里去投资,很多人说他们很大一部分会投资到新兴市场,特别是亚洲的新兴市场,第二个,众所周知,大部分新兴市场主要将这些资金流入重新冲销,为他们的货币储备,他们的储备在最严重的时候下降了几千亿美元,现在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现状了。下面请Paul Sheard发言。
Paul Sheard:我们说一下世界经济的展望,有两种复苏,一方面,全球的复苏还会继续下去,今年会有5%的增长,但是在发达世界,今后几年就会严重缓慢,尽管这样,这个危机发达世界好不容易走出长期市场的阴霾,反而在新兴市场,特别是中国还有印度,复苏的比较快,令人受鼓舞的。我们全球经济从危机当中可以汲取什么教训呢?我觉得有几个,第一,危机前的状况是不可能持续下去的,很多经济学家很早就警告,说太多的增长是依赖于美国的家庭消费,第二,我们在危机中很清醒的认识到世界是相互依赖的世界,脱钩的说法就被否决了。从峰值到最低值的GDP增长变化,美国4%的差距,欧洲5%的差距,日本也没有在危机最严重的地区,虽然这样,它的GDP增长率只下降了8.5%,另外有很多新兴市场也首当其冲。第二,我们也看到新兴市场中国、印度是在增长最高的单子上,可以快速增长,好像是脱钩的关系。按这是因为新兴市场一些基本的发展而带来的这些增长,但是这些增长应该是基于国内需求的增长才能够持续下去。
第二点,增长的驱动因素。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全球的增长是来自于新兴市场,尤其是来自于中国的增长,根据我们的计算,我们使用的是购买力评价这样的数字,而并不是按照汇率进行计算的,我们是按照购买力评价来进行计算的,我们预测2012年中国对全球GDP增长的贡献会是1/3,如果加印度会变成45%,而印度对增长的贡献率会相当于欧洲和日本的总和,新兴市场会贡献3/4的增长,这反映出一个非常健康的全球经济的融合的过程。
如果我们可以看到快速经济增长的速度我们并不应该感到惊讶,全球经济当中重大的份额就会来自于新兴市场,他们会对全球增长作出更大的贡献,这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趋势。当然这带来一种特别的含义,就是说这些经济体,包括中国,现在对全球经济越来越重要了,在中国发生的事情,尤其会带来对全球经济非常大的影响。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中国投资放缓的话,这就会对整个亚洲带来巨大的影响,而且整个全球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中国不再是一个小的国家,中国的这些经济增长对全球世界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第三点,回到全球重新平衡这个话题,好的消息是,这个重新平衡的过程正在进行,这是一个慢速的过程。这个危机告诉我们,重新平衡非常必要,是在发生的过程当中,中国在这里也非常的关键,在2008年中国的经常账户赢余大概是10%的GDP的份额,现在和2011年会进一步的下降,大概会占2%左右。美国他的赤字占GDP的6.8%,这是比较高的一个数字,但是是在下降的过程当中。日本好像大家讨论的不多,现在经常账户的赢余大概是占GDP的4%,而且是在增长,这是因为通胀的原因,通胀会使得国内需求比较薄弱,日本很多的储蓄都进入了银行、进入了投资链。
最后一点我想说的,对全球的重新平衡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还缺一段时间我们才能够完成这个平衡的过程。
主持人Martin Wolf:我想问夏斌一个问题,我不知道马先生是不是也愿意回答。我觉得有很多人都提到过中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很多的讨论都是在讲中国之内和中国之外在讨论地产价格的泡沫,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以及如果这个泡沫破灭会对中国经济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是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问题,或者说根本就是不重要的问题?
夏斌:是很重要的问题,是外国朋友担心的问题,也是中国朋友担心的问题,中国经济中间,我前面已经讲了,去年天量的贷款,巨大的货币供应量,我们去年作为专家都认识到这样一种投放速度,在出口减少、增色的投资空间说笑的情况之下,必然是表现为两方面,第一就是房地产泡沫的压力,第二是产能的过剩,因为中国的股市,我去年说中国的股市老百姓刚刚被蛇咬一口,他不敢盲目的进,因此必然进房地产,必然产能过剩。对这两个问题,同时今年在分析中国经济形势的时候,我说分析的框架还是西方经济学投资、消费、出口,但中国的经济形势为什么突然之间出现了GDP增长一季度、一季度往下滑的状态呢?第一,有基数的原因,第二,是我们宏观政策调整的结果,是我们预期中本来就想往下调的。
主要是体现为三大政策变量,就是我们内部的三大政策的调整,第一,房地产的政策。第二,对于产能过剩、对于高耗能的一些项目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强行的措施,要缩减。第三,对于地方融资平台的整顿。这三项政策一出台,我们很多银行的贷款有的就违规不敢放了,这样经济自然出现调控所预想的结果。
所以对房地产市场,我也关注到海外的媒体说可能引起中国的经济崩溃,我想这个说法过了点,就是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也正在采取这些措施,而我个人认为,中国还在高增长,因此解决这些问题,就像我在中国人民银行工作的时候说的,就像我们原来整顿信托投资公司的时候,一百多家信托投资公司关闭了、破产了,整个社会很稳定。采取什么方法呢?采取比较分类处置、实事求是用时间慢慢消化。所以房地产调控大家担心是正常的,同时调控的方向,我在中国一直在说,不要学习英国、美国的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模式,我们要学德国,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主要是为消费品服务,以消费品为主导,不学英国、不学美国,要学德国,买房就是为了住。但是要达到这个方向,基于目前的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些情况和结构调整的艰难性,房地产市场的调整要花两到三年的时间慢慢来。
主持人Martin Wolf:非常好!
马建堂:中国房地产的调控不可能不会对中国的经济产生一些影响,但是影响多大我想说两个数据。第一,中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占中国全社会投资的比重在20%左右,所以只占到全社会投资的1/5,尽管中国政府对房地产采取了调控措施,1—8月份中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仍然高达37%左右。第二,中国房地产业占中国GDP的比重,也不是很高。所以,尽管中国的房地产业随着中国政府的调控,房地产销售面积1—8月份增长了6%点几,第一,还在增加,第二,毕竟占的比重不是很大。所以我概括的说,中国房地产业的调控不可能不会对中国经济的增速有影响,影响总是要有的,但是我个人认为影响不会很大。
主持人Martin Wolf:大家都就世界经济的走向达成了共识,而且目前经济的特点也达成了共识,就是我们可以谨慎的乐观吧。很遗憾,我对于经济判断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因为我们知道经济判断有的时候经常会错误。现在请大家提问题。
听众(阿布扎比国家报):你刚才所描述的这种前景是不是包含发达经济体的现在经济的下滑?
听众(新浪财经):您提到中国比较关心中国经济的转变方式,也关心如何保护地球,我们知道中国政府也非常关心节能减排,有一系列的政策,统计局也在参与相关的一些工作,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
听众(津巴布韦):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面对着全球的危机,但是却是国家的解决方案,我们国家的领袖如何才能够应对这样全球的危机呢?如何让国家的总统能够解决全球的问题呢?因为整个危机是国际性的危机,我们让政府来应对这些国际性的问题,我们如何才能够做,才能够保证国家的领导者按照国际的利益来行为,而不仅仅考虑一个国家的短期的利益?
听众:我们刚才讨论也是提到了目前全球经济的复苏是存在着一些不确定性,中国经济其实也正处在结构调整的过程当中,可能会有一些波动,也是有一些不确定性,统计局是否未来有一些计划,可以优化一下我们的统计数据,使它更贴近于这些波动或者是不确定性,就是让它更贴近于现实之前的状况?在这方面的计划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Nariman Behraveshf:经济危机是不是会导致我们生活质量的下降?这是第一个问题,日本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想这个答案是否定的。日本的增长几十年都比较缓慢,但是日本的生活我觉得保持着一定的质量,增长的质量并不是增长的速度比较重要,我觉得在日本的生活还是比较舒服的,增长的质量可能没有提高,但是保持稳定,美国、欧洲我觉得都会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我不能说生活质量会下降,而是保持稳定,我们可以描述为滞胀,并不是灾难吧。
主持人Martin Wolf:第二个问题就是全球的问题如何全球来解决,而并不是国家来解决?我觉得这个危机我们处理还是不错的,但是我们确实在担忧,政府是不是应该联合起来,能够共同制定财政政策,来应对全球性的危机?
Gerard Lyons:关于请求的政策反应,我觉得Martin Wolf说的非常好,我觉得整个政府的表现是不错的,比如说英国做的非常好,在伦敦的峰会上说的非常好,全球的领导者都聚集一堂来讨论我们的问题,希望能够降低下行的风险,他们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但是西方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西方的政府应该有赤字的赢余,应该提高利率,并不是太低的利率,在西方,在成熟的经济体当中,在危机当中,他们的位置更好一些,在亚洲,我们已经经历过亚洲的经济危机了,所以更加善于应对危机,比如像希腊这样的国家,他们的主权债务国高,导致了政府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实现增长来还债。但是在短期内我们肯定会出现滞胀,这是非常糟糕的。
是不是应该有全球的应对措施呢?我觉得这个危机我们已经采取了全球的措施,但是这是因为在不同的国家面临的挑战是不一样的,政策的制定者关注的是国内的问题,比如说亚洲通胀的压力比较大,而西方我们关心的是通缩的问题,而西方我们很长的一段时间关注的是通缩的问题,所以资本的流动会流动到新兴市场的国家。我们也看到国际合作的一些改善,比如说遇到银行危机的时候,资本并不是产生这个问题的原因,而是管理出现了问题。国际金融市场出现的问题应该有国际的解决方案,贸易保护主义大家经常提到,应该说回到Martin Wolf刚才所说的问题就是重新平衡的问题,平衡国际的经济。下放应该少花一点,东方应该多花一点,亚洲和赢余的国家,包括德国,都应该花更多的钱,这当然需要时间,我们需要货币进行调整,可能中国的货币还有其他的有赢余的货币都应该进行调整,逐渐的进行调整。
来自津巴布韦的先生你的问题,是的,我们有国际组织来应对国际问题,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因为每个国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有20国峰会,在韩国就会召开20国的会议,我相信在这些会议上我们会更加的合作。
主持人Martin Wolf:给我们介绍一下全球治理的问题。
夏斌:我很主动的补充回答他们的问题。第一,最近美国有一个学者写《地球是平的》,托马斯·弗里德曼讲的,我同意他的观点,不同意美国这位先生的观点,就是危机之后生活水平不降这个危机没法解决,危机之后必须过点紧日子,因为很多经济体的资产负债表都缩水了。第二,全球治理怎么治理,危机是什么?危机是美国低利率政策,信用膨胀次贷危机爆发,所以实质和金融史上的任何金融危机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信用扩张。在信用货币的世界里面,当今社会都拿纸币,所以我们最大的教训全球治理,前几天巴塞尔刚刚通过了巴塞尔协议3,其实质就是降低杠杆率,但是我们懂西方经济学、金融学基础知识的都知道,信用膨胀、货币供应是哪两个因素,简单的说就是基础货币乘上我们的银行、我们的非中央银行各种货币的创造能力,巴塞尔协议降低了非中央银行创造货币的杠杆率,但如果中央银行这头不一致,危机还照样爆发。
我们用简单的小学生的乘法来说,中央因为代表2,商业主体、商业银行、企业主体代表4,2×4=8,货币供应量,现在中央代表4,商业银行代表3,12,仍然超过8%,所以对主要的国际主要货币的发行要有一个约束机制。
主持人Martin Wolf:虽然我不同意,但是我觉得没有时间了,我们还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能讨论好这个问题。我觉得乘数的模式对于经济危机解释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当然这是一个学术的讨论,需要一小时才能讨论完,所以我就不想再多讲了。
马局长,您有两个问题要回答,首先请您讲一下排放控制的问题、能源减少的问题,再就是数字质量的问题。
马建堂:非常感谢两位女士把问题提给了我。第一个问题,在十二五乃至更长的时间,中国经济发展核心的任务、主要的任务就是在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基础上的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统计系统能做什么?第一,要设计科学的统计指标的体系,来引导各级政府、各个企业、各个行为的主体去朝向发展方式的转变,努力推动发展方式的转变。第二,统计数据要真实准确的反映经济发展转变的过程。
那位女士的提问,所有的官方统计,核心使命,是真实的反映经济波动的过程,这是中国统计的使命,也是所有的官方统计的使命。但是要求所有的中国的官方统计反映每个人的感受,这很难,这是一个挑战,我做不到反映在座的这么多人每个人的个人收入,我做不到反映这么多人对于物价的感受,统计的认识是从个别到一般的过程、从特殊到总体的过程。
主持人Martin Wolf:我觉得你说的非常金错,很抱歉我们不多谈环保和尾气及气体排放控制的问题,当然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谈的。我们参加这个会议了解的更清楚,新兴市场前景不错,中国几乎没有很严重的问题,发达世界经过几个季度的波折后还会走向复苏。我另外也很后悔我没有能够去谈这个前景当中可能潜在的问题,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到时候还会有一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主权债务或者银行债务等方面,特别是银行注意到新规则精神后,他们一些行为模式也会有大的转变,所以到时候还会有一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发生。
谢谢每一位嘉宾,谢谢各位的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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