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卢小波  编导：周弈翔  摄像：白羽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今年中国经济最为关键的一年，如何转？怎么转？我们邀请厉以宁等著名经济学家，走访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中西部地区以及东北地区，深入一线，共商转变之道。这次首站来到的是珠三角。虽然，中国经济的规模总量上已经位居世界第三，已经有210种工业产品的产量位居世界第一。但是，在全球产业链上，我们仍然处在中低端。那么，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时候，如何通过自主创新，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提高中国经济的内生动力呢？

　　2010年4月23日，一家名为深圳市海普瑞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对外公布了它的发行价，为148元/股，创下A股历史上最高发行记录，在资本市场上续写了它的中国传奇。作为深圳众多高科技自主创新型企业，海普瑞的上市也让人们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广东深圳，为什么在没有任何产业基础的情况下，深圳能发展成为中国高新技术产业的聚集地；为什么从起初只有少量科技人员的“科技荒芜地带”，迅速成为拥有几十万科技创新人员的创业基地？从改革开放最初“三来一补”的加工型企业为主，迅速转变为高新技术产业集群，深圳是如何做到的？

　　一、进与退的抉择

　　三十年前，以深圳等三个经济特区的建立为标志，广东扮演了改革开放探路人的角色，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经济第一大省。现在遭遇国际金融危机的广东，其粗放式的发展方式更加凸显出难以持续。如果不进行自主创新转型升级，深圳乃至广东的优势，都将消失殆尽。

　　2002年，一篇《深圳  你被谁抛弃？》网络文章引起了强烈反响，在这篇文章中，名为我为伊狂的作者这样表述：“深圳，曾经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曾经是中国最具活力的城市，曾经创造了诸多奇迹的经济特区，曾经是光芒四射的年轻城市，但到现在似乎已黯然失色。”“黯然失色，这不仅是我为伊狂的感受，深圳是全球彩电最大生产基地，TCL、康佳、创维的知名品牌的彩电产量达到全国总产量和总销量的40%，深圳经济的发展和电子信息产业紧密相连，然而由于不掌握彩电的核心技术，到2005年，彩电的核心利润率最低只有1%。彩电行业的出路在哪里，深圳的优势还能否保持？(淡入淡出)

　　家住深圳市蛇口区海韵嘉园的黄先生，今年元旦节买了一台TCL的互联网电视。然而他没想到，一台电视的到来，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变化。现在黄先生直接从电视上就能下载电影，活动重心也从书房转移到了客厅，和儿子一起在客厅里看动画片成为他最开心的事。

　　黄先生 深圳市蛇口区海韵嘉园居民

　　黄先生：这氛围非常好，真的是营造一个氛围，你说你小孩，天天跑到电脑旁边去，跟着你去看，不现实，对不对？

　　近几年，彩电价格战此起彼伏，TCL面临着艰难的选择：跟着降，只有越降越亏；不降，又靠什么吸引消费者。作为设计一所总监的陈乃军早在10年前就开始研究如何将电视机和互联网结合。然而一次次的失败让陈乃军和他的团队明白，互联网电视不是加根网线那么简单。用户需要的是更便捷的方式获得需要的娱乐内容。于是，一项领先全球的核心技术在TCL诞生。

　　陈乃军  TCL多媒体研发中心设计一所总监

　　陈乃军：放个网线是互联网电视，就一个网络接口，但却是对传统电视是一个很大的革新，网线的背后是整个网络内容的集成定制和内容服务。

　　让自己家的电视机能随时自动升级，同步拥有企业研发出来的各种最新功能，无疑这对消费者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电视机不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播放器，而是能和生产企业互动的一个智能化高科技产品。正是这个颇为人性化的技术创新，让TCL在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中继续稳固的引领地位。

　　李东升    TCL集团董事局主席

　　李东升：从单纯的硬件产品制造，到开发网络电视和移动互联网终端，把网络应用和服务和产品结合起来这样一种产品技术和业务模式，这样不断推断企业持续发展。

　　中国曾是世界第一大电视制造基地，出货量曾一度超过全球的50%。但近年来，由于大尺寸液晶电视面板生产线目前仍然是空白，全部依靠进口，致使目前中国液晶电视出货比例仅占全球的4%。更为关键的是，由于没有掌握面板核心技术，导致中国液晶电视的销售利润大多被国外厂商攫取。

　　贺成明    TCL集团副总裁

　　贺成明：和世界上很多有名的企业进行了谈判，前前后后谈了5年时间也没谈成，去年下半年我们转换思路，能够自组团队，自己建设来创新的方式来做高新技术，改变以前不断引进的方式。

　　要掌握液晶电视的核心技术，必须上马8.5代液晶面板生产线。然而这条生产线需要数百亿元的投资，如果没有政府支持，任何一家企业都难以承受。此时深圳市政府也明白，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深圳作为中国电子制造集群的优势就会逐步失去。

　　于忠厚   深圳市副秘书长

　　于忠厚：这些电视机厂就没有面板，就不能够很好的生产，就不能体现我们原来的城市很重要一个基础，那么这个必须要做，必须要做。

　　深圳的自主创新，正从科技产业战略层面上升到城市发展的主导战略，从区域战略上升到国家战略。很快，深圳政府投资245亿元，和TCL一起成立了华星光电公司。2010年1月16日，项目正式动工，使TCL率先成为国内第一家具备LCD彩电产业链全制程的企业，完成了TCL在平板产业链上的垂直一体化整合。同时也使中国的彩电企业摆脱对国外液晶面板的依赖。深圳，作为中国电子制造中心的地位进一步巩固。

　　二、创新动力来源

　　与一些地方创新依靠科研所研究院不同，深圳自主创新的最大特点是企业唱主角。在深圳，有“四个90%”的说法，即90%以上的研发机构设在企业，90%以上的研究开发人员集中在企业，90%以上的研发资金来源于企业，90%以上的职务发明专利出自企业。那是什么原因让企业花这么大力气在自主创新上呢？在采访中，很多企业告诉记者，“不自主创新，企业只有等死。”

　　小李是深圳一家公司的普通白领，自从买了一个3G手机后，这个手机成了他上下班最重要的娱乐工具。

　　深圳市民   小李：我女朋友好久没见了，我都打一个视频电话，相互都能看到对方，挺好的感觉这样子。

　　记者：现在速度能达到多快你使用流量下载的话？

　　小李：100多KB，100多KB，就是现在生活当中都用查信息然后视频会议视频电话以及邮件，就说习惯了感觉就是离不开它了这样子的。

　　然而小李不知道的是，在他畅快使用3G服务的背后，是中兴通讯强大的技术支持。2009年，国内3G市场全面启动，中兴成了最大的赢家。在3种制式的3G市场公开招标中，中兴全面出击，一举获得近三成的综合市场份额，成为中国最大的3G网络设备提供商。4月9日，中兴通讯年报公布，2009年业绩602.73亿元，增长36.08%。

　　侯为贵  中兴通讯董事长

　　侯为贵：这个行业和很多传统行业有不同，它就是这个技术变革速度快，换代很快，升级很快。

　　朱进云是中兴通讯分管欧美市场的高级副总裁。欧美市场是老牌电信设备商的大本营，要想进入这个市场，技术门槛相当高。朱进云去年参与了德国KPN公司3G的竞标，开始时客户对中国制造并不信任。

　　朱进云    中兴通讯分管欧美市场的高级副总裁

　　朱进云：我觉着我们以前跟欧美高端市场的客户沟通的时候，确实底气不足，因为我们的技术和能力还有差距。

　　然而，国际金融危机的到来，给了中兴通讯“弯道超车”的机会。就在国外通讯厂商受金融危机影响削减研发投入和人员的时候，中兴通讯所拥有的3万研发人员和2万技术服务人员，为公司提供了强大自主创新能力和产品化能力领跑TD-SCDMA，在这个“技术为王”的通讯行业里，中兴通讯自主研发的SDR软交换解决方案比欧美竞争者提前一年面世，大大超越了竞争者，德国客户最终还是把合同交给了朱进云。

　　朱进云  中兴通讯分管欧美市场的高级副总裁

　　朱进云：现在我们觉着很有信心，无论是我们的研发和产品以及我们未来的创新，以及我们快速响应的速度，我觉得我们都是非常自信的，跟他们进行合作。

　　侯为贵  中兴通讯董事长

　　侯为贵：如果我们在这一方面技术进步加快，这种换代过程中就有很多机会，当然挑战和压力也是很大的，你要不断的往前走，不断的更新技术，这个压力也很大。如果这样一个压力能够不断的得到锻炼，那我们的竞争力就迅速提升。

　　而只有拥有了核心技术，才能得到竞争对手和资本市场的尊敬。4月15日，在深圳比亚迪公司的一个电动汽车充电站，10多辆比亚迪E6纯电动汽车正在安装出租车的计价器和顶灯。不久，100辆身着红装的纯电动出租车将会奔跑在深圳街头，让深圳市民在体验零排放新能源汽车的同时，还能节省2元的燃油附加费。在比亚迪的展示中心，比亚迪汽车销售有限公司公关部经理杨昭告诉记者，F3DM双模汽车的电池、电机以及电控系统，都是自己研发和生产的，具有完全自主的知识产权。

　　杨昭   比亚迪汽车销售有限公司公关部经理

　　杨经理：之前的话，整个应该是一个空白，当时只有一些就是我们称之为混合动力的一些车型，像这种双模电动汽车在我们当时立项研发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事实上，在最近40年里，全球各大汽车厂商曾经掀起过3次电动汽车的制造高潮，然而最后都偃旗息鼓，瓶颈就卡在电池上。然而比亚迪在生产汽车之前，已经是世界充电电池的“隐形冠军”，比亚迪镍电池居全球市场份额第一，手机锂电池全球第一，每10个手机有2.5个手机的电池是比亚迪制造的，铁电池技术全球领先。

　　王传福   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王传福：电池你不可能引进，那么像驱动这一些技术也不可能引进，只有靠自己研发。

　　正是因为比亚迪成为了在电动车核心技术电池和电动驱动系统方面的领先者，2008年股神巴菲特将自己的钱包递给了王传福，他旗下的公司斥资2.3亿美元入股比亚迪，占10%股权。这是巴菲特在华尔街金融风暴之后在海外进行的首笔重大投资。2010年3月1日，奔驰汽车生产商戴姆勒公司宣布，将和比亚迪公司共同开发电动汽车，并且还将新创一个共同品牌。

　　王传福    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王传福：一定要有核心技术，这样才能吸引到国际上一些巨头，来愿意和你参与，愿意和你去合作，特别是属于非常平等技术和技术的合作，这样可以把这个市场做得更大。

　　三、传统产业的创新

　　之前记者在深圳，越来越多的高科技企业通过自主创新掌握核心技术，成为了世界领先的公司。随后记者来到毗邻深圳的东莞，有人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广东像个流大汗、挣小钱的超级打工仔，作为“世界工厂”的东莞，这里更多的是传统产业，面临着外贸加工业的转型升级，也面临着开拓国内市场的激烈竞争。如何由一名打工仔变成老板呢？

　　中国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对于竞争激烈的传统制造行业，如何才能出奇制胜呢？东莞的张女士正在装修房子，于是来到马可波罗专卖店选购瓷砖。在

　　张女士 东莞市民：因为这个可能会比我先前看的价格有所提高，但是如果漂亮的话，也是可以的。

　　张女士看中的那套瓷砖价格不菲，远远超过了普通瓷砖的价格。然而她更看中的是瓷砖所蕴含的文化和手工雕刻的质感。走进马可波罗的车间，如同走进了一个硕大美术雕刻工作室。工人们拿着锉刀一刀一刀地在瓷坯上雕刻出书法和图案。经过烧制和打磨后，普通的建材瓷砖就变成了家装饰品，一下身价倍增。

　　周碧熙   马可波罗装饰瓷砖车间厂厂长

　　周碧熙：我们可以做一个常规产品或者是我们已有的一些设计好的产品，同时我们也可以根据这一个，客户的需求和这一个要求来设计制作他们想需要的一些产品，这个是应该是也是我们的一个，很大的一个特色。

　　在马可波罗，创新不仅仅是将书画同瓷砖相结合，在瓷砖的感官上，也颠覆了我们对瓷砖的认识。在马可波罗研发中心，研发总监肖惠银给记者看了他们新研发的皮质瓷砖，连缝纫线都皮面一摸一样，如果不是用手抚摸，真的很难发现这些是用土烧成的。

　　肖惠银 广东马可波罗瓷砖公司研发总监

　　肖惠银：包括它这个手感也是跟皮革的手感要有一种很润的那种感觉也是要把它做出来。

　　凭借着对产品的不断创新，马可波罗瓷砖在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从一个东莞普通的瓷砖企业，做大了全国单一品牌销量第一。然而董事长黄建平接手这个濒临破产集体企业时候，他们和大量的东莞传统产业一样，给外商做代加工，价格被压得很低。然而黄建平知道，中国的加工能力和质量并不比国外瓷砖差。如何才能改变困境呢？

　　黄建平    广东马可波罗瓷砖有限公司董事长

　　黄建平：我们的国产的瓷砖，我们的品牌没有议价权。同样的瓷砖换上意大利的品牌，换上西班牙的品牌，它的身价就可以提高3倍以上，那么如何争夺品牌的话语权？那我们认为要从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的文化和文明中去寻找自信，自信非常重要。

　　中国是建筑陶瓷的祖先，大量的中国文化就是因为刻在了建筑瓷砖上才得以保留，而如今中国的建筑瓷砖却都是模仿西方建材。于是，黄建平想到了将中国文化同瓷砖相结合的创新。同时他还建了一座中国建筑陶瓷博物馆，让每一个外商都去了解中国瓷砖的历史。文化品质的提升，让马可波罗瓷砖的出口单价达到了全国最高。建筑瓷砖，这个传统制造业也得到了产业升级。

　　黄建平    广东马可波罗瓷砖有限公司董事长

　　黄建平：那么通过我们的实践体会就是，消费者为精神层面需求买单的力度可能有时候往往还大过对一个产品物理层面的需求。

　　传统制造业以“奇胜”，不仅要让传统产品具有独到的文化内涵，在包装和营销上的创新，同样会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小王是东莞市长安镇沙头东坊新村的村民，由于气候炎热，凉茶是村民们防上火每天必喝的传统饮料。然而小王现在去不去凉茶铺买凉茶，而是去小卖部买王老吉。

　　东莞市长安镇沙头东坊新村的村民  小王：那凉茶铺，凉茶铺，我小的时候也有喝那种凉茶，反正那种凉茶现在太苦了，太苦了喝不惯，那种凉茶因为，他们装起来是一杯装，一杯装又不能拿走，我们这种方便很多，我直接，喝不完我拿在手上我可以慢慢喝，不用一次性喝完。

　　灌装王老吉的出现，已经逐渐改变了当地人和凉茶的传统习惯，更让全国人民认识到了这种来自闽南地区的降火饮料。在广东，有数十种品种的凉茶，然而传统凉茶都是自煮自喝，而且很多是当药卖，根本不可能远距离运输。王老吉是第一个创新地把凉茶做成了灌装饮料，适应了工业化生产和物流配送的需要，才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庞振国   加多宝集团总经理

　　庞振国：现代化这种易拉罐包装这种形式的话，它可以放这个凉茶，可以在这个市场上面，就消费半径会比较宽，而且人们在饮用消费它的时候也很方便，所以我们就是考虑了把这个传统的这个王老吉凉茶给它用现代化的包装形式，给它包装好以后最后推出市场。

　　如果说把凉茶做成灌装饮料，只能是一种进步，而要在不含防腐剂的情况下，将凉茶的保质期提高到了两年，这是其它饮料企业难以做到的，这就需要创新新的技术，而正是因为这个关键技术，为王老吉奠定了将企业做大做强的基础。为此，王老吉第一次将凉茶的成分做了理化指标分析，并进行标准化，同时像可乐一样引入浓缩液的工业化灌装，这样王老吉的生产真是实现了产业化，同时对每一罐凉茶的品质都能够进行监控。

　　庞振国   加多宝集团总经理

　　庞振国：我们在恪守，在坚守品质，控制品质质量方面，我们是花了很多的力气，也是做了很多的一些规范的标准，总的一个目的的话，就是要保证它的品质。

　　然而，有了产业化的基础，这样一个带有强烈地域性的饮料，如何才能让其他地方消费者接受呢？品牌管理中心总监王月贵明白，传统饮料再好，如果不切合现代人的消费习惯也会失败，必须寻找一个适合全国消费者的卖点。

　　王月贵   加多宝品牌管理中心总监

　　王月贵：比如南方因为天气炎热潮湿会上火，北方天气干燥也会上火，这个概念是一样的。针对这个概念，我们有一个怕上火喝王老吉的诉求，其实是能够覆盖到全国的。

　　最终王老吉明确了自己的品牌个性定位——“预防上火”。正是抓住了消费者的需求，这定乾坤的一步棋改变了王老吉的命运，销量连续三年超过可口可乐，成为国内饮料品牌销售第一，让这个经营了近二百年历史的品牌，在短短几年时间内销售业绩高达百余亿。

　　王月贵   加多宝品牌管理中心总监

　　王月贵：从包装到概念包括到营销模式的变化，都非常关键。因为作为传统给我们的是一种文化，一种虚拟的东西。我们必要要通过现代的手段，把它以现代的方式呈现出来，它才会更好地符合时代的发展。

　　广东食品行业协会秘书长张俊修也认为，广东传统食品工业的产业升级，必须要向王老吉一样，将传统的配方和现代包装和营销紧密结合。

　　张俊修   广东食品行业协会秘书长

　　张俊修：因为广东在吃的资源上特别是在餐饮业它的资源非常丰富。如何通过这个食文化的挖掘，食文化遗产的挖掘，然后用目前高新技术新的理念进行改造。那就说，王老吉，能够借鉴王老吉的，王老吉成功也在这里。

　　在品牌上赋予更多的文化内涵，这是马可波罗和王老吉等传统产业的创新。创新事关企业的成长、城市的兴衰，不是上指下派的问题，而成为深圳、东莞企业内生的东西。

　　四、政府的角色

　　深圳，一座‘移民城市’。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对过去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梦想，他们骨子里流着创新的血液。敢于冒险、勇于创新，宽容失败、追求成功，深圳乃至广东正在形成这样的创新文化。我们在采访中，许多企业对市政府的“不管”印象颇深。

　　在深圳成长了25年的中兴，正是得益于深圳这片富有自主创新基因的土壤。

　　侯为贵   中兴通讯董事长

　　侯为贵：它没有很多固有的国有资产或者计划经济那种习惯思维阻碍。，那样包括政府层面在思想解放这方面，我觉得很多也还是走在前面。

　　深圳，中国的第一个特区，全国各地的人才集中在这里实现着自己的梦想，也让这个城市充满了创新的激情。这里也是中国创新投资最活跃的地区，深圳市搭建了一个平台，让各种资金支持着创新梦想的实现。

　　于忠厚   深圳市副秘书长

　　于忠厚：围绕着深圳市在应对金融危机，新的产业的升级换代，那么我们对中小企业出台了若干的政策来鼓励他们，例如像贷款，像我们民营的企业银行，这些工作我们都在启动，另外使民营企业的积极性能够参与我们深圳主导产业的发展，集聚了一个很大的群体。

　　2006年1月，深圳市委市政府提出，把自主创新作为深圳未来发展的主导战略。2008年6月，深圳成为首个国家创新型城市建设试点城市。深圳，通过不断破除影响自主创新的体制性和机制性障碍，通过人事制度、分配制度、要素市场和投融资制度等相关方面的改革，激发科技人员和企业家的创新活力，使企业可以按照市场规律高效配置创新资源。于秘书长告诉记者，他从中央部委调任深圳任职，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的政府更像是一个学习者，向市场学习，向企业学习。经济学家陈志武认为，这正是深圳自主创新的根本所在。

　　陈志武   耶鲁大学教师

　　陈志武：更多学的深圳减少政府对企业，对于商业的干预，减少行政管制，总体上让个人创业的空间，创业的精神能够更自由的发挥，这可能是深圳经验的最核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