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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月金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月6日公布,目前我国农村外出就业的农民工已超过1.3亿人,春节后需要新就业的农村劳动力在2000万人以上。为促进返乡农民工就业,各地政府都出台了无息贷款、补贴、免费培训等一系列支持农民工创业的优惠政策,但记者从山东老家莒南县农村了解到,农民工创业的热情并没有燃起,许多返乡农民工在等待,市场、观念等诸多因素制约着农民工创业。
“我没有想到创业,我只想挣足够的钱来家盖房子。”家住莒南县板泉镇的农民工陈庆伟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陈庆伟今年21岁,在上海一家电脑配件厂打工三年,“现在钱越来越难挣了,以前每月2000元,但现在不到1500了。那边公司要裁人,现在在家等信儿看还让去吗,估计够呛。”陈庆伟感叹道。
为解决3000余名在沿海企业打工的农民工返乡创业,莒南县政府加大对农民工技能培训,鼓励发展特色产业,引导返乡农民工向农业产业转移。陈庆伟对创业并不是没有好感,他说:“谁不想富,可是你看,周围村里养牛、养鸡的有挣钱的吗?”
“现在养鸡赔钱,我们有好几个月没有放养小鸡了。”该镇沙窝村村民王子颂对本报记者说。记者来到这个村的北部,发现这里一个个养鸡大棚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段放养小鸡,有的都赔了好几万块钱了,以前挣的全搭上了。”村民纷纷向记者表示。
原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研究员姚监复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农民工创业比回城找新工作更困难,现在经济不景气,产品市场没销路,返乡农民工很少会选择自己创业,而且创业需要大量资金。即使有政府补贴也困难重重,例如在山区的返乡农民工,如果种植蔬菜、水果,道路不畅通,蔬菜、水果运不出去,而时间一长就腐烂;如果搞养殖,猪、鸡卖不出去还得天天喂饲料,弄不好就赔本。”
此外,有分析认为,返乡农民工失业很大一部分原因应归咎于沿海中小企业的破产。如今让返乡农民工在内地再创业,得天独厚的沿海中小企业都纷纷破产,返乡农民工在内地创业谈何容易。
但如果经济形势看好,返乡农民工创业情况如何?记者在莒南县调查发现,在该县农村已发展起来的大部分中小企业很少有返乡农民工创办的,即使有,那也是很小规模的种植或养殖业。而对于该地区有点规模的中小企业,农村人都认为“能人”才能办成,而所谓的“能人”是和政府人员有点瓜葛的,例如政府退休人员。
因此,返乡农民工很少自主创业,姚监复认为,“主要问题是农民没有农会,没有中间组织为创业提供帮助,政府支持的力度毕竟有限,而超小规模、分散的小农经济难以对抗国内外大经济体的竞争,而创业又得经过复杂的审批程序。目前政府对农民工创业的补贴等支持只能说是输血,要发挥他们的主动性就必须有农会等民间组织来推动。”
可是,“别的国家有合作社法人,而我国的民法中没有合作社法人这个定义,农民也没有农会,民间组织的发展也不能一蹴而就。”姚这样表示。
但“2000万农民工就业问题现在必须解决,否则就是定时炸弹,国家修铁道等基础设施建设会吸收一部分农民工,但这些工程要求技术性高,要求有专业技能,这些项目为农民工提供的就业机会也非常有限。”姚说。
姚监复认为,返乡农民工创业是中国农业现代化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有痛苦的一面,国家要先解决农民的福利、社保、教育等问题,而不要搞大运动,还要重提艰苦奋斗。
为此,姚监复建议,“从战略上来看,解决农村问题不是说农民收入要翻几番,而是城乡收入差距每年要缩小,把缩小相对的收入差距作为最重要问题来解决;从当前来看,要大力发展城市和农村的服务业,第三产业的发展能够吸纳很大一部分农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