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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介和:企业家应培养自己的疯癫(2)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03日 10:20 国际航空报
希望成为一个公众企业家 本报记者:你自己是一位民营企业家,也接触了很多民营企业家,你怎样评价中国民营企业家这个群体? 严介和:中国的民营企业是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夹缝中生存,自生自灭的,是苦海无边,又回头无岸的经济群体。一流的民营企业家,就必然是最优秀的,也是最苦难的,既是最可爱的,也是最可怜的。他站着应该是一座山,倒下也应该是一座碑。 我也想提醒中国的民营企业,当遇到危机时,无论如何要记住,最终还是靠自己。既没有神仙,也没有救世主。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优秀的,就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下来就是人物。 本报记者:你曾说自己是中国为数不多的政治非常敏感的企业家,也在很多场合谈到对政治的见识。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从政了,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严介和:我对政治是比较敏感的,我是一个讲政治的企业家。倘若让我从政的话,我会忠实地遵守三民主义,做到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我想我是能够做到勤政为民的,这点我还是很自信的。但我想我这一生是没有机会从政了,我现在也没有从政的念头,如果想从政当年我就不会跳海了。 本报记者:如果严介和要在未来的企业家史上留下一笔,你希望是怎样的一笔? 严介和:我希望是一个公众企业家,而不是一个个人企业家,不是别人给我打工,而是我给别人打工。我一开始做华洋就在股东大会上明确指出,我不拿华洋一分钱的工资。华洋上百万的人,我不想他们给我打工,我要给这个群体打工。公众企业家也是公仆嘛,公众的仆人。我在北京做华洋就是要打造这样一个角色。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不仅在经济上有丰厚的回报,而且个人的含金量也会得到尽快的提升。 本报记者:有人说,民营企业的第一桶金都有原罪,你认为你的第一桶金有原罪吗? 严介和:亏5万不如亏8万,后来赚了800万,这就是太平洋的第一桶金。如果不亏,我这个苏北人能拿到订单吗?两眼一抹黑,什么人也不认识。可就是从那里起步。今天的诚信是明天的市场、后天的利润。至于原罪一说,我不反驳,我理解。说明严介和可能创造的机遇、智商太高了。这充其量是智慧的原罪,不是道德的原罪,更不是财富的原罪。 我不怕辛苦,怕的是“心”苦 本报记者: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让你感到最满意的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比较困难的阶段? 严介和:最满意的时候应该是在国企的10年,和后来太平洋时期走向成熟的严介和相比,那时的严介和虽然处在成长中,但却是最幸福的。因为那时有地位,有身价,没有委屈,可谓是春风得意。当自己从成长走向成熟,倒是多了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 最困难的时候,是遇到不该发生的困难。应该发生的困难其实并不困难,因为那都是意料之中的。所以应该是困难的困难,我不会感到困难,心里也不会感到委屈,那是体苦、心不苦,或者说辛苦、心不苦;而不该困难的困难倒是辛苦、心更苦。太平洋2006年所受的苦,是不该苦的苦,所以是辛苦、心更苦。两个“苦”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我不怕辛苦,怕的是心苦。 本报记者:你预言说,未来五到十年时间,中国传统中小企业要死掉99%以上。那么,中国的中小企业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严介和:中小企业2008政策融资在国内没有任何改变,从国家的利益来看需要你死掉,你不死我们国家怎么从无序走向有序,中国经济怎么从总量走向质量?五到十年时间中国传统中小企业要死掉99%以上,这是毫无疑问的。中国经济从总量走向质量的时代,需要我们的中小企业做出牺牲,需要它们退出历史舞台。 未来传统企业唯一核心竞争力就是品牌竞争。没有品牌就拜拜,没有商量,品牌时代必然到来。不懂得塑造品牌,钱赚再多也没用。产业决定未来的时代已经到来,谁拥有优势产业,谁就拥有未来;在同产业中,谁拥有未来,谁笑到最后,谁就偷着乐。 欣赏的企业家:马云 本报记者:你有没有比较欣赏的企业家? 严介和:像张瑞敏、柳传志、牛根生这些人我认为都不错,特别是年龄比我小的马云。牛根生是比较正统的人,语言风格也比较正统,马云则是叛逆的面多一些。应该说优秀的往往是正统的,卓越的往往是叛逆的。这并不是说叛逆的都是有作为的,也不是说正统的都上升不到有作为,有作为的人既有常态思维的,也有逆向思维的,同时又有创造性思维的。我这个人也习惯创造性思维,过去我讲的都是老祖宗的话,现在都是讲自己的语言,这就从传承走向了创新。 本报记者:郭凡生写了一本书《管好我们的家族企业》,作为家族企业的掌门人,你认为家族企业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严介和:民营企业以家族制为主是很正常的,这是一个好现象。现在有一个误导,什么空降兵,家族企业中引入职业经理人,你看有几个成功的?凡是引进高管职业经理人的民营家族企业,99%都以失败告终,而且败得很惨。 家族企业成功的关键是血缘,这种血缘是没办法替代的。因血缘导致的情感纽带,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曾国藩为什么用湘军?很自然,太平洋建设也会用淮军。我就有体会,我的高管如果是外地的人,他中途叛变了,可以不会有任何压力地一走了之。而我淮安老家的人如果背叛了我,他是回不了老家的,老家的人是不会让他回去的,他怎么解释家乡人都不会听他的,这个压力他承受不了,他没有背叛的土壤。 努力当一名感恩的人 本报记者:你怎样判断自己的未来? 严介和:从我来说,我做了20年企业,20年掌门人,应该说是一位老船长了。经历了风吹雨打,应该说经历太多了。我懂得,人是有寿命的,航海的经验再丰富,你总有衰老的时候。这时候还是盼望寻求一个理想的港湾。哪怕严介和就是一位在海上劈风斩浪、所向披靡的航海老手,他也需要港湾,让他享受他的阳光、海滩、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这是我理想的生活,静下心来读读书,思考些问题。回头想想,人世的炎凉,岁月的沧桑,什么都经历了。 本报记者:刘小枫写了本书叫《这一代人的爱与怕》,你心中的爱与怕是什么? 严介和:我没有怕。我们这代人出生在饥饿的年代,成长在动乱的年代,发展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既成长自我又奉献社会,真的非常感恩,因为没有改革开放,怎么能有我们的今天呢?我们是享受改革开放成果最前沿的群体,感恩珍惜的一面是无处不在的。我始终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说着感恩的话,做着感恩的事,努力当一名感恩的人。社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都是很正常的,我们不仅要永远理解这个社会,也必须无条件地永远理解这个社会对我们的不理解。所以我只有感恩,没有怨言,包括06年的暴风雨我也没有怨言,没有那次的暴风雨洗礼,哪有今天严介和的身价?有人问我,如果我当时倒下来,会不会有怨言?我想会有,因为一个不该倒下的人你让他倒下,是一种社会资源的浪费。但我也会反思自己,如果功夫够深就不会倒下。这么多年来我深有感触,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情,第一感觉就是痛定思痛地反思自己,究竟我哪方面做得不好,哪怕是对方的责任,被对方误解了,我也会反思对方为什么会误解我,而没有误解他人,是不是我与人家主动沟通得不够,没有主动推销自己,表现自己?我深深地懂得,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都不是一方的责任。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本报记者:有人称你是“中国最受争议的富豪”,总给人留下截然相反的印象。你怎么评价自己? 严介和:我对自己的评价是既聪明,又能干,更听话。只要对我有利的话我都听,忠言不利耳,良药不苦口,所以只要对我有用的话我都听,随时调整自己。从事业上来说,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地狱,从生活上来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是这样一个人。这就叫稻子熟了,也就低头了,当农村的稻谷沉甸甸金灿灿最有份量最亮丽的时候也就低头了,走向今天成熟的低头,从敢为人先走到了甘为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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