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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娟
黑色长大衣,拥抱,金发或者棕发,外国话,在塞万提斯学院明晃晃的灯光下,这样的北京,中国面孔看上去反倒成了种点缀。不过同时你也感到,现在你生活在多么“国际化”的一个城市里,即使这国际化尚未真正水乳交融,你仍然握着一只红酒杯,穿梭在西班牙语中间,琢磨着是否应该主动开口同谁讲话。
瑞典大使、丹麦大使、墨西哥大使在主持人的致辞里,我们知道了大使们的到来,电影《黑色康乃馨》(TheBlackPimpernel)正是由这三国联合拍摄。在欧洲,联合拍摄非常常见,常常见到这样的组合,法国加比利时,法国加波兰,诸如此类。“黑色康乃馨”是前瑞典大使HaraldEdelstam在二战其间获得的别号,当时他在柏林帮助逃脱德国纳粹军队的,在柏林,楼上他在开酒会招待德国军官,地下室里却藏着难民,夜晚开车把他们送到瑞典边境。随后HaraldEdelstam又在智利的圣地亚哥帮助受到政治迫害的难民,他把瑞典的国旗插在古巴大使馆的楼上,使之成为受瑞典保护的区域,他不断打开使馆大门收留难民,虽然在使馆内部也有人对他的举动表示反对。那是在1973年,电影正是以这段历史作为故事的基本构架,又加上了电影的戏剧效果——HaraldEdelstam开着车穿过街上的流弹,用尽各种方法把已经关押在牢房里等待处决的人救出,不过帮助他的智利军官却在第二天被枪决,这就是影片开头的一幕。不断闪现的监狱里的灯光带来紧张和残酷的气氛。
最后HaraldEdelstam被智利军方驱逐出智利,在智利的机场受到了英雄般的欢送。
1989年,HaraldEdelstam在阿尔及利亚结束了他的大使生涯,也是在这一年,智利的独裁者 AugustoPinochet在他一生惟一参加的一次竞选中落败。
电影的拍摄地在智利的圣地亚哥,对于电影的制作团队来说,能够回到故事的发生地是再理想不过,他们在那里甚至遇到了当年认识HaraldEdelstam的一些老人,有些人正是在他的帮助下逃脱军方的追捕——拍摄获得了第一手的资料。
虽然是政治题材,但《黑色康乃馨》显而易见是一部商业电影,甚至没有像《辛德勒的名单》一样做出某种兼乎商业和艺术的姿态或者尝试,100分钟的片长,300万美金的投资——在欧洲算是小投资,但对于墨西哥来说并不便宜,来自墨西哥的制片人之一RaquelGuajardo说,她的同事此次来中国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推销他们的另一部轻松的爱情电影。《黑色康乃馨》里有政治、有爱情、有眼泪和斗争,节奏紧凑,HaraldEdelstam拿着他的瑞典护照同军方周旋时甚至有些幽默。
“瑞典并不是一个有着太多英雄主义情结的国家,瑞典人也很少掉眼泪,不过他们看过这个电影后都很感动”,RaquelGuajardo说。从2000年起,他们开始筹划这个电影,直到2005年投入拍摄。不过大使先生已经去世,影片最后的一段录像是他在接受电视台采访,回忆当年,老先生口气很平静,“如果你知道人们正身处危险,并且你有能力帮助他们,那你完全没有理由拿大使的身份来逃避这个责任。”
张罗大家来看电影的Tanya负责拉美文化在中国的推广,自从塞万提斯学院落户北京,似乎对西班牙语国家的了解开始超过了斗牛、弗拉门哥和阿莫多瓦……不过电影能否进入到院线,Tanya悄悄摇头,很难很难,中国每年允许进口20部外国电影,其中美国大片大概会有10部,像这样的制作想进入院线,几乎不可能,自然,还有审查的问题。不过像这样的小规模放映,在每个周五晚上的塞万提斯学院,你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来自西班牙语国家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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