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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凡做客新浪财经总编在线实录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31日 14:01  新浪财经

吴伯凡做客新浪财经总编在线实录

    1月31日(周三)下午13时,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左)做客新浪财经总编在线栏目,就创刊两年半以来的甘甜辛苦、网络媒体冲击下应对举措等热点话题与网友和读者展开交流。(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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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31日(周三)下午13时,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将做客新浪财经总编在线栏目,就创刊两年半以来的甘甜辛苦、网络媒体冲击下应对举措等热点话题与网友和读者展开交流,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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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吴伯凡做客新浪财经总编在线

  主持人: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新浪嘉宾聊天室。我是主持人艾勇。今天是我们最新一期的“主编在线”,我们给大家带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坐在我右手边的21世纪商业评论执行主编吴伯凡老师。欢迎您来到新浪,给我们网友打个招呼。

  吴伯凡:大家好。

  主持人:给大家介绍一下,吴老师是哲学硕士,“数字论坛”成员。曾任《环球管理》杂志联合总编,《环球企业家》杂志总策划,美国《INC》(公司)杂志中文版主编,《创业家》杂志主编,《21世纪商业评论》编委、博客中国新知版主编,现任《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

  吴老师也是我们财经业界非常熟悉的专家了,我们很多高端读者对21世纪商业评论非常熟悉,仍然有一些网友对它不了解,请吴主编介绍一下21世纪商业评论这本杂志,除了这本杂志过还有好几本以商业命名的杂志,我们和他们的区别在哪里?

  吴伯凡:21世纪商业评论是属于21世纪报下面的杂志,我们目前包括21世纪经济报道和21世纪商业评论和商务女性今年刚刚创刊的,我们这个杂志是在04年的9月份创刊的,04年做到了4万期,正式的应该算05年开始,05年、06年两年,现在是两年多一点的时间。

  这个杂志目前来说已经是从06年5月份、6月份开始做这个杂志的主编,我是最早这个杂志创刊的三个编委之一,现在通过做半年多的时间,我就感觉到这个杂志从我个人和我们的团队还有市场的反映,觉得这个杂志已经过了一个新刊要经历的死亡之谷,一般来说一个新刊在三年之内基本上是18个月就能看出苗头,这个杂志能不能存在下去,三年就是奠定一个稳定的基础,我们过了死亡之谷,我们6月份接手杂志,有的超过了100万,21世纪经济报道和21世纪商业评论,经济报道是01年创刊的,我们杂志创刊的时候报纸已经做了四年的时间了,的确这个杂志能够比较幸运地走过它的艰难的成长期,能够步入一个健康稳定的成长的话,是跟我们所依托的21世纪报系,以及整个南方报业集团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所以这也是幸运的地方,我本人以前也做过很多杂志,三四份杂志,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平台,没有很好的品牌优势,花了更多的精力做这个事情,得到的解决往往不太理想,像企业一样很难越过那个一年两年这样一个特别艰难的时期。无疾而终了。

  商业评论是一种新的杂志品类,从02年开始哈佛商业评论跟中国的合作,出了一份这样的叫商业评论,因为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官方是没有这样的杂志,另外还有北大商业评论,还有几家,为什么这个时候02年、03年、04年出现这样一批商业评论的杂志,当然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商界越来越从关注到商业的热闹故事甚至是商业八卦的那样一种趣味转向了一种要关注商业的门道,商业里头的从信息上升到知识,上升到智慧,商业信息是充斥着大量的媒体上头的。知识比较稀缺、智慧更稀缺。

  所以这种杂志的出现我觉得是一个满足这种市场需求的一个表现,所以我相信今后还会有一些比较高端的商业杂志会出现。

  我们的这个杂志的差异性是表现在哪儿呢?一般别人问我们的竞争对手,问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觉得马云的两句话很有意思,我觉得我跟他很有同感,第一我们没有竞争对手,这个听起来很狂妄,第二我们所有的同行都是我们的榜样,第一句话没有竞争对手,其实在中国表面上像商业类杂志有四五十家,很多,其实这里头有太多的同质化竞争的这些杂志,没有找到自己的一个路径,所以就是说表面上好像竞争很激烈,大家都是挤在一个路上,实际上有很多路,可能从一点发射出来,大家都集中在一个视线上,我们希望走一条不太拥挤的,甚至只有一个人走的这条路。

  虽然商业评论的杂志也有几家,我们走的是一条,根据我们的资源,根据我们的能力、根据我们团队的特点,以及我们这些年摸索的一些经验和路径,我们觉得我们是走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所以没有竞争对手。

  第二所有的同行都是我们的榜样,为什么这么说呢?作为一门新刊,实际上有很多底下以下,有时候是很难越过这个底线,比如说你的一个个图片的摆法,一个标题怎么做,有些时候只要不留神作为一个新刊,别人看来做了十年的老刊,它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作为,但是我们如果不认真学习这些很基本的东西的话,那么你就容易犯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初级的错误,所以我们应该保持一种非常谦虚的心态,我们要清零,时刻把自己的知识还原到零,认为自己就是从ABC学起,所以都是榜样。

  包括整体上在我们看来,一些在及格线以下的一些杂志,我觉得里头的某些栏目,某些篇目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有启发性的。所以说所有同行都是我们的榜样。

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
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主持人:我们自己最独特的路在往哪个方向走呢?

  吴伯凡:比如说哈佛商业评论,就是目前的跟哈佛商业评论合作的杂志,我以它为例子,刚刚开始出的时候,我就在经济观察报写过一篇文章,我说这样的做法叫哈佛商业评论中译本,不是中文本,中国的企业面对的是我们20年从84年到04年,或者是说从79年到99年,一直到现在就20多年的时间,我们面对的问题跟美国、跟世界其他的企业面对的问题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前不久我在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首发式我做主持,我曾经讲过一段话,我说我们30年的历史是不可能回溯的,你当初怎么成功的,你按照当初的模式做一遍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是很多机缘的巧合是成功的。假如说美国79年到现在,美国84年到现在来说,它的很多模式,是可以回溯的,它有一定的普遍性。在中国所以吴晓波那本属叫《激荡三十年》,确确实实是激荡的年代,太多的偶然性的东西,太多的那种不确定性的东西。

  所以对中国的商业实践来说,就拿美国的那一套他们的那一套商业思想、商业工具、商业方法规范我们的中国的商业世界的话,基本上是不太现实的,当然会给你一些启发,但这样的一些来自于美国的观念、方法,包括人物传记等等,曾经在几年前很热的,比如《谁动了我的奶酪》那样的书一出来就在中国卖一百万册,两百万册《穷爸爸富爸爸》,最近好像没有这样的书,花了很大的精力过来卖出了一点点,第一,中国的商人是很谦卑的,很虚心的,同时也是非常急切地从美国的书籍和文章里找到启发,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除了这个品牌很响亮以外,看了以后发现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能给他的商业实践能带来真正启迪和帮助的内容是没有的。所以现在开始皮了,很多曾经通过做翻译那些商业书,那些出版社现在经营不像以前那么好的,甚至有很大的库存,原因就在这里。

  所以这样的一种路径,它可以作为一种参考,越来越不能够满足中国商人的这种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不是我们媒体想像的焦虑,不是我们想像他的困惑,这个焦虑和困惑有时候是,你不会跟他深入叫做的话,不可能意识到他为这样的事情焦虑,你刚开始采访一个企业家,他刚开始说的那些,我有什么着急的地方,我有什么高兴的地方,通过时间长了以后你再来问他这样问题,他会跟你交底,那样你发现完全不一样,让他寝食难安的,当他睡不着觉的时候他才想着这些问题,那才是真实焦虑、真实困惑。我觉得那样的事来自美国的商学家不能提供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答案,这是我们跟这类杂志不太一样的地方。

  所以我们提出的口号叫做“还原商业、专注案例”,中国现在并不缺少商业思想、商业方法,很多很新的,今天在美国说,明天就介绍到中国来了,关键在于是,缺少对这些东西的识别,它到底适合不适合于中国,对它深入的解读,对它本土化的重新的解读,这些东西是我们最需要的,而不是简单地把这个东西翻译到中国来就行了,所以叫还原商业,回到商业上的,中国商人的真实的困惑上头,还有一句话叫专注案例,我们不能过去非常干硬的,非常抽象的观念和方法介绍到中国来,大家觉得会格格不入,但是你要通过一个案例来让他确实深切地感到原来这就叫流程再造,原来这才叫什么南海战略,你仅仅跟大家说南海战略这样的词,现在有点是泛滥成灾了,但是你要跟他讲,即使你提到这个词,你要讲到一个案例,原来这个案例否认精彩,他能记住的是这样一个案例,而不是一个观念,商人总是从他的真实感受、困惑出发,没有哪个企业家从想做一个概念,从实践一个思想开始的,而是说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非常真实的,非常鲜活的问题入手做他的企业的。这是我们跟这类杂志不太一样的。

  还有一类杂志,就是学院派的,就是那些中国的大学老师写的那样一些文章,在我们看来这类文章最大的问题在两方面,在理念上没有严格的学理性,跟哈佛商业相比,他们在学理上并不严格,禁不住太多的推销,在时间上隔得非常远,我听过好多次的,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有时候甚至到商学院听他们讲,他们也讲保洁、讲IBM,他们讲的跟我了解的完全不一样,他们跟企业的接触不像我们的接触,我们现在强调的是跟企业家交往式的采访,都成为一个记者一年必须要盯住五个企业,跟这五个企业进行深入的交流,甚至采访不是一次两次,反复地进行跟踪,我们做一个案例,比如说我们今年1月份做的案例,关于曲氏科技的案例,我们经过七个多月的反反复复的沟通,所以这类的案件老实说是禁不住推敲的,有些大学这些老师讲的课,他们长期几年来,十年来都是成了台词了,成了非常固定的台词了,所谓讲剧场效果,假如说你第一次听他,假如说你不会从商业角度出发,你会觉得他讲的效果非常好,非常有说服力,因为他已经讲了十年了,那些数字、图表、适当的煽情,觉得这个效果非常好,但是实际上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有点像管理的单口相声,现在在机场里头,每天坐飞机的时候,我觉得成了灾难了,总能听到那些人,就是把那一段话。

  主持人:就是那些碟。

  吴伯凡:就是那些碟。就把那段话在那儿放,你昨天在首都机场听到是这样的,过两天在白云机场又听到这样的,我觉得现在有些商学院的教育有点提供的是有一个管理学家,写《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的作家,他曾经把这些叫做棉花糖式的真理,面上去分量比较漂亮,也很大,吃起来也很甜,实际上既无营养,味道仅仅是有一点甜而已,只有娱乐价值,没有营养价值,所以是这类的杂志,第一我们走不了,我们不是一个大学办的一个杂志,所以我们要走的是我们跟企业的深入接触,这一点不管是哈佛商业评论再权威跟企业的深入接触不可能,我个人差不多每个月,我现在把自己定位成第一记者,为什么叫第一记者呢?好多采访都是我事先先沟通,找到企业跟他们聊,聊到真正地发现了问题,然后我们一起来就这些问题进行探讨,常常是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叫顾问式的采访,我们带很多问题去,我们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跟他交流,我曾经采访远大的总裁张悦,我们从晚上十点钟,因为他是喜欢夜里办公,晚上十点钟开始采访,一直聊,他越聊越兴奋,最后聊到凌晨三点多,刚开始的时候我听他讲,后来的时候他听我讲,他也拿了一个小本在那儿记,不是我们有多高明,事实上我们进去一个企业之前我们做了很深入的研究,我们强调的是真正地调研,初级的研究要有,再进行调查,再进行二度的研究,这样你提出来的问题,他觉得你确实跟他一起在想他企业的那些困惑。所以他跟你讲出来的东西,跟你电话采访或者你接信采访,或者一个小时的时间采访了一下,谈出的问题完全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我们看到吴老师的介绍里面非常强调,通过和企业大量而深入的交流解答企业真实的困惑和真实焦虑,这里头有两个问题,第一,拿这个来作为一个杂志产品的核心竞争力究竟是不是我们商业评论类的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您当时真正确定这个方向的?第二,如果确定了这个作为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我们如何保证自己实现这个产品?

  吴伯凡:这个问题非常好,我们之所以提要把关注企业的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作为我们杂志的一个工作哲学的首要的第一条就是这样,我们完整的表述是关注企业的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摈弃一切无关搔痒和无关痛痒之作,很多的杂志,包括我们创刊的时候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以前,我们写出来的东西也很长,也说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些故事,这些故事里头,除了故事往往没有更多的东西,或者说,你写出来这个东西,跟另外的媒体写出来的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你发现不久只求别人又写了一篇,甚至比你这个东西故事还要清晰,细节还要多,如果是在这样一种层次上进行竞争的话,就是我经常说的低水平过度竞争,中国现在的表面上,就说商业类媒体,好几十家商业媒体,我自己的感觉,基本上就是低水平过度竞争,再一个非常低的水平上过度竞争,就是对一个企业或者一个话题进行重复式的采访,重复式的炒作,但是实质上就是一篇一篇一篇,没有一个实质性的,你也来说一下,我也来说一下,所以我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低水平的竞争。

  所以你要通过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的把握,你才可能超乎低水平过度竞争的局面,还有你刚才提到的问题,可不可行,这个目标很好,但是你能不能够实现你这样一种,有没有可行性?一般来说,企业能告诉你多少真实的东西,当你去问一个企业的时候,有多少东西,你以为他是很严肃地告诉你,也可能是他精心准备的一些公关说词而已,所以我们一定要知道这样一个限度,真实的限度在哪里,事实上我们做媒体的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了解到的有多真实,有些有很多很多的言之灼灼的报道,最后被揭露出来是假的,甚至是骗局,甚至前几年纽约时报名记者写的东西是编造出来的,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我们如何达到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呢?我们要超乎一个新闻媒体,因为我们是一个月刊,我们是一个高端的商业媒体,针对的是企业的领导人和高管人员的媒体,我们讲的商业八卦的,或者比较肤浅的商业故事的,他们是不感兴趣的,十天前我就偶尔碰到严介和,我跟他谈起了申宏斌,后来谈起过好多人,他都没听过,他是做基础设施建设的,申宏斌是搞房地产,大类来说他们是同行,他说他真不知道,企业家关注的是一个是,假如这个事,你要反过来说,这个企业你现在睡不着觉的问题是什么?你这么聪明,你自己觉得你是一个天才,可是你的企业现在遇到这样大的问题,原因出在哪里?他说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所以下面的人可能不太聪明,和谐社会我们企业也要讲和谐,我们这么聪明的人就要妥协,没有妥协哪有和谐。

  所以他在讲,后面的问题实际上在管理学上是一个报时和罩钟的问题,报时你看看天你就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别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你在这个企业非常独特,罩钟,就是你要让这些人离开之后都知道是几点,我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他就很感兴趣,至于这个那个他不太感兴趣,还有一个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秀才不出门能之天下事,当然不意味着你在家里编这些报道,但是你应该有一个洞察力,没有接触他之前,你就根据这个企业的有限的信息当中,你能够发现某些甚至很多人没有看到,甚至企业自身都没有看到的一些问题,我举个例子,我们去年做最有影响的一期“英特尔从伟大到平庸”我们这个话题准备了四五个月的时间,后来7月份的时候决定正式操作,我们每期发稿的时间从18号就截稿了,结果我们正在编辑稿件的时候,7月20号英特尔发了它的财报第二季度的财报,净利润下滑27%,很糟糕,印证了我们好几个月前对英特尔的判断,因为年初他们就做了很多动作,换标,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是不祥之兆,所以我们就想研究一下英特尔从一个伟大的公司走向平庸的公司商业逻辑是什么,所以到7月20号我们正在编辑稿子的时候,财报印证了我们的东西,然后我们的杂志8月1号出来的,刚刚出来不久就传来英特尔大裁员,全球裁员两万多。

  所以有时候你得根据判断,没有发生之前要有一个预判,这样你才可能弥补你在调查上,这样一个选题你在调查上会遇到很大问题,你去问英特尔他绝对不会跟你讲的,但是我们需要有这样一种洞察力,这样建立在你长期对一个产业,对企业的那种基本的运行,从它的战略到流程一直到营销,它可能会出哪些问题,如果他做得好他好在哪儿?我们需要有一个预判非常重要,这就能达到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甚至他自己有时候感觉到了意中有,语中无的东西。

  主持人:吴老师刚才谈到了首先的初步的研究和行业的预判非常重要,但是您有了这个判断以后您必须跟企业进行沟通,第一你有没有足够实力的采访团队,北京被采访对象对品牌的认同,因为我们知道现在被采访的对象往往是接受媒体的铺天盖地的采访,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接受你的这样一种对他真实焦虑和真实困惑的采访?

  吴伯凡:当然了这里头说到你说的品牌,比如说《21世纪》,我们和报纸的一些记者,我们有些选题资源是可以共享的,还有一个,你用这样的问题,你甚至是把你的以后有的预判给他,他有时候不能忽视你,除非他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有时候他觉得你这里头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的东西,在他可能的范围里,他愿意来跟你沟通,他觉得沟通他不能忽视你,他看到你的东西以后,他不能忽视你,所以我们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把一个企业进行比较负面的分析和判断以后,反而还成了一个沟通非常好的,成了朋友。

  主持人:这是媒体一个比较良性的过程。

  吴伯凡:对对对,比如英特尔这个文章出来以后,他们确实上下非常振动,然后通过各种关系给我打电话说来沟通,说是在一起聊一聊,我说我时间非常忙,恐怕没有时间聊,他说就当是一个准闲聊,我说什么意思?他说就当是跟您请教,后来我们就见了面,有些观点他说我个人比较同意,如果作为个人同意你的观点,事实上一个企业,比如说英特尔目前为止刚刚出来的财报,去年总的利润净减42%,整体上确实是进一步印证了我们的一个判断,但是我觉得比如英特尔这样的公司,一个好的公司能做到这样确实不简单,可能是哪一个点上出了问题,你一个有洞察力的媒体,你不仅要看到在它特别好的时候,你能看到它的坏的东西,它的那些不好的迹象,你把它揭示出来,你更要在一个企业遇到困难的时候,你能发现它的那种弹性,它的那种恢复力,它的那种有可能脱离这种困境的那些基因,你这样才不是一个纯粹的挑衅型的媒体。

  我觉得很多媒体两种,仰视、俯视都不对,仰视就是“商业情书”,不停地赞美公司,我们一定要摈弃,还有一种是俯视,我就是一个强势的,我站在强势的地位,我对你进行挑衅,我通过这种把你进行打压,成就我的权利,我的名声什么,这样也不对,我觉得应该是平视,你只有不平视的时候你容易仰视、俯视,真正平视是一种能力,平常心看平常事,假如你是这个企业高管,你是这个企业的领导人,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样?你就不会大惊小怪,你就不会幸灾乐祸,假如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不是一个纯粹的挑衅的心态的话,你看问题才会更深,你才能获得别人尊敬的那样一种视野和看法。

  主持人:谢谢吴老师。看一些网友的问题,有的网友说,好多年都没过杂志了,不光是您的杂志,好多年没有买过杂志了,现在反映出一些年轻读者交较之以前会少很多,可能大家都在在线看您。吴老师您怎么看对商业杂志、平面媒体、网络媒体、新兴媒体的互动和关系?

  吴伯凡:尤其是从网上得到的,肯定是一定看这个杂志的人,不仅是我们杂志,不仅杂志不看,报纸现在都不买了,现在很多都是因为环境不一样,有一个概念叫电子移民和电子土著,比如说我们,我们曾经受的教育,是文本的教育,是书本的教育,我们使用的,我们写的稿子,在我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是用钢笔找人抄稿子,自己很费力的抄稿子,我们现在所做的是电子移民,你带有很多血统,中国人到美国去,你身上带了很多很多的,香蕉人,外表是黄,里头是白的,甚至里头也是黄的,就是移民的心态,但是有一批就是电子土著了,他生下来就是,当他开始学知识、学文化的时候,当他开始要跟别人接触的时候就在使用网络,这一批人叫做电子土著,他对纸媒体、传统媒介没有太多感觉,所以他们是电子土著,他的思维跟香蕉人,跟第一代移民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现在也在想这样一个问题,若干年后纸媒体是不是会消失,我们拼命地努力,结果是在泰坦尼克上挤进的头等舱,那是很危险的,应该从泰坦尼克上找一个救身阀迅速地离开,一个企业在衰退世界上做到胜利大逃亡,21世纪初期的时候,一个铁匠会问这样几个问题,第一有多少人会从买马车变成买汽车,这个时间将会在多久之内发生。最终我面对这种趋势我是抗争还是放弃,或者说再生,这是每一个产生,那个时候是企业家,因为企业家如果大家都去买汽车的话没有谁来买马掌了,所以我们现在更快了,过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会经历这样一场马车到汽车,我们现在差不多有十年甚至五年的时间就会经历一个生命周期。

  现在的17、18岁的小孩你跟他解释什么是BP机可能就很费劲,多少年以后你跟小孩解释什么是电视,他可能很迷惑了,以后带宽可以的话,不存在电视就是显示屏的问题,如果你是做1.0版你对2.0版可能也有一种焦虑,何况我们做的是一种非常传统的,大家如果在网上看,我是中国最早的网民。

  主持人:做互联网研究的。

  吴伯凡:你看我的电子邮箱都是吴伯凡的全拼,在雅虎上你是很少能找到这样的邮箱了,我使用网的时候,中国只有不到10万人用网,现在1亿多了,很滑稽,我一直都在做传统的媒体,昨天还有一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在想,实际上今天这个网友在问这个,我觉得问得很好,这是个真问题,我的看法是这样,就人类关于、关于知识有一个分层,这是IBM分类的,最低的层次叫数据,大量的,比如说每一天这个世界会有多种多样的数据,多少人被汽车车祸撞死了,哪儿发生了火灾,哪儿又发生了冲突等等,这都可以用统计数字很快地统计出来,然后数据的层次上会有信息,信息就会对这些数据有一些整理了,这些信息,但是由于信息交流方式的工具非常方便,使得我们确确实实处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获取信息的方式太容易了,每天都是随时通过各种各样的终端我们都在接收这样的信息,是不是意味着人类获得了比以前更多的知识呢?这就很难说了,比如说鹅毛笔,就是曾经拿坡仑说,大炮的发明不能说凯撒不伟大,凯撒用的冷兵器,拿坡仑用的火器,会有一个本质的提高,你再好的打字机,你再好的文字处理工具不能保证你创作一部《红楼梦》,发现作家这些年信息传播的工具越来越发达,反而是好的作品越来越少,为什么?

  大家都在说张艺谋的电影为什么越拍越差,原因很简单,80年代文学是主流,那时候大家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所以那时候张艺谋早期的电影都是根据当时最著名的作家,最好的作品改编出来的,后来什么《英雄》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黄金甲》甚至都不需要作家了,把《雷雨》就可以变一下,只要换上服装就是《黄金甲》,你看《黄金甲》多少亿的东西不能打动人。

  那天我看贾樟柯的《三峡好人》,那个成本肯定是很低的电影,可是这个不重要,代表人类的那些知识、品质、情感,这样一些东西,它不会随着你花多少钱,你搞一个工程,我们组织2000个人来写一部《红楼梦》,我们组织两万人写一个《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不大可能,人类本身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觉得奥运会越来越受关注,人类不管工具多发达,还是需要赤手空拳看一看到底人类有多少能力。

  就是说信息技术那么发达的情况下,网络无所不在的时候,人们为什么还需要一个月出一份,到你手里来已经是可能,一个多月前的信息有什么价值呢?这是一个问题,我们就是从这个问题出发做的,日本有一个做杂志的专家写过一本书《知讯凌源》,信息一分钱不值,做杂志这是根本的前提,那么还做杂志干什么?在信息一分钱不值的时候人们还需要什么东西?我每天能接触到大量的信息以后,我要看很踏实的东西,关于同一条新闻,一个人的新闻,可能在网上,可能是几千条几万条,但是我希望看到的是有一段,不需要我太多的搜索,一个很可靠的一条意见,比如说有时候我可以收到关于某某某人的新闻,跟某某公司,但是真正让我安心的,我就会问某一个对这个公司非常了解,我个人也非常尊敬他的,觉得他才学识都是非常出色的人,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我手里头有各种各样的搜索引擎,甚至很多渠道报纸、杂志都给我提供这个东西的话,我还要问某个人,这个可能是最重要的,我们领导者做决策的时候也是这样,应该是说,听所有的人,与少数人商量自己做决定,不能反过来听一个人的意见,然后跟很多人商量,自己让大家来做决定,那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们做决策一定是带有某种独断的,尽管全世界都是这么说的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你这里头包含了你的洞察力,真的是打动你的东西,所以信息的量和质是两个不能对等的知识,我们可以用两千个人同时写出两千本小说,但是不是《红楼梦》,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杂志,即使信息再发达的情况下,我每天可以接触到大量的关于什么什么信息的时候,我还要看看某某杂志,它对这个问题是怎么说,不好找我要托人找,不用找,天天发来的信息,往往价值是不大的。

  所以人类注意力还是要回到最零的境界,我们可以信息不再稀缺,稀缺的是注意力,你最有卖点的东西一定是你付出了足够多的注意力进行了关注,进行了研究,包含了你的新鲜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仅仅是信息了,甚至从知识上升到智慧了,这样的东西永远是稀缺的。

  主持人:吴老师不仅是一个好的主编,更像是好的大学教师,我们今天没有回答太多网友的提问,我想吴老师的回答给关注这本杂志,尤其关注商业类杂志的很大的知识和智慧,今天由于时间的关系,可能我们的聊天要结束了,但是我们相信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和吴老师展开沟通,新浪和《21世纪商业评论》的合作也会继续下去。

  最后问一个问题,吴老师有没有开写博客?

  吴伯凡:我其实是最早倡导博客的人,但是我自己写了,也没有开出来了。

  主持人:有这个意向吗?

  吴伯凡:周围的朋友说,一个是时间障碍,一个是心理障碍,写博客从不写打飞的开始,可是我天天都是在打飞的,不要讲今天在广州,明天再深圳、后天在北欧,不是这样的,你写这样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让别人知道你的这些东西,但是自己的一些想法,有时候都反映在杂志里头,没有时间再来专门写,我今天到这儿来,我觉得一下子应该是和大家交流。

  主持人:所以我们从吴老师的话听出来吴老师是有私博的,我们等待着吴老师想开的时候开一个博客,由于今天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感谢网友的关注,感谢吴老师的做客,我们下次再见。

  吴伯凡:谢谢大家。

  (本次聊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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