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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纵横

2006经济看点:一个读者电话引发的退休金热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25日 01:23 中国经济周刊

  2006年11月20日《中国经济周刊》第45期“特别报道”

  内蒙古包头市18名县级企业退休干部近日致信本刊反映:当年同为战友、同学,同为县级干部,只因退休时的单位性质不同,退休金便有天壤之别。

  策划/《中国经济周刊》编辑部 执行/《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部

  关键词:退休金相差悬殊

  有这么一对夫妻,丈夫退休前是某公司的总工程师、经理,职称是高级工程师,工龄近40年,他退休后的月收入是1008元;其妻子,原为农村妇女,后受惠于落实知识分子政策,随丈夫进城,在环卫局工作做环卫工人,后又转正并提前退休,工龄12年,她退休的月收入是每月1300元左右。

  工龄40年的高级工程师丈夫,退休金却不及做清洁工、且工龄仅有12年的妻子,原因何在?

  “原因很简单,因为丈夫是从企业退休的,而妻子是从事业单位退休的。”

  上述事例和说法,来自于《中国经济周刊》编辑部近日收到的一封读者来信。

  影响力:本刊于11月20日发表了《机关和企业退休金为何相差3倍多》的特别报道,不到2000字,但文章发表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却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料。

  先是文章发表当天,各大官方网站和门户网站纷纷转载,网友回帖达1000多条。

  此后,本刊公共邮箱里收到多封来自读者的电子邮件,编辑部也陆续收到多封手写体的读者来信。其中,有几封来信是多人联名发来的。

  从内容来看,这些信件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退休工人的来信,反映他们相同的境况:作为企业高级工程师或专业技术人才,退休后一直拿的是几百元的退休金,这种境况既不能体现“在职讲贡献,退休讲公平”的原则,同时也难以维持正常的晚年生活;另一类信件是一些具有专业知识或工作背景的读者来信,内容是对此社会现象的解剖和提供解决之道。

  从这些读者来信看,他们大都是上世纪50、60年代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有一些人还参加了三线建设。当时工作条件极为艰苦,拿的是低工资,大家追求的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多做贡献。

  从地区看,读者来信涉及多个省份,如贵州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等。鉴于此现象之普遍和重要,编辑部决定再做一篇跟踪报道,所以便有了12月18日的“来自黔、湘、闽、鄂的多封读者来信,再次反映(肩体)企业与机关退休金相差悬殊”一文。

  文章发表后的第二天,即12月19日,编辑部又收到了来自加拿大温哥华的一封读者来信。写信人徐先生,今年已80高龄,是原广东某企业的退休高级工程师,现已侨居加拿大。他信中称,他是在网上看到本刊11月20日的相关报道的,“读后心情激奋,感同身受”,“提笔写信,感慨万端,不仅老泪纵横”。

  他在信中还介绍了国外对退休人员的重视,“争相聘请,以充实专业队伍”。

  点评:“导致退休金相差悬殊的出现,其本质在于社会保障制度设计的不合理,”这是一位读者在来信中的分析和判断。不仅仅是读者的来信,“退休金”问题在网络上也掀起一场大讨论。很多网友建议:对于因机制转换、工作变动等原因导致劳动者社会保险发生中断、遗漏的状况,有关部门应加强研究,找到适当的衔接办法,使社会保险覆盖到劳动者一生的工作经历。其次,做大社会统筹的蛋糕,公平实现‘老有所养’。”

  旁观者言

  “我从加拿大给你们写信”

  《中国经济周刊》编辑部:

  我是原广州市某公司的高级经济师,退休二十多年了,现在侨居加拿大温哥华,最近在网上看到贵刊杨眉记者写的一篇报道“企业与机关退休金相差悬殊工程师退休金不如清洁工”,读后心情激奋,感同身受,认为多年来被人轻视的高级知识分子今天有人代为说话了。

  ……

  我是1950年1月满腔热情参加革命,一干就是半个世纪,在党、政、企、学校任职,都是服从组织安排,严格要求自己,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即使在退居二线后也努力为党工作,担任某工业公司经济顾问,担任广州市人民政府特约调研员,并在经济研讨会上宣读论文,也在课堂上教授经济专业课,享受高级讲师待遇。

  但是,退休后,我的待遇是每月仅1000元,还不如一个清洁工。撇开钱多钱少不说,我认为这种待遇否定了我半个世纪的工作贡献;否定了我专业称职的社会地位;否定我知识分子的尊严人格;否定了体脑劳动的差别。

  在国外,退休人员被视为宝贝,不少单位争相聘用,以充实专业队伍,而我们却把高级知识分子退休作为社会累赘,每月给1000元活命钱,便算了事。我在国外不敢说我的退休金不如清洁工多,因为这样亲友们会认为我是不是犯了错,甚至是犯了什么罪,会被歧视。

  ……

  尊敬的编辑记者,我今年已80高龄了,提笔写这封信感慨万端,不禁老泪纵横,倘能舒张一下压在心头的不平之气,则幸甚幸甚,甚且祈祷。

  八十老翁 徐调元 洒泪书

  2006.11.28于加拿大温哥华

  (编者发稿时略有节选)

  记者手记

  从企业退休为何吃亏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杨眉

  今年的国庆节后,我接到了一个从内蒙古包头市打来的长途电话。打电话者自称姓谭,是一位退休工人,说要反映他和他的工友们多年来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并称他们18名企业退休干部联名给编辑部的反映信已经寄出。

  说真话,一听对方称“反映不公平待遇”,我并没有太在意。首先,众多读者来信和读者来电中,很多都有如此表示,但待我们的记者调查了解后却发现,很多时候事实并非如他们所说,很多来信或来电常常过于偏激,太多站在个人立场评判事实;其次,如果确有“不公平”事实,也有很多不属媒体职责范围,如已经涉及法律纠纷、已经进入司法程序的事件,需要由司法部门来处理和裁定,媒体的舆论监督不能越权干预相关机构的正常工作。

  但是,这种“第一反应”并不影响我继续仔细、认真倾听和了解事件细节。谭先生叙述说,他们当年都是政府发文任命的县处级干部,从企业退休后退休金不到一千,只有数百元;后因为退休金低,政府又发文要增补他们的书报费、电话费等;但直到现在,政府的承诺却迟迟不能兑现;而他们当年的同学、战友,在机关退休后的退休金高达三四千元。

  企业退休金数百元?机关退休金数千元?同一地区?相同级别?

  这些问号一出,新闻直觉告诉我,如果事实果真如此,这一定是重大经济社会新闻,甚至可能会有一定普遍性。

  于是,我详细询问、记录了谭先生电话中介绍的相关资料和数据,并让他提供一些退休金相差悬殊的具体案例,这些案例中就包括后来报道中引用的一对夫妻—工程师丈夫和环卫工人妻子。后来某些网络转载时,在文章原标题“机关和企业退休金相差3倍”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句“工程师不如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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