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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看外商 21世纪看华商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9日 05:05 第一财经日报

  秦朔

  中央电视台2套正在播出《大国崛起》的专题片。从经济角度看,一个真正的世界大国(不只是面积人口,更是指全球影响力和领导力)的诞生,依赖于该国能够拥有一批世界级企业。而世界级企业,简言之,就是拥有全球竞争力的企业。

  从全球竞争力、影响力的角度,笔者的一个判断是:20世纪看外商,21世纪看华商。前者是一个经验事实,后者是一种趋势展望。

  20世纪看外商

  回看20世纪,在全球产业价值链上,由高至低,大致呈现出这样的分布:

  美国处于最高端。正如西谚所说“The most valuable things are invisible”,无形驾驭有形,知识驾驭物质,“美国造”里面包含的是非常轻的东西,如品牌、标准、技术专利、金融工具、梦想、流行文化和生活方式。

  接下来是以德国、

意大利、英国和法国为代表的欧洲企业,“欧洲造”的东西“有的轻有的重”,轻的东西和欧洲的人文气息相关联,和当代时尚相关联,如服装、皮具、
化妆品
、酒类等。重的东西则和历史传统、生产原料、工艺与设计相关联,体现为产品的高品质、高性能,以及因此而创造出的高价值。在这些“重”的方面,德国的汽车、机电产品以及众多在细分市场上悄然称霸多年的“隐形冠军”们是杰出的代表。无论轻重,从品牌价值角度看,欧洲品牌都是高品牌。

  再接下来是日本,日本销往全球的主要是重的东西,以汽车和家电著称。由于国土面积狭小,日本企业很早就“走出去”,同样由于面积的原因,日本的工厂在生产线设置上无法像美国那样一品一线,只能一线多品,从而走上了柔性生产、精益生产的路子。由于日本产品不像欧美产品有原产地的文化支持,逼迫日本公司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更快更好地响应消费者需求,做到顾客为本,同时不断开展技术创新。“基于顾客导向的产品的高性价比”,成为日本公司征服世界市场的利器。

  再往下是韩国企业,以三星为代表,既追求高品牌,也追求产品的创新和高性能,在高技术领域韩国已经在世界占有一席之地。

  再下面,是中国台湾地区的企业和印度企业,其在全球视野中的突出成就表现在代工方面。台湾地区的代工主要是高技术领域的产业代工,如台积电和富士康,并在代工中逐步从组装加工到为品牌提供设计等一揽子解决方案;印度的代工以服务业外包为主,尤其是软件方面。

  最后,是中国大陆和一些新兴国家地区的代工模式,主要依靠熟练的低成本劳动力,做制造业代工。在大陆经济的初步发展阶段,这种利用低成本劳动力作为比较优势的发展战略是行之有效的,但从1978年到今天,在中国逐步推进市场经济接近30年的今天,我们必须反思这种模式的被动性和缺陷。在全球性公司主动利用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优势,提高其资源配置效率的同时,中国企业基本是被动代工和被动制造,中国自主品牌的价值创新能力很弱,具备全球竞争力的中国品牌还很少。在以销售额计算的“财富500强”排行榜上,2006年中国已有22家公司上榜(内地为19家),但在世界品牌100强中,我们还没有实现零的突破。当我们陶醉于全球每位消费者平均每年买1双中国产的鞋、2米中国产的布、3件中国产的服装时,不要忘了,其中90%的产品都是贴牌制造。中国有170多类商品产量居世界第一,却没有一个世界级出口品牌。2005年,中国出口贸易额7600多亿美元,其中90%都是代工。中国机电出口企业在海外市场专利申请数量不到世界的1%,DVD的57项关键技术中,中国仅掌握9项,导致在平均30美元的出口价格中,要缴纳10美元的专利费,企业仅获1到2美元一台的微利。

  如果在今天,还认为中国的比较优势就是低廉的劳动力,只能遵循这样的比较优势发展

中国经济,那么21世纪的中国依然会停留在世界经济价值链的低端。事实上,在“世界是平的”时代,在中国的国家形象和文化形象越来越被世界接受的情况下,中国企业完全应该将“人的创造与创新能力”而不是“劳动者的忍耐能力”作为自己在21世纪新的竞争力,并由此出发,走建立品牌、推动技术创新、依靠高价值产品创造全球消费者价值的道路。“21世纪看华商”的前景如果要变成现实,我们必须有这样的主动选择。

  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和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是中国的两个近邻强有力地进入国际舞台的标志。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2008年举办的北京奥运会,也将成为中国发展的新坐标。在这个历史时刻,是否有一批中国企业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开始将创造全球价值作为新的历史使命呢?

  台商、港商和深圳群落

  在全球,华人的经商才能和吃苦耐劳品质都得到公认。但是,在构建“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能不断延伸扩展”(借用哈耶克extended order的观念)的基业长青的企业方面,华人的成就还无法与欧美企业相提并论。这里有许多客观原因,但也与华人企业的基因有关。

  如果对华商进行分类的话,大致可以划分为台商和港商两大流派。关于台商,我们会想到王永庆、施振荣、张忠谋、郭台铭等。关于后者,最著名的就是李嘉诚。台商,和enterprise、industry更为关联;港商,和business、wealth联系更密切。如果对内地企业家进行调查,李嘉诚的地位无疑更为显赫。今年内地一批商业领袖赴港“朝拜”李先生就是一例。但是,纵览李嘉诚的创业史,除了早期做塑料花和长江建设的工程外,其财富的生成,主要是通过低买高抛的资产运作和整合并购,并借助香港丰富的金融工具实现。在这个过程中,李嘉诚的法宝是商业诚信(让合作者得益),同时善用职业经理人。假如对此视而不见,对香港经济的特殊性不了解,只是想学他的低买高抛和资本运作,那么就会误入歧途。内地不少企业家迷恋于资本运作和快速扩张,绝大多数就都摔了跟头。事实上,李嘉诚模式是特定历史的产物,是独一无二的。李泽楷的“数码港”和“电盈”学得如何?最后不过是大失信用,令投资者失望万分。在香港,新鸿基地产的口碑和价值远胜长江实业,也说明,在对产品精雕细刻、创造更高的消费者价值方面,李嘉诚模式并不完美。如果要学香港商业模式,冯氏兄弟的利丰和邢李源的思捷环球或许更具价值。

  所以,在21世纪的华商之路上,我们固然需要李嘉诚,但更需要像三星的李健熙那样实业报国、靠优质产品和自主品牌走向世界的工业家、实业家。

  今天,关于浙商、苏商、粤商、晋商等分门别类的研究十分热闹,但是,以20年为一个尺度,以公司竞争力为评价标准的话,深圳群落才更是我们环视中国后最应该关注的。从地产业的万科、中海、华侨城、金地、招商到金融业的平安、招行,再到制造业的华为、中兴、中集,甚至是互联网的腾讯,我们可以列举的公司灿若群星。它们基本上都是公众公司,财富不集于个人或家族,也不是产权不明晰的传统国企;它们的文化背景是移民文化,是开放文化;它们毗邻海外,喜欢和全球标准相对照,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它们有优秀的企业家才能,同时兼具良好的团队和公司文化;它们生于深圳,但是疆域在全国乃至全球;它们的创始人对于技术的乐趣和事业的热爱,胜过对个人财富积累的欲望;它们大都坚持专业化的战略,不断提高管理能力、创新能力和企业核心竞争力……这样一个群落,令人尊敬的还有它们的年龄,它们大部分都要过或者已经过20岁生日了。也就是说,在深圳经济特区成立不久诞生的一批新兴企业,一直在健康地活着,走着。

  对比深圳群落中活生生的事实,以及那些倒下去的、曾经名贯一时的企业,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追求公司长期价值的最大化,追求公司与利益相关者之间价值分配的合理化、有序化,比追求个人或家族财富的最大化,会令公司更健康和持久;

  开放的文化、包容的文化;

  治理结构的透明,管理层受到监督与激励,能帮助公司提高社会声誉;

  脚踏实地,专注聚焦,不断提升管理的现代化和产品创新能力,能创造出更高的消费者价值并提升公司价值。

  在深圳群落中,传统华商身上一些不良的基因——财富最大化、思维贸易化、在商不言商、人治化与短期化行为流行——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清除,而诚信踏实、在商言商、价值创新的新基因则深深扎根。这些新的基因,包含着中国企业在21世纪成为世界级企业的希望。

  在中国历史上,先秦诸子奠定了中国哲学的基础,即儒、法、道;7世纪和9世纪奠定了中华文化的基础,如唐诗、宋词、科学发明、书画与理学;在21世纪和更长远的年代,我们希望中国企业奠定中国在全球商业文明中的辉煌地位。这需要时间,更需要远见、理想,需要对过去不健康基因的反思超越,需要在价值创新之路上永远的追求和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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