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亭亭：让“花木兰”在美深入人心

　　周舒

　　“今天是我的66岁生日，11月11日则是我新书的出生日。”10月28日，与哈金、谭恩美等作家齐名的海外华人作家代表汤亭亭(Maxine Hong Kingston)在北京大学演讲，回顾她的创作并介绍她即将出版的新书《战争老兵，和平老兵》。

　　汤亭亭曾经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评论奖”、“国家图书奖”、“美国学院和艺术与人文研究院大奖”、美国总统克林顿颁发的“国家人文勋章”等等。她入选美国课本的、最为著名的作品《女勇士》，用了花木兰的故事作为背景。如今“花木兰”的形象在美国已经深入人心，她也经常被视作美国的“花木兰”教母。她最近一次获得的奖项是“亚美文学工作坊”的“终身成就奖”。但她对这些奖励却感到不太适应：“尤其是终身成就奖，我才66岁，这样似乎就给我画上句号了，其实我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我的写作根植于中国

　　汤亭亭的父母1939年从广东移民到美国的夏威夷，1941年她呱呱坠地。对她来说，英语和广东话对她来说更像是母语，而普通话则基本是一种外语。每当她回到中国，这种语言的交错都给她带来困惑。广东话里“汤”的发音是“hong”，而“有一次我去南京一个学校，他们贴了大大的横幅，我看到英文写的是欢迎Tang Tingting，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在欢迎我”。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中国文化是她的根，“我的写作根植于中国，我

　　汤亭亭在大学里学习的是英语文学专业，还做了很长时间的高中英语教师，英语已经是她的母语。然而她偶尔午夜梦回，丈夫厄尔却告诉她，“你在梦里说了很久的中文。”“大概我的潜意识还是中文的。”她自己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家庭对她的写作影响还不仅仅止于母亲、祖母的睡前故事，曾经是诗人的父亲是她的中文老师，当她两三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长辈生日的时候诵诗娱亲。

　　在她开始不断回中国访问之后，父亲对她的名字常常被写成“汤婷婷”感到有些愤怒。“给我起名字的时候，父亲是想让我显得男性化一些的。父亲解释‘亭亭玉立’是一种不倚靠别人的独立状态，不是‘袅袅婷婷’那么柔顺。”她父亲自己的写作愿望，似乎也经过她得到了实现，“父亲有时候经常用嫉妒的语气跟我说，你看你多好，光写字就可以活下去了。”

　　礼乐可以改变战乱的世界

　　汤亭亭认为自己的写作实际上是对几千年前孔子论述的“礼乐”的回应，在她看来，“礼乐”是让世界重返和平的钥匙。2003年的“三八”妇女节，她和很多女性在白宫门前身着粉色衣服载歌载舞，她称之为“粉色游行”。她们想要劝阻布什政府轰炸

　　她编辑的新作《战争老兵、和平老兵》经历了5年的创作期，作者都是从战场回来的老兵，他们参加了她的一个心灵治疗班，一起冥想，治疗战争带来的心理创伤。“我采用了佛教的原则，打坐沉思，慢慢散步，改变他们身体的状态。这样很有效果，他们以前走路都是军人的步伐，现在却学会了悠然踱步。”汤亭亭对这本以和平结尾的书非常自豪，她说，“这是一个和平主义者给世界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