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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的“好班长”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5月22日 09:00 每日经济新闻

  朱伟一 中国社科院法学所兼职教授[2006-05-22]

  若有新政策需要公布,美国总统经常到大学发表讲演。而英国首相布莱尔不同,他跑到美国大券商高盛那里去发表重要讲演,解释他的经济政策。这既说明布莱尔刻意巴结美国大券商,反过来也说明高盛确实很强大,富可敌国。确实,高盛已经成为美国券商的领头羊。

  高盛如此强大,自然有很强的领导班子,尤其是有位好班长。一把手重要不重要?反面的例子很多。摩根士丹利的第一把手不力,王位争夺战不断,削弱了团队的战斗力。高盛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目前高盛的一把手汉克·保尔森(Hank Paulson),达特茅斯大学本科毕业,哈佛工商管理硕士,1974年加入高盛芝加哥分部,8年后成为合伙人,1994年调到纽约总部担任二把手,1999年坐上高盛第一把交椅。

  保尔森上任之时,正值高盛危难之际。1994年是高盛背时的一个年头,当年利润5.08亿美元,但分给有限合伙人和外部债权人的金额5.22亿美元,而且上一年高盛伦敦分部亏损了8亿美元。保尔森留下来与同事们一道死扛,终于迎来高盛的全面复兴。

  保尔森首先是苦干,把全部时间交给了高盛。美国大片《华尔街》中有一句经典台词:“钱这东西从来不睡觉。”真是这样,纽约交易所闭市之后,东京、香港的

股票交易所又开始交易。因为时差问题,保尔森必须半夜起来给客户打电话。

  仅仅靠苦干是不够的,保尔森制定并推行了一条正确路线:大力开拓海外业务。高盛是提供全方位服务的券商,大宗交易、套利、投行业务都很强,必须开拓新的市场才能迅速发展。高盛上世纪90年代就在中国试水,但不久之后减小力度,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枪。2000年我随一位贵人在纽约见到保尔森。他当时就表示,高盛已经坚定信念,要在中国市场长期做下去,不会再打退堂鼓。保尔森自称,16年中他来过中国70次,由此可见其对中国的用心程度。

  券商成功一靠钱二靠人。美国券商雷曼兄弟过去有一位老大说:“我们赌人。”保尔森亲自给高盛在亚洲、欧洲和美国的1200名左右的董事总经理(Managing Director)上课、传道授业,同时加强个人联系。审慎辞退雇员,高盛还没有发生过内部员工自曝家丑式的大伤元气的诉讼。此外,高盛有死保自己人的传统。1986年1月,高盛的一位合伙人涉嫌内幕交易,为高盛保住了548000美元,但自己付出了沉重代价:被判109天的徒刑,另外支付110万美元罚款。高盛始终为此人后援,支付巨额律师费也在所不辞。

  业内人士都认为保尔森有钢铁般的意志。比如,高盛现在肆无忌惮地大搞关联交易,招致不少业内外人士的谴责。Refco公司申请破产之后,聘请高盛担任顾问,此举遭来华尔街一片反对声。因为先前高盛是该公司上市的承销商,有可能因当时没有发现Refco公司的账面问题而被追究责任。最后,高盛被迫放弃这单生意,却并无悔改之心。

  当然,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限的。即便是高盛一把手,常常也需要集体的力量,需要公司内外朋友的帮助。高盛在国际上也有一张关系网。保尔森就是凭借这张关系网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点石成金。高盛资产管理部门的一位高级主管是布什总统的表亲,这位表亲和保尔森对布什慷慨解囊,最近一次的政治捐款便高达10万美元。我顽固地认为,从本质上说,美国的这些券商与旧上海的杜月笙是同类人:杜月笙得道之后也是拼命地往银行业发展,这些券商与杜月笙都很会做人、会用钱、更会用人,拳打脚踢,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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