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广东上半年经济增长速度放缓 拐点还是契机

　　□韩建清 本报华南分社记者　□吴焰 本报华东分社记者

　　上半年，广东和上海双双划出一道相似曲线：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经济运行出现了一些波动。这既是一种“过程现象”，也是中央宏观调控的预期

　　如果制约经济持续、快速、稳定发展的问题不及时解决，很可能将会有更多的地区， 明天、后天也会面临广东、上海今天面临的困难

　　学会在游泳中换气，是确保广东、上海经济“又快又好”的一个有效途径

　　增速双双放缓

　　粤：经济“被赶超的态势明显”

　　沪：经济波动“近年来第一次”

　　吴焰：7月20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长率为9.5%，比去年同期下降0.2个百分点。这一走势出乎许多人意料，也使此前部分经济学家的中国经济将坐“过山车”的预测落空。

　　与中国经济整体走势有所不同，广东与上海却双双划出了一道相似曲线：上半年，他们的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经济运行出现了一些波动。

　　韩建清：的确如此。广东上半年GDP增长12.6%，虽然和全国一样，也走出了一个二季度强于一季度的走势(提高了0.4个百分点)，但是，较去年同期回落2.5个百分点。

　　在7月20日举行的广东省上半年经济形势分析会上，省长黄华华虽然肯定了上半年广东经济发展总体上是“健康的、快速的、有效益的”，但他神色并不轻松地提醒道：广东经济运行中仍然存在不少突出问题和制约因素，包括“广东经济发展被赶超的态势明显”、“煤电油运等制约经济健康发展的因素没有缓解”、“珠三角部分地区的经济增长回落较大”等等。

　　吴焰：为什么把“广东经济发展被赶超的态势明显”放在首位呢？

　　韩建清：这倒并非完全是广东人自加压力。今年1-5月，在沿海七省市(广东、上海、江苏、浙江、山东、北京、辽宁)中，广东出口、消费、财政收支总量和月末金融机构各项人民币存贷款余额虽继续保持领先，但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继续落后于山东，城镇投资总额继续落后于江苏、山东和浙江。

　　从增速看，广东工业、消费、实际利用外资增速保持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他指标增速仍在全国平均水平以下，与山东和江苏的差距更为显著。

　　财政收入、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方面，增幅为七省市最低，金融机构各项人民币贷款余额为惟一下降的省市。物价当月涨幅落后于辽宁居第二，累计涨幅则保持最高，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吴焰：上海也面临着类似的形势。上海素以经济增长稳定性好、抗波动能力强著称，连续13年保持了两位数增长，增幅比全国高出2-3个百分点。但是，今年上半年GDP增速为10.3%，同比回落4.5个百分点。这在上海近年来还属第一次。

　　除经济增长速度下降外，上半年，工业、固定资产投资、实际利用外资以及信贷等重要经济指标的增速也在下降。此外，个别支柱产业也出现波动。据市统计局日前发布的消息称，汽车制造业完成总产值比去年同期下降30.6%，降幅相当大。面对这些波动，上海市领导一再强调“值得引起高度重视”。不过，作为中国经济强省(市)，粤沪双双减速，绝不仅仅需要当地重视，而应置于更大的时空来予以关注。

　　先行者的“苦恼”？

　　粤：首度体会缺电之痛

　　沪：转型难避“过程现象”

　　吴焰：在经济高位高速运行多年后，出现一定减速，有合理一面。像上海，由于正处于经济结构提升、经济体制转轨、社会结构转型、城市功能转换的关键时期，低端生产力逐渐调整转移，新的高端生产力虽正在集聚，但还未真正释放能量，增长速度放缓是一种“过程现象”。

　　不过，粤沪经济增速双双减速，我以为，是国际经济因素＋中央宏观调控的预期目的＋自身经济结构与发展水平等多方因素“聚头”的结果。与粤沪间多年少见的“严峻形势”和“波动”相对应的是，上半年，这两个地方分别出现了一些少见的、在全国影响也较大的经济现象。

　　韩建清：广东今年就首次遭遇两个前所未有的难题。一是能源、原材料严重紧缺的瓶颈问题，二是在第二季度遭遇超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

　　吴焰：第一个难题，并非广东首遇。在另一个资源更为紧缺的经济发达省份浙江，去年就集中爆发了，以至于被总结成“浙江经济成长的烦恼”。在长三角，甚至有严重的“三荒”之说———电荒、水荒、地荒。其实，油荒、资金荒、民工荒等等，也相继显现。这其实也是沿海发达地区乃至整个中国经济未来都会遭遇的“成长烦恼”。

　　韩建清：去年，广东人还庆幸不必像浙江、江苏那样严重缺电，今年就不行了。往年在夏季用电高峰才出现的用电紧张，今年一开年就已显现。广东省经贸委1月1日就提前启动全省计划错峰。在广州，一季度广州用电形势是近10年来最为严峻的3个月。广州不少工业企业尝到缺电之苦———90天时间里，仅有18天没有执行错峰用电方案。据广州市经贸委不完全统计，由于峰期供电不足，影响广州工业少增长约6.7个百分点。缺电形势在第二季度有所缓和，但随着夏季到来，电力部门预测，7-9月，广东全省电力缺口预计将达300万千瓦以上。

　　吴焰：缺电，缺能源，是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是“因”；但也是“果”，是前期粗放型、资源扩张型增长方式引发的资源矛盾。

　　韩建清：还有一组让人心情沉重的数据：广东的铝、铜原料，主要靠外调和进口；煤炭、木材，约95%靠调入；钢材72%、原油62.5%靠外调和进口。广东省统计局公布，广东目前85%的能源要从外省或者外国进口解决，但能源用量约占全国能源消费量的8%。

　　大量进口海外资源，存在市场风险。受国内需求旺盛和国际市场价格上扬的影响，原材料、燃料、动力等生产资料价格上涨压力加大。受此影响，部分行业、企业亏损增大。

　　吴焰：上海上半年工业增长回落较大，也与此有直接关系。随着时间推移，影响范围还可能更大。

　　韩建清：对于正大力推进产业结构重型化、高级化的广东来说，这也是需要破解的课题。上海的经济增速放缓，是否也受到了一些特殊影响呢？

　　吴焰：除了特大洪灾，广东碰到的困难，上海也同样遇到，还碰到了一些新的较独特的难题。

　　长三角地区是去年以来宏观调控的重点区域。尤其是上半年一连串楼市新政，对上海乃至长三角过高的房价是一次打压。上海市政府态度积极，连续打出“楼市组合拳”，使房价从4月份起逐月回落，6月的环比已经转为-1.2%。伴随去年以来的宏观调控政策的贯彻落实，房地产开发投资与工业投资增幅大大下滑，仅工业投资增幅就回落了31个百分点。

　　还有一些支柱产业，像钢铁、石化等基础产业和汽车等支柱产业，由于遭遇国际重要能源原材料价格变化、美元利率汇率变动、外贸出口环境变化、国内宏观调控政策滞后效应等变数，也受到不利影响。像上汽集团，2003年首次入选全球500强企业，但是2004年以来又跌出500强，就是一个例子。由于上海经济增长的格局由二产、三产共同推动，工业一旦明显回落，势必影响全市经济增长。

　　韩建清：反过来看，面对这些前所未有的困难，广东、上海还能取得现在的经济成绩，着实不易。

　　吴焰：所以，且慢为今年上半年经济增长的“9.5%”而忘乎所以。如果制约经济持续、快速、稳定发展的问题不及时解决，很可能将会有更多的地区，明天、后天就会面临广东、上海今天面临的困难。

　　韩建清：而能否像上海、广东一样继续高速、健康增长，那就难说了。

　　拐点？还是目标？

　　粤沪：不是拐点，是契机

　　全国：适度回落体现预期

　　吴焰：在全国经济增长9.5%的情形下，如何正确看待广东、上海增速放缓？是经济出现了下行拐点，还是实现了预期目标？这既关系对广东、上海两个经济强省(市)今年以来经济发展的评价，也关系后发地区的发展模式借鉴，更关系对中央宏观调控政策措施的理解。

　　韩建清：我采访接触的不少官员、学者，对包括广东、上海两地目前的经济运行情况都给予肯定。就广东而言，面对第一季度出现的主要经济指标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以及第二季度遭遇超百年一遇特大洪灾的形势，广东经济从二季度开始稳步上升，是一个向上走势。吴焰：这也体现了地方政府较强的应变能力。当然，这种回升是否意味着走出低谷、步入向上通道，还需继续观察。

　　上海包括长三角一带的专家学者们，也都不支持“拐点”说。在我看来，这倒不完全是护短，而是因为支撑上海抑或广东经济增长的因素，并未消失。

　　韩建清：广东上半年经济发展的确有不少亮点，比如工业增速逐步回升，外经贸仍然保持了良好发展势头。最为可喜的是，山区经济和县域经济发展加快，全省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增幅也创近4年来同期新高。

　　吴焰：上海上半年经济增长中，虽然有“降”，但“升”的地方更难能可贵。

　　比如，工业增加值增幅回落了6.6个百分点，但是，高新技术产业增长加快，达到23.6%，比全市工业平均水平高11.3个百分点，对于把科教兴市作为主战略的上海来说，这相当成功；工业投资增长大幅回落，但是，第三产业投资快速增长，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力度加大，增幅比去年同期提高12.2个百分点；实际到位外资只比去年同期增长0.8%，但是，第三产业异军突起，吸引外资合同金额增长63.9%，占全市外资合同金额的比重由去年同期的35.9%提高到50.9%……这说明，上海在投资、消费、外资外贸结构等方面，正呈现优化。而这种优化，将为上海经济可持续发展增添后劲，注入动力。

　　韩建清：广东不少学者也提出：今年经济增速放缓，不仅不是拐点，更是一个契机，一个优化经济增长动力、转变经济增长模式的契机。

　　吴焰：好比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下一记变招出拳更有力、更有效。

　　韩建清：另外，在评价粤沪上半年经济走势时，不能脱离中央的宏观战略。

　　吴焰：记得去年采访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陈东琪时，他的一个观点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他说，在整个调控措施中，固然有“紧缩”的地方，但也有“刺激发展”的领域，是为了解决当前经济发展运行中严重的结构失衡现象。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就是“紧”工业、“松”第一、第三产业；“紧”投资，“松”消费；“紧”钢铁、水泥、电解铝等过热行业，“松”煤电油运。从广东、上海的情况看，他们正在这样“松紧”搭配，符合中央的宏调目的。反过来，全国经济9.5%的增长率中，虽然广东、上海的贡献率略有下降，但是，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在地区上，来自中西部的省份，尤其是农业生产大省以及与煤电油运等行业有密切关系的地区，形势却相当乐观。

　　韩建清：这也是中央宏观调控政策效应的作用。如果结合科学发展观、五个统筹战略来看，这样的局面，符合预判，也显示了良好的方向。

　　“学会在游泳中换气”

　　粤：重点在“四个注重”

　　沪：四大亮点正在孕育

　　吴焰：“不是拐点，而是预期”，但这并不意味着广东、上海就可以松口气。首先，没有一定的经济发展速度作保证，前进中碰到的矛盾和困难，必定会在上海、广东激化；而没有上海、广东这些经济大省(市)的发展速度及经济实力，各地经济的前行就会步履艰难。

　　其次，客观分析粤沪上半年部分经济指标增幅下降，有国内外经济环境不宽松造成的，但也有地方政府、行业、企业尚未完全适应的原因，以变应变、以变制变的能力还有待挖掘。实际上，未来的可变动因素还相当多，可以预见的就有：人民币升值、汇率机制的改革，国际石油价格的变动，后配额时代的非贸易壁垒；还有，土地供应紧张，信贷资金日趋偏紧，能源、原材料价格上涨压力不知何时能消解……

　　因此，摆在粤沪面前的挑战是：怎样迈过眼前这道“坎”？如何使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经济更抗波动、更稳定、更率先？

　　韩建清：如果一定叫过“坎”，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过的，也并非单兵突进。我感觉，不能就经济抓经济，还得从全局入手，落实科学发展观。

　　吴焰：广东有什么新思路和举措吗？

　　韩建清：利用外资继被江苏超过后，又被山东超过，这对广东触动相当大。但是，从广东省领导的态度，还是可以看出新想法。他们强调，尤其在珠三角，将不再追求外资粗放式的高增长，要以提高国际经济竞争力和经济社会效益最大化为目标，建立更具活力的开放型经济体系。另一方面，在赴日韩成功招商引资的基础上，广东加大对欧美招商引资力度。上半年，引资增速超过全国平均水平。

　　广东还将有一个大变，就是以工业重型化和高级化为特征，工业结构正发生根本性变化。广州南沙、惠州大亚湾、珠海西部、湛江临港工业区四个重化工产业基地引人注目，石化、汽车、能源、造纸、IT、钢铁、船舶等产品，正不断充实“广东制造”的内涵。

　　吴焰：怎么规避资源、能源矛盾呢？

　　韩建清：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绿色广东”概念，现在提得很高，而且正落到实际。我举一例：2004年，深圳实现生产总值3422.8亿元。预计未来10年内，其生产总值完全有可能突破1万亿元。但是，如果按照目前的消耗水平简单推算，深圳GDP达到万亿元，就需占用全市土地面积的90%，耗用3倍于目前的水电和环境资源。所以，今年，深圳经济工作的目标，就是按“效益深圳”的要求，首先争取万元GDP建设用地下降10%，能耗和水耗分别下降4%。

　　吴焰：看来，广东正在把眼下的困难变成一种转型、转变、转化的机遇。

　　韩建清：是，如果把广东下半年和今后一段时期的经济重点作一归纳，其实就是“四个注重”：注重结构调整，注重经济增长方式转变，注重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注重增加新的发展动力。

　　我相信，上海同样亦如此。

　　吴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有一个很形象而精辟的说法，就是要“学会在游泳中换气”，既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又保持较大的结构转型力度。

　　韩建清：提法很形象啊！就是要又快又好。

　　吴焰：虽然有难度，但我在上海接触的人还是很有信心。因为眼下，上海发展过程中正孕育并出现了一些新的亮点。第一是最近国务院批准浦东新区进行综合配套改革试点，这在全国是第一家。这也是今年作为“改革年”，国家出台的一项重大改革措施。

　　韩建清：深圳也希望成为继浦东之后的第二家。

　　吴焰：上海为这次浦东配套改革试点方案向国务院上报了10个选题。我认为，这些选题的提出，就体现了一种认识的高度，很有价值。上海也希望通过“聚焦浦东”，进一步把要素市场、总部经济功能集聚浦东，使浦东的“一个作用三个区”的新功能定位发挥出来。

　　第二，上海经济增长动力出现新的转机。这突出表现在第三产业利用外资大幅增长，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外资研发机构落户上海势头不减。

　　第三，洋山深水港一期工程即将竣工开港，不仅可以使上海在航运和大物流等现代服务业发展上跨出重要一步，而且可能使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地位获得重大突破。

　　第四，各类金融机构含总部级金融机构功能中心加速向上海集聚，继去年93家以后，今年上半年又有49家机构落户上海。目前，上海金融机构的总数已达566家。总部级功能中心的入驻，使上海在国内金融业中资金集散中心的枢纽地位日益显现。

　　韩建清：这些机遇，上海只要抓住一个，用足用好，都能有一个新跨越。下半年，上海可能会有一些新的着力点？

　　吴焰：根据上海市委、市政府下半年的工作重点，我归纳为两大类：一类是针对上半年经济运行中的关键环节作出的“有的放矢”，比如，针对工业问题，年内会通过一批大项目的建成投产，来推进大产业、大基地建设；针对经济运行中出现的矛盾和问题，上海为加快增长方式制造了两条路径：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大力发展循环经济。类似措施还包括继续加强房地产市场调控，防止大起大落；扩大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利用外资的规模，等等。

　　第二类，是围绕下半年的新机遇而展开的准备。比如，深水港一期工程年底开港，围绕航运中心打造的现代物流业、信息服务业等，正在积极筹划。围绕浦东新区综合配套改革试点的契机，上海的整体改革将会有一些实质性突破。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原上实集团副董事长陈伟恕的一个判断。他说，上海经济增幅适度回落，是在预期中的，回落过程也正是向新的增长方式转变的契机。

　　韩建清：对于上海、广东来说，能抓住这些契机，把能量释放出来，必将迎来一片新天地。

　　数据看盘

　　广东上海半年“关键数”

　　上海

　　10.3%

　　这是上海上半年GDP增长速度。表明总体平稳，经济总量仍很强大。全市实现生产总值3930.64亿元。其中，第二产业实现增加值2117.39亿元，增长11.2%；第三产业实现增加值1783.81亿元，增长9.6%。

　　11.7%

　　上海实现工业增加值1977.94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1.7%。增幅比去年同期回落6.6个百分点。全市完成工业总产值7760.72亿元，增长12.3%。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446.71亿元，比去年同期下降16.3%。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197.65，下降11.93点。10.8个百分点

　　上半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1607.59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5.1%，增幅回落10.8个百分点。

　　投资增长的特点表现为：第三产业投资快速增长，同比增长17.8%；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力度继续加大，完成投资360.96亿元，增长22.5%，同比提高12.2个百分点；房地产开发投资增幅回落4.9个百分点。10.9%

　　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409.3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0.9%。其中通信、家居、家电、建筑装潢类商品销售增长都超过16%。63.9%

　　这是上半年上海第三产业吸引外资增长的幅度，成为外资外贸结构趋于优化的一个突出体现。

　　上半年，上海完成外贸进出口总额871.66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5.5%，其中外贸出口总额426.62亿美元，增长26.4%，比去年同期回落28.1个百分点。

　　吸收外资实际到位金额38.72亿美元，增长0.8%，合同外资同比增长15.5%。外商增资比重提高。

　　24.5%

　　上海财政收入较快增长。完成740.7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24.5%。

　　1%

　　在消费价格方面，上海上半年比去年同期上涨1%，涨幅回落0.8个百分点，在全国处于偏低水平。原材料、燃料、动力购进价格水平比去年同期上涨10%，涨幅比去年全年水平回落6.4个百分点。

　　13.4%

　　上半年，上海城市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9657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3.4%；农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5361元，增长9.1%。

　　广东

　　GDP：12.6%

　　上半年全省完成生产总值8902.36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2.6%，增幅同比回落2.5个百分点。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396.05亿元，增长4.2%；第二产业增加值5446.86亿元，增长15.7%；第三产业增加值3059.45亿元，

　　增长8.8%。

　　农业总产值：

　　754.5亿元，比增4.3%，增幅同比提高了0.3个百分点；外贸进出口总额：

　　达1870.5亿美元，比增17.5%，外商实际直接投资达56.3亿美元，比增21.9%；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3526.51亿元，比增14.7%，增幅同比提高0.9个百分点，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拉动力；

　　基础设施投资：

　　934.85亿元，占全省投资总量的比重上升为34.9%；

　　重工业增加值：

　　比增18.1%，增幅高于轻工业1.5个百分点；

　　山区经济和县域经济：

　　5个山区市工业增加值比增22.6%，增幅高于全省平均水平5.5个百分点；

　　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

　　剔除出口退税因素后比增20%，增幅创近4年来同期新高。

　　(本报记者吴焰根据广东、上海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