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张维炯(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副院长)
我们要拥抱民营企业,因为他们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之一。正因为有了民营企业,才使得我们在座的各位能在30度的温度下舒服地坐在这个大礼堂里,也使得很多人昨天还在北京、河南或其他地方,今天上午就出现在这个会场。
国民经济中的重要角色
我们国家民营企业的发展,时间相对不长,但是在短短的时间里,民企的作用已经出现。这里我们有一些数据。
这是国务院发展中心研究报告的数字和美国商务部亚洲开发银行等提供的2003年的数据。2004年我们还没有权威数字。
从这几个数字大家可以看到非公经济在我国所占地位,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一样,是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之一。根据过去几年中发展的速度以及政府对民营经济开放、支持的态度和政策,我们可以预见,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五个方面的绩效
我们想把这次评选排名的过程以及研究过程中的两个发现和大家共享一下。由于很多非常好的民营企业没有上市,它们的财务报表没有公开,我们无法判断它们好到什么程度。
上市公司的民营企业是这样界定的:民营企业的第一大股东是自然人或民营企业,这家民营企业的最终控制人也是自然人,换句话说上市企业的最终控制人是自然人——这样的企业定义为民营企业。
如果有法人股,法人作为一个主要控制,我们不把它作为民营企业,我们把所有上市公司中有这样性质的企业筛选出来。在整个选择过程中,把上海、深圳,以及美国、香港、新加坡上市的国内企业的数据收集起来,把有这些特征的企业筛选出来,这就是民营企业。
在这样的定义下,一共有412家民营上市企业,其中在上海和深圳上市的有273家,在香港上市的有119家,在美国上市的有11家,新加坡上市的有9家。
我们主要评价五个方面的因素,第一是企业的规模,用营业收入总额衡量,和世界500强的评选依据一样,我们用营业收入总额反映企业对总体经济的参与和贡献;第二是衡量企业盈利能力的净资产收益率;第三是衡量企业发展速度、成长力的营业收入增长;第四是企业对社会的贡献,我们用工资支出和上交税收来综合量;第五是企业的市场价值,反映了企业在资本市场上的地位,也反映了投资者对企业价值的判断。
数据背后的意义
虽然这412家企业占我国经济总额的份额不是太大,但有一些数据值得我们关注。
平均净资产收益率15.8%说明了什么?想一下银行的贷款利率,想一下债券的利率,会发现这个比率较高,这个数字和其他数字比较才可以说明问题。
我们把民营上市企业和沪深两市所有企业比较,大家可以从营业收入总额和营业收入平均的数据中看到,我们的民营企业非常小,但是营业收入增长和其他企业类似。
从净资产的收益率来看,民营上市企业的平均规模高于整个股市上市的所有企业的平均规模。对社会的平均贡献来说二者相差不多。
这些数字相差不是太大,但是有两个数字民营企业明显高,一个是净资产的收益率,一个是平均市盈率,说明民营企业的经济效益比其他企业的平均水平高。换句话说,民营企业的经营水平平均比其他的上市公司的经营水平高。这是我们做统计当中的第一个发现。说明民营企业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应该是比较好的。
海外上市引发的强烈信号
我们把内地市场和海外市场两个数字比较一下,2004年我国新增的上市企业82家,其中海外上市的是34家,比例较高。其中在中国香港上市的是19家,美国是6家,新加坡是9家。
我们把在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的经济情况和海外上市的经济情况比较,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在海外上市的民营企业总体规模比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的总体规模还要小。
有两个数据差别比较大,一个是企业平均营收的增长率,在海外上市的企业增长率明显高于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
下一个数字,我们的股民可能更感兴趣,是平均净资产的收益率。在海外上市的民营企业是16.3%,在内地上市的是6.8%,这个比例差距非常大,也非常惊人,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的平均值不包括在海外上市的企业,那么与内地所有上市企业相比,会发现: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的经营业绩比在内地上市的所有企业的平均值低。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这个信号有很多含义,我们把结果比较一下。
用两句简单的话说:海外上市的民营企业在成长性和盈利能力方面远远超过了内地民营上市企业;内地上市民营企业在增长和净资产受益率方面甚至落后于内地上市企业平均水平。
上市意味着更多责任
这两个现象说明了什么?
第一,说明了很多好的企业,目前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到内地上市,可能是对我们内地股市的信心不足,也或许到海外上市对企业有很多好处,但无论如何,作为我们研究民营企业的人来说,有一点非常明显,到海外上市可以有很大的资金,但是在海外上市受到更多的监管,付出的成本也相当巨大。
我和几个在海外上市的民营企业老总聊过,在美国上市成本10%~12%,在香港上市成本是15%~20%,成本非常高。这给了我们的交易所、证监会一个信号,他们用什么方法可以吸引我们内地比较好的民营企业不要到海外上市而在内地上市,如何给我们股民更大的信心,这是非常明显的题目。
第二,我们在内地上市的民营企业的平均水准低于国内的所有其他企业。这也是非常强烈的信号。民营企业在内地上市圈到了钱,下一步要做什么?下一步应该是你对股东们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因为上市并不仅仅意味着融资,还意味着对其他股东承担责任。如果对股东不负责,那么这个股市马上会给你颜色看。最近股市的变化,可能也是这个原因的体现。所以,我们民营企业要提高经营能力,提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提高企业对社会的责任能力,这样,才会使我们所有的股民对我们的民营企业有信心。
通过这样的分析,我们总体认为,民营企业发展非常快,也非常好。民营企业遇到的主要问题还是企业内部的管理机制问题、经营思路问题、人才问题,这可能比融资及行业的进入度等问题更大。
我们呼吁所有的民营企业家把握好市场方向,承担起更多社会责任,承担起对中国经济发展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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