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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迈克尔·史密斯
为什么能源消费增长这么强劲？
2004年是全球能源消费增长势头强劲的一年，增长率达4.3%，这个数字是过去十年平均水平的两倍。去年，中国能源消费增长了15%以上，占世界能源消费增量的43%。世界其他
地方的能源增长也达到了2.8%，是2002、2003年单年增长率的两倍左右，创下了自1996年以来增速之最。
有关数据表明，超过历年平均水平的增长在全球很多地方都在发生，但是在非石油组织国家的市场增长非常突出。平均来看，非石油组织国家的能源消费大约是石油组织国家的三倍，前者是4.8%，后者是1.6%。在非石油组织国家当中，印度又是最大的单一增长源。
按燃料种类划分可以发现：每一种燃料的增长率都超过了十年来的平均增长率，不管包不包括中国，情况都是如此，但中国的增长主要体现在煤、石油、水电等方面。
为什么能源消费增长这么强劲？经济增长任何时候都是推动能源增长的主要因素，2004年世界经济在增长达到4.1%，是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比率。同时，这个增长也是全方位的，全球每个地区的经济增长都超过了过去十年的平均增长率。世界经济的强势增长可能是中国之外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能源消费增长的主要原因。
这种罕见的能源消费增长的情况是不是会继续下去呢？关键是全球经济增长是否能够保持在2004年的水平，也取决于中国的能源需求是否还会增加。
迄今为止，我们得到的证据是全球经济增长在2005年会有所降温，同时中国目前开始进行能源集中应用，意味着2005年世界能源消费增长将会放缓。
中国能源曲线
2004年是中国能源消费增长连续第三个增长年头，且增长比率超过15%。但是中国在过去三年当中的能源消费的增长，并不完全是经济的强劲增长所造成的。
过去三年中，中国报告的能源消费累计增长了65%，而GDP只增长了30%左右。这种集中的增长是中国投资热和快速城市化导致对钢铁、水泥、化学原料需求增加的结果。而随着收入增加，居民也可以花更多的钱在直接的能源使用或者是能源性产品的消费上。这与1990年代中期形成鲜明对比，当时中国能源消费增长率只有GDP增长率的一半，可以解释的原因是能源利用效率提高以及经济结构偏重于轻工业和农业，现在的这种情况则完全不同。
十多年来，中国能源一直是以煤炭为主，煤炭是发电和工业生产的主要原料，在2004年占一次能源消费的69%。现在煤炭消费增长已经放缓，总体上，中国发电能力不足。去年对煤炭的生产限制性因素也是导致石油消费罕见增长的原因之一。
2004年，中国发电所用的石油消费增长了15万桶／天，主要是柴油，同时交通所用的石油也在快速增长。汽车的销售量去年增长了9%，2003年增长了31%，汽油消费增长22%，相当于每天增加20万桶，而柴油增长了18%，每天增加8万桶左右。石油消费增长去年处于加速状态，每天的石油消费增量近90万桶，而2002和2003年每天平均增长率不到40万桶。
中国正在对全球能源市场产生日益重要的影响，中国一大部分石油是通过贸易获得的。今年以来，中国的这种石油消费正在降温。迄今为止，今年中国对石油的需求只是比去年增加了25万桶／天，虽然中国的经济仍然在强势增长、资本投资和工业生产增势强劲，能源生产情况似乎已经缓解，中国的石油进口仍然在上升，但并未像2004年那样的高比例上升。
价格上升对石油供求影响微弱
2004年原油的平均现货价达到38.27美元一桶，这是日平均最高价格，比2003年的23.83美元增加9.44美元，增长率为32.7%。与1980年的38.63美元基本相当，但是如果剔除通货膨胀因素，1974和1985年之间的油价会更高。从历史的情况来看，实际价格从1861年以来平均为28.88美元／桶。
天然气价格也在上升，但是低于石油价格的上升幅度，平均价格去年增长了4%，达到一个单位5.85美元的水平，这创了历史最高。而欧洲和亚洲的天然气价格增长相对来说比较温和，最高增长发生在英国，价格上升了大约44%。
煤炭的价格是所有化石燃料当中价格上升最高的，欧洲市场的价格增长了69%，达到每吨71.9美元。
石油价格在2004年主要受需求驱动，石油的消费增长3.4%，即每天增加了250万桶，这是1978年以来最快的增长速度。这种超过历年平均水平的增长主要是由于中国石油需求强劲的增长、世界经济强势增长以及前苏联国家石油需求增长的恢复。唯一的负面因素是，日本核电发电能力恢复，减少了每天7万桶的需求。
全球范围内的石油生产都在增加。欧佩克国家以外的石油产油国的生产，每天约增加96.5万桶，超过世界平均水平的20万桶／天。但是这个数据掩盖了不同生产群体之间的区别，哈萨克斯坦每天为18.4万桶，其他它国家与欧佩克国家合计每天增加了73.8万桶，包括赤道几内亚、安哥拉、厄瓜多尔、乍得、中国、加拿大、越南和苏丹。
而四个大型成熟产油国的生产却在下降，每天下降5千到6千桶，包括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和挪威，非欧佩克国家的余额每天总体下降14.6万桶，这种生产的细分反映了非欧佩克国家生产增长的趋势。而前苏联国家产油在增长，原因是投资恢复和技术的发展，加大了开采能力，但俄罗斯增长幅度近来有所放缓。
2004年欧佩克国家石油产量增长量为每天329万桶，这是欧佩克从1986年以来最大的增长量，也达到了欧佩克的最高产量。恢复是由伊拉克带头的，伊拉克的产量每天增加67.7万桶，达到每天200万桶，但现在伊拉克的产量仍比战前要少50万桶／天。其他国家每天生产增加156万桶，这种产量的增加并不平衡，沙特阿拉伯的产量增长最多，约为36.2万桶／天，委内瑞拉增势强劲，每天增长35.8万桶。
石油的供应和需求都在上升，为什么油价还在不断上升？布伦特在2004年7月下半月第一次达到40美元／桶，9月份价格再次上升，在后来的几个月又回落到40美元一桶。但是2005年上半年价格再次上升，在3月初超过了50美元一桶，现在几乎达到60美元一桶。
这种价格的攀升不是单一原因造成的。
去年石油需求不断上升影响了世界所有产油地区的生产能力，虽然现在没有出现实际的石油短缺，但是估计备用产能只有100到150万桶／天。这样，如果出现需求的持续强劲增长，可能出现的供应中断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因此市场就自然把价格抬的非常高。
再者，要重新建设大量备用产能需要很长时间，这也在远期价格曲线中得到了反映，石油现在的交货价格与到2010年交货的价格是一样的，这是一种反常的现象。
能源并不紧张
其他因素也在发生作用，石油价格已经超过了此前确立的22到28美元／桶的价格目标。欧佩克减产去年4月和今年1月生效，但是石油价格已经超过过去价格上限，价格限制也暂停应用。去年原油价格差异进一步加大，从而加深了人们对高油价的印象，特别是在2004年末之后更是如此。这种差异反映了低寒流侵袭原油的情况，也反映了全球炼油厂有限的供应能力。多数期货投资是做多、持仓，现在价格的上升对石油的需求和供应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能源主要进口地区为北美洲、欧洲和亚太地区，而出口集中在中东、前苏联、非洲和拉丁美洲。石油占到地区间能源贸易的80%，而中东占到出口贸易的45%。不过，能源贸易，特别是石油贸易没有出现进一步向某些地区集中的现象。中东石油出口在过去十年当中翻了一番，但是在跨区石油贸易中的份额只是从51%上升到54%。而国际能源的内在联系在不断地扩展，互利性质也在日益发展。这种贸易趋势的重要性日益突出，而且似乎注定要在所有的燃料种类和所有地区继续下去。
我们从来没有认为高的能源价格是由于缺乏资源引起的。2004年石油价格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于强劲需求的增长造成的，同时也造成备用产能的紧张，但是备用产能的稀缺并不意味着资源的稀缺。已探明的石油、天然气、煤炭的储量足以满足世界经济不断增长的需求，至少在不久的将来是这样的。
能源生产的一些基本因素发生了变化，新的生产能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得以释放，能源消费设备机动车、发电厂等都有较长的生命周期。换句话说，市场力量需要时间才能完全发生作用。之后，世界能源市场依然会保持非常明显的延续性。这从对不同能源组合的研究中已经得到了证实。石油仍然是垄断性的交通燃料，这点在近期很难再有大的变化。
过去20年当中，全球对石油的消费，在消费的能源总量中所占的比重在慢慢下降，已经下降到了40%以下，但全球石油消费总体增长的趋势仍然是不可动摇的。
(迈克尔·史密斯系BP集团能源分析部主管。本文系作者在《BP世界能源统计2005》和《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04》北京联合发布会上的讲话，本报对原文进行了编辑，未经作者本人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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