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安全视野下的公司治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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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6月18日 11:12 21世纪经济报道 | ||||||||
特约记者 洪馥怡 香港报道 6月13日,太平洋地区经济理事会第38届国际年会在香港举行,有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索帕猜、美国前国务卿鲍威尔将军等重要领导人,以及国际投资银
国际金融安全问题成为此次年会的主题之一。由《远东经济评论》主编莱斯达尔主持的一个分会邀请了多国银行家围绕公司治理,尤其是银行体统的治理,探讨了关系国际金融安全的日本、美国、俄罗斯、澳大利亚等国的经验和历史教训,为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金融风险提出了见解和方略。 参与讨论的嘉宾: 澳大利亚格理银行执行董事史密斯/高盛亚洲有限责任公司首席中国经济师兼执行董事梁红/日本野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裁柴田拓美/美国摩根士丹利澳洲有限公司主席Harrison Young/俄罗斯国际银行董事Vadim Varshavsky. 亚太区公司治理的挑战 莱斯达尔:公司治理对长远的金融发展很重要,在美国这方面的问题已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但是其它国家在这方面的进展尚待探讨。亚洲公司的特性与美洲的不同,很多都是由家族所有,公司应该改善信息披露呢?还是要集中精力改善其它问题呢﹖ 史密斯:其实公司治理正是亚太区面临的问题,在过去一段时间,尤其是证券业的管理者,已经把最好的公司治理制度引进亚太区内,可是执行上仍存在问题。若经济没有下滑,公司治理的问题不会显现出来。虽然现在经济持续向上,但是在出现金融危机时,有什么问题会显露出来呢﹖ 其实现在亚洲区的公司治理比以前好,例如在资本管理方面,公司向股东派息比以前多,这属于好的公司治理的标志。在资产管理和投资方面亦较以前保守,这证明公司更重视股东长远的价值,比10年前必定有明显的增长。可是公司治理在其它方面仍未有改善,很多公司聘请独立董事来装模作样,而并非由独立执行人来担任董事的角色。银行的现状是令人满意的,1997年金融危机给大家已上了宝贵的一课,例如泰国的呆坏账已从当时的90%降至目前2%至3%,这是过去几年的努力所至。 Harrison Young:我们要认识一个经济体系内会否有泡沫,会否有软着陆的可能,经过金融风暴以后,日本的问题慢慢解决。俄罗斯的银行正面对一系列的问题,有些银行又正面临资金崩溃的问题,部分对冲基金又出现很大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要增加全球金融市场的抵抗力。在一些已发展国家中产阶级有一个想法,这些问题最终会得到解决。我曾经问过一个较悲观的基金经理,他说格林斯潘是一个蠢材、笨蛋,其实笨蛋是个技术性的意见,就是任何人认为收紧信贷对经济有帮助的就是笨蛋,我不相信布什总统会委任这样的人,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人这样相信。我们都曾试过下楼梯的时间一脚踏空,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会摔一跤。关乎企业治理上的抗体,现在的会计制度几乎已没有用,例如澳洲一间银行的会计报告有150页,可是全球只有很少数人会看。 我现在从澳洲银行的角度去看,其大部分的董事都是非执行董事,其实企业成功的关键在于中央集权在行政总裁上,就像一个国家把权力集中在首相上,不过中央集权制会使个人的视野过窄。企业治理的成功需要平衡对应的力量,这将能扩阔视野,同时要抓紧法律原则。有一间澳洲企业的主席告诉我,除非我把行政总裁开除,否则我还是要为他服务。在欧洲、亚洲和拉丁美洲都有同样的情况,企业治理的模式并非永远做得对,只有部分时间做得对,他们要学习面对挑战和解决问题,如果做得好的话便能加强金融体系的抵抗力,也是我们最大的期望。 莱斯达尔:另外一个问题正在困扰着美国的公司:因为风险问题,愈来愈多人不想做董事。 Harrison Young:澳大利亚是我最熟悉的市场。若要行政总裁跟董事会取得平衡的话,就是要成立规模较细的董事会,董事还要多花时间工作和得到更多收入。例如作为一个中央银行的董事,由于工作繁重和工作时间长,银行方面不能支付太少工资和补贴。 日本复苏与俄罗斯改革 莱斯达尔:日本的公司治理与经济复苏进展如何﹖ 柴田拓美:现在世界上有3个货币组织,包括美元、欧元和亚洲货币组织。我们要避免人民币大量升值所带来其它亚洲国家货币大量升值,因此现时中国政府都在小心处理这个问题。人民币要自由兑换,中国货币市场首先要非常有效率,否则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日本银行的财务健康状况在过去几年不断改善,日本大型银行的呆坏账由2002年的8.4%下降至2005年的3%,他们正不断处理呆坏账的问题,可是还未到安全地带。虽然当地小型的银行还未完全恢复,但已有改善,若现在有些不利因素出现的话,他们都能处理。有些负责处理日本银行呆坏账的人说呆坏账已经过去,日本政府已履行承诺,在2005年时把呆坏账减少一半,现在日本大型银行的资本充裕率已多过10%。 日本银行近年大规模注销呆坏帐,其实日本政府对注销呆坏帐所担当的角色并非很大,但是若没有政府担当中介角色和提供资金的话,日本的呆坏帐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日本的消费数据近年持续上升,其正在走出通缩并且面对温和的通胀,我们预期日本雇员信心指数增强的同时,将有助推动日本经济的发展。 莱斯达尔:俄罗斯的经验与东亚非常相似,因为他们同样需要面对亚洲金融风暴所带来的影响,俄罗斯到底怎样处理改革的问题,它做了什么去重新吸引国际的投资者﹖同时怎样防范危机再次发生﹖ Vadim Varshavsky:我经常问自己,到底人民币币值应该高还是低呢﹖同时要怎样应对日元波动呢﹖俄罗斯的经济今天已有很大的进步。1989年的时候,欧美投资者蒙受很大的损失,亚洲少数投资者亦同样损失惨重,对我们来说俄罗斯的经济蒙受更大打击,不过俄罗斯经济已开始复苏,而且增长得很快,年均达到6%至7%。在一些工业的增长方面比前苏联更快,如发电、金属和生产设备,以本币值计算增长了5500亿元。增长的原因主要是中国增长迅速,它不断使用我们的资源,同时它是价格上涨的推动力。 俄罗斯银行有一个非常严格的立场。现在我们可以踏入中国的领土,但是在1998年时,俄罗斯的媒体说中国将出现危机,而对俄罗斯来说有两个可能的出路,一个是灾难,一个是复苏。我们的经济开始恢复,这给俄罗斯的银行上了很好的一课,现在它开始转向国际市场,并且使用很多借贷工具和西方资产。我们的国情像一只两头鹰,其中一头向着东,另一头向着西,但是只有一个身体,因此我们经常面对两难局面。其实我们与欧洲的关系更密切,俄罗斯的银行较多与伦敦合作,没有很多机会与日本和香港地区合作。关于俄罗斯的石油输送管,输送到日本的工程,我们在探索在西伯利亚庞大油田的工程约耗费500亿美元。我知道现在俄罗斯与日本和中国投资者有一系列高层的谈判,只要我们达到每年1亿2000万桶石油产量,便可让投资者获取可观利润。两个星期前我们举办了一个冶金高层会议,中国冶金公司已表示很有兴趣与我们合作,中国表明在未来20年至30年很需要从俄罗斯进口铁和煤。 俄罗斯的银行制度有两层,国家银行主导整个存款市场。第二线是私人银行,他们专门负责不同类别的服务,有些负责金融市场,有些是工业服务银行。一些外国银行开始进入俄罗斯,如花旗银行已在莫斯科开设分行,我们也欢迎中国及其它国际银行进入俄罗斯,虽然俄罗斯的市场还未到成熟的阶段,但是我想像1998年的金融危机应该不会再发生。 政府监管与市场自律 莱斯达尔:公司治理的监管条例太多会不会令人产生混淆因此而不遵守?若把条例的水平降低或放宽是不是更好一些?到底这些条文该由市场主动去学习,还是应该强制性执行呢﹖ 史密斯:我认为政府的管制只能到某一个程度,到了某一个程度以后投资者便需自我保护,现在投资者应主动提升公司治理的水平。若所有投资者都这样做的话,公司治理的发展便会理所当然,而非一个由上而下的发展。韩国便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但是这个情况还未普及,以我来看最好的方案是投资者主动带领公司改善治理水平。立法是很容易的事,关键在于怎样执行,我看来年这是一个主要的课题,到底是由投资者带动,还是由立法去带动。 莱斯达尔:中国的情况是怎样呢﹖是否一定要政府带领呢,或者由投资者和企业去带动这个发展﹖ 梁红:中国的条例愈来愈多,而且朝着民主的方向发展,但是暂时来说条例还是过严和控制过多。我看中国有很多转变还是要由下而上才行,由公司和行业接受了而改变,而不应该再是由上而下了。 莱斯达尔:日本的情况又怎样呢﹖ 柴田拓美:日本的上市公司现在存在争议,日本公司的财务部门尤其关心以下的问题,主要是美国萨班斯·奥克斯利Sarbanes-Oxley有关公司治理的法案,日本公司一向都不喜欢为符合该条例而付出高昂的成本,这些公司为了达到该条例而需要每年支付2000万美元的无形成本,会计师行要看公司管理层的报告并作详细审计,以及查看公司内部的会计制度是否健全。 为了遵守奥克斯利条例,会计师行要细看公司的每个细节,除了上述的问题之外,该条例要求公司整理全年的报告。在一个地区内太严厉的监管制度,会引致其它资本地区带来的竞争。全球需要有一个较统一的监管规则,例如利率的整顿。有些公司为了避开奥克斯利条例而不到纽约上市,反而跑到伦敦甚至其它市场上市,或者以其它方式上市,若全球有一致严谨的监管制度,就不会出现不同地区资本市场竞争的情况。 莱斯达尔:澳大利亚的情况又是如何﹖ Harrison Young:资本市场一定需要监管条例,可是只占20%,余下的80%是靠市场自律。有一点我是非常鼓励的,公司治理者一定要提升企业的透明度,参考其它公司的做法,形成一种群众压力,使其推动自己增加公司的透明度和提升公司治理的水平。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受别人尊重,若看到某一间公司的行政总裁因为令企业的透明度提高和管理得当而受人尊重,其它公司的行政总裁也会相继效法。 莱斯达尔:俄罗斯的公司治理情况如何﹖ Vadim Varshavsky:我作为一间银行的董事,我们执行的是股东股份制,股东会派代表到董事会,我们也会推荐独立非执行董事,我们的制度可能不及纽约的上市公司,可是若我们的条例像美国一样复杂的话就不能营运。我们还在寻找方向和学习对象。我从其它国家来的同事如美国和瑞士身上,参考他们怎样管理该国的银行。由于卢布要到2007年才可自由兑换,现在俄罗斯的汇率是浮动的,主要根据欧元浮动。至于条例方面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们会不断向同行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