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点项目河南煤气化工程缘何遭遇审计风暴

　　本报记者 阳虹霞 郑州、三门峡、义马报道

　　22亿元工程一年亏损2亿多，河南省政府酝酿重组省煤气公司

　　“投资22.79亿元的国家重点建设项目河南省煤气化工程，从立项 到2001年竣工投产历时16年，这期间燃气市场供求发生重大变化，但项目决策者和建设单位仍坚持按原定规 划进行建设，致使项目建成后 只能按设计供气能力的一半运行，经营陷入严重困境，仅2002年度就 亏损两亿多元。” --摘自《审计报告》

　　河南省煤气化工程项目简介

　　河南省煤气化工程，国家“九五” 重点建设项目，主要为解决郑州、洛 阳、义马三市及沿线居民生活、工业及商业服务业用气的城市建设基础性环保工程。

　　1985年，原国家计委批准项目立项；1992年，批准该项目利用澳大利亚政府1993-1994财政年度贷款；1994年，批复项目可研报告；1997年，批准项目开工建设。2001年2月，建成投入试运行。

　　工程总投资28.47亿元，资金来源主要为澳大利亚政府贷款、国家开发银行贷款以及河南省财政配套资金。整个工程由义马气化厂、义马—郑州输气管道和郑州、洛阳以及义马三市城市输配管网5个子工程组成。设计生产能力为日产城市煤气120万标方，同时生产甲醇、轻油、焦油等化工产品。

　　6月的最后两天，一位从杭州千里迢迢赶到郑州讨债的女人徘徊在河南省煤气(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大门口。这不是她第一次徘徊在这个地方，只是她每次总失望而归；她也不是惟一徘徊在这里的人，最多时曾经有互不相识的几十个人一起徘徊在这里。“(这次)希望能讨回一点，也算对公司是个交待吧。”那女人满怀希望地说。

　　然而，她的这次讨债之旅注定又要在失望中结束。在刚刚过去的6月，一场审计风暴横扫过中国大地。在郑州市持续38℃高温的炙烤中，可怜的债务人，河南 省煤气(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知道自己已失去了所有信任与期待。 他们如坐针毡，却又无能为力。他们那位不幸的董事长李序城说，今年1月到4月，公司又亏损了 4000多万元。

　　他们曾经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赢得这场关乎前程 与命运的“战争”，但6月23日，国家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在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上作审计报告，提及财政资金投资效益低下的问题时的举例使河南省煤气化工程变成了一个 “典型”。

　　那份报告指出，投资22.79亿元的河南省煤气化工程，从立项到竣工投产历时16年，期间燃气市场供求发生重大变化，但项目决策者和建设单位仍坚持按原定规划进行建设， 致使项目建成后只能按设计供气能力的一半运行，经营陷入严重困境，仅2002年度就亏损两亿多元。

　　短短的一百来字，令项目法人单位河南省煤气集团公司旋即陷入了焦灼与不安的深渊，也令徘徊在公司大门口的那个讨债女人陷落到绝望中。

　　历时16年项目方成

　　1985年5月，河南省煤气化工程经国家计委批准立项，1997年4月获批开工建设，但工程的资金问题迟迟没有得到解决。“项目直到1998年3月才正式开工建设，至2001年2月建成投入试运行，工期延长了将近3年。”

　　河南省煤气化工程，国家“九五”重点建设项目，一个主要为解决郑州、洛阳、义马三市及沿线居民生活、工业及商业服务业用气的城市建设基础性环保工程。

　　“这个项目的确是个好项目。”采访中，记者不止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河南省煤炭工业局规划处的龙建业介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河南省政府、义马矿务局和三门峡市政府提出了煤气化项目，以实现义马矿区煤炭的就地转化，减轻陇海线的运输压力，同时解决三市及沿途居民的用气问题，加速城市化进程，减轻沿途的大气污染。煤炭工业局的前身河南省煤炭厅负责主持了煤气化工程的具体工作。

　　1985年5月，河南省煤气化 工程经国家计委批准立项，1997年4月开工建设，2001年2月建成投入试运行。

　　“工程从立项到开工建设历时十几年，主要还是资金不能到位。”煤气集团公司董事长李序城介绍，从1985年项目的提出到1992年之间，尚在论证项目到底是否应该上马以及筹措资金，直到1994年，煤气化工程才正式运作起来。1994年，河南省确定由当时的煤炭工业厅来主持工程的具体运作，并于1996年为煤气化工程的建设和经营成立了河南省煤气集团公司。这家由河南省政府批准组建的国有独资公司，注册资金12000万元，挂靠在当时的省煤炭厅下。

　　但是，即便在1997年获批开工建设后，煤气化工程的资金问题依然迟迟没有得到解决。“项目直到1998年3月才正式开工建设，至2001年2月建成投入试运行，工期延长了将近3年。”审计署郑州特派员办事处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

　　最终，煤气化工程获得了澳大利亚政府贷款，国家开发银行贷款以及河南省的财政配套资金，总投资28.47亿元。建成完工后，2003年12月，工程通过河南省组织的工程竣工预验收。但目前，该工程尚未通过国家的正式验收。

　　试运行即陷入亏损

　　试运行期间往往是准备工作一周，生产一天，供气一个月，因为不能连续生产，气化厂不得不循环点火、停机、供气，按每次点火250万元来估算，仅2001年点火9次增加的亏损就超过2000万元。

　　从2001年建成至今，河南省煤气化工程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其中2002年亏损两个多亿。

　　2001年2月，煤气化工程建成投入试运行。不料，这个曾经被认为市场前景非常乐观的项目却在投入试运行之初就陷入了经营困境。

　　“我们当时的确存在‘大马拉 小车’的情况。”义马气化厂厂长高恒介绍，按照最初的设计，气化厂两台气化炉双系列满负荷运行达到设计生产能力每天能够生产城市煤气120万方。但是试运行期间，因为用户非常少，总共也就1万来户，气化厂产能得不到发挥，“当时一天的产量足就可以销售一个星期。”

　　投资15.58亿元建设的义马气化厂，就建在义马矿区所在地义马市的西郊，作为河南煤气集团的龙头企业，担负着该集团制气及生产各种副产品的任务。

　　从2001年2月到2003年11月，由于市场小，气化厂开开停停，不能正常生产。2001年，气化厂生产煤气514万立方米，仅相当于4.28个设计日供气量。2002年，气化厂全年生产煤气也仅为2995万立方米。

　　高恒称，试运行期间往往是准备工作一周，生产一天，供气一个月，因为不能连续生产，气化厂不得不循环点火、停机、供气，按每次点火250万元来估算，仅2001年点火9次增加的亏损就超过2000万元。

　　市场缺失直接导致煤气化工程投产使用后便开始亏损。审计署的审计材料披露，从2001年建成至今，河南省煤气化工程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其中2002年亏损 两个多亿。

　　“当时工厂效益很不好，老是不能按时发出工资。”一位从工程筹备之初就入气化厂工作的工人说，最长的一次拖欠了将近半年，直到省里为工程争取到了一笔新的贷款才把工资给发了。

　　旧的亏损窟窿依旧，新的亏损也无法遏止。煤气集团公司董事长李序城接受采访时坦陈，今年1月到4月份公司又亏损了4000多万元。

　　一位参与审计调查组工作的审计师介绍，审查中发现煤气集团仅仅是拖欠的水电费、 工程款、材料款等就达1.6亿元。有一次，数十家债主一起围门前来讨债。

　　因为一再拖欠贷款，煤气集团还曾被法院强制执行还款。2001年5月，三门峡市和义马市的建设银行曾向煤气集团义马气化厂发放4个月的短期贷款共1000万元，但煤气集团一拖再拖，难于还上贷款，最后被法院强制执行。

　　沉重的债务锁链

　　煤气集团公司2002年度试运行净支出为2750万元，而当年还本付息则多达1.4亿元，其中归还贷款本金5700多万元，付利息8000多万元。目前，煤气集团每年要归还的利息将近6000万元。

　　从项目建设开工到试运行，煤气化工程始终饱受资金短缺之苦。

　　“煤气化工程筹建时国家还没有实施项目资本金制度，当时基本上是全负债建设。”龙建业介绍，1996年国家规定实施资本金制度后，才陆续落实了一些资本金。

　　“资本金过低，贷款负担重， 压得煤气化集团公司喘不过气来。”煤气集团公司董事长李序城坦言，按国家规定应达到总投资35%的项目资本金，至2002年末仅达到投资完成额的10%，而气化厂资本金到位率仅为投资完成 额的4.6%。整个项目建设资金实际到位20.8亿元，其中各种贷款18.5亿元，负债率高达88.9%，气化厂负债率更是高达95.3%，项目还贷和利息费用负担过重使得项目本已亏损的生产经营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审计报告显示，煤气集团公司2002年度试运行净支出为2750万元，而当年还本付息就多达1.4亿元，其中归还贷款本金5700多万元，付利息8000多万元。

　　李序城称，煤气集团今年依然处于亏损状态，偿还银行的利息尚有困难。目前，煤气集团每年要归还的利息将近6000万元。

　　项目定位影响市场发展

　　项目的纯民用化定位限制了煤气化工程的市场开拓，到2001年煤气供应时已有80%多的用户用上了管道天然气，2002年底处于实际使用中的居民用户仅1500户。

　　“最初，项目的纯民用化定位限制了煤气化工程的市场开拓。”审计署的工作人员称，一开始河南煤气化工程是以民用环保项目的性质申请的澳大利亚政府贷款，当时只是单纯为解决居民用气，提高城市化水平。但在长期的筹备和建设过程中，市场状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时，郑州的管道天然气和洛阳的液化气发展很快，再加上国家西气东输项目建成，原来规划中的一部分用户已经使用上天然气。在原来的规划中，郑州市的日供气量为45万立方米，但到2001年煤气供应时已有80%多的用户用上了管道天然气，2002年 底处于实际使用中的居民用户仅1500户。目前，郑州只有北环和西区开发区使用煤气，城区全部使用中原油田气田和西气东输的天然气。

　　管理体制不顺

　　按理来说，煤气化项目经批准本应由河南省煤气集团公司负责建设，然而，实际建设过程中该集团公司仅负责建设义马气化厂和煤气长输管线，郑州、洛阳和义马及长输管线沿途各县市城市煤气管网工程建设及经营管理分别由当地政府承担。“直到现在，三个城市的管网建设依然没有建成。”

　　“煤气化工程陷入经营困境最主要还是与其管理体制和经营机制直接相关。”一位参与审计的审计员表示。

　　按理来说，煤气化项目经批准本应由河南省煤气集团公司负责建设，然而，实际建设过程中该集团公司仅负责建设义马气化厂和煤气长输管线，郑州、洛阳和义马及长输管线沿途各县市城市煤气管网工程建设及经营管理分别由当地政府承担。

　　按李序城的说法，当时这样设置，主要是考虑到市政管网建设由当地的企业来经营能够争取到当地政府更多的支持，同时当地企业对当地的市场或更熟悉。

　　但是，在这种各自为政的格局下，地方公司对项目的兴衰和发展没有紧迫感。而且，由于城市煤气输配管网建设投资效益低，各市县煤气销售市场开发不是很上心。如郑州煤气潜在用户几乎都散落在城市边缘地带，煤气管网建设相当分散，如果发展少量的用户必将付出高额的投资，从投资效益来讲已相当不合算。

　　2001年，气化厂和长输管道已经建成，并于当年投产运营，但当时三个城市管网工程进展都很缓慢，如郑州市及所属区县至审计调查时仅完成计划投资 的25%。

　　“直到现在，三个城市的管网建设依然没有建成。”煤气集团销售处的工作人员介绍，由于利益分割，管网配套单位对于当地市场的开发并不积极。比如，郑州市煤气管网建设和煤气销售工作是 由煤制气工程筹建处负责，这是一个不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单位，只能由郑州市燃气集团公司代管。“燃气公司同时经营管道天然气和煤气的销售。其实我们是竞争对手呀。”

　　煤气集团办公室主任张伟东介绍，原本煤气集团想把煤制气工程筹建处设置为子公司的性质，但直到现在也只是业务联系单位。

　　这种状况下，煤气化工程的 用户发展明显不力。据了解，原规划日供气量为45万立方米的郑州市，至2001年煤气供应时已有80%多的用户用上了管道天然气，2002年底处于实际使用中的居民用户仅1500户。

　　煤气集团财务部的负责人透露，集团公司已经向市政府提交了一个申请，提议将三个城市的管网配套工程的债权、债务都一并归到煤气集团，由煤气集团统一来进行生产经营和市场开发与调度。

　　该人士同时表示，这个提议要实施并不容易。即使得到省里支持，煤气集团在各县市能否很好地开拓市场还很难说。

　　经营机制问题

　　“很难相信，河南省煤气集团公司至今还只是一个经费管理单位，而不是一个经营单位。”一位参与审计的工作人员称，经营机制不健全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了煤气集团的发展。

　　审计署分析河南省煤气化工程效益低下时指出，河南省未对项目法人单位煤气化集团公司的管理体制、股东构成、资本结构以及建设资金来源等问题有个明确而实用的规划，整个项目没有形成一个有机体，利益机制不协调，从而使整个建设过程中一直处于建设资金困乏的状况，这也是制约项目建设和发展的重要因素。

　　该工作人员介绍，1996年成立集团公司时就没有明确的股东，也没有明确的出资，按照国家规定应达到总投资额35%的项目资金，至2002年末仅达到投资完成额的10%，而气化厂资本金到位率仅为投资完成额的4.6%。

　　而由于项目资本金严重偏低和建设资金短缺的原因，河南省为项目争取到国债转贷资金分配给郑州、洛阳和义马三市，作为三市对煤气长输管线 的出资，而实际运作中，郑州市和洛阳市利用行政手段分别将国债转贷资金通过所属燃气公司转贷给集团公司，未对国债转贷资金还贷责任加以说明，加上河南省有关部门未明确集团公司的权益构成，从而形成体制不顺，股东权益不清，还贷责任不明的局面，其结果是不但项目资本金落实不了，国债转贷资金也因此常常滞留于相关单位。至审计调查时，2002年度国债转贷资金仍滞留于郑州市燃气集团公司1626万元，滞留在洛阳市926万。

　　“争取在今年内变经费管理单位为经营单位。”煤气集团的一份内部材料上表明，煤气集团希望能够按照市场化的方式去进行经营管理。

　　整改与重组：寻找出路投产试运行后，煤气化工程调整了用户发展策略，由单纯的 发展居民用户调整为民用和工业以及商业服务业相结合发展的策略。进入到今年以后，用户量大增。目前，煤气化工程90%是工业用户。

　　省内希望几家大的煤业集团能够参与煤气集团的重组，但只是有意向，并没有定论。

　　2003年上半年，审计署驻郑州特派员办事处开始对河南省国债项目建设进展情况进行审计。审计的过程中发现，河南省煤气化工程因项目达不到规模效益而潜在亏损巨大。

　　2003年8月底，一份审计简报《投资22.8亿元的河南省煤气化工程寻找出路迫在眉睫》上报审计署。11月，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对此作了批示。

　　审计调查组的结论是：河南省煤气化项目不但因体制不顺和用户发展缓慢等原因，造成建设资金严重匮乏，筹建时间过长，使设计中的理想市场在长期的筹建过程中丧失殆尽，而且由此加大了项目的贷期规模和还款压力，使项目资金短缺而处于经营举步维艰的困境，并责令其进行整改。

　　“从2003年底，义马气化厂已经开始双系列满负荷运行。”李序城介绍，投产试运行后，煤气化工程调整了用户发展策略，由单纯的发展居民用户调整为民用和工业以及商业服务业相结合发展的策略。进入到今年以后，用户量大增。目前，煤气化工程90%是工业用户。

　　李序城称，进入到今年日均生产城市煤气80万方，但依然供不应求。今年上半年和去年下半年，郑州、洛阳和巩义三市市政府已经分别向河南省政府提出了增加煤气用气量的申请。其中洛阳提出到今年年底要达到140万方至160万方的用气量。

　　李序城透露，煤气集团已经向省政府递交了煤气化工程二期项目上马的申请。相关的论证工作正在进行之中。二期工程的设计生产能力和一期一样为120万方/天。此外，去年底一个年产6 万吨的甲醇项目已经开工建设，今年就能投入生产。“这样，煤气 集团甲醇的年产量就能达到11万吨了。可以弥补一部分煤气项目的政策性亏损。”

　　尽管如此，由于体制和历史遗留的问题，煤气集团的整个生产经营依然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今年1月至4月，该公司依然亏损4000多万元。

　　“城市煤气一直就是低于成本价在销售。”李序城称，煤气价格没有放开，这么多年来，气化厂销售给各燃气公司的价格一 直是0.65元/方，但原材料的价 格已经放开了。比如煤，按照原来的成本核算，煤炭的成本价在110元/吨，但现在煤炭价格持续上涨，现在每吨已经涨到300多 元，而且还在上涨中。而煤炭价格占到整个煤气生产成本的 60%，煤炭的上涨直接导致生产成本的上升。

　　相应提高煤气价格扭亏是煤气集团一直在努力的。李序城透 露，煤气集团已经递交了申请，希望在不提高居民用气价格的前提下，适当提高工业和商业服务业 用户的煤气使用价格。“我们提交的建议是0.85元/方，省发改委原则上同意了，但还没有定。”

　　河南省发改委的有关人士透露，为了让煤气化工程摆脱当前的困境，河南省政府正在着手河南煤气集团的资产重组的有关事宜。

　　李序城表示，现在省内的确是有几家大的煤业集团希望能够参与煤气集团的重组，但只是有意向，并没有定论。

　　记者在义马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了解到，义马煤业对重组煤气集团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义马煤业集团是河南省的三大煤业集团之一，该集团支撑着义马市80%以上的财政收入。

　　义马煤业的一位销售经理透露，今年5月，义马煤业重组煤气集团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集团还在5月份的董事会议上宣布了重组事宜，并表示要投资建设煤气化工程的二期工程建设。但是，在省政府有关部门的力促下，效益更好的永城煤业集团也参与了进来。

　　“其实，永城煤业是不太愿意参与到这次重组里来的。”该人士表示，“省里可能还是担心义马煤业能否有足够的实力消化煤气集团这么大的窟窿。”

　　该人士介绍，义煤集团争着要去啃煤气集团这块难啃的骨头，主要还是为争口气。原本煤气化项目是义煤集团的前身义马矿务局提出来的，一直到1994年还一直是义马矿务局在张罗这件事 情。可临到头，凭空冒出个省煤气集团生生抢走了这个项目。

　　对于省煤气集团而言，不论是哪个煤业集团进来，增加资本金是其最大的愿望。经测算，仅落实项目资本金一项措施就能为煤气化项目减轻还贷负担4.5亿元，并相应每年减轻利息费用 2000多万元。

　　审计署郑州特派办的有关负责人表示，根据规定，年底之前所 有被审核项目的整改情况都将再次上报到国家审计署。“我们将继续关注煤气化工程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