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改革吹鼓手周小川 格林斯潘幸福生活会再演

　　葛丰

　　因为国情不同，周小川在任的时间必定不会如格氏一般漫漫无期。不过，作为坚决的中国改革的吹鼓手，笔者有信心，格林斯潘的幸福时光终能在东方再演

　　纳斯达克泡沫破灭四年后，78岁的格林斯潘在圣地亚哥痛快淋漓地回应当年反对者的 指摘。支撑老狐狸信心的数字是实实在在的：季度经济增长率8.2%；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重上万点大关，全年增长25.3%；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大幅飙升50%；标准普尔500指数上升26.4%……

　　“我猜他会在那里呆到人家把他抬出来”，比格林斯潘年轻整20岁的前总统克林顿不无醋意地这样打趣已在这此位置上呆了十七八年的央行行长的连任，而华尔街对此消息的反应是，当日各类股指大幅上扬。

　　美中不足的事情当然也有：除了前列腺的麻烦外，17万美元的年薪几乎创下了全球最低纪录，相比任志刚的114万美元几乎就是个零头。而后者的全部工作是，保持港币紧跟美元。

　　好在幸福的感觉总是相对的。路透社称格林斯潘的薪水系全球主要国家、地区央行行长中的最低，此说法肯定有问题，因为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的央行行长周小川显然挣不到这个数字。

　　“美国经济本身具备足够的康复能力，能很好地吸收各种冲击，帮助其度过危机。”格林斯潘在论述其执政思路时永远语焉不详，但在论及自己的功劳时却谦虚得直截了当。当然，按照中国人的说法，五十而知天命，已近耄耋之年的格氏没有理由贪天之功惹人厌气。

　　格林斯潘与周小川二者之间劳动的同质性实在很难界定。不过我们从人性角度出发，一个人愿意在升迁无望的前提下自觉自愿服务于同一个岗位连续二十年乐此不疲，至少在笔者看来，这工作多少总是有吸引力的。

　　反对的声音总是很多，这对美国的公众人物来说简直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谁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的那个说话犹如念咒的美国老头极有斯宾诺莎的风格，即便是他的降息成瘾亦给人“我自巍然不动”的感觉。这样的话，也许正处于康捷拉夫上升波段的格林斯潘的魅力简直就是天设地造。

　　很长时间以来，我们确实极难认定格林斯潘每每不合时宜的按部就班到底是出于经验主义还是反经验主义，他究竟有没有自己的经济学信条？这一切，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当然，万能的上帝也会知道。

　　看看中国的周小川吧。刚刚从国有股减持这一几乎就是无解之题中摆脱出来的他旋即又需直面转轨时期错综复杂的货币政策的取舍。这是什么样的艰难工作？一个直观的例证是，中国经济刚刚走出困扰多年的通缩阴影，经济过热的警报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与此同时，股市仍在跌跌不休，房地产泡沫却在沉渣泛起。

　　格林斯潘不信仰马克思主义而周小川肯定信仰，因此后者会认同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论断———“定义对于科学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们总是不充分的。惟一真实的定义是事物本身的发展，而这已不再是定义了。为了知道和指出什么是生命，我们必须研究生命的一切形式，并从它们的联系中加以阐述。”

　　但周小川还是很难摆脱这样的困惑，即导师的论述终究还是纸上的东西，而自己面对的难题却是实实在在的。

　　与之相应，就在外界纷纷预期美联储需要升息之际，美国核心通胀指标21年来首次下降，同时不久前公布的工业产量和住房市场数据十分强劲，提振了人们对美国经济的乐观情绪。

　　统计显示，除能源和食品以外，美国消费物价指数在去年11月份下降0.1%，这是自1982年12月来的首次下降。这一因素使得该核心物价指数的年涨幅为1.1%，这是自1963年5月以来的最低水平。在此之前，核心服务价格指数于10月份上扬0.4%，一度引发各界对通货膨胀的早期担忧，但11月份这一指数已降至0。这一切，让格林斯潘再一次一身轻松走向国会，而一班刻薄的听众只能再度聆听他的“伟大的废话”而无言以对。

　　见好就收，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思维，以此观之格林斯潘老骥伏枥恋栈不舍的背后是对“无形之手”的充分的信任，尽管在很多人眼中，他的手代表上帝的手。

　　到底因为什么，同样位置上的两个杰出的人物需要面对自己迥异于对方的任务？这当然主要是因为发展阶段的不同，就如同上世纪30年代股灾时期哪怕是美国总统一样束手无策而不得不求援于“可恶的垄断资本家”摩根一样。更有甚者，即便发达如美国，除了格林斯潘，谁又能记得前任美联储主席姓甚名谁。

　　遗憾的是，因为国情不同，周小川在任的时间必定不会如格氏一般漫漫无期。不过，作为坚决的中国改革的吹鼓手，笔者有信心，格林斯潘的幸福时光终能在东方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