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APP在印尼的龙头造纸企业永吉祥近75%的木材来自采伐原生林
2001年,据“全球森林观察组织”估计,印尼的原生林覆盖率已减少了72%。世界银行的一份报告则指出,印尼年森林采伐量达到3000万亩——这是相当于比利时面积大小的一块土地。根据“世界资源机构”统计,在前总统苏哈托统治的32年中印尼失去了6亿亩森林,等于德国与芬兰面积的总和。
2000年12月,印尼国际森林地研究中心与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WWF)宏观经济计划办公室,联合发表了一份震撼性的报告(CIFOR-WWF报告),充分证明印尼浆纸业导致了对印尼森林的严重破坏,并极可能应对大规模违法开采负有责任。报告指出,1988~1999年间,印尼纸浆产量增长了8倍,造纸则增长了近7倍,如APP,已陡长为全球行业十强。在此期间,约有1亿立方米木材用于纸浆工业,只有8%来自人工林,其中92%主要来自于皆伐雨林。尽管政府发放了23张纸浆用材的种植牌照,批准了6450万亩种植面积。
便宜的原料价格,创造了印尼纸浆业飞速成长的奇迹,然而这“奇迹”七年就速灭了。1994年APP负债24亿美元,是即将亮相全球资本市场的亚洲之星。2001年3月,在高达134亿美元的债务之下,APP被迫宣布暂停支付一切债务;4月,纽约证交所宣布暂停APP交易,其股价已从一年前的7.50美元/股狂跌至0.12美元/股;6月,APP被纽约证交所摘牌。
纸浆厂永吉祥(Indah Kiat)是APP在印尼的龙头公司,其产量占到APP纸浆产量的77%,印尼纸浆产量的40%。据估计,永吉祥在过去十年里采伐了430万亩原生林。
与海南正在筹建的金海浆项目“一个纸浆厂+一个人工林种植公司”的结构相似,永吉祥通过自己的子公司Arara Abadi获得木材原料。Arara Abadi拥有450万亩桉树种植地,并进行原生林的采伐。1994年,永吉祥与Arara Abadi签订了15年的供应合同,购买由Arara Abadi采伐的热带混交阔叶林。永吉祥的年报一直宣称Arara Abadi都可充分满足直到2007年前永吉祥的木材供应。然而根据CIFOR-WWF报告,1999年,永吉祥自己种植的人工林只能供应其所需木材的13.4%。2000年,永吉祥有近75%的木材来自采伐原生林。
据国家开发银行分析与金融产品局局长王大用介绍,国际上的制浆大国一般都是森林资源丰富的国家,如北欧国家和加拿大。开发行去芬兰考察,看到当地原生林保护得非常好,速生林轮伐期也较长,注重保持树木生长量和采伐量的平衡。在澳大利亚和东南亚速生林比较多。速生林的林种是单一的,必然带来一些问题。比如北方杨树,上世纪80年代在宁夏大面积死亡,因为出现了一种叫光肩天牛的害虫。
2002年,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尾随着几辆原木运输车进入APP印尼工厂,向公司人员和森林官员提交了伐木来自Tesso Nilo保护区的证据。这片被保护的森林是政府指定的采伐禁入区,拥有比类似区域亚马逊盆地多一倍的物种。WWF的科学家表示,按当前的采伐速度,这片森林在未来5年内就会消失。
“20年前,位于苏门答腊群岛中部的APP工厂所在地拥有印尼最茂密的雨林”,2003年8月,《华尔街日报》写道,“现在,穿越海岛绵延数里的森林已被皆伐,种上了棕榈树和其他农作物。生态环境的改变已危及到物种,苏门答腊虎正在绝迹。”-
何禹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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