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北京特派记者 田川 赖小萍
十六大报告提出了“到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这对中国未来18年的经济和民生意味着什么?11日下午,《粤港信息日报》记者就此采访国家计委研究所所长陈东琪。
能否打破世界经济史纪录?
记者:十六大报告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到2020年GDP翻两番的目标,这需要年均7%以上的增长才能实现。现在就定下今后18年的经济增长率,会不会有点冒险?
陈东琪:按经济增长态势和世界主要经济体发展态势来看,经过了长期高速增长后都有一个调整期,比如,新加坡高速增长了17年,日本也有15年,然后都下调了,从平均9%的增长回落到了5%左右,而我们为什么还定在7%以上,只下调2个半百分点左右?这样定是有充分依据的。
年增7%底气何在?
记者:能否具体谈谈依据何在?
陈东琪:主要有五方面理由。
其一,中国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是别的亚洲国家所没有的,这保证了增长的最主要的资源基础,而同时他们收入水平的提高也直接带来增长的提高;
其二,中国发展不平衡,过去20年的增长主要是东南沿海地区创造的,而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潜能正在释放,后发展地区将为整体增长作出新贡献。
其三,中国经济整体技术水平不高,前20年的增长主要是依靠劳动推动,而不是技术进步,而眼下中国技术进步发展突飞猛进,这将为今后18年以技术进步带动的增长打下基础。
其四,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对外开放,中国进入国际市场还有很大空间,全球资本也正在加大对中国的投资,这将推动中国的经济增长。
其五,中国稳定、安全的社会环境,为增长提供了保障。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同时,中国政府经过过去20年的市场调控,已经形成了一套宏观调控的经验。
因此,总体上说,确定从过去20年的9.52%的增长下调到今后的7%以上,是比较可行的,也是留有余地的。
中小企业会更受重视吗?
记者:十六大报告中将“就业”放在“民生之本”的重要地位上,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就业的重要性大于增长?或延伸理解,国家今后将更加重视中小企业的发展?
陈东琪:对就业的重视,这与生产方式从粗放型走向集约化有必然的关系,但不能说增长和就业哪个先哪个后,而是在新形势下哪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增长和就业是两个相互关联的指标,前几天我在你们广东河源看到,那里新增台资企业很多,增长很快,在经济增长的同时就业也上去了。
从理论上讲,凡是能增加就业带来增长的企业,都要支持,而人们之所以现在总在强调发展中小企业,主要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中小企业在现在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记者:关于非公有制发展的问题,十六大报告提出了两个“毫不动摇”,您如何评价这种说法?
陈东琪:对于非公有制经济应该是不再存在意识形态上的障碍了,只是过去我们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存在着执行的障碍,现在把它写进党的报告,更多的是给社会以信心。其实无论是对财政贡献,还是就业、GDP的提高,非公有制经济的贡献都很大。最近的统计表明,非公有制经济对出口增长的贡献更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最近我把公有制和非公有制各自的利弊写进了教科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学》,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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