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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下午，美国宝洁公司首席运营官(常务副总)柯楷锐(KerryClark)结束了他一年一度的中国市场巡查。就在他去机场前的两个小时，记者赶到昆仑饭店与他进行了面对面的访谈。
三大秘诀保证宝洁强劲增长
就在记者采访的前一天，宝洁在美国公布了2002到2003财年的第一季度财报。财报显示，宝洁销售量增长了11%，销售额增长了33%。
解释增长的动力时，柯楷锐给出了三个最主要原因：第一，所有事情都围绕消费者来做，所有产品的开发设计都能满足消费需求；第二，要保证所有品牌物有所值甚至物超所值；最后，宝洁公司现在的组织架构可以更加灵活地面向全球市场作出及时反应。
柯楷锐说，过去这二十年，全球市场发生了很大变化，宝洁公司需要做的是把自己从一个美国公司变成全球化的公司。那么，宝洁公司这一庞然大物如何运作？柯楷锐解释，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品牌；另一部分是公司在各区域市场的运作。品牌由全球业务运作部负责，简称GBU。区域市场由MDO来负责，照看各个区域市场的运作。要保证二者之间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和沟通。1999年宝洁经历了痛苦的人事变迁，最终理顺了这一组织架构。宝洁现在体会到根据全球市场的变化快速做出应对的好处。柯楷锐就是在2000年成为公司的首席运营官，此前他任亚洲总裁。
宝洁公司两年来的重组措施获得了显著成效，其第一财季出货量和销售额双双出现两位数增长，盈余较去年同期增长33%，远远超过市场预期。
“熊猫”之败直言不讳败在价格
记者注意到宝洁自己的品牌都做得很成功，但与国内厂商合资的品牌就不然。比如熊猫洗衣粉就是一例。当记者问及失败原因时，柯楷锐并未回避，而是直言败在价格。当初合资后的熊猫洗衣粉价格制定得不合理。宝洁想把熊猫变成一个全国性的品牌，但因为高价位接受者寥寥，最终没有成功，只好放弃。柯楷锐回顾说，十多年前，中国洗衣粉只有几个很小的品牌，但你看现在的市场，即使是中国本土的牌子，也着眼于全国的市场，比如浙江的纳爱斯。当初宝洁与熊猫合作时，我们在中国市场的经验也不足。如今的宝洁在日化领域对于与一个品牌合资并没有太多的热情。柯楷锐在解释选择合资的理由时说，有时是为了进入当地的市场，或了解当地的市场，或者通过合资来购买厂房设备，但那种为了一个品牌而成立合资公司的情况不多。
拒绝空降宝洁是年轻人的天下
让记者感到惊讶的是，作为宝洁公司常务副总裁，柯楷锐从28年前大学毕业后进入宝洁公司就再也没有换过工作。他说：“从我迈进宝洁公司的第一天，直觉就告诉我以后应该在这里工作。”这在对跳槽司空见惯的美国的确让人感到吃惊。“当时我也去另外一家公司面试，但宝洁的面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选择了这里。”柯楷锐说：“因为员工在这家公司有相同的价值观，诚实、正直是我们所信奉的做人原则，并且我们推崇每个人畅所欲言，有话放到桌面上说。”柯楷锐进一步解释选择宝洁的原因，“在这里，不论职位高低，每一位员工都能感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工作的每一天都是对公司的发展作出贡献。”
为外人所熟知的是，宝洁实行“内部提升”的策略。外界也在质疑，这样如何避免因为拒绝“空降兵”而造成创新的匮乏？“内部提升跟随我们很多年了，今年是宝洁成立165周年，它的确比很多IT公司长寿。但我们还要保证新想法涌现。”常务副总裁柯楷锐在玩笑之后给出4个理由，“宝洁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带来充满创意的想法；强调各地区之间互相沟通和学习，对于一个地区的成功经验，其他区域会考虑能否借鉴；产品的创新还来自技术上的保证；灵感的源泉一定是消费者。”其实，柯楷锐就是内部提升的最好例证，他从品牌经理助理一直干到了首席运营官。
如果员工有好的想法，多长时间才会传递给高层？对于这个问题，柯楷锐摇摇头，“不一定，比如我这几天在中国出差，可能处理电子邮件就不是很及时。其实，好想法并不是非要到我这儿才能运作。一个想法到了最高层，反而就没有多少创新在里面了。”
睥睨天下宝洁坚持中国战略
11月初，有消息称联合利华将在上海建立全球采购中心，这对宝洁会产生什么影响？柯楷锐认为：“中国市场的竞争的确非常激烈。中国消费者对价格非常敏感。在中国，我们早就有自己的采购系统，这可以使我们所有在中国市场上的产品有更好的原料。”柯楷锐透露，“自从今年1月帮宝适在中国生产后，现在除品客薯片外，其他所有中国市场上能见到的宝洁产品都是在中国本土生产的。宝洁的黄浦厂就承担着庞大的生产任务。”
记者发现，每次一谈到与竞争对手的交锋时，柯楷锐用的时间总是最多。“宝洁关注中国的本地市场，产品的设计一定要真切地满足中国用户的需求。比如佳洁士牙膏，就是专为中国人设计的，它的口味与我在美国用的完全不一样。再比如洗发水，我的头发可能比你的头发细，护发素需要有不同程度的匹配。我在美国用的洗发水和你在中国用的洗发水虽然都是宝洁的，但原料搭配比例肯定不同。同时，宝洁在中国非常重视价格问题，比如汰渍洗衣粉，从1998年开始，通过降低成本，使价格比以前降低了一半。”
柯楷锐称，中国市场教会了宝洁很多东西。比如我们学到了如何让产品满足大众的需求；比如在假货问题上，我们学会要与政府部门合作一起打假。
严守机密留个悬念给新品牌
进入中国14年以来，宝洁在中国已经有十多个品牌的产品。在整个的采访中，尽管记者两次试图让柯楷锐透露宝洁公司将把什么品牌引入中国，但都被他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了，甚至不能透露是哪些种类。他只是委婉地说，除了将引进新的品牌，宝洁正在对现有品牌进行评估，以便对其中的某些品牌进行延展和丰富。
信报记者贺文华第一印象
洋老板的中文名片
在一间洒满阳光的会议室里，与以往接触的跨国公司的外国老板不同，他递过来一张专为中国之行准备的印着中国名字的名片，亲切之感瞬间冲淡了难以逾越的陌生。在宝洁全球140多个市场中，中国市场目前的排名在前十名以内。
记者看到他在会议室外面吃一小份茶点就算工作午餐，还了解到第一天他去北京华联转了大半天柜台。没错，这就是拥有165年历史的跨国公司常务副总真实的工作细节。只是，他觉得还有遗憾，“我的时间太紧张，只有3天，不然我可以做消费者的家访。宝洁公司全球美容美发总裁苏珊这次就对中国用户做了家访。”
对于中国记者比较陌生的公司高层进行用户家访的做法，柯楷锐很乐意解释，“宝洁认为赢得消费者有两个瞬间，一是消费者在货架上选择品牌的瞬间，二是用户在家中第一次使用产品的瞬间。而家访能真正赢得消费者对我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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