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杨生华
最近,华晨的仰融被批捕、欧亚农业近日又被香港警方商业罪案科介入调查,内地民企的诚信问题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到底这两起事件,对其它海外上市的中国企业有什么影响,国内企业又该如何应对这一变故呢?本报记者就此采访了香港华富嘉洛证券集团的董事总经理林建兴。
国际基金调低亚洲区投资比例
记者:香港投资界对华晨和欧亚这两个事件有何反应,而这种反应对海外上市的中国企业,如中国电信等会有什么影响?
林建兴:这种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已是第二、第三次了。第一次是格林柯尔,而华晨、欧亚不过是最近的两件而已。
国际投资者以前一直对亚洲没有信心;后来发现亚洲经济的潜力,开始把钱往这边投;亚洲金融风暴后,对在这里投资开始有戒心;再后来,发现在亚洲投资所遇到的法律等问题,国际资本开始撤退;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国际资本在这里了。
撤退从去年10月开始
记者:国际资本开始撤退,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林建兴:大约是去年10月份,目前国际资本已经从亚洲撤得“七七八八”了。这主要是据我自己的观察,因为国际资本的流向,主要不是从交易量来看的,而是看投资比例。
国际基金的投资有几个规范,一是风险分散,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二是注重投资分布的结构。因为它们大多数不是闲钱,而是工会基金、退休资金,它们的资金量每年都会稳步增加。所以,即使它们投资在亚洲的比例不变,也意味着投入资金量的增加。
而现在的情况是,国际基金不仅没有增加对亚洲的投资比例,还要减少比例。华晨、欧亚事件加快了国际资本的撤退步伐。比如,它们在亚洲区投资的比例从15%下降到10%。
记者:国际资本的撤退,对亚洲的企业会有多大影响?
林建兴:对大中型企业有很大影响。因为他们的资金不能靠散户,更多地要靠基金,且主要是靠超过1亿美元的中型基金以及超过3亿美元的超大型基金。所以,这两件事引起国际资本的撤退,对中型以上的企业影响较大,它们现在只能主要靠散户的资金了。
国际资本仍在观望亚洲商机
记者:目前,国内有上百家企业想在香港上市,它们又该怎样应对这种变故呢?
林建兴:国际资本的撤退,是相对而非绝对的。它们撤退,但不可能全部放弃亚洲市场,起码要保持一定的投资水平。所以,我们首先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再恶化,比如,它们投到亚洲的10%的比例不要再缩小。其次,如果亚洲区情况有所改善,它们将会重新调整策略,把资金再拉回来。毕竟,它们可以投资的地方在全球也不太多,除了欧美,拉美不行,非洲也不太行,中东又有巴以冲突和美伊战争的危险。
内地企业要积极改造治理结构
记者:所以说,现在国际资本基本还处于调整期,而投资方与资金需求方又有认识分歧,是吗?
林建兴:是的。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厘定游戏规则,不能再靠名声、靠国家政策来上市。内地企业对投资者的地位要真正认识理解,企业的价值观要明确,以前董事长一个人说了算,而国际上,公司的管理权归管理权,要与所有权分开。
记者:中国企业理解这些观念已很久,但还不能达到要求,如何去推动呢?
林建兴:一是政府推动,二是加强教育。传媒、中介机构以及一般股民对此都有责任。比如,中介要作选择,是帮企业隐瞒情况,还是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观念。
记者:海外投资者最愤怒的事是什么?
林建兴:一是将股东的钱,当作私人的钱;二是公司透明度不够,比如负债没有彻底披露等;三是会计、法律等服务性行业,缺少一套规则。如国内评估师,评估一块土地值3200万元,但是经过律师审核,才发现是那是划拨地,需要补地价才能使用。林建兴指点珠三角民资出路货币石油债券炒家三大热选
记者:在珠江三角洲,民间的闲钱比较多,但投资渠道又较少,B股开放后很有吸引力。香港有什么投资工具和投资渠道适合他们去投资呢?
林建兴:在投资工具方面,一是股票,除了香港的股票外,还有东南亚、欧洲的股票可以投资;二是货币,如美元、日元、澳元等;三是衍生性金融工具,如期货、期权、金属、石油、黄金等,四是债券。过去18个月最活跃的三个投资工具,是货币、石油、债券。
货币为何这么热?因为利息变,汇率也会变,看得准,就可以赚很多钱;其次,杠杆率高,可以借钱炒钱,有时杠杆率可达20,即炒1元可以借20元;第三,货币可以随时流通,买卖价定了,很少变动。
债券的投资也很活跃,因为它除了固定的回报外,还有资本的回报,即利率变动带来的回报。
记者:您对国内投资者有何建议?
林建兴:在投资渠道方面,有券商、基金经理、私人银行这三种中介都可以帮助你投资,所以,寻找好的中介人很重要,他们需要对各种不同的投资工具都有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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