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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严厉驳斥了美国“国会-行政部门中国委员会”发表的2004年度报告，指斥其无视中国在人权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以人权关怀为名实行干涉别国内政之实。
美国国会的这一做法是老惯例了，本文之所以要重提，是因为它对许多人来说仍然具有相当的欺骗性。不少人天真地认为，即便它在方法上不可行，至少“人家是为咱好”。
山姆大叔真的富于理想主义和奉献精神吗？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价值关怀的背后实际上蕴涵着深刻的利益诉求。
那么，价值推广与利益诉求间到底有何联系呢？
首先，价值认同会促使其他国家按美国的思维逻辑处理国际事务。这就消除了对美国的抵触情绪。美国政府每年不惜花费数亿美元经营“美国之音”，其用意正在于此。冷战期间，美国还把该台的“不受限制传播”作为与苏联谈判的重要议题，足见美国政府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在冷战时期“安全为天”的背景下，美国如此执著于价值推广，显然不是用“为了别人好”所能解释的。
其次，民主制度在政治决策上的特点是民意化、程序化和公开化，它可以有效避免国家政策出现随意性。
显然，对美国来说，一个“理性化”的政府要比“情绪化”的政府容易把握得多。在美国看来，一个“不可理喻”的政府是美国外部安全环境中的不确定因素。正是基于此考虑，美国外交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就是“整合”世界，试图将各国纳入到美国主导下的国际体系中来，使其按有利于美国的游戏规则行事。
除了以上安全利益，价值推广更有经济利益的考虑。对美国来说，其经济、技术水平处于世界的“高位”，全球化自然有利于其产品出口到处于“低位”的国家和地区。而民主制度则是各国经济上开放国门的政治保障。
一般认为，民主制度与市场经济有着天然联系。不过，虽说价值推广从长远上说有利于美国的国家利益，但由于它经常是以干涉别国内政为实现手段，所以会引起其他国家的强烈反弹。因此，在价值推广与利益追求之间，美国政府一般会寻求一个适当的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而不断移动的。
一般来说，在国家安全或经济利益成为突出问题时，美国外交中的价值推广会让位于利益追求。冷战时期，美国自身的安全感都不足，当然也就无心多管别人的闲事。但冷战结束后，国际上对美国的制衡力量日趋消亡，现实的安全问题不再成为美国的心中之虞，美国便开始推行起价值外交来。
然而，2001年的“9·11”事件，使美国的国家安全又一次面临重大威胁。为了赢得各国在反恐问题上的支持与帮助，美国不得不把价值推广暂时放到一边，集中精力解决自身的安全问题。如今，随着安全形势的好转，美国的价值外交又有抬头之势，这次无端指责中国的人权问题，就是一个例证。可以肯定的是，在经济全球化的目标实现后，一直执著地认为“美国价值”具有世界普遍意义的美国社会，会把政治制度与文化精神的“全球化”
作为下一个目标。对此，国际社会应当保持清醒认识与高度警惕。
□余永胜(南京大学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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