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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焦点:通胀对国内经济影响不重要吗?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8月31日 23:52 中国经济时报

  通货膨胀率是经济学家与央行最为关注一个经济指标。譬如最近美国央行的动作:随着经济回升和国际油价上扬,美国通货膨胀的压力一来,美联储就出手,接连两次出手加息,完全逆转几年低利率的态势。不仅美国是这样,如欧洲央行、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也是这样,一有通货膨胀的苗头就出手加息。

  今年以来国内一直居民消费物价指数一直在快速上扬,尤其是7月份上涨了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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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超过了央行设定的5%警戒线,而且也是1997年2月以来单月最高,更是比2003年CPI的1.2%平均涨幅高出3倍以上。

  最近,随着国际油价的飚升,8月25日,中国成品油价格今年第三次统一上调,平均涨幅8%。在全国各地,水费、电费早已在上涨。如北京,从8月初,无论是居民生活用水,还是工业商业用水,其价格都涨了20%以上。居民用电,北京销售电价平均每千瓦时上调3.4分。还有,粮食价格上涨,燃料价格上涨,一度下落的钢铁、建筑材料等价格又迅速回升。

  本来,对于经历几年通缩的经济来说,价格上涨应该是一个十分利好之消息。如香港,结束68个月通缩的信息一公布,市场反映立即造好,香港股市也连涨几天。对此亚洲华尔街日报及国际上的一些主流财经媒体纷纷指出,国际油价的飚升,将对美国与亚洲造成重大的创伤,甚至于可能让这些地方遭受停滞性通货膨胀(stagflation)的威胁。

  对于停滞性通货膨胀,稍微年纪大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一些美国上个世纪70年代所发生的事情,是指经济增长迟缓或经济负增长时伴随着通货膨胀的现象。出现滞涨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宏观面受到负面因素的严重冲击,如原材料及能源价格、工资快速上升,以及自然灾害或战争等。1970年两次石油危机导致国际金融危机、国际物价大涨、失业率攀升,世界经济则完全进入了衰退期。因此,目前国际油价的快速飚升,不能不引起经济学家再度警惕。有研究报告指出,如果国际油价持续维持在每桶45美元的水平上,那么将导致2005年全球经济增长减少0.5%,如果持续到2006年全球经济增长将减少1%。可见,油价对通货膨胀与经济增长的影响决不少视。

  但是,这次国际油价的飚升、国内各种物价的上涨,与1970年代出现的滞涨性通胀的背景是不相同的。在第一次国际石油危机爆发之前,由于美元的大幅贬值,从而引发国际金融危机,国际物价大涨;随后由于受天气的影响,全球粮食减产,国际粮食供不应求,从而导致粮价大涨;加上当时世界经济过热,使得许多产品更是供不应求;此时,OPEC联合减产拱抬台油价,使得已在大幅上升的物价火上加油,从而爆发全球性的通货膨胀。据统计,当时国际初级产品物价指数(不包括油价)在1973-74年内上涨97%,当年全球CPI上涨了两位以上。为了抑制猛烈的通货膨胀,各国无不采取强烈的货币紧缩政策,从而使得各国投资与消费,应声下落,全球繁荣的经济即刻衰退。1975年美日经济成长率更为负成长,世界历史上出现了第一次停滞性通胀。

  这次国际油价的飚升,与早几次国际石油危机是有天壤之别的。一就是早几次石油危机,油价飚升,基本上是由政治因素作用之结果。而这次油价的变化尽管有一些政治方面的因素(如伊拉克战争、委内瑞拉公决等),但最重要的还是原油需求增加与石油期货市场的人为操纵。只要这些因素有所和缓,石油价格很快就回落。在现有的情况下,油价的波动导致经济滞胀的可能性不大。特别是中国,尽管石油的需求量在不断地增加,但它在国际市场所占的比重(占国际石油需求的7%左右)及在国内能源所占的比重(不足20%)都不高,因此,它对国内经济的影响并不是有媒体所指的那样严重。

  就目前我国的经济形势来看,国内CPI快速上涨主要表现在粮价上涨上,但国内粮价水平本来就较低,只不过是市场恢复性上涨,而粮价上涨对提高农民收入,增加农民的投资与消费是大有益处的。国内刚从几年来的通货紧缩中走出,物价上涨是繁荣的先兆。它不仅能企业经营带来更多的机会,资产价格会水涨船高,从而有利于带动投资、刺激消费,进一步推动社会经济的全面复苏。

  国内燃料油价格的上涨、各地水费电费等价格的上涨,加上宏观调控使得国内信贷的收缩,国内经济增长有可能放缓。但从上半年的情况来看,国内经济仍然高速度在成长,而且这种成长的势头并不会因为宏观调控而有所减弱。因此,国内经济出现滞胀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我们也应该看到,尽管滞胀不会在中国发生,但通货膨胀早已在中国来临。如果通货膨胀来得太猛(如最近两个月国内CPI增长超过5%以上),将对国内民众的生活与经济竞争力造成巨大的影响。通货膨胀率过高会出现负利率的现象,会迫使居民的储蓄存款流出银行体系。从最近一些地方的情况下看,如温州一些银行,由于负利率的出现,使得银行存款大幅减少,急剧下降90%以上。这样的情况一旦持续,银行的风险也会随而来。

  目前,成品油价格、水电费、粮食价格的上涨,这些都是关系到民众衣食住行的生计问题。尽管最近公布的与原材料有关的能源、金属、粮食等价格的上涨,还得通过多重传导机制到民众消费品价格上来,但我们是否想过,民众住房消费信贷上半年一下子就增长近6000亿元,上半年商品房价格上升了两位数以上,上海浙江等地还上升20%以上,那么能源与原材料有关的工业品价格的上涨不是早已传导到民众消费品上了吗?目前一些所谓统计数字说这两个月的CPI上升仅是强弩之末,只要这两个月一过,国内CPI的增长就会下落。可是,只要把房价因素考虑进去,国内通货膨胀早已是增长迅猛了。

  还有,CPI基数还是20多年前制定的。几十年来不仅消费品增加丰富了许多,现在许多消费品过去根本就没有,而且民众的消费模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目前国内发生最为迅速的汽车、旅游、建筑装修、通讯等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纳入CPI的指数中。因此,用一个过时的CPI指标来测量目前国内的通胀水平到底效果如何是令人质疑的。

  可以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居民消费物价指数的上涨并非仅在已公布的CPI的指数上,国内通货膨胀早已来临。这不仅会使一般民众的生活水平低降,特别是国内大量的失业情况在短期内不会突破性改善,民众的工资收益难以增加的情况下,通货膨胀更会蚕食民众的收入。

  同时,如果利率水平的调整低于通胀率上升,那么负利率时代也会接踵而来,必然会引致大量闲资在股市与房地产市场中流窜。但是由于目前我国的股市风险太高,这些资金一般不进入股市而会进入房地产市场。目前国内房地产市场为什么如此火热,与国内金融资产定价有关。如果大量的资金涌入房地产市场,最终必然会导致房地产市场泡沫。试想,无论是上海与浙江,还是北京,几年来,其房价已经上涨了几倍,原因何在?难道不足引起国人深思吗?别看房地产开发商天天在叫国内房价还会涨,他们目的所在就在于让更多资金进入该市场,让国人来接他们吹起的泡沫。

  可见,尽管目前国人对通货膨胀视而不见,对高涨的国际油价、对国内CPI与生产品价格的高速增长、对两位数以上的房价增长视而不见,但通货膨胀早已来到中国。尽管国内的通货膨胀在短期内不会走向滞胀性,但对国内经济的影响、对国内民众生活水平的影响、对企业的影响怎么样也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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