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公司的新责任：不能以无知作为挡箭牌_经营管理_财经纵横

美国公司的新责任：不能以无知作为挡箭牌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7月22日 10:18 中国经济时报

　　7月8日，美国休斯敦法院对安然公司CEO肯尼斯·莱的指控，以及阿德尔菲亚通信公司(Adelphia)的CEO约翰·里加斯对他的18条欺诈指控服罪等事件结合在一起，对美国的企业是一个个警告：旧的理由再也不能帮助它们逃避责任了。

　　在一个“后安然世界”，“我不知道”这句话已不能推卸CEO的责任。在加强监管的形势下，美国公司的CEO能将谨慎和远见结合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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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CEO辩解有理？

　　在美国，当某个公司触犯法律时，这个公司的CEO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不知情为自己辩解，并且责备下属。在最近几个月，投资者遇到的一些被起诉的前CEO，从世界通信公司的伯纳德·埃贝斯到南方保健公司(HealthSouth)的理查德·斯克拉希，都采取这种办法推卸责任。但他们这样做时，很少有人像前安然公司CEO肯尼斯·莱那样“理直气壮”。法院于7月7日对莱做出了犯罪指控之后几天，莱在法庭上，以“聋”、“哑”、“瞎”等伎俩，推卸自己的责任。他对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记者拉里·金说：“我不能对我不知道的犯罪行为负责。因为安然是一个有3万名雇员，在30个国家进行经营的公司。”

　　莱的辩解基本上可能是成功的。这就是不清楚他到底了解多少有关安然公司的财务欺骗内幕。但对他的指控增加了一些企业管理的基本问题：一个CEO应该了解他的公司的哪些基本经营情况？毕竟，安然公司被指称的欺诈行为，在公司的五级管理人员中没有被掩盖起来。据说，事情由莱的两个高级副手策划，并且为安然公司提供非常基础的赢利条件。尽管没有一个CEO应当被要求了解在一个跨国公司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但不能以此就说一个拿着高薪水管理一家公司的CEO对公司的利润来自哪儿，以及是否合法地赚得这些利润没有责任。

　　对莱的指控，以及7月8日阿德尔菲亚通信公司的CEO约翰·里加斯对他的18条欺诈指控服罪等事件结合在一起，对美国的企业是一个个警告：旧的理由再也不能帮助它们逃避责任了。法官、陪审团、检察官、管理官员和股东，都坚持CEO应达到更高的标准。不能忽视危险的事物，不能接受有疑问的或过分乐观的建议，不能对不可靠的经营管理模式熟视无睹。

　　不切实际的责任？

　　与莱和里加斯不同，新一代CEO必须亲自对他们的公司的财务报表做出担保。按照受“安然破产事件”以及其他公司丑闻的促进通过的“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如果公司的财务报表出现差错，CEO有可能受到监禁的处罚。德州大学法学院教授亨利·Ｔ.C.胡说，CEO“不要求对公司的业绩做出保证，但他们必须提供真实可靠的财务报表。”

　　跟在一批史无前例的财务丑闻的后面，是对新CEO的责任制的广泛要求。但并不是每一个CEO都会面对那种表面上很清楚的不道德行为的证据。实际上，许多专家提出了了疑问：是否新的趋势正在给予公司领导人不切实际的负担和责任。有时，CEO是真的不知道坏事情正在发生。更多的时候，他们没法选择，而依靠专家——税务律师、地质学家，或工程师。华盛顿的辩论家托马斯·肖布罗姆说：“CEO是空想家和战略家，他们不应当达到‘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所要求的掌握细节的水平。”肖布罗姆对2002年支持指控南方保健公司前CEO斯克拉希犯罪的法规的“合宪性”提出挑战。

　　新的经营管理要求的法律分界线仍不清楚。但企业的CEO已经改变了工作方式，被迫去钻研可能发生的丑闻的细节。他们花费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去监视PowerPoint简报的有关避税、套头交易和秘密的会计问题的变动情况。

　　愚蠢犯罪

　　有一个问题是，是否在长期战略上进一步提高警惕性。奥尔斯泰特公司的CEO爱德华·利迪说，为了实现他的许诺，他必须比以前更努力地工作。

　　那么，美国公司的领导人会淹没在不必要的枝节琐事中？为时太早不能说明。但也不是说太快，就不能宣布新的法律环境出现了严重意外：CEO成了有名无实的领袖，成了公司的“著名人士”。他领导慈善事业，与政治家亲近，并且把一些枝节问题委托给另外的人。莱就是这种经理人的典型例子。当杰弗里K·斯基林在具体掌管安然公司时，莱坐着公司的喷气式飞机环游全球，并且在华盛顿为撤销能源市场的管制进行游说。

　　在过去，那样一个CEO将完全不会受到起诉。为什么？因为检察官必须证明这个犯罪的CEO是故意实施不道德的行为。如果一个忙于在各地视察的CEO真正不知道首席财务官伪造账目，那么他就不会进监狱。没有愚蠢犯罪或疏忽犯罪的规定。

　　尽管这些规则没有改变，但实施环境日益严峻。监管者更愿意接手在法律上真正有挑战性的案例。可以想一想最近起诉美国“家政女王”的“玛莎·史都华案”Martha Stewart　。另外，司法部下属的“安然特别小组”找到一个创造性的方法起诉莱——即使这种方法不直接与斯基林掌管公司的问题联系起来。圣约翰大学法律教授迈克尔·佩里诺说：“整个责任环境是不同的。”

　　另一个大的变化是有了“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这个法案将适用于今后的公司被告——即使它通过得太迟，未能用于起诉莱、里加斯，或用于起诉埃贝斯。这个法规并未改变基本的起诉要求：公司主管必须参与了故意的不道德行动。但它增加了CEO将得到非法行为的线索的可能性。因为他们被要求保证他们的公司建立新的报告机制，以揭露任何违法行为。这种健全的信息流动，减少了老板说他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能力。

　　败坏道德的建议

　　对于目前在职的CEO来说，核心问题是，当一个公司将10-K不准确的数字归档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尽管起草“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的立法者不打算要CEO对发生在他们的公司的每一件不端行为负责，但他们明确地要让CEO面对可能增加坐牢时间的前景。在这个法案被通过几个月之后，参议员约瑟芬·比登看到了法案的创作者意图在“国会记录”里的详细分析。比登宣称：“如果低级别的公司官员不管以什么理由，对CEO隐瞒公司的财务状况，该CEO将没有责任。”然而，他指出，有意回避某些事实，将不会给以免予起诉。法院将会认真研究比登的观点。

　　面对坐牢时间加长的新的威胁，许多CEO的反应是尽力推卸“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规定的某些责任。一个方法是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没有责任。让低级别官员承担每一件可能负有法律责任的指控。那么，这种策略能帮助CEO避免起诉？特拉华大学的管理专家查尔斯·埃尔森说：“直到在法院不可避免地受到检验，谁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另一些重要的CEO的一个不可靠的自我保护办法，是依靠专业人士提供建议。虽然“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对这种做法没有进行限制，但近年来法院对有关建议的解释更加严密。在里加斯的诉讼案中，外部律师和会计师赞同他的公司借款的某些事实，未能保护他。德州大学的胡教授说：“如果某个法律师公司或会计公司的人向您说一些过分理想而虚假的东西，今后CEO们将再也不能依靠他们。”

　　从许多方面看，现在是美国CEO的一个勇敢的新时代。专业人员再也不能自然而然地给CEO们做的每一件事“消毒”。他们也不能以“无知”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如果CEO们想赚取大笔的钱财，他们必须将他们的脖子套在绳索上。

　　(郎楷淳编译自美国《商业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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