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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纵横

孙涤:旅游偶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1日 20:10 新浪财经

  孙涤 /文

  自幼就贪玩,又有古训“行万里路”壮胆,我一直喜欢旅游,即便是在求一温饱尚且难得的当年。平心而论,旅游到底有多少价值,是需要用自己的心去体验的。除了调节身心,增广见闻,不期而至地,旅途中还会常常给你带来“感悟力”(insights)。 这里随意撷取二、三则,自以为还能有所获益的,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熊与救济

  都说美国国家公园的壮丽当首推黄石公园,本人却认为蒙大拿州与加拿大接境的冰川国家公园(Glacier National Park)的景色要雄健苍阔得多,被人称为 “天然公园中的宝石”,绝非滥誉。1996年夏天我驾车去那里,常常在公园的路上被成群的大角野羚羊档道。显然,野生动物浑然自得,丝毫不觉得人类会对它们有任何威胁。在冰山的颠峰处,长角山羊全身披着雪白的毛,愣愣的看着你,任你照像,忽而又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到陡峭的悬岩边,令城里人惊叹不止。山羊有这种功夫,很难被捕掠,不过遇到雪崩就惨了,成群的被雪扫到谷底埋了起来,便成了熊的美餐。因此,公路边林间常能看到棕熊黑熊在休憩玩耍,而路牌也一再告诫,切勿给熊喂食,人们起初并不以为意,仍然向它们投食以示友善。

  小住几天之后,我发觉公园内的垃圾箱出奇的坚实,而且盖子设计别致,不花点小聪明是打不开的,于是向管理人员表示了赞赏。管理员告诉我,公园垃圾箱的特殊设计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熊从中偷食游客吃剩和丢弃的食物。在自然的环境里,熊虽然处于食物链的高端,但在荒野觅食毕竟不是容易的事。非得经过挣扎和磨炼,它们的努力和生存才能够达到一定的平衡。可要是人们出于善意去喂食,或者由于疏忽没管好剩余的食物,让熊能从垃圾箱里轻易取得,很快地 “白得的午餐”就会把熊给惯坏,使它们变得不愿再辛劳,甚至会丧失能力去捕掠食物,结果容易变得脾气烦躁,攻击心也旺盛起来。不少公园里发生的熊侵犯人畜的事件,都是因为轻易获得的偏食种下的恶果。犯了案的熊要遭射杀的惩罚,以免不断惹事。

  不妨由此引申,溺爱或单纯的救济的效果会是怎样。

  有破有立

  过了美加边境不远,就是加拿大洛基山脉冰川的几个国家公园。假如说美国冰川国家公园是宝石的话,那么加拿大一侧从班夫国家公园(Banff National Park)到杰斯波国家公园 (Jasper National Park) 方圆四、五百公里是皇冠上的一组钻石, 其中路易斯湖 (Lake Louis)更是“月亮宝石”。那里景色秀绝,雪峰倒映在澄澈静谧的湖水上,不时有迷你型雪崩从对面的悬崖上缓缓溅落到湖中,看得游客们心在悸动而嘴只能嗫嚅。文字是无力描绘这种景观的,或许照片能够传递其一二。如果想要得到些印象,可以看看譬如《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班夫国家公园”那一期的摄影(网页上应该能够找到)。

  班夫周边地区的风光也都有可观处。西南方向不远有一片冷杉林特别苍翠茂盛,沿着山坡蜿蜒展开,有如我国的天山。景点的牌子介绍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交,一场林火持续了几个星期,尽管加拿大军民奋心抢救,整座山的林木都遭焚毁。经电视转播,引起无数人的痛惜,以为天然的良景难再恢复。出人意料的是,没过多少年,山林又重新焕发生机。在灰烬的滋养下,新的树苗在廓清了的空间里很快展露出新的生命力,更加蓬勃更加茁壮。自然学家认识到,旧林子里竞取生存过久,败叶冗枝堆积错杂得密不透风,地温聚集导致自燃终不可免。

  自然的主宰常常以灾难为形式来开辟新生机的道路。在某种意义上,山火也可以视为一种经济学大师熊彼得所谓的“creative destruction”(创造性的摧毁),然而,就应变的能力和选择的余裕而言,人要比动物和树木优越得太多。

  政策和对策

  1997 年的欧洲之行,只是在各国之间 游走(hopping),蜻蜓点水而已,但对各国的特色,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得到。由比利时进入荷兰,印象迥然不同。在

阿姆斯特丹,坐小艇巡游水径是必备的节目。水径遍布四处,但是相当溷浊,不亚于我们的姑苏水乡。不知是海腥味呢还是水脏的缘故,一股异味令人难以接受。终点码头有一座大厂,乃著名的喜力啤酒厂是也。导游告诉我们说,著名的啤酒就是用附近的河水酿制的。以后每当喝喜力啤酒总不免会想起那一幕,颇倒胃口。

  导游接着就考问我们对阿姆斯特丹水径两岸的民居的理解力。阿市的住屋一眼就能辨认:色彩鲜艳,尖顶,大幅的窗户几乎占据了沿街的整个墙面,墙面的顶端都有一个大吊钩。 每幢房子沿街的正面都极狭窄,贴紧挨着,就像瘦个儿排成的长溜。为什么窗子大?理由很简单:阿市在海平面下,洼地很潮湿,窗户大点可以争取多进几缕阳光;为什么有吊钩?道理也简单:从窗里可往屋内吊运家俬,因为屋面狭窄,从门口是无法搬进去的。为什么房子不成比例的窄?难道荷兰人都是细长条子不成?大伙愣在那里。导游乐了,解释说,当年收房产税,立法院订立出法规,税金须按房子的宽度来计征。是疏忽呢,还是有人塞了红包,都有可能吧。反正税则一定,就有它的庄严性,于是人民群众的对策是,把房子的门面盖得狭窄,而且越来越窄。于是有了所谓的“阿市比例”,成为永久的有趣景观。

  眼下我们不正在限制房子的面积吗?以 90m2 为界,房高有没有作相应的规定?会不会出现这样的对策,把毛坯房搞成层高六米,甚至九米,售楼后再水平的剖成两层,或者三层。把“阁楼”一并算上的话,面积和房型的比例将会变得怎样?

  恐怕到头来除了卖房子的,道高一丈的还得加上搞

装修的。 或许有一天,中国的导游会对外来的游客们介绍说,这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房改比例”。

  孙涤,1979年跳级以第一名考入上海财经大学研究生院,主修国际金融。1982年留美后取得经济硕士和管理博士学位。1995年越级晋升为加州州立大学(长堤)商学院终身正教授。并任上海交通大学顾问教授;

北京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南京大学等的兼任教授。2005年起任深圳发展银行的首席信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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