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征：必须应对国际收支的新变化

　　曹远征

　　当前利用外资的五个变化

　　第一个变化，FDI占我国资本形成总额中的比重持续下降，意味着东道国的地位在下降，换言之，引入外资对中国资本形成的作用在减弱。中国在1998年是引资高峰，大概占GDP的17%，现在是8%。

　　第二个变化，资本项目出现了很重要的变化。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仅仅是资本输入国，本世纪以后中国对外投资增长速度非常快。在国际收支误差与遗漏项下，大概每年有上百亿美元。这可以认为是在经常项目顺差和资本项目顺差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有对外投资发生。

　　第三个变化，中国从单纯吸引直接投资向吸引间接投资转变。中国很多企业在海外上市，仅今年中国银行这次在海外融资120多亿美元间接投资，它对国际收支影响是很大的一项。

　　第四个变化，进入本世纪，短期外债上升速度非常之快。短期外债很大程度上被解释为是由于人民币被低估，国际热钱进来，赌

人民币升值。

　　第五个变化，直接投资的利用形式发生了变化。1990年代前世界投资更多是投资设厂、兴办企业，这几年越来越多的表现为购并形式，买中国的企业。

　　需要重新审视强制结售汇

　　由于这样一个新的变化，中国进入本世纪以后，国际收支资本项目顺差急剧扩大，再加上出口的顺差，表现出了强烈的双顺差状态，而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这个趋势的形成就造成了以美国为代表的双逆差和中国为代表的双顺差的新的均衡格局。如果人民币有什么变动，就成为世界的问题。

　　这个格局的形成对中国国内宏观平衡也产生了重大影响。1994年1月1日外汇制度改革，在强制结汇的基础上实现

汇率并轨。所有的企业强制结汇，

人民银行只要收到外汇，就不得不给人民币，外汇占款不断上升，这就造成了货币政策中货币供应量的政策使用空间十分狭小，更多地倚重利率、汇率等价格政策固然重要，但是作为唯一政策又难以解决问题，因此，需要重新审视强制结售汇政策。

　　人民币升值的三种选择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问题，人民币是否可兑换。如果不把可兑换拿上时间表，汇率问题永远解决不了。它永远是有高有低，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合适，因为管制的情况下汇率政策一定是扭曲的。如果人民币的可兑换性还是比较长期的事情，在目前情况下，如果进行汇率调整，人民币是升值的，其升值的幅度，我们算了一下，大概有三个指标可以考虑，一是提高10%，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不会很大。二是6%，我们认为更有意义。三是保住人民币和美元利差。美元利率比人民币利率高2.5%-3%，那就是说小幅升值的空间还有2.5左右。

　　(曹远征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