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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代尔上海之旅：13位家庭成员和买房计划
本报记者 翟宇 发自上海
当欧元在《欧盟宪法条约》“公投风波”的阴影中挣扎时，“欧元之父”罗伯特·蒙代尔却和他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同僚们在中国忙得“不亦乐乎”。
从5月31日到6月5日，不到10天，北京和上海相继举行了两场声势浩大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论坛。
作为两次论坛的倡议者，73岁的蒙代尔不得不来回奔走。6月1日结束北京论坛后，蒙代尔按原定计划飞往香港，处理私人事务。6月4日，在上海启明·诺贝尔才富论坛的前一天，他又飞到上海，当晚会见了专程从东京赶来的奥林巴斯公司总裁。随后，蒙代尔还抽空和陪他来中国的家人探讨了在上海什么地方买房的问题。第二天结束主题演讲后，蒙代尔又立即赶往西班牙。据说突尼斯是他的下一站。
蒙代尔力促两论坛
此次上海启明·诺贝尔才富论坛的主办方是上海启明金融管理专修学院(下称“上海启明”)，该院院长陈朝晖透露，尽管蒙代尔教授此行“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这次横跨京沪两地的诺奖得主论坛，他功不可没。无论是北京论坛还是上海论坛，都源于他的“灵感突现”。
据北京一家媒体报道，此次诺奖得主北京论坛，就源于蒙代尔在餐桌上与北京市政府官员的一次偶然聚谈。
上海论坛的想法则产生于去年4月在北京举行的“欧元五十名人集团”会议。陈朝晖作为蒙代尔教授的学生，在会议间隙与老师见面，“当时蒙代尔就提出在上海办一个诺奖得主论坛的想法。”
“在他住的宾馆里，我们开始讨论如何实施这一想法。我随手拿出一张纸来，记下我们讨论的内容。当时还列了一份长长的名单。”陈朝晖当时向他的老师提出，不仅仅要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还要请一些研究现代经济学的教授。
此后，蒙代尔亲自“操刀”，向他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朋友发出邀请。因此，北京论坛的主办方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北京市政府外，还有一个“民间机构”——蒙代尔国际企业家大学。
陈朝晖表示，最初与那些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联系时，有12人明确表示愿意前来。其中的大部分都来过北京，但除两三人外，其他人都没有来过上海。北京论坛共有12位国际知名的经济学教授亮相，其中7位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也许是因为时间安排的缘故，最终答应到上海的有2位诺贝尔奖得主和4位国际知名经济学教授。这6人中，除蒙代尔之外，艾伯特·卓凡(AlbertoGiovanni)和爱德蒙·费尔普斯(EdmundPhelps)也是陈朝晖的老师。
想象“盛宴”
在人们的想象中，两场论坛应该是思想碰撞的“盛宴”。
这些远道而来的经济学家们除了在人民大会堂集体亮相外，还到9所高校进行学术交流，与大学生亲密接触。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在中国，有很多人如“追星”似的关注着他们在中国的一言一行。南京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刘勤教授或许也算一个。他通过中央电视台二套观看了北京论坛的全程报道，并从南京赶到上海，聆听大师们的讲演。
刘勤明显地感受到这两场论坛的“差别”：上海的论坛更多地集中在实务，而北京的论坛则更关注经济学理论的探讨。
上海论坛主题讨论的参加者中还有上海社科院部门经济所所长杨建文和江苏小天鹅集团副总裁徐源。
徐源在会上提出了两个他认为全场最尖锐的问题，点名让哈佛大学的艾伯特·艾尔西纳(AlbertoAlesina)教授解答，艾尔西纳教授表示，“请原谅，我不能回答。”
徐源对这两个问题仍记忆犹新：现在美国以反倾销来对付中国产品，而外国投资者在中国投资也以亏损换市场，能不能在中国内部对他们进行反倾销？一些跨国公司通过关联交易，把在中国获得的利润转移回本国，这样如何实现经济全球化？
而北京的听众们也有类似的遭遇。一位来自北京市政府部门的官员表示，对这些经济学家所讲演的理论，他“听不明白”，但很好奇。他同时抱怨，大师们与听众互动的机会太少，而且他们在解答有关中国的问题时，给出的方案显得牵强。
一位北京大学的研究生在旁听了大师的演讲后，显得很兴奋，觉得与国际大师的距离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不过他也承认，除了兴奋之外，他几乎没有能从这次论坛中获得多少有效的信息。
杨建文认为，中国在许多西方学者心目中仍然有点神秘。而中国经济的崛起让他们无法忽视“中国问题”。在对中国缺乏了解的情况下，他们都对“中国问题”心存畏惧，或采取回避的态度，或泛泛而谈，不予展开。
“或许这些大师头脑里没有解决的‘中国问题’，比中国现实存在的问题还要多。”杨建文说。
未尝不是一个了解的渠道
不过在杨建文看来，举办类似的论坛未尝不是一个让西方经济学家了解中国的渠道。
事实上，诺贝尔奖获得者和中国的频频接触正在“开花结果”。这两年让中国人颇为熟悉的蒙代尔除了在北京获得“绿卡”外，最近还打算在上海安家落户。这次陪同蒙代尔来到中国的还有他的祖孙三代12位家庭成员。蒙代尔的家属都是第一次到上海，包括其前妻所生的儿子和女儿，以及儿媳妇、孙子，还有女儿的男朋友，现任妻子及其小儿子。一家13口在上海游历了两天之后，对上海大加赞赏。
陈朝晖顺势向蒙代尔提出，不如在上海买套房子住下的建议。蒙代尔马上找出一张上海地图，很认真地研究起来。一开始，他觉得浦东不错。陈朝晖建议，浦西生活也许比较方便。
蒙代尔随即问道，浦西哪里的学校比较好？原来他的小儿子才六、七岁，正在学习中文，他必须考虑儿子的上学问题。
虽然这次讨论没有结果，但一直在旁边的陈朝晖觉得，他们一家真的是很认真地在讨论这个问题。而且他的老师这次似乎真的是动了真格儿的，想在上海安家。
同样对中国印象颇好的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艾伯特·艾尔西纳，现在仍住在上海金茂凯悦酒店里，和他的妻子一起享受着上海的美景和美食。
杨建文认为，“这些国际大师确实也给我们带来一些信息，比如，他们在想什么，研究什么，他们所关注的是什么等等。此外，大师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及他们所创立的理论、模型，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当然请大师，也要付出代价。记者从知情人士处获知，北京论坛总共花费了约1000万元。但是论坛的收费也是不菲的，其中一场对话，就喊出了与大师同台对话，每人30万元的价格，如果只是听众，也要花至少3800元购买门票。
陈朝晖透露，上海论坛基本不亏不赚，而且启明给这些大师的出场费都低于市场价。为节省开支，上海论坛所有的大小事务都由上海启明的员工亲力亲为，并找来了三个大学生当志愿者。
陈朝晖表示，上海启明今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类似的活动，并将优先邀请今年未能如愿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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