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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圣祥
请吃饭、送红包、报销单据……郑州市政府委托民间机构于近日完成的一项调查显示：今年当地企业用于与政府部门“搞关系”的非正常支出，比去年几乎翻了一番(《新华每日电讯》11月20日)。
出于“对全市的投资环境和政府服务状况进行全面真实调查”的目的，郑州市政府“花钱买批评”委托民间机构进行调查，实属难得。然而，最终的调查结果却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当我们将这一结果扩展到全国范围以后。这一调查结果实际上早已超出了其初始设计意义，它已然成了官员腐败现状的一个数字化描述，成了中国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多米诺骨牌中领头的第一块骨牌。随着这一块骨牌的倒下，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从上到下倒成一片的连锁反应图景。
企业“搞关系”的支出，包括请吃饭、接待检查、送礼、送红包、报销政府人员拿来的单据、地方“土政策”收费、强行摊派、乱罚款等。显然，从政府的角度来说，企业“搞关系”的支出对应着政府官员的腐败收入，而“企业搞关系支出翻番”也就意味着“政府官员腐败指数翻番”。
而“政府官员腐败指数翻番”恰恰发生在政府三令五申加大反腐败力度的背景下，这意味着我们在反腐败上所加大的力度，远远不及腐败者在玩命腐败上加大的力度；反腐败制度的建设和完善速度，也远远不及腐败者分泌“抗药性”病菌的速度。这对我们的反腐败工作无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腐败者的命门我们也许仍然没有找到，或者说，我们对腐败命门的打击仍然不力。
站在公众的角度，“企业搞关系支出翻番”还意味着企业和政府的利益同盟关系维护得更加紧密，而这一同盟关系完全是建立在“权力寻租”基础上的，这必然危及到作为第三方的社会公共利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要“搞关系”，必然要有所图，这和“1+1=2”的道理一样简单。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在“企业搞关系支出翻番”的背后，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看到：劣质食品翻番，安全事故翻番，环境污染翻番，资源破坏翻番，冤假错案翻番，拖欠工资翻番，官煤勾结翻番，猫鼠同盟翻番，偷税逃税翻番……每一块倒下的骨牌，都能在“企业搞关系支出翻番”身上找到“原罪”。
显然，“企业搞关系支出翻番”决不只是关系到地方的投资环境，而是关系到政府的清廉指数和反腐工作，关系到老百姓和子孙万代的生存环境，关系到社会公平和正义，关系到和谐稳定的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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