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索托简介
赫尔南多·德·索托目前是总部位于秘鲁利马市的自由与民主学会的主席。
他于1941年出生于秘鲁的阿雷基帕,在日内瓦国际高等教育学院完成他的研究生学业。曾担任《关贸总协定》的经济学专家、铜输出国组织执行委员会主席、通用工程公司执行
董事、瑞士银行组织顾问团负责人,以及秘鲁中央储备银行总裁。
在秘鲁前总统藤森执政时期,作为藤森的私人代表和首席顾问,德·索托和自由与民主学会负责制定了400多份法案和法令,使秘鲁的经济和政治制度得以现代化,使大多数人都可以参与其中,并使秘鲁重新实现了民主选举。
德·索托的主要活动,是和自由与民主学会一起为亚洲、拉美和中东的贫困国家制定和推行资本形成计划。
□ 梁捷
61岁的秘鲁经济学家赫尔南多·德·索托有一个解决贫困问题的激进想法。他每年坐飞机的里程能飞达月亮,不断在世界各地演讲、与各国领导人会谈。自从他的书《资本的秘密——为什么资本在西方成功却在别处失败》于2000年秋天出版以来,德·索托已在国际上,尤其在西方世界赢得了越来越多的拥戴,其中不乏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美国著名日裔学者福山、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等国际名流,而他的书也俨然成为国际市场上近年来最畅销的经济学著作。
来自第三世界的经济学明星
素来只有经济强国才能成为经济学强国,这是经济学界默认的游戏规则。可是,近些年来,这位来自秘鲁的经济学家却一反常态地迅速窜红。
《财富》杂志直截了当地将他评为20世纪90年代最杰出的50位世界领导人和思想家之一;因为他的一项经济学实验(或者说社会改革),《福布斯》杂志更是别出心裁地将他列为影响人类未来社会的15位发明家之一;英国《经济学家》杂志则认为,他领导的“自由与民主学会”是全球排名第二位的智囊库,等等等等。所有这些荣誉,对于一位来自第三世界的经济学家来说,确实是不多见的。
其实德·索托并不是一个主流的擅长使用复杂数学模型的经济学家。但是他的书一直在美国的图书排行榜上居高不下,很多经济学大师对他的工作赞叹不已,他的《资本的秘密》说出了长久以来掩盖在资本底下的真相。
真理永远在表面
说到资本,我们对马克思辛辣的嘲讽印象最深刻,他说道:“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就是充满了原罪的资本。相比之下,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要温和很多,他说:“资本就是为了生产用途而积累起来的资产储备。”从斯密的《国富论》到马克思的《资本论》,资本始终是经济学里的核心概念。
可是几百年过去,这个问题还是众说纷纭,莫衷一事。于是很多经济学家认为,对资本的讨论也许是个误区,我们终究是搞不清楚资本的确切含义的,过去已经在这方面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们应该摆脱它换一种讨论方式了。可是,德·索托偏偏还要谈论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我们一直没讲清楚,只不过因为没有看穿资本背后的秘密而已,而这一切,其实是非常简单的。真理永远在表面。
很多经济学家甚至社会学家都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资本主义经济模式在西方(比如美国,西欧甚至日本)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而它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却停滞不前,发展中国家面对资本市场,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怎么都进不去,这是为什么?德·索托一语道破真相,因为多数发展中国家没有建立起把资产转换成为资本的机制,所以他们缺乏资本。
资本是一整套的经济运作模式,德·索托创造性地从五个角度来阐释资本的运作规律,人们就称之为“资本的五大秘密”。
资本失败的五大秘密
德·索托发现的第一个秘密是缺乏信息的秘密。根据自己的一项实际调查,德·索托指出,我们从来不缺少资本,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这些资本就在那里,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这些“死资本”,隐藏在城市边缘乱糟糟的街头摊贩手里,隐藏在棚户区的居民手里。
他估计这些“死资本”价值高达9.3万亿美元。它们不进入统计数据,它们不受法律保护,它们无法再生产出更多的资本。其实人人都知道这些资本的存在,但都得装作不知道。
第二个秘密则是资本流动的秘密。资本必须在流动中才能自我实现、自我增值,但这个复杂的链式过程必须有严格的所有权制度做保证,否则,链条中任何一环的故障都足以使得资本变成“死资本”。多数西方国家已无需再反思这个问题,但是,这对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却不是那么天经地义的。
正如前面提到的,城市边缘人掌握了大量的“死资本”,政府却难以将它们转换成“活资本”,原因就在于政治的稳定性。这就是德·索托谈到的第三个秘密——政治的秘密。
“死资本”转换成“活资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通过“城市化”的手段渐进、隐蔽地推行。近些年来,发展中国家城乡之间的移民日趋活跃,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法律系统的改革,“死资本”与“活资本”之间的交流也更趋密切。
在德·索托看来,现实太复杂,只有历史是相对诚实的,我们很难预料制度改革对一国当下经济造成的影响。但是我们可以拉长视角,从长计议。德·索托发现的第四大秘密是关于历史的秘密——只有通过对历史的研究,才能发现现实社会运作的真相。
最后一个秘密则是法律的秘密。德·索托意外地发现,财产法在西方以外的地区往往不起作用,而正因为这样,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无法在那里生根发芽。他认为,墨西哥只有10%的人口生活在法律框架中,埃及则只有20%。
德·索托认为,法律绝不仅是书面上的那些文字,法律是实践中的法律,是活的法律。我们必须要回到法律的基础,回到政治的基础,回到社会的基础,认真讨论活的法律,资本的实现就依靠法律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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