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纳什：理想货币与渐近理想货币

    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市政府主办的“2005诺贝尔奖获得者北京论坛”5月30日-6月1日在京举办。本次论坛通过举办以诺贝尔奖获得者为中心的系列学术讲座和座谈等活动，为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和我国政府官员、经济学者和企业界人士提供一个高水平的思想交流和务实对话的平台。下面是约翰-纳什发表主题演讲。

　　演讲人：约翰-纳什

　　演讲题目：理想货币与渐近理想货币

　　约翰·纳什：大家好！我今天要讲的实际上是我在英格兰沃尔根学校讲过的，在美国布朗大学也讲过，基本上是一致的内容。在2002年，我还曾经做过一个讲座，也涉及我现在所提到的一个项目，当然我在和北京大学的合作当中，也提到过这一点。另外还有一份出版的材料，也是以理想货币为题的，这是在美国南方经济学刊上，在2002年发表的。这就是我演讲的题目，我想按照准备好的讲稿先介绍一下有关的情况。

　　这是第一页，这是主题目，被称为货币的商品有久远的历史。因为我们依赖货币，不断被货币所驱动和控制，而且愿意取得越来越多的货币，使得我们在思考的货币的时候，有可能失去理性，而不能像我们思考技术那样具有逻辑合理性，货币使用有可能更加缺乏效率。所以，有很多不同流派的观点，包括著名的凯恩斯主义的观点，被兜售给大家，被社会认为是准的规则。他主要的论点就是少其为多，或者换句话说，劣质的货币比优质的货币好得多，在经济学理论中有一条劣币驱逐良币。而这可以与30年代凯恩斯主义兴起的观点有鲜明的对比，而后者对政府的政策产生广泛的影响。

　　下面这个小题目从货币哲学的偏离，我必须要压缩我的发言，不会完全地讲述，我想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对介绍对货币的一些看法，显然货币不适于放在圣殿当中，而货币也有它适用的价值，所以这两者有一些相互对立的。下面一个话题，也是不得不压缩的，另外因为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内容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讲出来，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想了解全部的内容，可以到我的网站上去看一看。你们只要到普林斯顿大学的网站，然后在个人搜寻的网页搜寻纳什就能找到我的网站，以及可以找到网页的链接，也是与数学系相链接，这也是我工作的部门。理想货币就是我所研究的领域之一。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全部内容。

　　这个题目是福利经济学。在经济方面，到底我们能做些什么，货币是进行商品交换的一个中介，包括贸易政策，开支，一个国家的福利，包括世界的福利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出现高失业率，萧条等等这样一些情况，最佳的政策选择是什么，在这里我想建议的是，参考下面几个做法和方法，当然他们不是凯恩斯主义的做法。

　　下面一个题目，就是货币、效用和博弈论。这是提到博弈论，货币和博弈论有一个根本性的联系，大家可以想一想，因为根据博弈论，各方很可能是由效用而驱动采取行动，也就是什么使他们获益。比如说可能是钱，或者说这种效益可能以货币来衡量，如果有两方参与博弈，那么有可能是合作性的博弈，也有可能是竞争性博弈，也有可能包括两者的博弈。如果可以以货币进行交易，他们就可以衡量他们所面临的局面。也许每一方看看他们货币衡量的所得和所失。如果效益通过货币的交易可以实现转移的话，那么价格就更为有效，这好比你拿钱去买东西，如果你是以货易货，效率就会低很多，这是古老的社会交易方式。而在更为复杂的交易方式中，货币的引入是很有效的。所以博弈可以分为两种，可以转移效益的博弈和不可以转移效益的博弈。在现实世界中，货币典型的是引起第一种形式的博弈，而不是第二种不可转移效益的博弈。我们推动效益的转移，可以通过泰国和瑞士的货币来实现。

　　优币和劣币怎么来区分，如果我们考虑合同有相对较长的时间期限，那么这两者的区别可以很清楚地辨别出来。就长期而言，如果你不能相信这个货币的币值就不愿意放款，因为放出去的款项在较长的时间很可能不能保持原来的币值。如果你可以来增收利息，你就希望增收超出水平的利率，因为你不清楚货币的币值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你可能希望有抵押，因为通货膨胀的压力存在。我也听到蒙代尔教授前面提到的，他也提到拉丁美洲的情况，包括房地产的情况，尤其以美元来标价的地产的情况。因为他们不大清楚币值未来怎么流动和变化，他们不清楚美元币值的情况，所以他们认为地产的价格会相对稳定一些。

　　凯恩斯主义者，这是下一个题目。我觉得事实上凯恩斯思想是多角度的，很多人只是继承凯恩斯思想的一方面。他的思想是科学严谨的，我们就把它定义为思想流派，这是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在英镑和美元贬值中兴起的流派，特别是凯恩斯主义者会支持国家建立中央银行和财政部，而这些部门会持续的来追求经济福利的目标。相对而言不太注重货币的长期声誉，和与之相伴金融企业的信誉。实际上，凯恩斯有一句非常有名的格言“在长期我们都已经死了”。近代我们看到的凯恩斯主义的发展，这个小题目是凯恩斯主义的批判，我想在这里有很多批评意见，因为很多的科研工作，尤其是美国经济学家之后所做的研究，也是集中关注于宏观经济，所有这些努力，都是起源于凯恩斯主义的思想流派的。

　　在数学方面我们也有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从过去的古典数学理论当中找出一些经典的理论，然后在它的基础上予以发展。比如有一些公里是建立在其他公理基础之上，之后我们又有一些公理和定理。所以凯恩斯的经济学派就有点像缺乏公理的推导。实际上，在科学史上，尤其在19世纪以前，数学家那个时候并不太关注公理和推断，所以我想在宏观经济方面，我们可以把经济学做的一些研究比做是缺乏公里的一些研究，有点像几何。也就是说，有一些圆并没有确定它的圆心和半径就画出来了。在经过一段时间，一些国家经过了逐步的通货膨胀之后，也会碰到类似的问题。中央的当局他们也需要在长期以来保持货币稳定的价值，在香港他们就在这么做。至少他们是控制住了对美国通货膨胀率给香港所造成的一些影响。我们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凯恩斯主义的倾向他们非常不愿意看到通货紧缩，因为价格可能会下降。而持续的通货膨胀是可以接受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就看到一些国家所采取的货币政策。

　　回首过去，从18世纪到19世纪到20世纪，英格兰银行实际上也在采取一种稳健的货币政策，而中央银行到底应该如何做？我想他们的公理并不是空洞无物的。而凯恩斯主义在上世纪30年代就非常淡漠了。对我而言，凯恩斯主义更多是治疗性的理论，更多是医疗的理论，当然我们很难对治疗性的政策提出批评意见，但是我们还可以问一下，如果继续持续使用治疗性的手段，长期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所以我想再次提出理想货币的概念，这也是我在一份论文中提出的。金和银在过去被作为交换的最基本的货币，这也是一种交易的基本标准，它提供一种稳定性，尽管这两种贵金属都并不是完全在价值上而言保持稳定的，而现在如果你还可以选择以黄金来交易的话，你还会有其他的一些不同的看法。

　　实际上货币的价值和其他一些货物或者宝石等等，它们的价值也是相互关联的，他们本身也有天然的价值，而且这个价值有可能被扭曲。我的建议就要使用一种指数，把各种商品和产业的价格指数化，这将包括银，包括黄金，铜，镍，不仅涉及金属，还有能源。但是我还没有形成一套指数，我现在有一个概念，也就是所谓的ICPI工业消费价格指数。货币的基本价值可以以此为基础，当然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为这个指数做出定义。这有点像金本位和银本位的标准。但是它又不会存在使用贵金属做货币导致价值扭曲负面的影响。

　　更近的一段时间我注意到一个现象，也就是通货膨胀目标政策。实际上，首先来看一看所谓的目标，这个概念好像是相互矛盾的，你们在谈通货膨胀的目标，也就是说这些官员实际上在承认，无论他们过去怎么谈，他们工作当中碰到的困难，也就是中央银行的官员们，他们尽管说自己困难重重，但是最后却认为通过控制货币的供应可以控制通货膨胀的。也就是他们不再把这个工作作为艺术，而是实实在在可以进行的工作。通货膨胀目标政策的流行始自新加坡，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当中都可以看到，而新西兰原来贬值是最严重的，新西兰并不是由贫困危机不去维持货币价值的地方。新西兰更多的是受凯恩斯主义思想影响最大的地方。如果有很多的国家都使用通货膨胀目标的政策，因为很多地方只是在理论上来探讨这个问题，在俄罗斯好像没有公开的表明是在实施这个政策。实际上，有关这方面有时候也受立法的影响，因为立法规定一个国家必须保持货币的币值，而当局却没有这样做。还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他们总是试图把美元和黄金联系在一起，而把其他货币和美元联系在一起。而美国的私人不能够买黄金，不能够用黄金来赌博，或者用黄金对美元的币值进行投机。

　　最终而言，我们都会看到这方面的一些变动，而过去我们描述的像约翰逊和尼克松总理在位的情况，现在都已经不存在。如果绝大部分的货币都使用通货膨胀的目标，我们可以比较，如果一些债券可以和商业的金融公司相比较，我们还可以来比较一些平级的公司，这种目标到底是什么？如果每一个国家的通货膨胀率，可以通过衡量生活水准来衡量它的通货膨胀率，当然我们也可以看到生活水准的上升并不一定代表通货膨胀。有的时候生活成本可能会逐渐地上升，包括以黄金来衡量也可以上升，这可能由于技术的进步造成的，因为人们不用像过去那么辛苦劳动就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就好像如果每个人都有三个机器人助手来帮助谋生，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在中国也可以这样一点，飞快的技术进步，也把中国从农业为主的国家转变成工业为主的国家。在金本位时期的最后几年，生活成本逐渐上升，但这并不代表着通货膨胀。我还不得不再缩减一些，货币也是彼此竞争的，这涉及大家讨论的问题到底货币的作用是什么，比如大家总是支持一种货币，反对一种支持，大家认为有多种货币。我们可以观察一些企业，比如大型的国际公司都倾向到比如像瑞士这些国家，在未来，货币流通的品种会越来越少，而且现在有了欧元，而有通货膨胀传统的意大利里拉货币已经成为一部分。而在伊斯兰世界，南亚、南美或者其他地方也可能引进其他的一种货币。如果国际所有的主要货币的管理者都采用通货膨胀目标的政策，就可能来比较这些货币。按照与管理者们各自的管理指数测算的通货膨胀，每种都具有其官方认可的地位。如果从国际的视角看，可能我应该重复一下，更重要的是从国际的视角来看不同的货币应该有兑换率，以便现实的按照实际的价值来进行比较。所以这方面也可能有倾向性。如果是最可靠的，就有点像投资级的货币。如果你非常关注他的保值，就要关注货币的质量。如果质量相对差的货币就像平级当中质量相对差的金融产品。

　　我们可以想象渐进理想货币演化的可能性，从价值的稳定性观点出发，是和一国所处地域有关的国际价格指数有关的。像现在欧元、美元、英镑、便士等，我们都可以以批评地眼光来观察这些货币，并且确定到底怎么使用，对高质量货币的诉求也将导致其他货币的贬值。近期美元处于很大的压力之下，因为现在美国的通货膨胀有的时候可能以欧元来衡量，当然有的时候，无论你对外做预测像赌博一样充满风险的，在华盛顿，他们可能希望保持美元稳定的价值。另外还有政治的因素。最后我想谈一谈保险公司、商业银行还有国有银行如果像保险公司、投资银行如果他们有很好的声誉，他们如何来看待货币价值的稳定呢？所以这些投资者会被吸引到货币质量较高的国家和地区。

　　对老百姓而言，如果你手中掌握的货币质量不错，那么这个国家的货币质量不错，你就愿意来储蓄，如果货币质量不好，你就愿意用这个钱买首饰、买土地，来找可能升值的产品。另外理想货币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储蓄率，个体的决策者将如何地按照更节省开支的标准去节省活动，我不大了解中国现在的情况。如果一个人群当中经济上分化比较严重，而且采取节俭的选择不是复杂的，那么占社会主题的阶层将能够采取这个，而且货币的质量确实优良，简单按照普通的汇兑美金来储蓄，至少是可行的第一步。美国和英国他们传统的看法在金本位的时代，他们对储蓄积极性并不是很高，但是如果货币有明显不稳定的价值，这种情况就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