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隔壁搬来气韵“高贵”的一男一女,还有一条“西施”。
一男一女是夫妻,西施是狗。
他们住在三楼,早不见晚见。
尽管早不见晚见,但一男一女表情很冷,从不跟老张说一句话,老张想:你不跟我说,我也不跟你说,都是公房,谁尿谁啊!这栋公房原是校舍,很特别,厕所在一楼一个很远的角落,而房内没有水池和厨房——厨房两家共用一个,水池和垃圾池在三楼的拐弯处,很不方便。
虽然谁也不尿谁,可老张天性热情好客,在厨房一块儿做饭时,总是一副柔和的表情,让人觉得亲近,老张想:毕竟是隔壁呀!许是西施觉得老张人好,见了他总是摆尾哈腰,似乎是它的主人!老张觉得西施挺可爱。一次,一串汪汪的锐叫把老张从午睡中吵醒。老张起来细听,是西施,才记起午饭时没见隔壁,大概隔壁有事未回,西施饿了。于是老张拿了两个罐罐馍,从隔壁带铁栏的窗户缝扔了进去,西施立即不叫了。
晚上,隔壁回来了。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女的把两个罐罐馍轻轻地放到老张的案板上,老张推回去说:“要还就还和我那一模一样的馍。”女的微笑了一下,将两个馍收了回去。此后,一男一女见了老张,不是那么冷了。女的早晚碰着老张,还会微微点一点头。
这期间,老张出了一次差。
回来的那天,他一上三楼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西施闻声跑出来,咬住他衣角做“拉起”的动作,可隔壁的男的叫了一声“西施——”西施停下来,盯了盯老张,无奈地跑回了房。老张爬起来,见垃圾池堵了,隔壁把垃圾倒在了垃圾池外边,风一吹,满地都是,而垃圾里有不少西瓜皮,老张正好踩在一块瓜皮上。
老张拍了拍了身上的灰,放下包,就找来一根木棍桶,捅了好半天才把垃圾池捅通。捅通后,又用笤帚把地上的垃圾扫了……
可这时隔壁已形成了习惯,每每把垃圾倒在垃圾池外边。老张也每倒每扫。
扫得时间长了,老张的眉头皱到了一起,这样下去如何有个完?当天,老张便不扫了,夜半,刮了一阵风,天上有乌云,特别黑。借黑夜和风声的“掩护”,张老悄悄地把垃圾扫到隔壁门口,老张清楚地记得,这些垃圾里不仅有西瓜皮,还有香蕉皮!
翌日晨,老张听见哎哟一声女人的尖叫,他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迅速跑去扶,可怎么也扶不起,女的叫得更凶,说脚崴了,手也脱了臼。老张二话没说,背起她往楼下跑,等那男的跟来时,老张已经把她送进了出租车。
她出院以后,见了老张,表情已经和老张一样柔和可亲了,也再没见他们把垃圾倒在垃圾池外边了。
可是,女的手归了位,脚却一瘸一拐。早起,老张见水池里有屎,他想肯定是女的腿脚不便才拉到这的,就不声不响地用水冲了。哪料第二天照拉,第三天仍拉,当拉到第四天时,老张见是干橛橛屎,就不在早上冲,而在中午男的做饭时冲,冲了半天冲不下去,老张就找一火钳一点一点往下捅,男的恶心得差点吐了。老张对男的说:“西施本是个干净爱犬,谁知这几天老在水池拉屎,是不是你最近忙,放松了对它的管教?”男的脸一红,没吱声。
此后,水池就不再见屎了。男的每天背着女的下楼,老张见了和蔼地问:“上街吗,要帮忙不?”男的也和蔼地说:“不上街,上厕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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