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玮／文

　　在近来风起云涌的投行购并大潮中，真正的大赢家是那些置身事外的投资银行。它们不仅没有经受购并带来的巨痛，而且还借机大发横财，将那些被收购公司中的不满者收编旗下。

　　最近几周里，帝杰公司(DLJ)人心浮动，自从9月被瑞士信贷集团子公司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CSFB)收购后，帝杰的银行家们便纷纷各奔前程。12月5日，一手将帝杰发展为债券承销重量级角色的、大名鼎鼎的投资银行家肯·莫里斯不但自己一走了之，而且带走6名同事投奔瑞士联合银行(UBS)此消息立即使瑞士信贷这桩价值115亿美元的收购案的前景，增添了几许迷雾。

　　另外一宗震动全球金融界的大通曼哈顿银行收购J.P.摩根案，进展也不尽顺利。这家合并后总资产达6600亿美元、并已成为美国第三大金融控股公司的业界巨人，要想安然度过“新婚”后的磨合期显然并不容易，新公司开始运作后，许多员工因担心大通的公债质量不高而士气低落。此外，随购并而来的裁员也让很多人深感惶惶不安。

　　虽然目前仍有相当多的媒体为这些“大就是美”的并购案拍手叫好，但如戴姆勒-克莱斯勒般的并购结果不如预期的阴影也让人无可回避。不过，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在这些看似轰轰烈烈的购并活动背后，真正掩口而笑的是那些置身其外的公司。帝杰公司除了为瑞士联合银行作出贡献外，也给其它一些中小投资银行带来了好处，至于高盛更是从JP摩根大批出走的人才中受益良多。

　　近年来，全球金融界的最大赢家可以说是成功“躲过”了购并潮的雷曼兄弟公司。过去几年里，雷曼兄弟公司不断完善自我，目前已经可以向客户提供全面的金融服务，而不再仅仅依靠债券业务。几年间，其从业人员增加了25%，达到11000人，并从所罗门集团、JP摩根和大通银行中网罗了不少精英才俊。当然，它最成功的挖角对象仍然是帝杰公司，雷曼声称它从帝杰的雇员中至少招了250人华尔街的评论家们将这个数字大大夸大了。

　　钱，准确地说，高薪是推动人才流动的一只看不见的手。据说，莫里斯在瑞士联合银行的年薪高达2000万美元，且合同期长达3年，而他所相应承担的，是每年要为公司创造1.5亿到2亿美元的利润。即便在中等规模的投资银行中，管理人员的年薪也高达100-300万美元。

　　当然，人才流动的原因并非完全归结于金钱的吸引力。据称，帝杰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曾在私下里议论说，虽然帝杰卖出了很不错的价码，但糟糕的却是选错了买主。除了欧洲公司和美国公司之间千差万别的企业文化外，瑞士信贷现有的投行业务和帝杰存在着大量的重叠部分。例如，莫里斯在电信业融资领域扮演着重要角色，而这一领域正是瑞士信贷的老板。明星银行家弗兰克·克沃特朗的地盘。他正是借此将瑞士信贷扶上了高科技公众股承销领域的头把交椅，而他本人也因此声名远播。

　　9月间，雄心勃勃的瑞士信贷希望借合并超越美国两大竞争对手——高盛及摩根士丹利添惠，同时令帝杰进军全球市场。不过现在，瑞士信贷士气低落，一些跳槽者称，“如果你坐在管理者的位置上，就会对一些帝杰雇员的心态和行为感到震惊。一旦看到待遇不错的职务，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准备跳槽，而估计到2月底年终奖金兑现之后，还将会有更多的人跳槽。”

　　至于雷曼兄弟公司，从1984年到1994年之间，它躲过了购并的命运，但最终还是被美国运通公司所拥有。通过几年的扩张和发展，雷曼已经从业务单一的证券经纪商发展为业务遍及全球的投资银行，它在有价证券方面的利润1994年为3.7%，但在脱离美国证券交易所后，很快就达到了29%以上，成为华尔街的佼佼者，而自199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雷曼的股票更是一路攀升。

　　与其它公司相比，雷曼兄弟公司更为注重降低成本，它不象其对手那样为雇员们提供咖啡吧和健身场馆，它仅仅为员工提供弹性工作时间等其它一些便利，比如可以随意着装等。虽然华尔街投机交易风盛行，但雷曼仍然注重真正有价值的合作意向。对于任何一单购并意向，雷曼都要充分估计不利的情况，在此基础上预测增值可能，并以此权衡购并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