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歌手+台商+复旦大学在校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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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9月14日 12:15 国际先驱导报 | ||||||||||
国际先驱导报驻上海记者高路、陈璐报道 台商李骥,一个似乎有点陌生的名字。还记得当年那首走在内地街头很容易听到的《爱你没商量》吗?演唱这首歌的台湾音乐组合——“优客李林”,你可能不会陌生。李骥便是当年这对红极一时组合中的“李”。
戴着墨镜、摆弄着吉他酷酷地吟唱的大男生李骥,与《少年游》、《黄丝带》等清新的歌曲一起,成为一代年轻人的青春符号。几年后,“优客李林”二人分飞,歌友林志炫留守歌坛,而李骥则摘下墨镜,放下吉他,从台北来到北京,而后“转战”上海。如今他的头衔,是台湾精成电子科技集团事业处副总经理。今年7月又新增一个身份——复旦大学EMBA班新学员。 8月28日下午,复旦大学相辉堂,首届EMBA班的毕业典礼正在进行。褪下曾经的光环,显得清朗平易的李骥在第一排坐下,羡慕地望着台上学业有成的师兄们,用力地鼓掌。 《国际先驱导报》:来上海多久了?平时会不会想家? 李骥:快三年了吧。2001年10月之后就一直在上海,比较少回家,平均一年回一两趟。我只身在上海,母亲、姐姐、弟弟都在台湾老家。想家。我这人蛮爱吃的,如果近日有点思乡情结的话,我就去古北新村吃台湾菜,开在那儿的台湾菜馆很多。(笑) 《国际先驱导报》:上海话说得如何? 李骥:(笑)能听得懂,也会说一点儿。下大雨前,天空“墨擦黑”(一片漆黑);有一个南方菜叫“炝蛤”(醉蟹)。还有,小时候我妈妈常常会批评我,考试成绩“末脚一名”(最后一名)。(笑)我妈是宁波人,口音和上海话比较接近,我从小耳濡目染,要听懂不难。 《国际先驱导报》:许多人听“优客李林”的歌,就觉得你们是很适合校园、离不开校园的人。但是会有人困惑,你在歌唱事业达到顶峰时选择放弃音乐,应该不仅仅是“好学”的原因吧? 李骥:每个人在一生的不同阶段都面临新的选择,重要的是作出新选择以后的心态如何,是经常后悔,还是相信自己并为一个好的结果而努力。有人替我惋惜,其实是怀疑我不可能在新的舞台上再创高峰,但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所以有勇气再拿一个学位。(笑)我想自己这些年在计算机行业的奋斗也表明了我的决心。 《国际先驱导报》:你说小时候念书,考试成绩常常是最后一名。现在你考上复旦大学的EMBA班,妈妈应该很欣慰。 李骥:我发现自己踏上职场以后变得非常好学,现在的“学习”就像过去的“音乐”一样,是我生活的关键词。 《国际先驱导报》:觉得在大陆这所名校,校园氛围怎么样? 李骥:每回走在复旦校园,都能触到这所百年名校的底蕴。底蕴要靠时间积淀,历史悠久的高校在大陆非常多。在台湾,除了台大等个别几所学校外,建校时间都不算长,在传统学科的学术积累上有些差距,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大陆高校的氛围。 《国际先驱导报》:有一个说法,说台商选择接受大陆的高等教育,是为了打开进入大陆市场的大门,特别是打破最难进入的“人际壁垒”。 李骥:台商在大陆进修,我的理解是因为市场在这儿,就势必要在最靠近市场的地方收集信息,这是一个普遍的商业规律。至于“人际壁垒”,我觉得这要看你的人格特质是不是适合。但原先是否存在这么一个壁垒,我个人认为并不会。商人要做好市场销售,本地化本来就是一大课题,包括台商在内,任何一个来自不同地区的人都无一例外要做这道功课,这种层面上的所谓壁垒不是只对台商而言的。 《国际先驱导报》:你的“本地化功课”做得如何?你的上海朋友多吗? 李骥:我写简体字非常棒,喜欢吃南方菜,说话没有台湾腔,如果我不特别提醒,许多上海人都看不出我来自哪里。我父亲是山东蓬莱人,我母亲是浙江宁波人,我从小就很能接受各地文化的差异性。我的个性比较容易结识朋友,目前我的同事、朋友中,除了10%是台湾人,其余都是这几年在大陆认识的。 《国际先驱导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一个台湾人初到大陆必须学会很多东西,结交朋友,乃至写字、吃饭、说话,然后才能像你那样融入当地社会? 李骥:具体的“项目”上是有不少,需要学这个、学那个。但关键是要有一个接纳差异、主动融入的心态。不同地区间肯定会有文化价值上的鸿沟,客观存在的差异应当被认同而不是强调。其实我在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台湾人和大陆人有太多的相通之处了,认真、刻苦耐劳这些精神是我们中华民族共同的特质,我觉得无论是台湾人、上海人、北京人,这种黑头发、黄皮肤的亲切感是与生俱来的。 《国际先驱导报》:宁波的母亲,山东的父亲,他们在你生命中有怎样的意义? 李骥:父亲在1996年去世,此后我来到大陆,直到今天。有一件事让我觉得自己身上担着父亲未完的使命。过去曾听大伯讲起,父亲年轻时在北京一家企业工作,收入颇丰,过着那种每天下午到长安街悦宾楼喝下午茶的生活。2000年我第一次去北京,当出租车驶过长安街悦宾楼时,心头突然涌起万般感慨——自己正踏着父亲当年的脚印独自漂泊。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血液深处一直有一份不安的躁动,那是父亲好大一块没有填满的、希望我去那里为他完成的夙愿。 《国际先驱导报》:这是一种相通的“流浪基因”。 李骥:没错。或许经历的这些事情,最后都是一种寻根的宿命吧。那天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要享受流浪,但是更要好好地留下来,好好地在这片土地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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