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老顽童

　　虽然年界90，但尚明仍然是一个活力十足的人，他每周都要到中国人民银行活动室“上班”两次

　　本报记者 林平

　　位于北京西城区官园附近国英园小区内尚明的家现在被书“装饰”着。

　　书房里摆满了书架，连偌大的客厅的一面墙也几乎被书架占满了，甚至他坐的沙发扶手和身边的茶几上，都摆满了书报和文件资料。

　　书架上摆着许多各个历史时期他与国家领导人和出席国际会议以及会见国际友人的照片，见证着尚明的每一个步伐。

　　靠近书房一侧的墙上，挂着一幅意大利摄影师焦尔乔.洛迪拍摄的周恩来那张著名的侧身斜坐凝思的照片。

　　记者在2003年底有幸第一次拜见尚明，迄今已多次去过他家。每次去时，看到他坐的沙发扶手上的书都不一样，最先是根据明朝名相张居正的生平写就的一套四册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后是金庸的《天龙八部》；最近一次，他又在读《郑板桥》。他也喜欢看电视剧，报纸上的明星大幅彩照，他一眼便能叫出明星的名字。

　　“我已经把金庸的小说看过一遍了。”老人说。

　　即使已年界90岁，他仍于每周一和周四去位于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大楼四楼的活动室“上班”。此外，只要不下雨不飘雪，他每天都要坐着轮椅去不远处的北京青年宫后面的小公园散步，而且还时常去银行俱乐部游泳，最长距离能游400米。

　　尚明豁达而乐观，是个幽默的长者。

　　讲起前苏联大使问他活着有什么意思的故事来，尚明天真得像个孩童。当时他去苏联大使馆，负责处理苏方向中国索要50万美元的事务。

　　“苏联那时候也很穷，他要那50万美元是做去美国的差旅费的。工作完成后，苏联大使让我抽烟，我不抽，让我喝酒，我也不喝。他早在国民党政府时期就是驻华大使，他说：‘不抽烟不喝酒，活着干什么？’”说到开心处，尚明自己哈哈大笑。

　　照顾他日常起居生活的，是两个来自故乡的远房孙子辈的女孩，分别叫付静和孙变，记者问孙变为什么叫此名，尚明抢先说道：“她姓孙，孙悟空善变，她就叫孙变了。”引得屋里一阵笑声。

　　尚明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拍照时，他赶忙让付静和孙变帮他换下黄色的汗衫，穿上洁白的衬衫，并要求扎上领带。

　　“您又不是去接见外宾，不用系领带了。”

　　听到这话，他才作罢。

　　令老人遗憾的是，自23岁奔赴延安以后，尚明就再也没有亲近过故乡。

　　1986年秋天，尚明在郑州指导河南省人民银行的工作，在该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第一次回到了故乡。

　　此时，他记忆中的惠济河已经改道了，老家的房子不见了，村子搬迁了，在所有见到的乡亲中，只有两个熟悉的名字，他真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那次，他只在故乡呆一个小时就匆匆地离开了。

　　近年来，由于身体的原因，他已受不了火车、汽车的辗转跋涉，至今没再回过故乡。

　　“若有机会，我还会回去。”尚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