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族银行”洗钱走上绝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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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9月02日 19:23 《环球财经》杂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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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支农/文 美国里格斯银行(Riggs Bank)，这个曾经自豪地称自己为“世界最重要城市里的最重要银行”的古老银行，因洗钱交易的败露而一夜之间名声扫地。 19世纪成立的里格斯银行以和美国政府的悠久关系而闻名，同时涉足外交界甚深。
然而，美国媒体近期披露，里格斯银行放弃了法定的反洗钱的义务，允许或协助一些外国国家元首通过它的账户洗钱。今年5月，里格斯银行因涉及与沙特恐怖组织之间的资金转移，而被处以2500万美元的民事罚款。美参议院在7月14日的一份长达114页的报告中详细揭露了里格斯银行协助智利前总统皮诺切特洗钱，卷入赤道几内亚独裁者腐败资金的事件。 自5月以来，里格斯一直在自寻买家。7月16日，匹兹堡的金融巨头PNC金融服务集团公司，同意以总额7.79亿美元的换股和现金交易形式，购买里格斯银行的母公司——里格斯国民集团。交易如果成功，所有的营业场所，将不再使用里格斯的名字。 甘做皮诺切特的帮凶 美参议院报告披露，从1994年到2002年，里格斯银行至少为智利独裁者皮诺切特开了6个户头，并发出了好几个存单，其中有的发生在皮诺切特在英国被软禁期间。皮诺切特在里格斯的存款总额一度曾达到400万到800万美元。 现年88岁的皮诺切特在1973年发动政变，打死智利民选总统阿连德，独揽大权。他在国内被指控暗杀、绑架等多项罪行，西班牙更要求以反人类罪把他引渡到西审判，1998年10月他在伦敦被捕，其后由于健康欠佳被释。就在他躺在医院，为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所拒的时候，里格斯银行还把他看做一个重要客户，管理层主动“恳求”皮诺切特到他们那里开立账户，也决心提供“好”的服务。 银行的账户经理帮助皮诺切特规避了披露账户的法律程序。他们对这几个账户的资金来源从来没有认真地调查。为了掩盖他对这些账户的控制，银行甚至帮他设立了2个壳公司，以这2个公司的名义开出户头，以皮诺切特为实际受益人。在皮诺切特被拘禁，法庭冻结其账户期间，帮他把160万美金从伦敦转移到美国。里格斯银行用自己的账户掩盖皮诺切特的一些现金交易，还开出了190多万美元的现金支票，使他身在智利也能顺利取出现金。 里格斯费了很大力气去隐藏他们的这位“第一”顾客。在递交联邦调查机构的文件中，皮诺切特被伪称为“一位退休的教授”，曾在“公共服务部门的高薪职位服务多年”。 很多情况下，洗钱者最初主要是通过银行洗钱的，所以现代反洗钱法要求银行承当反洗钱义务。是反洗钱的第一道防线。可是，在里格斯银行，这条防线竟成为犯罪者的帮凶。 里格斯银行事件，表现出跨国洗钱的一些典型特征：像把犯罪资金存入银行，设立空壳公司，大额的现金账户，可疑的资金移转，掩盖账户所有者真实身份。美国是反洗钱法发展较先进的国家，金融机构负有识别客户、保存记录、披露可疑交易和内部控制等法律义务，但里格斯一点也没做到。这就是一个声名卓著银行的肮脏故事。它不知羞耻地抛弃了反洗钱法下的义务，自愿地成为皮诺切特等犯罪者的帮凶。 接受赤道几内亚总统“黑钱” 从1995年到2004年，里格斯银行为赤道几内亚政府、政府官员和他们的家庭成员，管理着超过60个账户和存单。去年该国成为里格斯银行最大的客户，他们总的存款加在一起在400万到700万美元之间。 赤道几内亚是西非第三大产油国，美国重要的石油进口国。自现任总统奥比昂在1979年政变中夺权后，这个国家一直为腐败、贫困和暴力问题困扰。该国每年大约1.5亿美元的石油开采费，绝大部分进了政府高官的腰包。 里格斯银行没有尽到反洗钱的法定义务，对相关证据“视而不见”，允许无数的可疑交易发生，不通知执法机构。 例如，里格斯为奥比昂总统和他妻子、亲戚开设多个个人账户，建立离岸空壳公司；2000年到2002年间，帮助使1300万美元流入奥比昂和他妻子控制的现金账户。另外，里格斯为赤道几内亚政府专门开了一个账户，接受来自在该国做石油生意公司的资金，然后，把3500万美元转到了银行根本不了解的2个公司的账户上，而《银行保密法》禁止这样做。委员会有理由相信至少其中一个收款银行是完全被奥比昂总统控制的。 反洗钱系统仍需改革 一方面是里格斯银行不计后果的胆大妄为，另一方面联邦监管者是如此无效，很难让人相信美国阻止洗钱罪的决心。 1986年，美国首先制定了《洗钱控制法》，规定洗钱是犯罪行为。美国的反洗钱机制主要建立在交易报告制度的基础上，近年来逐步重视“了解你的客户”原则以帮助确定哪些是可疑交易。2001年通过的《爱国者法案》更是要求美国所有金融服务企业必须任命反洗钱的专门负责人，建立专项反洗钱规划与措施，对所有员工进行反洗钱教育与培训，建立内部稽查制度，严格评估和考核反洗钱工作的效果。此外，法案还把对违规行为的处罚金额从10万美元提高到了100万美元。洗钱直接责任人和出现渎职的反洗钱负责人，还将面临被刑事起诉的危险。 但问题就出在监管层面。负责在1998年间追踪里格斯银行业务的联邦银行审查员李(Lee)，去掉了关于皮诺切特的银行交易记录。几个月后，他从政府退休，接受了里格斯银行的一个主管职位。 “里格斯案”暴露了美国反洗钱系统的重大漏洞：对可疑交易缺乏情报和执行惩罚不力。诸如如何严格要求银行披露高级外国官员的账户信息、加强执行年度评估报告、约束离职后雇佣、增加支付透明度、国际银行间交换客户信息等。美国财政部下设的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 Cen)是一个庞大的金融数据库，它与全美各大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的数据库、金融监管机构的数据库联网，应该大力提升Fin Cen的地位。 从反洗钱的法律发展趋势来看，控制洗钱的范围逐渐扩大，国际公约与国内法规定的洗钱犯罪现今涵盖了一系列包括腐败犯罪在内的严重犯罪、有组织犯罪、经济犯罪，控制洗钱成为打击这类犯罪的重要战略措施。控制洗钱的法律机制逐渐完善，成为包括国际法和国内法、刑法和金融法、实体法和程序法以及反洗钱技术培训等多种措施的综合法律机制。控制洗钱的领域逐渐增多，控制洗钱的措施从适用于传统的银行业发展到了适用于空壳公司、离岸公司、保险业、会计业、律师业和网络行业等其他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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