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前程:吸引他们 留住他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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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5月23日 15:36 经济观察报 | |||||||||
-王云飞 沈文璟 丁凯/文 吸引他们 留住他们 据调查,协和留在北京的毕业生99%都进入了类似的三级甲等医院;这所著名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期望留在北京的比率高达91%,另外一个可以考虑的城市是上海。
协和只是众多高校中的一所。每年夏天无数毕业生都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如果有可能,他们的目标都是挤进“甲等”单位,而在北京,如此等级的单位几乎都处在城市中心区域。 这里的数据还不包括那些未被统计计算在内的没有参加正式分配的毕业生,他们从全国各地来到北京或上海这样的城市上学之后,宁愿挤在北京,“漂”在北京(没有正式编制),也不愿意再回到当地。 这里的数据也不包括那些从国外学习回来的人们,他们首选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也仍然是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 而由这么庞大的一群人所带动诸如餐饮、休闲娱乐、商业、家政等服务业也必然相应密集在他们周围,带来的中心区人口和就业密集的压力只能通过城市以同心圆方式向外扩散。 高收入工作机会和高品质生活方式同等重要。 高知识、高收入阶层密集于城市中心区一方面当然是由于“甲等”单位都密集城市中心区,而另一方面也同等重要的是:城市中心区能够为这个阶层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生活方式。 生活方式依赖 所谓生活方式是指某个特定人群在特定的地理范围内形成的精神态度和生活习惯。生活方式依赖指的是人们一旦养成一定的生活方式,便很难改变。 一般而言,“生活方式依赖”的程度和人们的收入和知识水平呈正相关—— 穷人往往屈服于过大的生存压力而放弃对生活方式的追求,而高收入阶层则因为生存压力较小而对生活方式有更大主动选择性,从而,也决定他们生活方式依赖的程度高。 “有许多惯常的支出,经分析以后证明差不多是纯粹消费性的,因此也就是纯粹荣誉性的,但是一朝纳入了礼仪消费标准,成为生活方式中一个必要的组成部分以后,要中止这类消费,那就感到莫大困难,其困难程度不亚于放弃直接有助于物质享受的那类消费,甚至不亚于放弃对生活与健康十分必要的消费。” “这就是说,那些提供精神福利的显然是浪费的荣誉性支出,跟许多适应物质福利或仅仅维持生活的下一层需要的支出比起来,可能有更大的必要性。” ——《有闲阶级论》,商务印书馆 2002,P7 生活方式系统 生活方式依赖的系统性体现在生活方式是一个由消费方式、休闲方式、恋爱方式等各个子单位综合而成的系统,其完整性和生活方式品质高低亦有明显的正相关。 高知识、高收入阶层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摆脱田地生产的富农、贵族或者资本家,比如洛克菲勒之流。常跟MOMA董事长阿尔弗雷德·巴尔和艺术界人士多萝西·米勒在画廊消磨星期六下午的时光的洛克菲勒,在他连任四界纽约州州长和出任美国副总统之时都保持着对现代艺术的浓厚兴趣,并拥有大量藏品。 现在的高知识高收入阶层是人数更多的审美者,或者说追求品味者,技术进步为更多的人创造了更多的闲暇,他们愿意学一些非生产技术方面的知识或技巧以表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品位和能力。 他们是这个消费世界的主力军,他们消费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舒适。他们同时也是这个世界最有发言权的人。 高知识高收入阶层通过知识获得权利和金钱,学习知识更多的需要个人奋斗而不是家族势力。因此,这部分人更加注重个人权利,并且常常为此斗争,因为明白自己对于城市的意义,对于城市公共服务的质量要求也随之增高。并且这种种要求都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 他们更经常参加社交活动,在这个快速变化的社会,人们需要从扩大的关系网络中寻找更多的商业机会;同时,也为多种选择的恋爱关系和婚姻可能提供途径。 会有更多的显示能力的举动比如穿着昂贵的服装参加一些论坛等社交聚会,会有更多的聚餐和谈话;为了能产生吸引人、反应敏捷的、气氛轻松的谈话,他们会有对书本的需求,他们需要知道一些令人惊叹的知识、新闻或者轶事以表示自己的能力。 他们更关注自己的健康,需要做一些健身活动,在活动场所里,也可能展开一些公共关系建设,需要更多的户外运动,为随之而来的户外运动服装和配套商品打开市场;他们更多地选择绿色环保的产品,那种打着标签的比普通商品贵得多的蔬菜或者鸡蛋更易获得青睐;他们更多地吃多种保养保健品,更多地需要绿地、阳光和新鲜空气…… 因此,在他们所在的区域里一定能找到一两个有关艺术的场所,并且出于对品位的更高追求,艺术气质被要求在他们生活中更多呈现,餐馆和酒吧、咖啡馆以及茶馆等场所不仅仅只是提供餐饮而已,而要能够具备表现品位的特色,这当然不是从高档的装潢材料上体现出来,更多的是从服务等各种细节表现出来。 因此,在他们所在的区域也一定要有高品质的医院,这关系到他们的健康是否得到保证,也一定要有各色高级服装店,有多种商品可供选择的超级商场,也要有够等级健身中心、户外运动高级用品商店和够等级的美容院、公园、绿地等等。 而这一切都是作为系统而存在,少了其中一个环节,都会大大影响生活方式的品质。 生活方式品质的竞争 一个地区只有让高知识高收入人群能够方便的、舒适的、文化品位的、社交的生活,才能长久地使这群人成为本地居民,并带动可观的消费,带来本地繁荣。 为高知识高收入阶层提供高品质的生活方式,也是为整个城市居住者提供高品质的生活质量。 这么做的前提是将城市首先看成是一个值得居住的地方,然后才是所谓的经济增长级或者交通枢纽。这种人文的出发点会给城市带来持续的、不断更新的价值。 “为了留住和吸引高水平劳动力,他们努力满足这群人的要求。它们的政策大部分类似的—— 两个欧洲的首都城市--巴黎和伦敦,数百年来为了欧洲文化首府的头衔而展开激烈竞争。…… 还有鹿特丹,斯泰尔德河上的港口城市,文化和经济上一直处于阿姆斯特丹的阴影之下,……为了改变一些其作为功能型的港口城市的形象,它已经设立了一个文化特区,建立了一系列有吸引力的博物馆,其中也有欧洲最重要的建筑博物馆,它以它的规划和展览吸引了世界的目光。2001年,鹿特丹成为了欧洲主要文化城市。” ——《STADT UND KULTUR》,herausgegeben uon Ingeborg Flagge und Franz Pesch,P62 建立同核城市 能够提供和大城市中心区相似品质生活方式的地区即为同核城市。尽管地理范围各有不同,但城市的生活方式趋向一致,在信息化全球化的今天,这已经是一个现实。 研究全球化的学者齐格蒙特·鲍曼在《全球化》一书中提到学界环球旅行者阿格尼丝·赫勒与一位在飞机上结识的中年妇女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从新加坡到香港、伦敦、斯德哥尔摩、新罕布什尔、东京、布拉格等地,她住的总是希尔顿饭店,中午吃的是同一种金枪鱼三明治,或者,如果她有兴致,就去巴黎吃中国餐,去香港吃法国菜。她使用同一种牌号的传真机、电话机和电脑,看同样的电影,与同类人谈论同样的话题。” “甚至外国大学也不是外国的,你开过一个讲座后,你可以预料到新加坡、东京、巴黎或曼彻斯特提的都是同样的问题。它们既不是外国的一些地方,也不是家乡。” “她知道电灯开关在哪儿,她预先就知道菜单,她读得懂各种手势和影射的意义,不必多解释她能领会他人。” ——《全球化》,商务印书馆2001,P87 这种生活方式不仅发生在发达国家范围内,同样发生在发展中国家的局部范围内,这种跨地域生活方式趋向一致的特点在以流动性极强的新型劳动力为主的今天尤其明显—— 在挑战美国软件业权威的印度,就可以找到和美国硅谷同核的城区。孟买的新区,被称为新孟买,从孟买市中心到新孟买这一路上,能看到诸多有关印度的典型镜头:高峰时期混乱的交通和城市边缘的贫民窟,可一旦进入新孟买的千禧年科技工业园区,就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工业园里一共有六家世界知名的软件公司,建筑设计前卫,草地整洁精致,工业园中咖啡屋的设计和装潢和美国并无二样。 在这里工作的印度工程师年收入在10000美元左右,和美国工程师一样,他们在当地过着令人羡慕的中产生活,有自己的公寓、私家车。 争取高收入高素质人群正在成为任何一个雄心勃勃的城市的首要目标。在美国、在荷兰、在印度等任何一个国家的城市,尤其是大城市,为了争取这部分人群,城市管理者已经将提供优质生活方式放在战略目标之首位。 我们认为在中国,大城市边疆只有同时提供和城市中心区相近生活品质和高收入工作机会,才能争取到今日世界所需的新型劳动力,也才有远大前程。 (请等待第二章《卫星城的新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