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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拥军来去空空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2月19日 16:25 《新华航空》杂志

  从文物保护到天然彩色棉开发,再到敦煌壁画乐器和服饰复制,没有一个是他的专业。张拥军惯于在一个领域特别顺手时突然离开,转道新的起点

  水流千遭,归宿既定。来来去去,终点又回到起点,敦煌是张拥军的归属。

  因华美而矜持,因富有而远藏。信仰的力量,穿透时光和地域。敦煌,执意要让每
一个朝圣者,用长途的艰辛追逐心之神往;而固执的虔诚,足以令痴迷者甘愿用心来起搏那流传千古的生生不息。

  人人心中的故乡

  “敦,大也;煌,盛也。”

  历史文化名城敦煌--其历史多么久远难以深究;其文化魔力,竟能把偌大世界的一个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

  敦煌令张拥军一见倾心。那种融合的、艺术本身的亲近感,不同于许多寺庙和殿堂,敦煌的亲和力一下子概括了以前所有朦胧的感觉,这是一种可以欣赏、可以接近的佛教艺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与敦煌有不解之缘。

  张拥军从兰州大学物理系毕业时,中国还没有文物保护专业,敦煌研究院需要嫁接一批物理化学专业的毕业生。在给当时的副院长樊锦诗的信中,张拥军表达了自己急切要到敦煌的愿望。

  “风播楼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别一天。”敦煌虽美,自然环境却十分恶劣。但是,没有什么因素可以丝毫影响张拥军对敦煌的钟爱。在1980年代以前,敦煌的文物保护更多只是停留在物理修复,大量关于怎么保护,为什么会发生这些破坏的数据和研究都是欠缺的。当时的文物保护只是做些“哪里倒了用大棒撑一下”似的补救工作。

  1987年,敦煌被列入了中国的首批世界文化遗产,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重视,同时也给张拥军带来了机会。

  敦煌保护的课题有美国、日本等知名学者参与,作为中方的课题参与者,张拥军感觉到知识的欠缺。

  1970-80年代测出的数据误差相当大,而且非常有限,无法接触文物本身。没有数据就无法开展工作,数据的不科学性必然导致与文物保护研究的不科学性。通过国际上的支持和中方的不断努力,首先建立了一套洞窟里纵向和横向的环境数据监测系统,计算机可以读取一系列温度、湿度等参数,然后随时传送到实验室形成可视的图表。这套现代化的监测系统至今还在使用,这套非常科学的数据整理系统成为敦煌保护史上一个里程碑。而在当时把如此先进的设备引进敦煌,的确需要十分先进的理念和扎实的基本知识。

  新问题很快出现:无法解决经常性地方缺电。一停电,再先进的设备也只是一堆废材料。爱琢磨的张拥军脑子一转,又有了新主意:敦煌日照如此充足,何不设计一个太阳能供电系统!很快,敦煌的山顶矗立起张拥军亲手安装的一套太阳能自动供电系统。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后,敦煌的科学保护收到国内外的关注,1993年敦煌研究院与美国盖蒂保护研究所、国家文物局联合举办了首届“丝绸之路古遗址保护国际学术会议”。这是第一次在莫高窟举行的最大规模、最具学术层次的国际化的交流盛会,请来了国际上文物保护领域的头号人物。筹备这次会议的张拥军至今对当时的盛况还历历在目。

  敦煌是一个谜,一个梦,一个场,一个永远难以企及的智慧。

  莫高窟,封存着可以亲近的艺术,可以欣赏的佛教,充弥着神秘的感染力和震撼力。孤独、无助、烦闷……一切的不良情绪,都会在静静的洞窟里净净地消散。

  敦煌是他的家园,涌动于他的血脉。抚触敦煌,孤烟大漠中,张拥军留下的,是足迹,也是心迹。

  每一个发现都是新感觉

  实实在在的累积,搭起了更上一层楼的台阶。日本方面邀请张拥军去读文物保护研究生,同时也可以选择到美国做访问学者。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个不错的学者。但他更相信,也许,尝试其他,能够做得更加不错。改革浪潮冲得他心里痒痒的。痛下决心,他暂时离开敦煌。

  缺水。一刮风漫天黄土,浮尘持续两三天;不刮风时天也是黑的,到处可见黑煤渣。这就是张拥军大学时的大西北。

  西部,是一本活生生的环保教材。张拥军曾投身甘肃南北两山的绿化改造,从种树到种彩色棉花,从自然环境的保护到人文、人身环境。

  蛋青色上衣,赭石色裤子。颜色不是染的,布是用彩色棉花织的,彩棉是张拥军造就的。6年时间,这个年交易量飞升到四五十亿元的产业,与“中国彩棉第一人”张拥军竟没有一分钱的瓜葛。他创造了一个产业。功成身退,不留股份,没有专利,他并不在乎。

  从文物保护到开发彩色棉,再到敦煌乐器和服饰复制,没有一个是他的专业。张拥军惯于在一个领域特别顺手时突然离开,转道新的起点。

  一次次从零开始,他并不认为是丢掉了自己的积累:“每一件事干起来后,我必须去找新的感觉,说得好听点,去寻找新的创造点。实际上我不仅没有丢掉自己的积累,反而是把才智的雪球越滚越大。”

  率性,不甘一成不变。家族中长子长孙的身份,并没有套牢张拥军。这样浪漫而不计“成本”的,只有归结为对人生价值的诉求--他很清楚这一点。

  大事业的成就往往源于小偶然。为辅导女儿,张拥军去翻小学生作文选。一篇文章触动了他:印刷污染这么厉害,农业科学家能不能发明一种棉花,彩色的,直接就可以织成彩色的布,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污染啦,而且还可以节省印染成本。

  这样的设想到底有没有可能实现?翻阅资料后张拥军有了思路:如果控制颜色的基因段嫁接成功就有可能种出彩色棉花!学物理的张拥军开始了关于生物农业的研究。

  他很快又意识到要把彩棉研制成功,不仅仅需要生物理论,更需要科研力量、政府支持和企业资金的投入。但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整合三方面的力量。

  转了一个圈后顿悟,他要找的人,正是他自己。很快,他把国内的所有棉花机构的资源都整合了起来,彩棉的研制从一个突发的奇想一步步转变成了现实。

  彩色的棉花真真切切从植株上长出来,除了喜悦和激动,张拥军更多的是忐忑:“谁来承认你的产品?”当时国家并没有关于绿色纺织产品的标准和认证,而一个不被承认的产品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于是,张拥军揣上研制成功的彩棉去征求政府的认同。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中国的第一个绿色纺织品的技术标准颁布实施了,作为本色纤维的彩棉省略了印染造成的污染,理所当然成为第一个通过这套绿色标准的产品。“当时算是一种‘无知者无畏’吧。除去农民出身知道的那点农业知识外,我哪里懂什么种棉花。但是学物理的人敢于逻辑推理。我想种出有颜色的棉花来,凭当时的生物技术有什么不行?对于一个产棉大国,纺织品出口大国,有了环保棉,值,一定值。”

  今天想起来,胆子太大。不过并无后怕,他不评判输赢,只去探求。没有人劝他,因为劝不动。

  高中时代基本是混日子的张拥军,曾因数学只考了三分被分到渣子班。再不在乎,也难承受如此的刺激。张拥军开始一门一门打基础,也作好了再复读的准备。歪打正着,那一年赶上高考难度降低,主要考基本知识。数理化全上90!竟还是全县第十名!

  班干部、学生会干部的经历,在毕业分配时有很大优势。当时东西部差距还是很大,张拥军的老家山东已经吃穿不愁,甘肃则是另一番景象:穷,脏,乱。农村的货币形式还是鸡蛋,一个鸡蛋一毛钱,一二十年如一日。系里有13个山东同学,回山东的名额只有7个。张拥军一开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礼让三先”:先让女同学,先让家庭困难的同学,先让有指标城市的同学,把自己留在了西部。“我想我怎样都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欲求累身,空手走路才更快更轻松。当年下海,张拥军挣脱了户口、级别和职称的束缚。当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突然他又意识到自己在市场运作的知识上比较欠缺,决定去学习充电,于是他去清华大学进修工商管理。收获是他把自己作为案例,知道了哪一步棋靠能力,哪一步靠天力。

  让敦煌永远在

  1900年5月21日早晨,一个名叫王圆箓的道士清理16窟积沙时,很偶然地发现了震惊世界的藏经洞。

  敦煌是一道万世经传的长诗,在现实中流转。守望历史是责任,投身现实是创造历史。

  离开敦煌的张拥军空落落的。人回到家乡山东,心却没有归属。搞过敦煌文物的保护,这么有本事,哪有合适的位置给他?

  已经担任敦煌研究院院长的樊锦诗一个电话又把他的心召回敦煌。

  跃出敦煌,张拥军从外面的世界回望、回归,他感觉敦煌文化应该被更大力度地弘扬。学者习惯用博物馆来装载历史,商人则易于把历史放进“城”或“村”里销售。需要新的模式和人。

  能够实施这样一个庞大系统工程的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了解敦煌、懂得经营、有一定社会关系。转了一圈,目光又落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的积累是自费学习,都是为了敦煌。他责无旁贷。

  文化资源优势在敦煌,人力资源优势在北京。张拥军萌生了一个想法:带动北京的人力资源去整合敦煌的文化资源。敦煌文化底蕴很厚实,大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有许多人已经着手在做相关的事情。但张拥军觉得还不全面、不专业,特别是对于走向国际,还欠缺水准,跟敦煌文化内涵有一些出入。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地球只有一个敦煌。正如国学大师季羡林所说: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

  人类只有一种共同的语言--音乐,它没有民族、国家和地域的区分。在莫高窟这个佛国艺术的殿堂自然少不了音乐的内容,遗憾的是先师们无法将声音画出来,取而代之的自然是各种乐器,这无疑给后人留下一个庞大的乐器博物馆。

  莫高窟中有几千幅壁画涉及到乐器,这里是中国也是世界音乐史上最丰富、最伟大的珍藏,它反映的古代音乐生活历史最久,乐器品种、数量最多。在欣赏和感叹的同时,张拥军决心把这些失传的东西重新展示出来,他要用全人类都听得懂的声音来向世界讲述敦煌。

  经过前后15年对壁画乐器的研究,张拥军怀揣着对敦煌壁画的一腔热情走遍全国的音乐机构,逐一邀请国内权威的乐器专家参与乐器的复制、试音工作。2003年底,张拥军在北京举办的敦煌乐器展上,一件件惟妙惟肖的“古乐器”复制了形象、再现了声音、复活了历史。

  乐器的复制是一个系统工程,并不是简单的仿造。下一步他会组建一个敦煌古乐团,身着敦煌特色的服饰,使用这些复制成功的古乐器演奏世界上最古老的曲谱--敦煌藏经洞出土的25首唐代古曲,让现代人感受敦煌博大的宗教的艺术与艺术的宗教,得到心灵的沐浴。

  现在敦煌的服饰和乐器是整个敦煌文化中没有整合的部分,也是最有魅力的两部分。壁画中对服饰有客观的记录,也是最厚重的一块。张拥军的原则是还原文化原态。今年,一个国际性的敦煌服饰展,将充分再现当时的服饰的美感。

  壁画有形,乐器有声,张拥军要展现的,不是死去千年的标本,而是存活千秋的生命。

  失去的,能否回来?存在的,能否留住?人是传承的载体,张拥军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

  2003年夏天,张拥军带着一批大学生重走丝绸之路——“明驼万里行”从敦煌出发,沿丝绸之路黄金地段和古长城,经甘肃、宁夏、内蒙三个西部省区,全程近万里,寓意从过去走向现在,从现在走向未来,从丝绸之路走向彩虹之路。2004年以后的征程是玉石之路、皮毛之路(草原之路)、麝香之路(唐蕃古道)、茶马古道、陶瓷之路(海上丝绸之路),走到2008年,他要尽最大可能让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了解真正的西部。

  Show过了,走过了,2008之后呢?张拥军看好一条豪华游轮,重返隔世的繁华旧梦,带着追梦人漂游全球。停靠在某个港口,在船与陆地上上下下,在历史与今朝穿梭行进。几百个客舱,聚拢执着的行者,也暂留好奇的过客。有人下船还俗,后来人才有机会补缺。

  “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过客是大船的客户。

  但那不是一份商业计划书,而是他的未来--并且,他希望,那个未来真正能与敦煌息息相关。只有开放的模式和心态,才配得上世界的敦煌。站在人的终点上考虑结局,一切都很清楚。

  背景一敦煌

  敦煌,位于甘肃省河西走廊的西端。南枕祁连,襟带西域;前有阳关,后有玉门,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咽喉。汉代起,敦煌是辖六县之郡。

  敦煌莫高窟起建于公元366年。1600年间,这里先后开岩凿洞,最盛时,曾有石窟千余,号称千佛崖、千佛洞,至今保存在编的洞窟仍有492个,彩塑2415身,壁画4500多平方米。唐宋木构窟檐5座。

  据统计,藏经洞出土的佛教经卷、社会文书、刺绣、绢画、法器等文物多达5万余件,年代涵盖公元4-11世纪。这一惊世发现,为研究中国及中亚古代历史、地理、宗教、经济、政治、民族、语言、文学、艺术、科技,提供了数量极其巨大、内容极为丰富的珍贵资料,被誉为“中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古代学术的海洋”。

  莫高窟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数量最大、内容最多、色彩最鲜的壁画艺术!现存壁画45000多平方米,是一座巨大的美术陈列馆。

  背景二张拥军简历

  1962年出生于山东沂蒙山。

  1984年毕业于兰州大学物理系,先后在兰州南北两山从事植树造林和敦煌文物保护研究。

  1995年发起天然彩色棉花的开发并取得成功。

  2001年在清华大学“加油”后,开始致力文化产业,在京创建敦煌文化的弘扬机构--北京昭明万邦敦煌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撰文/许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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