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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业:信心不足是最大问题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0月28日 10:07  深圳商报

  合俊集团两家玩具厂的倒闭,被称作“金融海啸风暴波及中国实体经济第一宗”。从金融业蔓延至制造业,海啸的破坏力正在“越界”。

  饱受成本冲击的中国制造业如何应对?本期商报圆桌邀请到深圳玩具业的三位代表,一起分析海啸的未来走势以及业界的应对之道。令人振奋的是,实业界的代表有信心保持正常的生产,最担心的是整体经济环境信心不足。金融海啸意味着冬天到来,但不能放弃的却是信心。 主持人 钱飞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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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啸放大风险

  资金问题突出

  主持人:合俊集团在东莞两家玩具厂的倒闭被称作“金融海啸风暴波及中国实体经济第一宗”,这也让一向被视为低成本优势代表的玩具业成为关注焦点。关于玩具行业的报道,今年以来一直都不乐观,比如有人预言东莞两年内将倒下1800家企业,有厂商直言今年是“生死之年”。同为出口重镇,深圳玩具行业的整体形势如何?

  郑嘉龙:从合俊的个案来看,金融海啸确实可以称得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生产环节来看,大家手里是有订单的,包括合俊在内,但问题是金融海啸发生后,香港银行立即紧缩信贷业务,那些资金周转不好的企业就面临倒闭的风险。这其实不是玩具一个行业的问题,香港现在出现的公司倒闭风潮肯定会影响到设在内地的工厂。

  从玩具行业来看,从原料进厂至成品出货,手里的资金一年一般能做四五个来回。现在银行一收缩,工商百业都受影响。打个比方,原来银行可以提供1000万元资金,现在却只有500万元,这种情形下制造商必须小心谨慎,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无法翻身。

  刘艳芳:深圳作为中国玩具业中产业基础较好、加工技术能力较强、产业配套完善的生产基地,面对金融海啸冲击,比起国内其他同行来说受影响程度相对还是较小。

  就合俊来说,海啸确有影响,但将其说成是主因未免过于牵强。从订单情况来看,深圳玩具企业各有不同,有的企业确实少了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订单,但是订单增加近三成的也不在少数,个别企业的订单甚至还排到明年上半年。事实上,对于企业订单减少,主要是受企业生产成本上涨、人民币升值、技术门槛提高等因素影响较大,同时客户也会考虑市场消费能力、银行信贷等问题。

  刘晓娜:深圳的玩具生产企业大约有750家,其中出口企业500多家。这些数字和兄弟地区相比并不占优势,但是深圳企业却占据了出口的大头。海关总署统计表明,2007年全国玩具出口总额208亿美元,广东省玩具出口总额142亿美元,深圳的玩具出口总额达到65亿美元,位居全国首位。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深圳玩具业的竞争力。

  2

  市场普遍观望 前景难言乐观

  主持人:从行业来看,金融海啸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是否已经显现出来?它将怎样影响以出口为主的制造业?

  郑嘉龙:金融海啸会是一根导火索,但是影响有多深远,眼下还看不出来,不仅是我们,包括欧美的进口商们都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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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玩具行业来说,10月属于“落货期”,欧美零售商都在看今年圣诞节的销售情况来制订明年的计划。眼下,世界各国政府都在出手救市,效果如何?大家都在观望。

  刘艳芳:每年11月至第二年的1、2月,是玩具厂商与客户洽谈订单的最佳时间。但目前来看,观望的情绪较为普遍。这不是玩具出口行业的特有现象,近期去香港参观专业展会,发现展商以前一天就能收到百多张名片,现在一天只能收到二三十张。要知道,专业展会的客户目标是那些中小进口商,虽然国际大买家依然手握订单,但是中小进口商的减少对于国内中小玩具制造企业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郑嘉龙:谈到金融海啸,以为中国能够独善其身的乐观情绪其实很危险。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中国能够安然无恙,但那不代表此次也能平安过关。要知道,10年前的那次危机,美国和欧洲基本没有被波及,而这次美国却是发源地,欧洲随即受影响,这两地正是中国最主要的出口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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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重因素挤压 如同“高温烘烤”

  主持人:其实这几年,包括玩具业在内的诸多行业日子都不好过,原材料上涨等成本压力的加大被很多人比喻成“高温烘烤”。 成本压力有多大?我们能不能算一算细账,看看原材料涨价削弱了多少利润?劳动力成本的提升又有多大的影响?汇率的变化又有多大?

  刘艳芳:就玩具行业而言,原材料大约占产品成本的55%至60%,用工成本占20%左右。近年来,随着国际油价和钢铁价格的不断攀升,使得作为玩具生产主要原料的塑胶、化纤等价格大幅上扬,而铜线、纸板等辅料价格也有所上升,有些玩具企业的原料成本整体上升幅度达到了50%。至于企业用工成本,随着新劳动合同法实施以及深圳今年7月1日起将特区外最低工资标准提高到900元,上涨幅度大约在20%左右。

  郑嘉龙:我的工厂主要生产车模,属于合金玩具,原材料大约会占成本的一半,其中金属会占15%至20%,塑胶会占10%左右。从2005年开始,塑胶原料价格涨了一倍左右,而合金原料也从2005年的每吨1100美元猛升至2006年底的4000美元,就连属于包装材料的纸张今年也涨价30%。与此同时,产品出口价格仅仅提升了10%至20%,平均下来的利润率就只有二至三个百分点,稍有偏差便基本上无利润可言。

  刘艳芳:收进来的是美元,付出去的是人民币,人民币持续升值的冲击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方面,玩具企业不少零部件、辅料需国内采购,这需要使用人民币,工资、水电费、运费、电费油费等也以人民币结算,企业运营成本提高。另一方面,由于汇率变动的风险,许多玩具企业对长期订单充满顾虑,导致大量订单流失,利润减少。

  刘晓娜:出口订单大多在较早前就签下,价格不能随意变动。以美元为结算单位,生产企业承担了汇率变化的风险,应对这些压力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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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业正在洗牌 出路在于创新

  主持人:通过几位对于成本的测算,我们大概了解到玩具行业的生存环境。可不可以说,眼下的倒闭风潮就是一次市场洗牌,升级转型的压力是玩具行业的长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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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嘉龙:确实如此,玩具行业面临着一次市场洗牌,可以用“优胜劣汰、加速整合”来形容。管理好的工厂,其实根本不用为订单发愁,而那些以外包代工的小厂,现在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去年发生玩具召回事件后,检测的成本增加了,管理的要求也更高了。很多国际厂商纷纷将订单拿回深圳,即使其他地区的工厂开价再低,但是拿不出一系列质量管理、行业守则认证等证书,外国客商根本就不敢落单。事实上,正规大厂的管理成本在上升,过去100个工人中只需要有10个负责管理,但现在却需要30个人,小厂在这方面是很难做出投入的。

  刘艳芳: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大厂往往并不缺少订单,但生存困难的工厂也是OEM较多。从出口情况来看,尽管有出口记录的工厂数量少了,但是广东省的出口总额在今年以来却是保持增长,这也间接证明了订单的集中化倾向。

  主持人:谈到产业转移,玩具行业往往被很快想起。深圳玩具企业的外迁情况如何?

  郑嘉龙:首先我要重申一个观点,没有工业,哪来商贸,工业是商贸之本。就工业而言,必然有高、有中、有低,这是回避不了的问题,只发展高的不现实。

  我是1985年来深圳投资建厂的,2006年在江西设立了企业,将一部分生产搬了过去。为什么会到内地,主要原因还是工人很难请。玩具行业有生产淡旺季,工人需求量变化很大,一到5月就不得不为请不到工人而头疼。目前,留在深圳的部分主要负责开发,技术含量高的产品也在深圳生产。

  刘艳芳:外迁的企业数量不在少数,但是外迁之后的效果并不理想。深圳的优势在于产业基础较好,这其实解决了很多延伸的问题。就拿劳动力来说,深圳可能满足不了数量上的需求,但是外迁后可能面临素质要求的难题。有一家工厂甚至还遇上了这样的事,迁到内地后很快招满了工人,但到了农忙季节就不得不提防人走厂空,而那个时候恰恰是赶货的关键时刻。

  主持人:应对困境,自主品牌是最主要的出路。但是从实际情况来看,玩具企业的目光大多紧盯国际市场,这是为什么原因?

  郑嘉龙:我是有自主品牌的,叫“奥图美”,专做汽车模型,而且获取的是奔驰、宝马的授权。说玩具行业不搞创新,那是不知道行情。就我自己来说,已经好几年不管生产了,主要精力都在产品研发上。

  业内竞争很激烈,要想有利润就必须推出新产品,要知道旧款玩具是涨不了价,只有新产品才有新定价。这是市场压迫我们必须不断创新,一款车模过去可以卖上两年左右,但现在只有一年甚至半年,这很正常,就拿车模的原型来说,过去奔驰、宝马一款车可以卖10年,现在这样做早就不行了。

  刘艳芳:国内的玩具市场需求是在加大的,很多企业也将玩具礼品化视为新的增长点。尽管近年来建立自主品牌的企业越来越多,但是进展情况并不理想,我想这当中主要还是销售渠道与资金的问题。按照国内做法,终端卖场一般都会以两个月为结款周期,这对于流动资金很紧张的生产企业来说是较难接受的,所以生产商只好通过有销售渠道的商贸企业来进入卖场。就拿郑总的企业来说,款不到是不出货的,而且现款交易的价格很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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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娜:还有一个侵权问题。如零售价格上千元的直升机模型,外形仿制并不存在太大难度,侵权者可能会以只有三分之一价格推出相似产品。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很难作出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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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金融创新 做好过冬准备

  主持人:国家调整出口退税政策,玩具行业等来了利好。站在企业的角度,最渴望的利好是什么?

  郑嘉龙:做实业最期盼的就是稳定的产业环境,让企业家专注于生产环节,不希望因为企业无法施加影响的因素承担太多的风险。政府部门需要着力解决的,就是现在的产业环境在很多细节上并没有和国际接轨。

  就拿汇率风险来说,我们在香港是依靠银行的对冲服务来解决。从接单到出货,这往往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的美元汇率变化可能是很大的。从接单的那一刻,我们就会找到银行,将这笔未来的美元“卖”给银行,而银行会着手测算一个出货时的美元汇率,提出一个可以保证生产商利润的产品价格。工厂由此可以安心生产,而银行同样可以从中获利。应对汇率变化,很多企业都按人民币报单,但是遇到坚持美元报价的那些国际巨头,肯定是行不通的。实业和金融是有分工的,我希望国内的金融能够提供类似服务,让实业能够专注生产。

  此外,我也希望国家能够调整相关结汇政策。打一个比方,我这个月出口的东西,结汇却在两个月后。这期间,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可能从6.85变成了6.75,做企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毛钱亏掉了。

  主持人:金融海啸已经来临,我们的企业如何应对。身为企业主,郑总您将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对同行又有什么样的建议?

  郑嘉龙:就我自己估计,这次金融海啸的持续期还要两年左右。在这期间,手握现金慢慢过冬对所有行业都是最好的方法。

  就做实业的而言,我对企业是有感情。新振兴是我父亲40年前成立的,我做这行也做了30多年,我儿子也在做这行。无论环境有多差,我们都尽最大努力,能够坚持就肯定会坚持,这不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1700名员工负责。

  从订单情况来看,我认为生产环节可以继续往前走。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整体信心不足,尤其是金融业的信心。少了银行的支持,实业肯定走得比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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