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孟复谈全国工商联工作和非公有制经济发展

　　连任之后感觉责任重大

　　[主持人]晚上好，各位网友。欢迎收看新华访谈。今天来到演播室做客的嘉宾是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工商联主席黄孟复先生。欢迎您，黄主席。

　　[黄孟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我们知道，您刚刚在全国工商联十届一次执委会上连任全国工商联主席，并当选中国民间商会会长，我代表所有新华网网友向您表示祝贺。同时，广大网友也很想知道此时您的心情如何。

　　[黄孟复]谢谢。我自己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大家对我的信任，我连任了。第二，感觉责任比较重大。因为现在非公有经济的发展，面临着很多挑战，当然也面临着很多机遇。所以如何能使这一块实现十七大的精神，在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中，民营经济也能够达到又好又快这个目标，我们有许多工作要做。

　　工商联是具统战性的民间团体 1953年由毛主席提议成立

　　[主持人]很多网友对全国工商联这个组织还不是很了解，网友就爱问为什么说，黄主席您好，都说工商联是党和政府联系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的桥梁和纽带，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全国工商联的职能吗？

　　[黄孟复]我们这个组织的职能，我们定位是人民团体，也是一个民间商会。当然，这个人民团体和民间商会和一般的人民团体和一般的民间商会又不一样，因为我们具有统战性、经济性、民间性的民间团体商会组织，所以我们有其他一般商会组织和民间团体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我们可以参加政治协商，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沿革发展道路所延留下来的。所以每当国家有重大决策，都要征求方方面面的意见，也要征求工商联的意见，所以我们工商联是具有统战性的民间团体。

　　从工商联成立的历史说起，1953年成立工商联时是毛主席提议成立的，当时对象就是民族工商业者，在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实行了公私合营的政策，公私合营以后，工商联工作主要转成做民族工商业者的工作，使他们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组织，这个组织在参政议政方面发挥了作用。新时期之后，工商联不仅仅是参政议政的职能，我们联系的都是改革开放以后新成长起来的非公有制经济人士，这些人士是如何和党和政府之间相互沟通呢？国有企业有国资委，他们有一条渠道向党和政府反映问题。但是民营企业又没有婆婆，也没有娘家，如何把党的方针政策传达给他们，如何听取他们的诉求和意见，我们工商联就是做这个工作的，所以说桥梁和纽带就是这个意思。

　　工商联最大的成就和亮点就是参政议政

　　[主持人]在这个进程中，全国工商联工作最大的成就和亮点在哪里？

　　[黄孟复]我们最大的成就和亮点就是在参政议政上，因为中国从计划经济转到市场经济这个体制中，过去很多制度的设计都是围绕着国有企业和计划进行，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市场经济的产物，必然和过去的一些规章制度、环境产生强烈的冲击。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历次党代会都在强化市场经济机制方面出台了很多政策和创新，但是在社会上能够完全接受，尤其是政府部门能够完全接受还有一个滞后，我们为民营经济呼吁，比如保护财产、让所有企业享受国民待遇等等。我们有参政议政这样一个职能，可以直面向中央最高领导反映他们的呼声和要求。

　　[主持人]网友土豆和布丁问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作为全国政协副主席，是否会在参政议政的时候，更好地表达非公企业的夙愿呢？

　　[黄孟复]对。全国政协是由33个团体组成，工商联就是团体之一，工商联人数现在是几千万人，所以我们在全国政协里有一个副主席的职务，更便于和高层领导交流民营经济发展情况，反映他们的诉求。

　　祖父黄炎培非常爱国 对我的教育和影响非常深刻

　　[主持人]有一位细心的网友wellheaven说：听说您的祖父是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民主建国会领导人、教育家黄炎培。黄老先生的职业教育理念深入人心，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黄老先生是如何教育自己后代的？包括他的家风是怎样的。

　　[黄孟复]我的祖父是清朝最后的举人，在他小时候也受了私塾教育。后来他去日本、美国考察，发现日本和美国特别注重教育。他根据中国当时的状况来看，私塾教育为主，当时新型学校比较少，他感觉中国的振兴首先是要从教育抓手。因为他和工商界人士联系比较多，而工商界对教育的诉求就是要求有职业技能的人员。所以他根据工商界的要求，把职业教育作为他终身的奋斗目标，当时主要思想还是站在教育救国的立场上。作为一辈子的教育家，后来又参加了政治，因为日本打过来，

国民党反革命，他认为光靠教育不行，后来成立了中国民主建国会，走到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这个路子上来。

　　我感觉我的祖父非常爱国，包括我父亲，我父亲到哈佛去上学，我的一些叔叔、姑姑都在美国、英国受到高等教育。他是允许小孩出去学习的，但有一点，学成以后一定要回国效力，不能贪恋国外的优势，应该说我这些叔叔、姑姑在国外学成以后都回来了，我父亲在哈佛取得硕士学位之后也回来了。我祖父爱国的热情是非常明显的，对我们的教育和影响是非常深刻的。

　　[主持人]您祖父对您影响最深的是哪一点？

　　[黄孟复]他这个人非常正直和严谨。实际上他和毛泽东之间的关系用一句话来讲，解放以后，从民主人士角度来讲，他和毛主席的书信往来最多，他有点什么想法马上给毛主席写信，毛主席有点什么想法也马上给他写信，他们之间的信息密度比较大。

　　[主持人]您有机会看到那些信件吗？聊的最多是什么？　

　　[黄孟复]有。聊的最多的是解放以后的政治、经济，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谈。比如土改，他感觉到土改总的来说是对的，但是土改中间，把一些民主人士的土地和房屋都没收了，他就提出意见，说当年这些人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当中是共产党的朋友，像这样一些人，就是农村的开明绅士，不能这样搞“一刀切”。

　　中共中央、国务院的贺信充分肯定了民营经济对国家的贡献

　　[主持人]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第十次会员代表大会昨天下午在北京落下帷幕。中共中央、国务院向大会发出贺信，这封贺信有什么新的精神？您有什么感受？

　　[黄孟复]第一，充分肯定了民营经济发展对国家的贡献。第二，充分肯定了工商联工作，在促进民营经济又好又快发展中的作用。另外，对工商联的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增加了几条，桥梁纽带是一个作用，要当好政府的助手；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发挥协调劳动关系的作用；在行业商会、协会的创新方面，要发挥工商联的积极作用等。应该说这些都是对工商联工作提出的新要求。

　　不转变增长方式的民营企业今后可能就没有出路了　

　　[主持人]会议期间，代表们认真学习了党的十七大精神，全面领会科学发展观的深刻内涵，党的十七大对各级工商联也发出了号召，作为全国工商联的主席，您认为应当如何用十七大精神来指导非公有制经济快速发展?

　　[黄孟复]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速度，从所有制经济角度来看，它的速度是最快的。但是现在中央提出了又好又快，就是速度我们并不认为是最重要的，当然发展速度还是需要的，要注重发展的质量。尤其是在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方面，要按照国家节能减排的计划来做，因为能源问题、环境问题是全体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民营经济发展最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所以广大民营企业都响应国家号召，在节能减排方面做更多的努力。这方面的工作，我觉得力度会越来越大，对

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会产生重大影响。　

　　[主持人]这可能也是民营企业需要深度思考和重新定位的问题。网友绿色环保：您曾经在9月10日“环渤海地区民营经济经贸合作洽谈会”上说：“民营企业要做节能减排的先锋”。您认为节能减排对我们国家的民营企业来说是机会还是压力？

　　[黄孟复]首先是一个压力，因为能源现在已经形成压力了，能源紧张和能源价格的上升，已经显示出市场的信号。另外，环境的容量问题，包括环境污染的日益加重，已经成为现实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应该说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在这个严峻的挑战里，就有机遇。如果能够适应挑战，走在前面，它有很多商机。比如说现在很多企业把一些传统产业调整为环保产业，在环保上能够创造出自己的新产品，很受市场欢迎，也能取得很好的经济效益。像这样机遇和压力并存的局面会持续一段时间，我相信大多数民营企业都能转变过来，那些不能转变过来的，今后很可能就没有出路了。

　　[主持人]所以您工作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在合适的时候适当调整修正民营经济发展的方向？

　　[黄孟复]对，我们现在强调民营企业要把自身的发展和国家的发展结合起来。如果企业的发展不按照国家

宏观调控的指引方向盲目发展，最后和政策碰壁，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损失和阻力。所以我们需要民营企业在发展方略的制定上考虑到国家的宏观调控和方针政策，要适应这个变化。

　　民营经济是富民经济 它培育出几千万个中产阶级

　　[主持人]黄主席，您曾经说过，民营经济正在成为发展中国的重要力量。我可以举一个最实际而有力量的例子让大家来理解这一点：民营企业1200万投资人和近3000万个体工商户，不仅解决了自己一家人的生计问题，他们中绝大多数过上了小康日子，而且还解决了上亿人的就业问题。还不包括他们所创造的直接财富，通过这个例子，我想请黄主席向大家展示一下近几年我国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所取得的成果。

　　[黄孟复]民营经济的作用现在报道已经很多了。第一，对经济增长，我国取得这么快的经济增长，民营经济功不可没。在各种所有制经济增长方面，民营经济是增长最快的，所以它带动了国民经济的发展。企业数量的增长在世界上也是最大最快的。民营经济除了推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外，同时解决了中国新增就业70%以上。中国就业问题成为政府和人民最关心的问题，在转制过程中，国有企业实行的是减员增效。外资企业主要注重劳动生产率，从高的劳动生产率中得到高的回报。解决就业问题只能在中国老百姓的自主创业上，靠国有企业招工也不行，靠外资招工也不行，那就得自主创新。

　　为什么中国企业发展速度这么快？只有通过自主创新，只有发展民营经济，才能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所以民营企业发展对解决就业来讲是一个主渠道作用。民营经济发展对我国税收也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民营经济产生的税收，在很多地方，尤其是一些县域经济里，已经成为税收的主渠道。另外，民营经济是富民经济，它培育出几千万个中产阶级，他们的收入相对来讲比较高一些，比较富裕，也就是提前进入小康社会。这几千万人在短短这几年中起来，对转换中国社会结构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

　　民营企业家首先是改革开放的实践者然后才是最大受益者

　　[网友“新闻业务周刊”]对于非公有制的发展，有些人还存在一些认识上的误区。诸如某些媒体会挖掘民营企业家的“第一桶金”的问题，我知道您曾经说过，民营经济发展环境，迫切需要舆论的正确引导。您如何看待舆论对非公有制企业形象树立方面的作用？

　　[黄孟复]舆论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从计划经济走过来，大家原来都是平等，那时候贫穷就是平等。像我们工作的时候，我们那届大学生毕业就挣44.8元，你说平等吗？平等，但是这个平等代表着贫穷。所以邓小平同志讲，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应该通过发展生产力充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所以民营经济没有国家的投资，没有外国的投资，全部都是中国老百姓用自己的钱来创业办起来的红红火火的经济。

　　刚才讲到起了那么大的作用，起了那么大的推动作用，这个力量应该充分肯定，这些人都是创业者，他们是改革开放的实践者，然后他们才是改革开放的最大受益者。他们是通过改革这个实践，从改革中获得实际收益。对这批人的看法，社会舆论上有一些舆论，把个别巧取豪夺、违法乱纪发家致富的人，不能把个别人变成群体，这些人只是这个群体当中的一小部分，会随着市场经济法制的健全，他们会逐渐退出去的。这样一批人对民营企业家来讲，他们也是憎恨的，因为这些人是不平等竞争，是对其他守法经营的民营企业家的不平等待遇。　

　　我们也在呼吁银行贷款不应分所有制 应对中小企业倾斜

　　[网友“三月春风吹神州”]我了解到，民营企业在自主创新上能够获得国家资金直接支持的主要是火炬项目等，该项目每年才10亿元，加上其他支持企业的科技项目资金，每年只有几十亿元。就是这几十亿元资金，真正被民营企业得到的不足一半，而这一半资金又多以撒胡椒面的方式分给众多的企业。民营企业申请火炬项目所得到的资金平均只有几万元，根本无法解决企业科技投入的瓶颈困难。民营企业搞科技需要资金的问题怎么解决？

　　[黄孟复]这个问题到现在为止，应该说还没有破题。我们也在向有关方面进行呼吁，就是在贷款和融资情况下，不应该分所有制，应该对中小企业倾斜，世界各国都是这样的，因为中小企业解决了大量的就业，应该向中小企业倾斜，体现金融的国家指导政策。但是现在我国金融体制改革刚刚起步，这方面已经有了一些进步，但我们认为还不行，还要不断地往前走。

　　[主持人]和其他国家还有差距？

　　[黄孟复]对，还有差距，因为我们现在金融品种太少，大家只能通过银行获得发展资金，而银行现在基本上都是嫌贫爱富，对大企业照顾的好一些，对中小企业不愿意贷款，所以这个问题正在解决，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个很好的趋势，比如最近农村小额贷款等等都做起来了。

　　民营企业的捐赠渠道是多种多样 数字统计有漏洞

　　[网友“889977”]04年，英国人胡润、《福布斯》分别推出了各自的中国慈善榜单。其后的几年中，伴随着诸如世界富豪榜的发布，几乎每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慈善榜单出现，与此同时，一大批福布斯上榜富人也会落马。其中也会有人置疑中国企业家偷税、诈骗、行贿等行为。您曾经说过，民营企业在社会公益捐赠中的作用被明显低估。我们应当如何看待名营企业在社会捐赠包括文化传承中的作用？

　　[黄孟复]中国的民营企业有中国民营企业发展的历史轨道，大多数民营企业才迈出了生死存亡的关口。所以根据这样民营企业的总体情况来讲，不可能像西方成熟企业、利润比较丰厚的企业那样，做公益事业量比较大、面也比较广。按工商总局，民营企业有500多万，但是大部分是微利，所以他们能解决就业和增加一些税收。我参加中国慈善总会的会议，中国慈善总会去年接受捐款是20几个亿，大约有三分之二是外资企业捐的，所以他们认为好象中国企业捐赠的数量太少。我从另外一些渠道，比如光彩事业渠道，据不完全统计，企业家捐款已经是几百亿，就是中国企业的捐款渠道是多种多样的，他们不是向中国慈善总会、中国扶贫基金会等，他们可能通过其他一些渠道来捐赠。

　　我们这两年表彰中国优秀社会主义建设者，100名受表彰的人，平均捐赠4000万。所以他们还是用各种方式进行捐赠。中国的捐赠也不规范，有时候那个学校去要一点钱或者那个贫困地区要一点，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所以我们现在通过光彩事业捐赠统计一下，现在初步统计，应该说大多数有代表性的民营企业家都有过捐赠的行为，多的，有的企业已经捐赠了10亿以上。所以要正确看待，一个是要看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总体形势，另外就是现在民营企业家捐赠，可能渠道不同，数字统计还有很大的漏洞。

　　我们号召民营企业家要把守法和遵守市场道德结合起来

　　[主持人]工商联肯定希望引导民营企业家走上一条健康道路。　

　　[黄孟复]我们向民营企业家提出一个号召，民营企业家要把遵守法律法规和遵守市场道德结合起来。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不仅要遵纪守法，遵纪守法是做企业的最基本要求，还应该弘扬社会主义的文化、道德观念。我们现在提倡要树立自己的企业文化，不仅是几个人凑在一起赚点钱，刚开始是这样的，但企业发展起来之后就有一个理念，为社会多做点什么事情，为国家多做点什么事情，为自己企业员工多做点什么事情，把办企业的理念从个人转到社会，不能把企业看成是个人的企业，应该看成是有社会责任的企业，所以在这方面进行了引导。民营企业也非常重视这一点，包括我了解很多民营企业花很多时间去学国学，他们觉得能从中体会到很多现代社会经营理念。

　　有关部门正在制定放宽非公经济进入垄断行业的措施

　　[网友gthjkl]一大批有条件的民营企业将进入垄断行业，基础设施领域行业和第三产业的重要领域，并推动这些行业和领域的公平竞争。我想这是很多民营企业家都热切盼望的，在这方面还有多长的路要走？

　　[黄孟复]十六大提出来要放宽准入，十七大再次提出来。但是进入垄断行业，现在来看还是困难重重。其实老百姓对垄断行业意见还是比较大的，有些垄断行业因为缺少竞争，所以它的价格就比较高，相对的利润也比较高。在垄断行业里企业的待遇也非常高，所以大家是有一些意见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应该放宽所有制的准入，这是党的十七大精神指引的。

　　现在来看，政府有关部门也在制定放宽的措施，我们希望这个措施能够快一点。所以国务院出台了关于鼓励支持引导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36条法规，现在正在制定细则，我们希望通过细则的制定能够使民营企业进入垄断行业。垄断行业现在说我们不是不让进，但是没有什么规定怎么让你进，所以大家说是玻璃门，看得见进不去，把玻璃门打碎了也就进去了。

　　认为发展非公经济加大贫富分化的观点是错误的

　　[嘉嘉与浩浩]请问，发展非公有制经济，一方面繁荣了社会，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是否也加大了贫富分化呢？

　　[黄孟复]我认为这个观点是一个不正确的观点，以前走的路就是大家同步富，同步富的结果就是同步穷，所以小平同志提出来让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逐步实现共同富裕。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这几千万人已经富起来了，贫困人口现在是3000万人左右，实际上这一大批人都是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逐步改善的。比如我们国家的税收，今年能增加一万亿，把这些钱拿来扶持一些落后的群体和地区，就能产生很大的效果。但是如果没有这块经济的发展，就没有这个税收，没有这个税收，国家就不可能来做以前想做而没有本事做的事情，因为你没有财力。所以民营经济发展增强了国力，使这一部分人富起来了，国力强了，国家就可以照顾更多的困难群体和弱势群体。

　　所以民营经济发展是一种富民经济。我们到浙江去看，浙江民营经济发展最快，浙江老百姓最富。你到一些地方去，民营经济发展最差的地方，相对老百姓发展和问题就比较多一些。所以贫富差距本身是社会进步不可逾越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应该尽量缩小贫富差距，但是缩小贫富差距也不可能大家一样，今后社会的构架应该是橄榄型的，最富的人也少，最穷的人也少，现在中间这块人在逐步增多，我们希望通过不断发展民营经济，不断通过自主创新，让更多人产生更多的回报，壮大中产阶层的队伍，这个队伍就是社会稳定的基础。所以民营经济还是要鼓励发展。

　　当然在政策调整上，对于一些税收政策需要进行调整，但是不能调整发展民营经济的政策，这个政策还是我们基本的、根本的经济制度政策，这个是绝对不能改变的。

　　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实际上在相互促进发展

　　[主持人]有媒体评论您，从一个国有企业的政府主管领导转换为中国民营企业的领头人，您一直致力于中国民营企业素质的提升与整合，您认为国企的从业经历对您在全国工商联的工作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黄孟复]我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国有企业工作，在国有企业里当过工人，从工人到工长，到车间主任，到厂长，都干过。我感觉国有企业效率比较低，干部能上不能下，职工能进不能出，收入差距没办法拉开。我当厂长的时候，当时我们的岗位工资和炉前工的工资一样高，大家就没意见了。所以积极性，包括科技人员和管理人员的积极性都没有发挥出来，我当了厂长，怎么提高经济效益，怎么发展的更快一些，伤透脑筋。所以不是说国有企业的人不行，关键是在管理机制。

　　后来我到工商联工作，我接触了很多民营企业，到他们企业里去了解考察，感觉他们把我以前在国有企业里苦恼的问题，他们通过机制给解决了，所以生产力就得到了相当大的提高。反过来，又促进了国有企业的改革。现在国有企业也在改变经营机制，也在“找市场不找市长”，通过民营经济的一参合，国有企业也在做强做大。所以发展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民营经济发展意识非常强 投身新能源建设

　　[主持人]很多网友想让您跟他们分享一下工作当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黄孟复]我们这种工作不能说哪一件事情突出来。但是我感觉，比如我们参政议政，就是代表这些企业去呼吁他们的想法。前一阶段，我发现，当能源问题成为经济发展的瓶颈之后，很多企业都在抢煤矿、油，竞争非常激烈。但是我后来发现一些企业非常奇怪，他们去抢什么呢？他们去抢风场，就是哪个地方刮风刮得多，他们就把这个地圈起来，然后测风的风速和风力大小，用风发电，民营经济发展意识非常强。我们通过调研发现，民营企业确实是引导了产业的改革，后来我们向国家建议，大力发展风电，因为风电，以前国有企业不爱搞这个事，民营经济没有煤矿就去搞风电，所以我们希望国家加大风电的投入。　

　　所以在讨论“十一五”规划时，根据我们的调研，“十一五”规划做了重要调整，把新的能源，风力发电作为新的能源战略提出来，这样一大批民营企业可以投入到新的能源产业中去，避开了煤矿和石油集中的地方，发展一些新的能源，我认为这些新的能源，再过十年二十年，完全可以回过头来压倒传统能源，因为煤越挖越少，而且越来越贵，环境治理成本会越来越高。风力发电什么都不消耗，也没有什么社会污染，也不消耗能源，中国风的能源又特别丰富。现在这个产业是蓬勃发展，广大民营企业投身到新能源建设中去。在国家经济增长转变方式上发挥了一些作用，民营经济开辟了一些新的领域，做了一些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