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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分论坛讨论实录

2012年11月20日 18:29  新浪财经 微博
2012新浪金麒麟论坛于11月20日在北京召开,图为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现场图(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摄)   2012新浪金麒麟论坛于11月20日在北京召开,图为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现场图(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摄)

  新浪财经讯 2012新浪金麒麟论坛于11月20日在北京JW万豪酒店召开,本次论坛主题是:“新周期中的经济改革”。国家创新与发展战略研究会副会长吴建民、外交部前驻联合国大使沈国放、正和岛创始人兼首席架构师刘东华、依文集团董事长夏华、三一集团董事周富贵,参加了议题三: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的讨论。

  以下为嘉宾发言实录:

  王巍(论坛主持人,中华全国工商联并购协会会长):

  欢迎大家,我们可能刚才已经介绍了,大家都知道,我们两位大使都是最早推动中国国际化视野,而且直接在国际舞台,对中国的企业鼓与呼的两位大使。两位企业家,三一和依文集团在过去10年中,在国际舞台中也大展伸手,体现一个中国企业家的风格。刘东华主编,我们是老朋友了,是用国际化的视野,鼓舞、启发甚至启蒙了一代中国企业家。

  所以今天我们谈全球化、谈并购,在这样一个舞台上不陌生,很大程度上是归公于这几位嘉宾这么多年的努力,所以我们也希望在今天中国,不是在十年前,刚刚入关很忐忑的状态,我们今天的心理状态已经成为一个大国了,不管是是不是真正的大国,但是最近这些年来,中国企业界弥漫着一种大国的情结,我们作为一个大国,所谓的大国,在全球市场上如何重新定位,它实际上是决定我们整个企业和国家的一个生存战略,所以我想题目可能不是很大,但是它反映出我们占的位置会很高。

  我们首先从一个具体的案例来谈起。大家都知道三一重工,最近正在起诉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这之前中兴通讯和华为,在美国收购受到阻挡,目前被搁置了,那么三一收购也出现问题,现在而且正在起诉的过程当中,我们想请周总能简要地介绍一下这个案例,你们怎么想的,这个简要的事实是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一个动作。

  周富贵:我们起诉奥巴马这个案件,实际上我是比较直接的参与人,那么事情的经过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们都做了一些介绍,实际上起诉的核心在于是我们要寻求在全球获得公正的待遇,其实我们在美国投资这个项目是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其实我们要在美国建立一个风电场,然后帮这个风电场进行营运,但是这个风电场在建设的过程当中,美国的外商投资委员会,认为我们在这里建风电场,对他的国家安全会构成威胁,所以明令禁止我们建设这个项目,这个项目最终要由奥巴马签署命令才能生效,但是在这个地方建风电场的不只我们一家,同时还有来自丹麦的公司,就在我们附近已经建成并且在运营,所以我们认为我们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我们决定要向讨回公道,这是我们起诉奥巴马的实质。

  目前案件在进行当中,我们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

  王巍:

  为什么作为企业在商言商,你不去跟他的这个委员会或者说通过商业区起诉,而直接起诉总统,这个在业界是不是有一种炒作的嫌疑。

  周富贵:

  过程是这样的,美国的财政部下面有一个外商投资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有8个联席部长组成,包括他的国防部、财政部等等一些部门的部长组成,那么我们这个项目,这个外商投资委员会就是负责审查外国人在美国投资项目的这个审查,但是它是选择性的审查,他可以审查、他可以不审查,如果说这8个联席部长中有一个人提出来某一个在美国投资的项目,觉得他认为对美国的安全构成威胁,或者是美国的国土安全,或者是美国的产业安全构成威胁,他就可以提名,这个委员会来讨论要不要采取措施,这个项目是受到美国国防部的关注,国防部提出因为他们海军有一个投弹的靶场,在我们这个风电场的周围,他认为我们在那里建风电场影响了他,所以向外国投资委员会提出了这个请求。这个投资委员会就裁决,接纳和他的诉求,就下令禁止我们在那里建,但是他这个命令要经过奥巴马签署才有效,所以的话我们在奥巴马签署了这个法令以后,我们认为奥巴马的签署是对我们中国企业,对中国在美国进行正常经营的公司,是歧视性对待,因为我们看到在这个同样的地方,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在那里正常运行,而我们这个项目在之前是经过除了海军提了这个异议之外,其他的全部手续都是合法的、都是经过批准的,所以我们就起诉了美国的财政部下面的委员会,同时奥巴马也是作为被告之一,列入被我们起诉的对象。

  王巍:我稍微补充一点,因为三一重工这个行业是中国制造业,认为是中国世界工厂的核心产业,这个行业有几个巨头,中联重科、徐工,都在过去在国内的并购中都出现了很多很多的新闻,咱们三一重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推动者之一。那么这次在美国,也把这样一种风格带到美国,所以我们是祝愿好运,但是你给我们一个新的剖面,就是中国企业再处理这些事情,这样一个大的是非问题或者说是国家经济安全问题的时候,将作什么样的抉择,这实际上是给我们全国提供了一些学习的借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三一重工是一个非常值得大家关注的公司,我想把这个话筒给我们东华社长,这是30年来为中国企业家鼓与呼,请东华来判断,不只是三一,还有华为、中兴,都出现了一系列的海外受阻,对于你这样长期推动中国企业走出海外,你是什么感想?什么评价?

  刘东华:

  王巍兄刚才介绍我们的各位嘉宾,他没说自己,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也挺年轻的,但是他是中华全国工商联并购协会的会长,很多年前就被人称为中国的并购之父。大家也知道他近几年又在创建了5个金融博物馆,搞读书会影响也非常大,所以说这个人可不是一个一般人物。

  就是中国企业走出去并购,刚才拿三一说事儿,确实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并购案例,因为咱们今天的主题是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其实原来大家觉得很难想象的,就是中国企业走出去攻城略地,不但到了落后国家,甚至到了欧美收购那些老牌的百年企业。首先中国崛起,我觉得你并购得有实力,我觉得有几个力量,一个就是这种资本力、实力、购买力,一个是市场力,中国市场正在崛起的巨大的市场力量,比如说吉利并购沃尔沃,完全想象不到的,为什么?因为中国的汽车市场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因为很多国外的顶级品牌并不像大家想象的,我卖出去有一笔钱收回来就算了,他就跟嫁女儿一样,其实是非常谨慎的。

  所以我就说一个是购买力,一个是市场力,这两个力量现在看来,都比较强,而且越来越强,但是其实还有一种力量是我们比较弱的,就是文化力。或者是基于价值观的领导力,这个力量是比较弱的。

  现在我们有很多在国内最杰出的企业,在国外的投资和并购受阻,我觉得有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比如说在西方他看中国走出去的企业,他首先知道的是国有企业,比如说原来中海油出去收购,人家说你背后是国家意志、国家意图,他可能首先会怀疑这个。因为当年联想并购IBMPC也遭遇到这个问题,因为他分不清,他觉得你中国企业有时力走出来的,可能背后都有强大的国家意志在背后做支撑,这是可能产生的一个重大的误解。

  再一个就是也确实还有另外一端,就是一端是国有企业,另外一端就是很多民营企业,可能实力还没有那么强的。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近些年民营企业在国内,其实生存挺艰难的,甚至有的民营企业家说,国内就让给国有企业吧,咱们到国外去吧,只能到国外去,所以说走出去的民营企业也比较多,但是走出去的大量的民营企业,他并不是联想、并不是三一、并不是沃尔沃,也并不是华为,所以就像刚才我们在会前小范围交流的时候,王巍兄说的,人家觉得你是蝗虫,人家觉得甚至是更难听的一些,不但是说法,他感觉确实有,你来了占了便宜就走,你根本就不考虑当地的企业、当地的社区、当地的消费者、当地的就业,可能不考虑这个,确实也有这种倾向,乃至于现在我们有些中小企业捆绑起来走出去,也甚至也有忽悠之嫌,所以我觉得就是,这个走出去的过程中,首先要把自己真的怎么能够由内而外地能够武装好,然后该沟通的也一定要沟通到位。我觉得刚才这个例子非常有意思,就是三一在美国起诉奥巴马,当然你起诉奥巴马,说明对美国国情也吃得比较透,国外的公司到中国来遇到问题他就不敢轻易起诉中国政府,是吧?

  所以我觉得就是,总体来说,不能把中国的最杰出的一流公司走出去,和其他的那些公司相提并论,我觉得现在咱们看到的这基本上都是走出去的中国公司的榜样。

  王巍:谢谢东华,我们看到三一包括华为这些公司,应该说代表中国的本土的实力,基础产业作为中国的核心竞争力,大家认为这是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升级的一个地步。

  那么现在有很多的发展中国家,同时在国际舞台用这个软实力,因为大家最近最有名的就是那个韩国的那首歌,在全世界风靡,大大提升了韩国的形象。那么中国现在也在做很多软性的东西走出来,中国文化也开始走出来,当然我们会有一段时间。我想今天正好夏华女士在做,她是做服装设计的,她在今年在奥林匹克上,英国伦敦奥运会上,应该说大出风头,她带了一大批中国企业家穿着她的衣服,在伦敦奥运会上展示了,而且获得了非常强烈的关注,请你谈一下你这个企业,这种软资源的国际化的心路和你的想法、遇到的障碍,谢谢。

  夏华:

我们这个行业可能走出去的案例,对在座的大家更有实际性的作用,为什么?它不像这些巨大的企业,确实就像包括前几天我一个美国的朋友,也是时尚界的,他还问我一个问题。因为中国的企业现在非常有意思,最近在抓党建,就是他后来看着我们企业,去过我们的那个楼都知道,完全不像一个公司,完全是一个设计空间的概念,但是既使这里面也放着国企和党章,因为党建嘛,所有的中国企业都必须有党支部,我们的这个党建就引起了他特别大的注意。他就问:华为为什么既使是在美国也有党支部。我说这是特殊的中国模式。我们带着中国模式走出去的时候,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印象,他们根本想也想不明白的事儿,一个时尚产业,到处都是特别时尚的空间,国企挂着,还有党建,非常有意思。

  因为时尚行业应该说在走出去的过程中,其实最没有壁垒的,就像今天在中国,我就说国际化,我说我们早已经被国际化了。今天的话题非常有意思,特别有说头、有谈头,国际化进程如何借力“中国崛起”,我觉得中国崛起这件事儿,所有的中国企业,无论你以怎样的方式走出去,你肯定都是借力的。但是这个力到底借的虚还是借的实。

  你比方说就是虚一点的借力,现在我能完全地感受到,就是今天,不要说十年前,就是五年前,我们在国外谈品牌的合作和并购上的这种难易程度,今天你不用去找他,你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我们今年平均每个月至少接待2到3拨的国际知名的品牌,然后来跟你谈合作和并购的事儿,为什么今天很多欧洲的品牌都处在刚才说市场力,刚才东华总结得特别好,市场力和购买力的最大的缺失的状态下。

  但是在这种时候,我们也必须冷静地想,就是关于因为王总做并购很多年,对于时尚品牌而言,其实真的要想一想,我们并购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这个时候捡进来一些好的资产,还是拿进来一些好的品牌,还是我们真正能够去驾驭这个品牌地发展,能够在全球市场上给我们的企业开拓一条新的这样的一个发展之路。

  我觉得还有一个虚的就是中国市场肯定是,中国现在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市场,最好的市场、最大的市场,肯定是你在所有的这个时尚消费品的发展过程中,你肯定是最借力的,而这个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国际品牌其实他来跟你谈合作的过程中,他最看中的这块儿市场,他自己搞不懂这块儿市场以什么样最快的速度能够拿下,所以他就要找一个合作。但是中国所有第一批跟国际品牌合作的企业,今天都尝到了这个苦头,所有真正靠中国企业帮着他一起做大的,当时因为我们的合同条款,因为我们在国际合作过程中很多的规则的不熟悉,你会发现给人家养了十年孩子,最后人家收回去了。然后很痛苦,我这一批中国的代理企业都面临这个问题,十年的和约很快就到期了,这个市场正如火如荼发展的时候,最后孩子人家必须得抱走,非常难过、非常心痛的一个过程。

  所以我就说真正中国品牌今天走出去借力什么?我觉得应该是借力最实的那一块儿,我这些年感受到最清晰的,比方说我们现在就是做两块儿,最实的这一块儿反而是做得最踏实、速度最快的。为什么?第一个就是全球供应链的整合,这才是我们将来在全球无论你在哪里,你想所向披靡,你必须有最好的资源这样的,资源整合的过程现在恰恰是,我们这五年就是整合了全球大概147家合作得最好的原料商、最好的加工商、最好的合作伙伴,整合了近160位设计师人才,全球国际化人才的整合。我觉得我们今天在欧洲或者说在中国,其实这是一个互动的市场,今天我觉得尤其是时尚产业,产业本来就是平的,今天你在阿拉伯国家女人也用LV,美真的可以穿越国界,所以说你如何去把最软的那一块儿,看起来最软的那一块儿,恰恰是最硬的那块实力的东西拿到手。

  我觉得我们签的全球最好的这160多位设计师,我真是觉得这些年看起来是悄悄地进去,没有人阻碍你,像这样的事儿,你去跟他真正的人才的整合还是资源的整合,你看起来不动他的奶酪这种方式非常容易,但是恰恰这些年,当今天我真的是一摆出来这些设计师的时候,他在中国和在全球很多项目的经营权归到我们的时候,大家才会觉得原来这块儿是一个大肥肉,原来大家觉得那是顾头不想啃,今天突然觉得它是肥肉。

  所以我觉得其实在这个时候,恰恰在这个时代,看起来中国崛起给中国企业的海外行动提供了非常强大的支撑的时候,大家确实要理性,我们到底该做什么。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希望大家更多地思考深层次、实的一些资源的整合和拿来,拿到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我觉得习近平说的那句话真的很重要,打铁还需自身硬,硬了以后我觉得那个市场,最难做的市场其实在中国,中国市场都拿下来了,我觉得全球市场其实真的不是最难的一件事儿,我觉得最挑战的市场其实是在中国,所有全球的品牌都跟我说这句话,LV也是,最难做的市场在中国,因为这群消费者是你完全搞不懂、弄不明白的,他的底线和上线、下线你都摸不准的一群人,你把他都能弄明白了,我相信你在国际的市场上一定能明白。

 

 

 

 

  再一个就是心态,我觉得在国外去做消费品,我觉得这个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如果我们就想弄个三五年的事儿,就是在那儿,像我们现在干的就是讲故事,我觉得中国品牌在国外刚才动华说的那三力特别重要,但是那三力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力是影响力,中国品牌目前为什么在国外举步维艰,我认为是我们自己以前做的事儿落下来了负的影响力,这个正的影响力非常重要,它会为未来中国的品牌走出去,中国企业走出去赋予正能量,但是前面做的很多事儿,包括我们原来大量出口的这些低端的产品,都是负影响力,所以说他怕你。所以我说中国品牌走出去,现在我们的心态是否要真正地为我们的未来赢得尊重,还是带来困扰,如果赢得尊重就需要一个好心态,就好像我们自己在中国,在这块儿土地上做品牌,踏踏实实一个一个消费者做过来的,你是经得起考验的,后来你发现我们18年、10年、20年,塑造了一个真正值得消费者尊重的品牌。我觉得在国际市场上也要有这种心态去做,它绝不是一个你三五年就能得一个大便宜的,而是你要真的用心甘情愿的付出去换你未来在这块儿市场上心满意足的得到。

 

  王巍:我们下面想请两位大使先生,他们充满了国际的视野,这么多年来,想请他们做一些评价,你们如何来看过去10年来,中国企业家的进步和我们中国国际化过程中,和你们当年在亲手推动的这个过程,敲开大门的时候,你通过外交手段来推开大门的时候,和今天有什么变化。我特别注意到沈大使还提出了中国海外并购有几个阶段,所以能不能请您先谈一下,您怎么来看。

  沈国放:谢谢,这方面其实我现在也是近期在学习的一个方面,吴大使,也就是我的老师,从他那儿学到不少的东西,他的每一次讲话都是很有思想、很有想法的。

  中国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经过这么多年,我觉得中国现在发展的势头很猛,而且我们经济实力、国际地位都有上升,我们不光现在是进出口大国,那么我们的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现在也是很厉害了。今年1到9月份,在相对下滑的情况下,我们还有了834亿美元的直接投资,这是非常了不起了。

  国内我们觉得这个形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国际大的环境,现在也是大家看到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们的企业确实是需要走出去,我觉得今后10年,我们的企业走出去投资、兼并、并购应该是一个大势所趋。但是我觉得刚才前面几位老师也讲得很对,不是说一哄而起,要认真地思考,我觉得有几点还是蛮重要的。

  第一点,刚才刘东华也讲过了,国内的企业恐怕首先要苦练内功,这个内功不仅仅是你的经济实力,你的企业的规模有多大,我觉得同样重要的是你企业的文化、企业的思路、你的行为方式、你的管理方式,我觉得这个都应该是要国际化,就是我们通常讲的国际眼光,这个国际眼光说说很容易,做起来不容易的。你包括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中国光伏产品太阳能板,前几年发展非常好,但是大概在前两三年吧,国外的这个方面可能因为经济困难了,意大利跟法国的厂商来找我,说看看有没有中国的光伏投资他们欧洲的光伏太阳能企业,当时我找了几家,人家不以为然,因为当时我们国内发展非常快,而且当时形势非常好。

  我觉得你有一点国际眼光的话,当时如果出资去并购、收购几家欧洲的大的光伏企业的话,那现在可能欧洲对我们反倾销可能相对好一点,因为毕竟是有他企业的一部分了,这个我觉得是要国际眼光分析。

 

 

 

 

  第二点我觉得还是很重要的要进行研究,你要对投资兼并企业的目的地国的形势、法律,都要研究,包括他的公关怎么做也要研究,整个双边关系怎么样也要研究,这个我觉得对企业,不管你到欧洲还是到美国还是到非洲,这种研究必须要加强,当然这个研究可能企业有的时候做起来比较困难,我觉得这种应该是要聘请一些权威人士或者权威机构来完成他们的分析报告,供给你们企业的董事会、你们的董事长来决策参考,这一点我觉得也是很重要的。

  第三点我觉得你的企业要走出去,恐怕你的企业里面要吸收国际化的管理人才,这个人才很重要,这是一个。

  还有一点我觉得很重要的就是宣传,有的宣传要高调一点,你比如说三一重工在美国哪个区投资建厂,你帮助他们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他的税收增长多少,这种东西我不知道对不对,我觉得应该放在时代广场上面做宣传的。而不是以前我们做公关,做公关也很重要,但是这种公关是实实在在的,你这样一宣传对你企业在今后美国其他地方的投资可能会有好处。

  当然我刚才讲,刚才夏华女士讲的,建立党支部什么的,那个东西我觉得要相对低调一点,不是说不要做,但是相对低调,但是这种东西要宣传,对你企业在那方面的国家会认可度比较高。

 

  王巍:那吴大使大概从他一离开大使任以后,大概是中国外交界最早的,下来以后立刻到企业圈儿里面,大概10年了以后,就在企业家的各个场合不断地跟企业家提出一个新的思路,就是如何在做国际化经营的时候,了解政治、了解外交,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对企业界非常熟悉。所以请吴大使谈一谈你的综合评价。

  吴建民:我认为刚才回答你第一个问题,这十年有什么变化,我觉得这十年,从中国来讲,从我们的企业来讲,都有了很大的发展,2001年中国GDP1.15万亿美元,在全球排在相当后,2011年我们7.5万亿美元,这么大的发展以前是没有的,人类历史上这样一个速度的发展大概找不到先例,所以说这个十年的变化,一句话来概括,中国原来不在舞台的中央,现在走到舞台的中央来了,这是最大的变化。

  你看夏华刚才讲得非常好,过去谁知道依文,现在全球知名品牌,美国有两三家找上门来。所以说人家对你的重视程度大大提升,这是非常宝贵的财富,这是我们多年奋斗的结果。

  我觉得现在提出来走出去、国际化,这是一个大的趋势,孙子兵法讲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彼了解世界,我们对世界了解得如何?三天前我在深圳,电视台记者来采访我,他说吴大使,你看华为、中兴、三一重工在美国都受到围堵,现在奥巴马又跑到亚洲来挖我们的墙角,对我们包围,中国的国际环境非常险恶。我不知道你们在座的诸位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我认为这个看法在中国持这个看法的人相当多,是不是这样子,十八大报告讲我们面临一个战略机遇期,但是也有人说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那还有什么战略机遇期,赶快再回去深挖洞、光积粮、不称霸,回到那个战略上去吧?

  我讲这个现象是什么呢?对于我们面临的形势看法不一样,你对形势看法不一样,你对策肯定不一样。我的看法,这个战略机遇期存在不存在?两条,决定是存在的。

  第一,可预见的将来看不到打世界大战的可能,明天打世界大战了你还有什么发展,不要走出去了,对吧?打什么不会打世界大战,因为大国都有核武器,不敢动,更重要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球化了相互依存,他不会自己打自己,这是一条。

  第二,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这个可不是套话。我们这个年纪是经历过战争与革命时代的,毛主席解放之后就是挥之不去的忧虑就是准备打仗,几十年一直是准备打仗,所以那个时代过去了。我们三十几年为什么能大发展,世界变了、主题变了,我们有一个比较好的环境,我们才能够三十几年有这么大的发展。

  所以我有这样一个认识,你说看到这些没有成功的例子或者说有一点挫折的例子把它加在一起,但是我问周总,他在美国有成功的例子,这就是今天中国的现象,你看那个媒体,中外都是一样,喜欢报道坏消息,好消息少。三一重工[微博]在美国成功的事情大家不知道,其实联想在美国并购IBM[微博]的PC很成功,这些成功的例子讲得很少,失败的例子讲得很多,这是我认为大的环境对中国的发展是有利的,这是我的第一个看法。

  第二个看法是知自有什么问题,我讲我们的优势是走到世界舞台的中心,我们的优势是刚才东华跟夏华讲,我们影响力在上升,我们三个的力量在上升,这是我们的优势。但是我们有没有劣势、我们有没有问题。

  我认为我们今天走向世界,跟年老资本主义走向世界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寻求互利共盈,但是你看一看当年老殖民主义走向世界的时候,他们对他们要去的地方做了深入的研究,我们今天走向世界,很多企业家并不了解就去了,研究得不够。中国稀有的外交资源没有同走向世界的企业家分享,这是一个问题,很多资源就浪费了,企业家不了解世界的情况,我们不了解外部的环境,我们不了解人家的法规,我们不了解对方的办事之道,我们不了解对方行为的特点,这个走出去当然这是我们的一个弱点。

  第二个是,我觉得中国人长期政治挂帅,要讲政治,这样的一种思路慢慢就形成了我们在观察我们对外活动的时候,也政治挂帅,其实我们对外的并购一分析,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有些失败了有没有政治原因,有些政治原因,有些也不完全是政治原因,但是从中国人来讲,我的观察喜欢讲政治原因,政治原因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外国人真坏,你现在骂外国人真坏,多数中国人会赞成,是啊,外国人真坏,但是这样骂的过程当中,把自己工作当中的失误掩盖了,这是一个问题,我想你们企业界的人走向世界的时候,你们讲实的,不能讲虚的,你要真正走出去人家欢迎你,人家如何欢迎你?我认为你们走出去的行动太重要了。

  我们现在有些人,你看了没有报道就是了,我们把人抓起来在笼子里用枪打死了,有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给中国人丢人,中国人一出来就是这样子。所以我下面讲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呢?企业走到世界舞台中心,大家都关注你,你的行动就是你的形象的一部分,你们企业走出去是你的形象,你的言论也是形象,你在有些言论也是形象。前不久反日游行大家看到了,大家不要以为好像这是反对日本的,你看有些口号,宁可神州遍地坟,也要杀光日本人,这个口号世界上什么反应呢?种族主义,当年希特勒就要杀光犹太人,你现在中国人刚起来就要杀光日本人,这是个别的,但是这个话对你的形象有很大的损害。

  有一个欧洲的朋友跟我讲,他说照你讲你这个行动受益的是欧洲厂商,但是欧洲人害怕,他说今天你会对日本,明天会不会对我来?我们中国为什么会发展开放了呢?人家愿意来了,我们做了多少工作希望人家来。今天看见你害怕,他还来吗?他就要对你采取防范的措施。

  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人走出去的时候,我们应当看到自己的形象是一个整体,但是毋庸讳言,我们这个国家有非常好的东西,要不然我们三十年大发展,这个党的领导如何指挥,这个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也存在一些不好的东西。就是这个左的东西、极端的口号,能得到很多的拥护,有热烈的掌声,这个太糟糕了。二十一世纪中国的最大利益是什么?邓小平讲发展是硬道理,具体到中国来讲保持发展的势头很重要,你想我们这个势头的出现,100多年的积累不容易,如果说这个势头中断了,对不起,你再想恢复这个势头猴年马月,保持发展的势头意味着什么?保持对外开放的势头、保持对外合作的势头,这个势头中断了,那完了,那我们这个发展的势头就会中断,我们中国人这点非常清醒。

  第二,要划清文明与野蛮的界限,打人是野蛮,中国人打架打到瑞士飞机上去了,现在瑞士流行一个笑话,你这个飞机正不正点看飞机上有没有中国人,中国人成了这种形象了。

  第三,合法与非法的界限,中国过去有些口号,现在有余毒,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爱国无罪。就是说我只要是爱国,我什么坏事儿都可以做,这怎么得了,这个我觉得对中国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我觉得我们今天中国人取得这么大的成绩的时候,要清醒,你在世界上,人家看你发展很快,到中国投资能赚钱,但是希望你一个比较稳定的环境,而不是希望你一个排外的环境,一个讲文明的环境,而不是野蛮的环境,一个讲法制的环境,而不是一个非法行动可以比较多的环境,我说我们中国人今天,特别是在座的,我是希望大家冷静下来,走向世界的时候,我们对我们的长处和短处做很好的分析。我们出去之后真正给对方牟利,真正是共赢,这不是空话,互利共盈是一个新事物,互利共盈是什么时候,革命时期有共赢吗?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没有共赢,战场上有共赢吗?你死我活,所以只有时代变了,走向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时代,才能共赢,你出去一定要让人家感觉到共赢。

  三一几个行动做得很好。我在巴黎看了他们的展馆,他们有些事情做得很好,但是我是有一个希望,新浪网你们可以研究一下中国并购成功的案例、失败的案例,可能地分析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不要简单化、政治化,都是因为外国人坏,那你这不是认真的教训,这些东西结合起来,我真希望将来能够做这些研究,供这些走向世界的中国企业参考,谢谢。

 

  王巍:吴大使刚才这段话引出我们第二阶段的话题,一个中国的崛起,不仅仅是钢铁力量的崛起,还是有价值的崛起,就是我们崛起需要什么样的价值观,这是很重要的,而我们过去30年来,由于穷可以野蛮生长,丛林法则,但是今天我们进入全世界大家庭,普世的价值之后,我们如何家庭合作,这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

  其实我们西方主流包括各界,可能比较担心的是,中国这种大国崛起,是有蝙蝠侠那样的肌肉,但是中世纪的脑子,这是最危险的,这就是历来的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在一个急剧崛起的大国中最容易产生,所以说这是一个危险,我们是一个危机的意识。

  我这里把话筒给刘东华,因为刘东华这么多年来,他努力地来推动建立一个企业家的文化,而不是仅仅是金钱。

  刘东华: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我们是什么样的发展阶段,比如说中国人清末以来落后挨打,落后挨打要生存、要活下去,就是这个阶段实际上就是100多年没有结束,改革开放其实就是要活下去、要生存、要稍微强大一点,其实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

  我觉得就是国际上首先你要让人家了解你,了解你的真实状态,我觉得原来这个信息部对称,实际上他就怕看不清你,他看不清你他就害怕。为什么我原来说哪怕一个非常小的国家,但是看不清你,就像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可能有一个人爬起来拿着刀子可能要捅人,这个世界就害怕。

  所以我觉得中国首先用一个什么样的话语体系,因为这几位嘉宾里面有两位中国杰出的外交家,就用什么样的话语体系让国外,尤其是让西方世界了解我们的真实状况。因为我也说过一句话,我说从资本的原始积累的角度来看,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国的民营企业可能是全世界的原始资本积累是最干净的,你比较一下各国的原始资本积累,马克思的话不是说着玩儿的,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都滴着肮脏的血,这说的西方的资本原始积累。所以我觉得不要忽略发展阶段。

  我说了很多年的,国力的较量在于企业,企业的较量在于企业家,这是我15年前提出来的一个核心的理念,国力的教练在于企业,企业的较量在于企业家,那个时候主要是怎么能够帮着中国的企业尽快地崛起、尽快地壮大。

  第一个阶段就是帮着企业家成功、壮大,因为那个时候中国就需要,中国这个国家就需要放大实力,然后大约从5年前开始,我们就开始提出说,如何用商业创造尊严与荣耀,我们就提出新的商业文明,我们就提出先问是非再论成败,如何把是非放到成败的前面,先问是非再论成败,问清是非再轮成败,因为不问成败必然失败,因为当世界已经没有办法忽略你的存在,没有办法忽略你的实力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问,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动机起来的,你起来之后想干什么,就是你的实力放大之后会不会做坏事儿,如果你是一只小狗,你想做坏事儿做不了什么坏事儿,你现在牙齿很厉害,如果你现在想做坏事儿是非常可怕的。

  大家熟悉复兴集团,中国非常杰出的民营企业,复兴集团的领导人郭广昌,也是我们企业家俱乐部的重要成员,他就提出一个概念,用中国动力嫁接全球资源,就是包括郭广昌、包括一批优秀的民营企业,他们就是比较早地提到,要到国外去投资,要到国外去合作,首先要考虑到当地企业、当地国家、当地消费者、当地社区的需求。就是做好自己、然后给别人、给合作方、给各个利益相关方带来价值,在给各个利益相关方带来价值最大化的前提下,然后追求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我觉得虽然中国企业起点比较低,起步比较晚,但是这个世界潮流,尤其是金融危机之后,尤其是微博时代开始之后,我也提出一个概念,我说全世界的消费者已经联合起来了,中国过去佛家讲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不过过去的恶报来得很慢,善报来得也很慢,那好人都等死了那报也没来,恶人做恶事儿没等到恶报,他又花钱赎回了金身成了道德榜样。但是现在在微博时代,恶报和善报都来得非常快。

  所以我觉得就是,因为我这么多年为企业服务,我觉得越好的企业,实际上他的企业家和他领导的团队,就越靠谱,就做人靠谱、做事儿靠谱,实际上把我们优秀企业的靠谱文化,我们要往外走的话也带出去,因为现在我身边最优秀的这批企业家,在和国外的那些优秀企业、优秀企业家打交道的过程中,也经常表现得不靠谱。比如说提前一个月有一个重要的中美或者说中欧之间的一个交流,双方都有15人,都是言之凿凿确定好了,到时候欧美人家15个人都来了,咱们临时取消的可能占50%,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而且我们根本就不以为然,就觉得领导有不可抗拒的事情,是吧?我就说靠谱文化。首先让自己靠谱,让自己的企业靠谱,让自己的团队靠谱,然后通过对外交往、对外合作,让人家觉得这个中国人靠谱,这个中国企业靠谱,人家打交道多了,就觉得中国人真的靠谱。

  王巍:那么我们今天谈海外并购已经不是谈并购动作了,而是谈的是能力,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插一段当年大家都知道,新一任的政府,大家都是实干家,这一代常委都是知青出身,江湖经验非常丰富,他可能不太听忽悠、讲故事,他要看实事儿。

  2009年两会期间,三一当时总裁正好开会呢,就碰到了王岐山总理,当时王岐山原话,说你要是到海外去进行并购,王岐山总理当时的原话说,你对你们自己的管理能力有把握吗?分析过双方的文化差异吗?了解当地的工会劳资关系吗?王岐山担忧如果不能做到知彼知自,这种信心让我害怕。王岐山这个是很专业的问题。

  胡锦涛主席也当时在另一个场合也问了并购三问,胡锦涛问得也很厉害,他问另一批人,你们并购是控股关系吗?你们并购以后怎么去整合呢?怎么去管理呢?你的资金从哪儿来呢?无论胡总书记和王岐山,这两问在是在高层领导中当中非常熟悉的两问。

  我现在想问的是,经过了三年,你三一有没有这个能力?你们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周富贵:我正在想这样一个问题,确实中国的企业这些年走出去,那么也做了很多并购案,但是并购回来怎么样去经营好这个企业,其实还是摆在我们面前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么今年三一有幸地收购了世界混凝土行业的第一品牌,大家可能都知道,我们三一收购这个企业仅仅用了两个星期的时候,这在并购史上,我们这里王老师是并购的大家,在并购史上这么大的项目,两周时间搞下来,这个确实是并购史上的一个神话,这个神话源自什么,实际上源自文化的认同。

  这里我要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它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德国一个大学学工程的一个大学生毕业以后创办的公司,经过60年的发展,这个公司成为全球混凝土机械的第一品牌,它在全世界有7家工厂,包括在我们上海也有工厂,以前我们中国建房子用的泵都是用他的泵送的。大家知道最高的高楼,迪拜的大厦是用他的泵车的,在这个行业里面可以说,说出这个品牌里面大家都是尊敬的,就像汽车行业里面的法拉力,是顶级的

  这个公司创建以后后来成功了以后,他这个公司没有传给他的儿子,他80岁了没传给他的儿子,他捐给了慈善机构,90%的股权捐给了慈善机构,但是这个慈善机构还是由他来管理。所以说当我们老总找到他谈收购的时候,两个人谈什么?两个人谈中国的孔子,在这上面两个人心灵发生了碰撞,老头子当即拍板,这个公司卖给三一。当然为什么后面花了两周时间呢?因为后面这个公司他实际上已经捐给了慈善机构,还要经过慈善机构委员会来评审,所以花了两周时间。

  那么为什么,这个老头子后来在80岁的生日在北大过呢?因为他是一个普世伦理的崇拜者和研究者,他在很早以前就拜一个大师,研究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他对我们中国的儒家思想研究得非常深厚,很早他就到过中国,研究中国文化,他对中国的文化非常推崇,他要研究这三大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以及我们中国的儒家思想之间的内在联系。所以他在全球成立一个道德论坛,这个道德论坛在北大成立一个分坛,所以说他捐助100万欧元给北京大学,这是他上个月生日的时候,在北大这100万块钱到帐,所以说他的生日在北大过的,所以他对中国文化非常认同。

  那么由于他跟我们老总有共同的价值观、有共同的理念,所以他当时很快就作出了决定把这个公司卖给三一,他认为三一能够把这个公司经营好。我们拿到这个公司以后,我们现在从我们的经营效果来讲,先给大家讲效果,去年我们收购以前,他去年、前年的利润是600万欧元,销售额大概是10亿欧元,今年销售额会增长10%到20%,但是利润会增长到4000万欧元,这个经营是非常成功的。那么这个经营成功的话,我们三一做了什么呢?实际上我们三一没做什么,我们做的就是充分地发挥管理者的能力,充分地信任他们这群人,我们收购回来以后,我们没派我们的高管过去,他们的CEO、财务总监完全沿用,我们只是派了一个联络员跟对方沟通,我们既没有裁员,然后又充分地信任他,所以说现在这个公司现在经营得非常好。

  这个经营得好,对我们这个并购案例,对德国政府和对德国的当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这是我们后面整合得好。

  王巍:三一什么都没有做,只派了联络员。

  周富贵:你是说为什么沾上中国就好了,是这个意思吗?

  王巍:对。

  周富贵:我是讲在管理上面,我们对他的管理人员什么都没有动。

  这里面第一个首先讲我们评估过,这个经营团队是有能力的;那么第二点,我们有能力我们就信任他去经营;第三点你讲的要点,为什么我们收购来以后,就经营质量发生了变化呢?实际上我们在我们的渠道上面进行了整合。大家知道原来他是全球老大,我们三一是追随者,那么我们在全球要跟他竞争,要竞争同样一个合同,他的价格比较高,我们的价格比较低,那我们不就双方打起来了吗?现在我们是一家了,这个市场资源被我们整合了,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的话我们刚才夏华女士也说到,供应链的整合,我们也整合了供应链,我是讲我们什么都没做,是我们没有像有些人,一收购过来把CFO换掉、CEO换掉,派一大堆人过去。但是我们不等于说这个企业经营过程中我们没管事儿,就放给他,是我们进行了渠道的整合,那我们的渠道,我们之间的整合的力量就凸现出来了,所以说这个收购回来的话,还是比较成功,当时是这么一个情况。

  另外我花时间补充一下前面那个话题,大家可能对三一起诉奥巴马这个话题还是感兴趣,整个来龙去脉我是最清楚的。这里面要讲一个,我们起诉奥巴马不是策划的。第一,我们是逼上梁山被逼打这个官司的,这是第一点。第二是我们有冤屈,我们要找到一个渠道来申诉我们的冤屈,找到我们的正义和公道。第三点是我们起诉也是在美国的职业律师的指导下来进行的,这里面我们要说到,我们在整个美国,我们所有的起诉的过程,请了十几拨律师,甚至有高到以前北约总司令克拉克将军,都参与到这个过程,在起诉之前我们也经过了沟通,沟通了以后,所以我要讲我们起诉他不是策划的,那么我们是被逼的。第二个是我们有冤屈的。而且美国当地的律师认为我们是受到冤屈的,我们应该找回这份冤屈来,并且我们有这个机会获得伸张的,同时他也相信美国的法律是公正的。

  同时要告诉大家,我们也得到了当地民众的极大支持,11月28号要进行第一次听政,我们这个项目所在地俄勒冈州的市民组织了一个友好团出席法庭支持我们。

  我刚才听到吴建民大使先生讲到一句话非常好,就是我们企业走出去,不仅要谋求自己的利益,而且要谋求和当地带来就业的机会,谋求给当地作出贡献,大家一起发展、共赢,谢谢。

  王巍:我想把这个话筒给夏华女士,你在做了这么多年的高端的整合链条中,我想这个过程还在进行当中,你的沮丧是什么?在过程中遇到的挫折是什么?我们想分享一些你认为无论从你自己的企业,还有中国人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方式,两边政府这样的行为,你认为你的困惑在哪里。

  夏华:我真的不困惑,我就说为什么说不困惑呢?我是觉得做对的事儿,刚才其实周总,我觉得其实一句话就能说明白,说三一到底整合完了,从600万欧元的利润到4000万,为什么?就是我们中国企业到底给了世界什么样的净价值,非常重要。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在走出去的过程中,带给世界什么样的净价值,就是什么样真正能留下来的价值,这个价值会让你企业彻底不困惑,否则我们走出去一定会遇到困难,因为你想出去攻城略地,人家又不是傻瓜,你想出去拿最好的资源,你老想拿进来谁也不傻,外国政府也能看明白。

  所以我是觉得这6年,我没有特别大的困惑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我觉得第一点刚才是吴大使说得特别重要。就是第一,读懂别人,我觉得一个企业所有做消费品品牌的,要走出去,你第一件事儿要读懂别人,无论你跟人家合作还是去那个国家做市场,你最大的功课是读懂别人,尤其是做我们这个产业的,千万别认为我老说那个对联特有意思,我说我最近老给朋友奉献的对联,我觉得有一副对联特别牛,是山西大院里面特别俗的对联,但是说得特别有意思。他叫羊在山上晒不黑、猪在圈里捂不白,我就是我。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所有国际市场最怕的就是,就是你来了一个就以你的方式呈现的东西,你就认为你是对的,你必须置于那个普世价值下你去思考什么是对的,所以我觉得走出去特别重要的净价值的第一个思考,我觉得做对的事儿,真的特别重要,而且这个对的事儿不是基于自己,很多人说我挣着钱就是对的事儿,那不是,那是短期的对,一定是在这个大环境中思考,我怎么样做对的事儿,怎么样能够利他,或者说怎么样能够刚才大使说的共赢,我觉得这件事儿的方向对了,我们才有机会未来长久地不困惑。所以我为什么说在这一点上,我是觉得做对的事儿,做有意义的事儿特别重要。

  另外我觉得无论你出去合作也好、并购也好、做市场也好,最重要的中国创造力价值的奉献,我是觉得一直以来全球市场怕中国,尤其消费品市场怕中国,他老认为你出去只是抄的,只是拿人家的东西来,然后回去占领人家的市场,你把人家那款拿过来,人家卖400欧元,你卖40欧元然后再干回去,那谁也怕,我们也怕。

  最重要的是你带着自己独有的这种创造力出去,然后你为世界奉献。因为这么多人,所谓的大国情怀,刚才王巍这句话说得特别好,大国情怀,我们要真正能够给世界贡献一些什么独特的东西,所谓的东方文化也好。这一点日本做得真挺好的,说句实在的,无论大家什么样的反日情怀,这个你必须坐下来看。

  第一个把东方时尚带到国际市场的,带到欧洲的,让西方人开始产生尊重感的不是中国企业,那个时候中国20年前还没有时尚,应该是40年前日本的一批设计师,带着自己的作品走向西方,西方人完全看不懂,西方人研究那么多年时装,都是有自己形体表达的特别漂亮,东方人突然带去一些时装像桶子一样,大家没看明白,而且穿起来男人和女人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然后西方的媒体上一大篇的报道都写着什么,我今天把山本设计师请过来做一个对话,他讲的故事我真的很感动,都写得比我们今天要残酷得多得多,说今天我们受围堵,人家还特别找一个法律依据、找一个方法,觉得给你一点阻力,那个不是,告诉说让你滚回去,还打一个大叉,就是西方的媒体就公开地这样。

  但是既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他们有非常乐观的心态,这些设计师觉得,他起码重视我,他还打一个叉,把我跟国际品牌放一起比较,虽然让我滚回去,但是他看到一股势力,一股力量他才会惧怕,所以我们必须重视,这是一股力量,只要你是独特的,你有影响世界的机会,他才会真的把你看成对手。所以说这个时候他们勇敢地过去,包括一批建筑设计师,所以说今天对于东方人很多的这个时尚的影响,然后在西方形成一股势力,我觉得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思考和坚持。

  所以我觉得用我们独到的,包括这六年来,其实很多中国的公益概念的时尚价值在国际市场的呈现,我觉得我们真的在里边花了很多时间、精力,于是才有了西方人认为,这个好,这个那么多喜欢中国文化的人,然后突然在那个市场发现一些可以在西方人身上穿出来的中国士绅,于是他才会觉得这个东西有价值,而不是你学着他西方人那个,比他卖得更便宜,还再让他穿在身上,所以我是觉得真正让一个中国品牌走出去,不面临困扰,而是赢得尊重,能够长久地、有尊严地活在西方消费者的心中,我觉得是需要我们带着自己的创造力的价值,带着我们自己的,能够给世界呈现的一些独到的营销模式、管理模式,他会觉得这个东西对他的思想是有冲击的,有影响的,或者说对他未来不管他走进中国市场还是在全球的经营战略上,我觉得是会发生影响的,我觉得我们就会不困惑,谢谢。

  王巍:大概三四年前我在什么场合也说过,并购实际上就是像婚姻一样,他是一起往前走。中国由于大国崛起,有暴发户的心态,他把并购往往看成是暴力性的一次性的行为,而且是竭泽而渔,很不负责任,这是导致中国很多出现的问题,就是你刚才谈的正能量。

  我现在也是,经常注意到特别很多大型国企的领导,包括我们民营企业家在报纸上一宣传,我的并购成功,他往往说我们需要那一块儿油田,我需要那个厂子、我需要那个架子、需要那个品牌,就像你跟人家结婚,不能说因为我儿子喜欢他,我需要一个孩子,你不能这么去想,是吧?那是嫖客心态,是吧?我很多年前说,中国企业家要有一个婚姻,而不是一夜情,这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这是很多的,方方面面要形成一个正确的价值观,这个很重要。

  那么刚才吴大使也提到了,中国很可惜,我们有了很多很多重大的进步,但是同时确实有很多外交资源和企业并不匹配,那我想在今天的场合下,请两位大使来谈一个问题,就是这么多年你们从事外交工作的经验,和其他国家打交道,现在回想中国政府在哪些方面还可以更加改进。来积极地用外交政策来推动帮助中国企业走向国际,另一方面中国企业哪些地区政治的问题,也使得我们给企业家提出一些建议,我觉得这两方面请两位大使来讲。

  沈国放:实际上我觉得这个话题蛮重要的,我想这个主要应该是从,现在从两个层次上来研究。首先我觉得从政府层面上来讲,我们现在政府他应该意识到,在当前的形势下,不管是我们国内的形势还是大的地区国际环境下,我刚才讲到中国企业走出去发展,恐怕是一个大势所趋,这个是我们政府一定要看到的这个的。看到这个以后,政府应该要为企业提供服务了,刚才吴大使也讲过了,应该要总结一些我们中国企业走出去成功的一些经验、失败的经验,这个作为政府层面来讲,他应该引导。当然还有一个方面重要的就是,中国政府包括我们领导人在出访期间,要为我们的企业走出去创造有力的政治环境,这个我觉得是应该要做的,而且现在应该可能做得还不够。

  第二个层面是我们的外交资源,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前线的,我们驻外的使领馆,我们驻外使领馆应该说也是对前方的情况非常了解,对那个国外的一些企业也是相对而言应该是了解得比较多一点。那么这个我觉得我们双方的,我们大使、参赞包括我们商务参赞,应该回来休假的时候应该定期地要向中国的一些企业,比较有实力的企业,要介绍一些经验、介绍一些情况,我们企业也应该要主动地去跟我们使馆及时沟通,我相信在三一重工,你们在过程中间,跟我们使馆应该有很好的沟通和联系,这是一个方面,这个方面我们要做的。

  现在我们也是,我们现在大使、参赞回国以后,以前没有的,就是现在要让他们到地方上去参观、学习,跟企业家接触,这样的话我觉得可能双方沟通起来容易一点。

  第二个方面是我们的外交资源,有很多现在退下来的大使参赞,我们有一个前外交官联谊会,他们现在可能在做一些工作,但是应该说还有很大的挖掘的潜力,因为这些老大使,有的大使在非洲工作过很长时间,在好几个非洲国家当过大使,他们同那里的政府甚至领导人关系都非常好,这个可以给企业提供很多的信息,甚至帮他们牵线搭桥,帮他们去解决一些企业走出去的实际困难,甚至给他们提出一些建议、忠告,那么这些大使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多的会启动起来了。包括明后天要搞一个中国拉美的洽谈会。

  我觉得企业家们一定要研究投资目的地国的形势、双边关系,甚至我觉得要研究大的地区的形势、环境,大的国际形势的走向,这个你表面上看可能对企业发展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我觉得对企业和企业家今后的发展,应该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所以我觉得外交资源的这几个层面,应该还是要利用好。

  吴建民:我觉得首先从政府来讲,首先不要歧视民营企业,现在我们这个国有企业得到外交资源,应当是比较容易的,还有政府的渠道。

  我在法国当大使的时候,民营企业我是见的,对他们有一些什么事情我是支持的,我想应当从政府来讲,政府就是提供服务,你不要区分民营或者说国企,能够一视同仁给他们一种服务,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就是我认为,今天对世界的认识有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你看看今天中国很多报纸,好像现在中国这个处境非常危险,三个岛链,现在奥巴马又来包抄,好像明天中美要打起来了,中日要打起来了,这种舆论在相当普遍。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心理,你走向世界要出问题。我不是说中国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不是不要防,但是准确地认识世界太重要了,这个世界如果不变化,我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有的时候企业请我讲,我去三一讲过一次话,就对你们的高管讲话,怎么认识这个世界,我认为搞外交的人有责任把这个准确的,对世界的看法,为什么要这么讲呢?

  中国是阶级斗争为纲,在中国统治了几十年。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在人们大脑当中大量存在,还是用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来看待世界,如果三一收购的MAN,如果你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你把他统统弄掉,老子来了,你能成功吗?成功不了的。所以说看出来这个世界的变化,我说这个准确认识世界。

  第三条,我认为就是我们要认真地走出去之后,我们要占领到底的制高点,什么意思,不是讲大话,我举一个例子,我们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帮助坦桑尼亚修了一条铁路,1800公里花了多少钱?10亿人民币,相当于1.5亿英镑的贷款,这件事情改革开放初期很多人批评说这个事情超出了中国的国力,现在这个事情过去快30多年了,回过头一看,对不对?大家想一想?1971年中国恢复了联合国的合法席位,1971年跟中国建交国64国,现在跟中国建交国172国,我们现在那个时候,我们到不了现在的领头,发达国家都没有跟中国建交,1971年10月25号,恢复了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这是毛主席很感动的,非洲兄弟把我们抬进去,人家为什么要把你抬进去?

  我在联合国我知道,我1971年我就去了,这个铁路修成之后,1976年我们搞了一个电影,非洲大使全来了,中国修铁路这件事情,对非洲有很大的震撼,尼日尔总统、坦桑尼亚总统讲,他说过去有人帮助非洲修过铁路、修过公路,那是为了掠夺,中国今天帮助我修铁路是为了帮助我发展,完全不一样,这个真的是占领了道义的制高点,你想想看,你把非洲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去做了,人家把你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所以说1971年恢复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之后,坦桑尼亚总统亲自到纽约去坐镇,他的大使一些优秀的非洲使节在前面为中国人冲锋陷阵,要不然我们拿不下来,基辛格估计1971年解决不了。你想想1971年解决了中国在联合国合法席位,这是中国外交进入一个新阶段,如果我们1971年我不解决,我们后来一大批发达国家能同中国建交吗?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中美建交1979年,都是这个之后。这个东西你多少钱买得回来?多少钱也买不回来,不是做交易。

  这个我想说明一条,占领道义的制高点,就是刚才夏华讲的,你的净值是什么?中国人去你像老殖民主义这样去掠夺人家,那你是死路一条,你去了之后帮助人家,真正是共赢的旗帜,人家发展你也发展,这种情况下人家欢迎你,老百姓拥护你,这个道义制高点,我觉得非常重要。如果我们出去之后,就像讲暴发户的心态,那是死路一条。

  王巍:非常丰富,今天是我们有企业家两个角度来提供了并购的经验分享,我们有资深的外交家给我们提供了国际外交与企业地脉相结合,刘东华一如期望地来推动企业文化的建设。

  其实我们特别希望这个会有成果,新浪财经和金麒麟论坛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们特别希望,其实我4年前,当时好像有一个德国回来的卢大使,当时我跟他建议过,我说应当退下来的外交家做一个什么呢?组织一个组织叫中国企业家外交后援会,你们来帮助企业家。因为你们找企业家找不到,企业家也找不到你们,如果说这样的话,实际上是我们共同推荐,从民间的方式来推动,不要期待外交协会做什么事儿,二政府几乎很难做事儿的,一定要民间,我们这么多年就是民间做下来的。

  所以如果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我想新浪、刘东华那儿,我们都会一起来推动,把我们这么多年来,推动中国走向世界的,你们都是中国进入世界的功臣,你们这样的一种思想、视野和你的才干,都能够有效地和中国企业界这样一种动力结合起来,我们中国未来5年、10年将有更大的发展,如果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我们今天新浪举办这样的一个论坛的一个成就。

  我们期待着外交家和企业家联盟建立一个后援,感谢各位,也感谢大家支持我们,谢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各位嘉宾的精彩议题!

  各位来宾,2012新浪金麒麟论坛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各位来宾的精彩热议,也感谢各位的关注与参与,让我们继续关注新浪金麒麟论坛,继续关注全球及中国的经济走势,感谢各位的莅临,2013新浪金麒麟论坛我们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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