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文正

　　人物关系表

　　“刘婧” ：真名金月异，自称中纪委领导刘XX的“女儿”，后来又称为其私生女，“妈妈”为刘卫平。上海圣奥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同时也是江苏圣奥化学科技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江苏圣奥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橡胶防老化剂生产企业。现在估值超过40亿元。2008年11月15日“刘婧”被南京警方控制。

　　石光强：原菏泽市经贸委副主任兼菏泽进出口公司总经理，1999年为山东圣奥化工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2006年1月辞去董事长职务。谢明亮的姨表兄，连襟。2008年1月21日被曹县警方逮捕，12月30日被取保候审，2009年3月25日被曹县法院宣告无罪。

　　谢明亮：某大型集团公司董事长。石光强的姨表弟，连襟。“刘婧”与石光强的介绍人。

　　刘卫平：“刘婧”的妈妈。自称海军航空兵学院政治部主任，实为计划生育办公室干事。

　　陈 迪：刘卫平与陈姓军官的儿子，“刘婧”的“弟弟”。

　　成传军：菏泽人，江苏泰成法人代表。江苏泰成曾持有圣奥35%的股份。

　　王农跃：浙江永康人，石光强的大学同学，上海圣奥集团总经理。

　　侯金祥、郭长玉、陈中丽：山东圣奥创业元老，原为董事、副总，2006年1月辞去副总职务。

　　高 钦：谢明亮大学同学，曾代谢明亮持有圣奥16%的股权。

　　王 昊：“刘婧”的秘书，后来代替刘婧成为圣奥系的法人代表，控股股东；现失踪。与“刘婧”有“特殊关系”。

　　王兰玉：原圣奥子公司钱塘合成材料有限公司总经理，曾被“刘婧”先抓后放，现已辞职。

　　孔凤霆：上海嘉华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海圣奥聘为法律顾问。在“刘婧”的上海临时居住证上，为“刘婧”的“配偶”。

　　一面自称是高干子女，一面却是来自浙江省东阳市南马镇泉府村的农家女，刘婧——金月异，她是如何混迹于政商两界，玩弄权、财于股掌之中，以“空手套白狼”之术控制了一家估值40亿元的企业？

　　3月23日中午，一辆北京牌照的轿车驶进位于浙江兰溪的钱塘合成新材料有限公司，然后卸下北京牌照，换上了一块山东警用牌照。

　　钱塘合成新材料有限公司是上海圣奥集团的子公司，而上海圣奥集团的前身是山东圣奥。来者是山东菏泽市曹县的民警，此行目的是拿取该公司的账本。次日下午，江苏南京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民警闻讯也赶到兰溪。他们在兰溪警方的协调下，与山东警方商谈账本的“管理”问题。

　　“三地警方争‘抢’账本，是‘高干子女’刘婧与石光强案矛盾的集中体现。”知情人士告诉记者说，曹县警方与南京警方对账本的争夺，很可能事关对“刘婧”罪行的揭露与掩盖。

　　2008年1月21日，圣奥集团前董事长石光强在举报刘婧诈骗股权后，反被刘婧以 “挪用资金”罪举报而被曹县警方抓捕；而同年11月15日，刘婧被南京警方从上海浦东机场带走。

　　2009年3月25日，石光强被曹县法院宣判无罪。此前两天，曹县警方就来到兰溪，欲拿走该子公司的账本。

　　刘婧是谁？

　　她是怎样一步步取得圣奥集团的控制权，然后又隐居幕后的？她又是如何以诈骗罪而被警方控制？3月底4月初，本刊记者辗转山东、北京、浙江等地多方调查，初步还原了自称高干子女的刘婧——一个真名叫金月异的农家女的“不凡经历”。

　　第一幕 祸起改制

　　事情还得从石光强因企业改制而遇到的困境说起。

　　2004年，由国企山东橡胶助剂厂几经改制而成的山东圣奥股份有限公司，已经进入了一个良性发展的快车道。分别持有公司期股9%的董事长石光强和总经理王农跃，这一对昔日的大学同学，对公司的未来都充满了信心。石光强曾是菏泽市外经贸委副主任兼菏泽进出口公司总经理。

　　但就在这一年的上半年，原山东橡胶助剂厂厂长、党委书记杨天福因在职期间的贪污受贿罪被捕。杨天福曾兼任曹县工业局局长、曹县政协副主席。

　　此后，“橡胶助剂厂改制过程存在重大违规问题”等传言在社会上四处传播，同样有着政府官员经历的石光强也就成了人们议论的对象。

　　在中国，一些企业家的原罪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会一直缠绕在他们的心头。尤其是在“国退民进”的过程中，大量国有资产流失广为外界诟病。

　　2004年4月，菏泽市纪检委组织联合调查组进驻曹县，对圣奥公司的改制过程进行调查。

　　石光强感到自己像是落进了一个令人终日惶惶的漩涡。他很希望早日走出这样的状态，但又觉得如果没有外力推动，他仍将深陷其中。

　　就在此时，石光强的姨表弟、连襟谢明亮给他指了条明路。谢明亮说：民营企业做大了，就应该寻找政治上的靠山，否则连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谢明亮时在省城济南任某大型集团公司董事长。谢妻与石妻乃亲姐妹，谢母与石母又是亲姐妹，这双重至亲的关系，自然令石光强对谢明亮的话深信不疑。

　　就在菏泽市纪检委组织联合调查组对圣奥进行调查后的两个月，谢明亮通知石光强，有人要抓他。石当即赶往济南。但他想不明白，企业在改制过程中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抓他？

　　谢明亮说：“要抓你难道还需要多少理由？抓了你，就算是个冤假错案，到时候给你平反，你眼前的罪不是也已经受了？”

　　从亲情上来说，作为表弟和连襟的谢明亮是他的至亲。从地位上来说，谢明亮是正厅级干部，石对他一向尊重有加。谢明亮对石光强的关照，不由得不让他坚信，谢是为了他石光强的好才说这番话的。

　　他求教谢明亮，“那这事，你看该怎么办？” 就这样，谢明亮向石光强推荐了一个据称有很大能量的北京女人刘婧。“只有她能帮你了。”谢明亮说。

　　第二幕 能人刘婧

　　“她是我的朋友。我已经跟她说好了，由她老爸出面来‘摆平’。”谢明亮这样神秘兮兮地向石光强介绍他所推荐的刘婧：有美国护照，老公在中国驻美大使馆工作，以前在国内搞过合资公司；母亲刘卫平是海军大校，住在海军大院，父亲是中央领导刘XX，住在北京万寿路上。

　　为了消除石光强的疑虑，谢明亮还告诉他说，“前不久，成传军的一个朋友被一个省的公安厅抓了，老成就是去找的刘婧，由她父亲给省领导打招呼解决的。”

　　石光强像是感到了绝处逢生，第二天就赶到了北京。他脑海里记得谢明亮的嘱咐：“一切听从刘婧的安排好了。如果遇到安全问题，你就住到海军大院，实在不行的话，就住到万寿路上。”

　　“热情，爽快，干练，能说会道。”这是刘婧给石光强的第一印象，但此时的刘婧在石光强眼里就是渡他脱离苦海的活菩萨。

　　石光强后来还见到了自称为刘婧 “母亲” 的刘卫平，她总是亲切地称刘婧为她的“安妮”。

　　在北京，刘婧没让石光强以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住宿，当然，她也没有把石光强安排在“妈妈”刘卫平的海军大院(这是一个普通人难进的场所)住宿，更没有把他安排在“父亲”所在的万寿路上，而是以刘卫平的名字登记，把石光强安排到了一个宾馆里。

　　“我用我妈的军官证登记的，你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刘婧告诉石光强。

　　石光强在北京逗留了四五天。这期间，刘婧向石光强要走了有关山东圣奥改制的材料，说是要将其交给“爸爸”，让“爸爸”摆平这事。

　　终于有一天，刘婧来见石光强说，她“父亲”已经看过山东圣奥改制的相关材料，认为改制没有任何问题。“我特意在家里，用老爸的电话跟菏泽市的领导通了电话，我告诉他们：‘石光强是我们家的亲戚，企业改制也没有问题。你们领导之间怎么闹，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但你们要是动石光强，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管！’”刘婧这样告诉石光强，“事情已经摆平了，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现在他们再要抓你，必须得我们同意才行。”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石光强回到菏泽，关于改制问题的风波果真平静下去，他开始了往日的生活。

　　第三幕 刘婧到访

　　从北京回到菏泽10天后，石光强接到了谢明亮的电话：刘婧和她母亲在青岛度假，住在成传军的海边别墅里(成传军为江苏泰成的法人代表，持有山东圣奥35%的股权)。人家帮了你这么大忙，这次到了你的“地盘”上，也该去看看人家。

　　“她去青岛，为什么要住在成传军的房子里？”石光强随口问道。谢告诉他，因为刘婧母女到青岛度假，不想让外界知道，以免引起地方领导蜂拥来访，打乱了平静的度假生活，所以想住在成传军在海边的美术馆里。而因为她曾帮成传军“摆平”朋友的那件事，成也算是一点报答。

　　接下来，谢明亮和石光强的谈话，就会不时地被引向如何对刘婧的鼎力相助进行感谢的内容。石光强认为应该给一笔钱以示谢意，而谢明亮却说，“她帮成传军摆平那事后，老成曾经带了200万元专门到北京去感谢她，她都没要。人家刘总说‘这都是看谢总的面子，朋友帮忙’”。谢明亮继续说：刘婧是美国国籍，老公又在驻美大使馆，生完孩子过一段时间就要回美国的；改制调查这事毕竟还没结束，说不定哪一天有人兴起，再作弄一番，或者重新收归国有，也不是不可能。今后需要刘婧帮忙的地方很多，如果给她一些股份，让刘总成为公司的股东，那以后再有“事情”，让他帮公司说话就更顺理成章了。

　　看到石光强对这一建议很犹豫，谢明亮就继续说：在经历了改制调查风波之后，成传军已经不愿再担被调查、被折腾的风险，只要能保本、不亏钱，他就愿意转让这35%的股份；再加上刘婧对成传军有恩在先，成传军也有意报答刘婧。我可以先和老成谈谈，他要是愿意把他的股份转让给刘婧，就是个三方有利的事。

　　处于当时境地的石光强当然不会反对这个“多赢的”建议，经过谢明亮的一番“工作”后，成传军同意把他35%的股份转让给刘婧，并且说明了转让的条件如何如何。

　　2004年10月，石光强亲自起草了股权转让协议书。10月6日，刘婧与成传军在协议上签字，协议约定转让价款为350万元，但因刘婧当时没有资金支付，于是在股权转让协议的第二条约定：“双方同意，转让价款在协议签订后的4个月内支付给转让方。”

　　同时，为了感谢介绍人，石光强同意将其余16%转给谢明亮。但因谢的身份为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所以最终将股权挂在其同学高钦名下。

　　为使刘婧能尽快获得资金，石光强同意由圣奥投资的上海昊耐国际贸易有限公司预分红1000万元，分给她350万元，作为支付给泰圣公司的股权转让金。至此，刘婧一跃成为山东圣奥的单个最大股东。

　　第四幕 猜疑刘婧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石光强总有这样的疑问冒出来：刘婧与谢明亮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他们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根据石光强提供的他与谢明亮的一次谈话录音显示，2003年3月19日，刘婧在济南办事，经由菏泽市驻济南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介绍，认识了刚接手当地某大型国有企业董事长职务的谢明亮。此时，刘婧就自称是“高干”刘XX的女儿，在台湾读完初中、高中后，又在美国念的大学，并拿到了美国绿卡。谢明亮问“刘婧”：刘XX的几个子女我都听说了，但没听说有叫你这个名字的。刘婧解释说，当年“文革”时，“母亲”下乡，“父亲”插队，两人“搞出了一段事”，就有了她这个“私生女”，所以外界并不知情。

　　很快，刘婧就与谢明亮过从甚密。2004年2月5日，刘婧生下一子。

　　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刘婧便得到了谢明亮的鼎力相助。

　　2005年1月，山东圣奥出资100.4万元，在上海注册成立了上海昊耐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这一公司后来更名为上海圣奥实业有限公司，刘婧出任董事长，法人代表。

　　在注册上海公司时，石光强注意到，刘婧提供的身份证信息显示，其为山东巨野县巨野镇姚楼村人，以其他亲属的名义挂在该村村委主任姚海元家中。

　　对刘婧的巨野户口，石光强向谢提出了疑问。谢解释说：其一，刘婧持有美国护照的身份让她不方便成为中国公司的董事；其二，刘婧是高干子弟，也不方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其三，刘婧老公的老家是山东巨野，她用巨野的身份证也无可厚非。

　　令石光强感到不满的是，刘婧出任了上海昊耐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在山东圣奥，我是董事长，为什么到了上海，刘婧就成了董事长，法人代表？”

　　谢对眼前这位表兄说：“刘婧作为高干子弟，可以遮风挡雨，充当公司的保护伞；再说人家既不图你权，又不图你钱。”

　　2005年3月，山东圣奥股东会选举新的董事会。由于刘婧持有35%的股权，可以拥有两个董事的席位，因此，在这次股东会中，谢与刘婧均要求将刘婧的“弟弟”陈迪出任董事会董事。

　　刘婧何以有个陈姓的弟弟？谢明亮帮刘婧解释道：刘婧是刘卫平与刘XX的女儿，但刘卫平后来又嫁了一位陈姓军官。陈迪就是刘卫平与这位陈姓军官所生的孩子。也就是说，陈迪是刘婧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实际上是增加了你的话语权。”谢又这样对石光强说，由于陈迪在法国留学，刘婧又早晚要回美国，他们的席位实际上是“虚”的。

　　石光强当时并未意识到，刘婧等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进一步控制圣奥集团奠定基础。

　　第五幕 强人刘婧

　　2005年，圣奥集团显示出高歌猛进的发展势头，而公司形势的向好，对股东们来说，意味着利益的扩大。在此情况下，刘婧再也不甘居于幕后，而要跳到前台了。

　　2005年12月，刘婧突然对圣奥集团总经理王农跃说：听说石光强要罢免你上海总经理的职务，你们管理层之间怎么这么不团结？这样能把企业搞好吗？

　　在此前后，谢明亮又突然告诉石光强：王农跃向刘婧报告说，你挪用了公司五六千万元的资金，刘婧要追查这事。“人家本来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但你要是违法了，她们家就要承担责任。所以她一定要追查。为了今后不再出类似的问题，她要亲自出来管事了！”

　　为了澄清此事，石光强还写了一份详细汇报材料给刘婧，但刘对石的解释没有任何回应。

　　一则管理层之间“互不团结”，二则董事长“挪用公司巨额资金”，基于这两个重大理由，刘婧不能“袖手旁观”，她要以公司最大股东的身份，出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2005年12月底，谢明亮告诉石光强：浙江兰溪钱塘合成新材料公司(该公司为山东圣奥下属子公司)总经理王兰玉，因挪用公司资金而存在严重经济问题，刘婧“爸爸”已经安排了浙江省相关部门作为大案要案来办。“你赶快去上海跟刘婧协调，不要再惹她。她们家势力太大了，咱们惹不起！”

　　此时，兰溪警方已经去工厂调集账本，并将王兰玉带到了公安局。

　　石光强大骇，立即赶往上海与刘婧见面。刘婧告诉石光强，王兰玉案件是省领导亲自督办的案件，谁跟我们家作对，那就抓谁！

　　尽管石相信王兰玉没有“问题”，但为了朋友不吃眼前亏，他只有向刘婧求情：只要放了王兰玉，我们都听你安排。

　　晚上，刘婧在与石光强共进晚餐时，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放人！

　　结果警方真的就把王兰玉给放了。

　　刘婧“要抓就抓，要放就放”的实力，令石光强更进一步相信：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跟她对抗。

　　2006年1月11日，圣奥集团在上海召开股东会。在这次股东会上，刘婧“水到渠成”地当上了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石光强则沦为常务副总经理。圣奥集团的几位创业元老也一并被降职。

　　第六幕 鸠占鹊巢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又深感无能为力，心灰意冷的石光强和其他创业伙伴选择了退出。

　　2006年1月21日，春节前夕，圣奥集团创业团队中的四位元老——石光强、侯金祥、陈中丽、郭长玉一起决定辞去公司管理职务，只是作为股东，保留了在董事会或监事会中的位置。

　　在接下来的公司春节团拜会上，四人一起与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作别，并叮嘱其他人在新的领导班子的领导下“好好干”。

　　四人的辞职令许多朝夕相处了8年的员工们泪流满面，惋惜不已。

　　第二天，刘婧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她下令追查，谁在团拜会上流了泪，就处理谁。同时，她在给石光强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中，教训他说：谁跟我们家过不去，我们就抓谁！你们几个人都有“严重问题”，随时都可以抓你们！

　　为了流泪者不被处分，也为了躲避这个确实让人感到“惹不起”的人物，石光强随即服软，向刘婧发短信道歉并解释：对不起，只是一次简单的告别，没有别的意图。

　　刘婧回短信说：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只有遗憾了！

　　一边是威胁，一边是游说。在此当口，刘婧又派说客游说石光强妻子，由后者出面“做石的工作”说：她们家势力太大了，别跟她们斗啊！你们只要服个软，她就可以放你们一马。

　　最终，刘婧发话说，既然你们已经道歉，我可以不计较你们，但罚还是要罚的。接下来，便以公司名义发了通知：石光强罚款30万元，另外三人每人罚款5万元。

　　2006年3月，圣奥集团再次开股东会，石光强改任为监事会主席。在这次股东会上，谢明亮通过大学同学高钦所持有的16%的股份，也转让给了刘婧。至此，刘婧持有圣奥集团共51%的股份，成为名副其实的绝对控股股东。

　　接下来，刘婧以“监事不是什么具体职务”为由，停发了陈中丽的年薪；进而又以“你们四人都有问题，要么把股权交出来，回家过安稳日子；要么你们出了什么事，就别来找我”等威胁性话语，要石、侯、郭、陈等四元老转让股权。

　　迫于刘婧的压力，侯金祥、郭长玉、陈中丽等三人将手中持有的一共超过10%的股权，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刘婧。但石光强依然坚持不转让股权，他提出：如果股东会上股东们一致认为，我交出股权、退出公司对公司的发展有利，那我就退出，而且一分钱也不要就退出。

　　尽管石光强最终没有交出股权，但还是迫于刘婧的淫威，将他的表决权无限期地“委托”给了刘婧。石也不再担任公司的监事会主席，而只有“公司顾问”一个闲职。

　　至此，圣奥集团原创业元老全部失去了在公司的话语权，刘婧实现了对圣奥的完全控制。

　　后续报道：刘婧的江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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